死醫、二僧兩人騎著快馬,連夜趕路,終於在今天晚上抵達到了玉簫關。


    兩人一來,便引起了很多將士的注視,一幹士卒謹慎不已得上前厲聲問道:“你們是誰?”


    “帶我們去見監軍大人。”死醫用著極為嘶啞的聲音,低沉道。


    一眾將士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不敢自作主張:“你二人稍等一會兒,容我前去通稟。”


    死醫和二僧兩人站在原地不語,靜靜的等著。


    玉簫關的議事廳中,問澤宇坐在首位,許沐川坐在左側第一個位置,其餘將領則是紛紛按照將品和戰功排位。


    隨著一陣急促的步伐重踏聲傳入議事廳內,問澤宇等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門口。


    士卒火急火燎的衝入議事廳內,立馬稟報道:“啟稟將軍,內城門口來了兩個人,說要見監軍大人。”


    “哦?”問澤宇可是不知道許沐川的一係列動作,他皺了皺眉頭,將疑惑的目光轉移到了許沐川的身上。


    “應該是他們。”許沐川心裏懸起的一塊巨石慢慢的鬆緩了些,他猜想來此的兩人肯定是從皇宮來的,也許死醫便在其中。


    麵對問澤宇疑惑看來的眸子,許沐川不待解釋的輕輕說道:“問將軍,等會兒在細說,我先去看看。”


    許沐川對於自稱把握的很精妙,在外人麵前,他不能夠墮了監軍的威望,當然要麵帶寒色的以“本官”而稱。但是,在麵對問澤宇和風擎宇這些鎮壓了一個時代的悍將,許沐川都是以“下官”或者“我”自稱,來表達對他們的敬意。


    問澤宇沒有多說一句話,對著許沐川輕輕的點了點頭,尊重許沐川。


    踏出議事廳,冉宏和聞若非兩人也寸步不離的緊跟在許沐川的身後,朝著城門口快速趕去。


    不多時,許沐川就邁著輕快穩重的步子,身形來到了城門口。


    “大人。”一眾將士見到許沐川,紛紛彎腰行禮的齊聲敬語道。


    許沐川放眼望去,便看到了在城門口的二僧和死醫。


    眸子急劇一閃,不光是許沐川驚了驚眸子,就連在他身邊的聞若非和冉宏兩人皆是露出了驚詫的模樣。


    在看到二僧和死醫兩人的這一刻,許沐川等人為何驚詫了一下呢?


    “許施主,一年未見了,施主可還安好?”二僧嘴角輕輕一咧,赤腳踏在冰冷的雪地中前行了半步,眯眼輕笑道。


    許沐川怔了怔,微微苦笑著迴應道:“原來是悟命大師,莫非大師便是……”


    沒錯,悟命大師,夜泣軍排行第二的二僧便是許沐川相識的一位故人。悟命胖和尚,多次相救了許沐川,可以說許沐川對他很是敬重,雖然這和尚有些貪酒貪吃愛說話……


    “非也非也,小僧身旁的這位才是許施主所要的人,小僧此番前來隻是奉行了命令隨行過來而已。”二僧,也可說成是悟命和尚,他輕輕搖晃了下腦袋,雙手合十貼在胸前。


    命令?許沐川眉宇間慢慢凝聚起來了疑色,悟命和尚的這話可是透露了很多讓許沐川吃驚的消息。就連冉宏和聞若非兩人都睜大了眼眸,心底皆是在深處翻起了驚濤駭浪。


    不過,許沐川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便將目光凝聚在了死醫的身上。


    陰沉、悲鳴,許沐川在死醫的眸子裏感覺到了許許多多複雜的情緒。雖然死醫的麵龐用麵具遮掩起來了,但是他露出來的眸子卻極為的鋒刃。


    “兩位,請進去再說吧!”許沐川壓抑住心裏的疑惑,沉聲說道。


    死醫沉默如海,二僧則是笑眯眯的跟在許沐川的身側,仿佛沒有因為身份的原因而生疏了。


    許沐川領著死醫和二僧來到了一個隱蔽的房屋內,然後大眼看著小眼的沉靜了許久。


    聞若非率先打開了緊閉了嘴唇,盯著二僧,問道:“悟命大師,莫非你是夜……”


    說話點到重點就行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煩。畢竟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不會聽不懂的。


    二僧慢慢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極為肅穆的點頭道:“小僧乃夜泣軍,二僧。”


    果然如此!


    許沐川和聞若非以及冉宏的神色一沉,皆是驗證了心中的猜想。能夠同死醫一起過來,並且剛才在城門口說奉命而來,這表明了悟命和尚和夜泣軍的關係不菲。


    如今悟命和尚親口承認自己是夜泣軍的二僧,最為震驚的莫過於許沐川了。


    許沐川和悟命和尚相識最早,當初在安風鎮時,他們兩人便已經相熟了。一開始,許沐川還被悟命和尚的臉皮之厚給氣得要死,而到了後麵,悟命和尚救了許沐川多次,許沐川才知道人當真是不可貌相,對悟命和尚敬重了許多。


    萬萬沒想到,悟命和尚竟然是夜泣軍的人,那麽就說明一直以來,都是皇宮深處的那位在保護著許沐川。


    “悟命大師,你可是將我騙的有些慘了。”許沐川忍不住的在嘴邊彎起了一抹苦笑,輕歎道。


    “許施主,小僧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安好。”悟命大師雙手合十,輕聲念叨了一聲“阿彌陀佛”。


    許沐川的心裏掀起了陣陣波瀾,不過他還是將這股震驚給鎮壓了下去,把目光轉移到了死醫的身上。


    “雖然這聲道謝有些遲,但是本官還是得對閣下說一聲,感謝閣下施手相救。”許沐川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然後對著死醫敬聲說道。


    死醫惜字如金,不願開口多說一個字,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的呢喃了一聲:“嗯。”


    當初若非死醫出手救助了傅恆生,那麽現在傅恆生已經身亡了。如果傅恆生當真是身死了,許沐川定然在心底起了心結,無法釋懷。


    因此,於公於私,許沐川都得給死醫鞠一個躬,道一聲謝。


    良久,沉靜了良久之後,死醫張開了有些幹裂的嘴唇,一雙鋒刃的眸子直盯著許沐川,冷聲道:“陛下有句話要我帶給你。”


    “閣下請說。”許沐川眉間一緊,不動聲色的迴應道。


    “陛下說,莫要讓他失望了。”死醫冷眼凝視著許沐川,肅穆沉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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