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言踢掉高跟鞋,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也沒閑著啊,我這不是去醫院照顧我那尊貴的姐姐,顏家大小姐嗎,端屎端尿,為奴為俾的,我容易嗎。”


    “瞧瞧你自己時什麽樣子,還會不會好好說話,給你的教養都去哪了?”顏楚瑞越聽越氣,忍不住嚴詞訓斥幾句。


    顏言扭著頭瞪著自己的父親,紅了眼睛,“你從小就不管我,我哪來的什麽教養?從那麽小就被你仍在家裏,扔給一個後媽,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嗎?整天膽戰心驚,處處看人臉色,生怕自己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會被你嫌棄,會被後媽孽待,你以為我活的容易是嗎?”


    顏楚瑞驚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什麽後媽後媽的,誰告訴你的?”


    顏言冷笑兩聲,看著自己的父親,心裏沒有絲毫的溫暖,“你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從我又記憶起就沒有媽媽,後來你帶迴來一個女人,說是她是我媽媽,我信了,可是這一相信就是被你們騙了十幾年,要不是二十歲那年看到我親舅舅,我還不知道,原來我的親媽早就被你們害死了!”


    “一派胡言!你從誰那裏聽來的這些胡話?”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敢說實話,就是為了維護裏麵那個女人是嗎?那個小三?”顏言指著臥室的方向,大聲的嘶吼,似乎要把憋在心中多年的憤怒和不滿全都要發泄出來。


    顏楚瑞被她氣的直哆嗦,壓低了嗓門教訓道,“你哪來的什麽舅舅,你寧願相信一些不相幹的人的話,也不相信自己的父親。不管雨淋是不是你的親生媽媽,但是她畢竟養了你將近二十年,你還有沒有良心。”


    顏言十分不屑的目光瞥了眼臥室緊閉的房·門,很是諷刺的嗤笑一聲,“你怎麽不摸摸自己的良心?當初顏家最困難的時候是誰幫了你?事後又是誰過河拆橋,為了個被人拋棄的棄婦害了我媽媽?”


    “我不管是誰跟你講的這些歪曲的事實,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記好了,沒有人害死你的母親,她是生病病逝的,還有就是你也姓顏,你還沒有資格來評判自己的父親和家族!”


    顏楚瑞拚命壓製住從心底湧出來的滔天怒意,臉色比剛才更黑沉了幾分。


    顏言看到自己的父親真的動怒了,平時還是懼怕幾分的,稍稍稍收斂了幾分,可是心裏的怨憤難平,還參雜著積累多年的委屈和酸楚。


    事實上,從記事起,父親對他她關心很少,整天的忙著生意,幾乎沒有什麽精力照顧她。


    起初是跟著保姆,後來那個女人來了之後,她以為她真是自己的媽媽,所以心無旁貸的跟著她一起生活。


    後來弟弟的誕生,又給家裏添加了樂趣,雖然生活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她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他們帶自己還是有所不同的。


    直到十八歲的時候,碰到那個自稱是自己舅舅的中年男人,她才知道所謂的事實真相。


    原來自己被人蒙騙了將近二十年,還差點認賊作母。


    越想越是氣不過,心中哪些不滿又像火苗一樣滋滋燃燒起來。


    “你總是這樣,從小到大你總是幫著那個女人,你還把我當做是你的女兒嗎?我怎麽從你身上體會不到一丁點的父愛?還是我根本就是你的女兒?”


    顏楚瑞聽到女兒的控訴,身子驀地僵住,臉色也蒼白起來。


    他握了握有些顫抖的雙手,閉了閉眼,剛剛聚積在心頭的火氣好像被一盆從天而降的冷水徹底的澆滅。


    看來這些年自己忙於工作,真的忽略了家庭,尤其是自己這一雙兒女。


    女兒不懂事,還有一個剛剛成年正直叛逆的兒子。


    廳內的氣氛陷入了僵局,許久,久到顏言以為父親要發飆的時候,內心正忐忑著,他才開口說話,語氣平靜而蒼涼。


    “沒有把你們教育好,這都是我的錯,這些年真的是我做的太少了,才讓你們變成今天這幅模樣。子不教,父之過。”


    顏楚瑞疲憊的靠在沙發上,伸手揉著發疼的眉心。


    “以後我會抽出時間來,好好教育你們姐弟,隻是希望現在還不算太晚。”


    顏言心裏咯噔一下,有些緊張的看著對麵疲憊不堪,臉色十分不好的父親。


    “爸爸,您怎麽可以這樣……”


    顏楚瑞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來,打斷了她將要說出口的話。


    顏言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從今天開始,你就老實的待在酒店裏,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去一步。在把禮義廉恥,仁義孝道學會之前,哪裏也不許去!”


