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倒在地上的縣官猛然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官位的許沐川,抱有著一絲希望的磕頭大喊道:“大人,大人,剛才是下官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大人,還請大人切莫放在心上……切莫放在心上。”


    許沐川冷眼掃視了衙役和縣官一眼後,說道:“無需多說,本官自有判處。”


    縣官那一顆垂落到了萬丈深淵的心,徹底無力的墜落了下去。大堂之上的十來個衙役流著冷汗,不知道該怎麽辦。


    “來人!”許沐川望著縣府的正門口,大聲喊道。


    隨著許沐川的一聲令下,隱藏在縣府門口的冉宏等一眾精銳士卒紛紛褪去身上的粗布衣服,手拿利刃的朝著大堂之上而去。


    冉宏帶著五十來個穿著盔甲的禦林軍士卒衝到了縣府大堂之上,立即請命跪倒在地:“拜見大人!大人有何吩咐?”


    轟隆隆……


    一眾的百姓感受到從背後傳來的蕭森冷意,不由自主的為緊跟在冉宏身後的這五十來個士卒讓開了一條寬敞的道路。


    “我等,拜見大人!”五十來個精銳士卒的氣勢像是洪水猛獸般席卷在整個縣府之內,一眾的百姓和衙役皆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冉將軍,將仁寶鎮縣官暫且押入大牢,派人日夜監管。”許沐川瞟了一眼軟塌在地上的縣官,下令道。


    “是。”冉宏單膝跪地,拱手抱拳的領命說道。


    於是,縣官便被冉宏給押入大牢之中去了。十來個精銳士卒駐紮在大牢中,監管著縣官,以防縣官逃脫。


    縣府大堂之上,許沐川看向了躲在一邊的壯漢王有才,說道:“王有才,本官現杖責你二十,讓你長長記性,你可有異議?”


    “小人……小人沒有異議。”王有才苦鱉著個臉,看著許沐川那一雙深邃的眸子,哪裏還敢多說一句反駁的話。


    現在,王有才的心裏後悔萬分。早知道會發生如此之事,別說十個銅幣了,就是十個銀幣擺在眼前,他也不敢有什麽歪心思。


    看著突然轉變畫風的狀況,半跪在地上的老頭兒思緒有些呆愣,滿臉震驚的神情緊盯著許沐川。


    “老人家,以後將錢財放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退堂!”許沐川沉吟了一會兒,輕輕拍了一下驚堂木,說道。


    “小老兒多謝大人,多謝大人了。”老頭兒腦袋打了個激靈,馬上雙膝跪地的朝著許沐川磕頭喊道。


    望著蒼老年邁且正在欣喜磕頭的老頭兒牛河,許沐川的心底泛起了絲絲漣漪。


    等到執行完對王有才的杖責刑罰後,許沐川便沒有在大堂多呆片刻,轉身朝著縣府裏麵而去。


    一眾百姓見到許沐川以及穿著盔甲的士卒離開了,他們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紛紛開始議論了起來。


    “大夥兒,到現在俺還沒有明白過來,剛才這人到底是誰哪?怎麽連縣官老爺都嚇得不敢動了?”從人群中傳來了一道憨厚漢子的聲音。


    “我跟大夥說,剛才這位年輕的大人可是咱陛下欽點的欽差大臣,那可是真正的大官,縣官老爺在大人的眼裏,連翻起水花的資格都沒有。”一個年輕的讀書人解釋道。


    “哇?陛下欽點的嗎?那官得有多大呀!難怪縣官老爺都嚇得不敢動了。”很多普通百姓紛紛後怕不已的議論著。


    在縣府深處的一處花園內,許沐川和傅恆生以及悟命和尚三人慢步走在小道上,在他們身後跟著幾十個氣宇軒昂的精銳士卒。


    “公子,如今我們該怎麽辦?”傅恆生雙手抱著天子之劍,轉頭看著神色凝重的許沐川,問道。


    “今夜,長青和去搜集消息的兄弟便會迴來。到時候便直接公開審問仁寶鎮的縣官,在將孫家給牽引出來。”許沐川雙手負背,小聲的說道。


    感受到從許沐川身上散發出來的凝重之色,傅恆生和悟命和尚兩人都沉默不語的跟其身後。


    …………………


    月明星稀,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在許沐川將自己的身份曝光後,整個仁寶鎮都徹底的震動了,鎮上有錢有勢的地主和鄉紳都暗地裏商談著怎麽去接待許沐川這位欽差大臣。


    縣府內的一處寬闊房間內,許沐川和雲長青等人都坐在椅子上,氣氛有些沉重。


    許沐川拿著手裏寫滿了十裏八村百姓的控告,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淩厲之色:“十裏八村的賦稅竟然都高達四成,此舉簡直就是荒唐!如此縣官,當真是毒瘤哪!”


    “老師,這是長青騎著快馬奔走了很多村子搜集來的消息,您看看吧!”緊接著,雲長青又從懷中取出了幾張寫滿了文字的紙,遞到了許沐川的眼前。


    許沐川緩緩地接過這幾張書紙,將目光聚集到了紙上。


    片刻之後,許沐川大怒的拍了拍桌子,冷聲說道:“這等縣官簡直該死!錯判的冤情和欺壓百姓的事情竟有這麽多,其中定然還有一些查不出來的消息,那豈不是更多了。該死!”


    “老師,現在聞將軍的身體不能夠再拖了。我們必須要盡快拿到羚羊角,為聞將軍祛除毒素。”雲長青有些擔憂的告誡道。


    一聽到關於聞若非的中毒事情,許沐川的眼底深處就黯淡了幾分。


    “我也何嚐不知道呢,可是目前我們根本就尚未了解孫家裏麵的情況,也不知道羚羊角被孫家放在哪裏。若是貿然強闖孫家的話,恐怕我們要拿到羚羊角就更難了。”


    許沐川神情極為凝重的輕聲說道。


    一邊的冉宏咬了咬牙齒,走上前來說道:“大人,末將有一個辦法,既可以得到羚羊角,又可以避免讓大人露麵。”


    “冉將軍,說來聽聽。”許沐川眼底一亮,連忙問道。


    其實在場的人,要說最為擔心聞若非身體狀況的,莫過於許沐川了。畢竟聞若非是為了許沐川而中毒的。


    許沐川明知道孫家可能擁有羚羊角,但是他卻因為欽差大臣的職位而被束縛了。一旦傳出欽差大臣搶奪百姓的消息傳出,那麽許沐川今後要肅清北淵賊寇和貪官的難度將會達到一個巨大的高度。


    因為許沐川的名聲一旦臭了,百姓也不可能對許沐川有半分的相信,更是成為了某些人的政治攻擊手段。所以,許沐川不能夠輕易出麵像孫家索取羚羊角。


    冉宏深吸一口氣,沉吟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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