    父親冰冷嚴詞的話,讓她徹底慌了神。


    “爸爸,你怎麽可以這樣?我還要去醫院照顧顏箏姐呢,她……”


    “顏箏她有人照顧,你就別去操那個心了,平時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人,還能去照顧別人?”


    顏楚瑞讓顏言的臉紅白交加,她狠狠的咬著嘴唇,雙手緊緊的抓住手裏的包,瞪大眼睛氣憤的瞪著自己的父親,但又不敢對他的話做出明麵的反駁。


    顏楚瑞冷漠的看到她服了軟,心中憋著的那股怒氣漸漸消散開來,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女兒,再氣也隻是一時。


    “爸爸的話可能是有點重了,不過我這也是為你好。你可以在家裏帥帥小性子,發發脾氣,但是將來要是去了婆家,人家可不是像爸爸這樣慣著你。”


    顏言低頭耳朵聽著父親的教誨,腦子卻在盤算該怎麽樣才能找機會溜出去,要想溜出去,看來隻能去找屋裏的那個女人。


    一想到還要低聲下去的去求那女人,她這心裏就憋著一口鬱氣,不上不下的,堵得心口難受。


    顏楚瑞看她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稍稍放下了心,隨手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搭在臂間,“公司有些事情還要處理,你老實的待在酒店,照看著你媽媽。爸爸不希望你做出一些讓我失望的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警告她不要去招惹不該惹得人。


    顏言對他的警告不屑一顧,輕哼了一聲,“您放心,您最寶貴的東西誰敢傷害啊,現在就是您借我十個膽都不敢,得罪了她,我還不被您活剮了。”


    顏楚瑞剛剛舒展的眉峰又微微促起,聲音帶了斯不悅,“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了?”


    顏言扭過頭,不去看他。


    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向玄關,開門走了出去。


    酒店的門剛剛關上,顏言立馬就變了臉,她隨手把茶幾上的水果盤子狠狠的打落在地,精致的地板上鋪著昂貴的地毯,在空曠的房間幾乎沒有打出什麽聲音。


    看著散落了一地的水果,她那歪曲的心靈才能得到半點報複後的塊感。


    憑什麽那個女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愛情,親情,財富那麽的東西。


    而自己努力了二十多年,卻要為別人做了嫁衣,她怎麽能夠甘心,能心甘情願的把親人,愛人送到她手裏。


    那女人憑什麽!


    她不甘心,死都不甘心!她顏言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嫉妒和憎惡,讓她一張原本清麗可欣的小臉,變得麵目全非,醜陋不堪。


    洛城街城一角,三個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當下流行的非主流服飾,被一群身上紋著刺青的小混混圍在了巷子偏僻的角落。


    三個人臉上都有明顯的傷痕,衣衫也十分淩亂,看來是剛剛結束一場亂鬥。


    其中一個長得有點女氣的男孩子,掃了眼看著他們嘲笑的混混們,不滿的嘀咕,“喂,你不是打電話叫人了嗎?怎麽還沒到?是不是虎我的?”


    另一個長得有點黑的男孩隨聲附和,“臥槽,你不會在這蒙哥們吧?”


    三個中最高的一個,伸手抹了把嘴邊的血漬,淩厲的視線掃過身邊的兩人,冷嗤一聲,“不相信就滾!”


    兩人知道這人被惹怒了,都乖乖的閉了嘴,同仇敵愾的對視著麵前笑得幸災樂禍的敵人。


    其中一個黃毛混混,掂了掂手裏的棍子,裂開大嘴,露出滿嘴的黃牙,“就你們幾個毛還沒長全的小子還敢泡我們大哥的女人,真是找死。”


    “呸,就你大哥那馬子,送爺十個都不帶稀罕的,要不是那娘們上趕著來,爺死都不會看她一眼!”女生相的男孩子插著腰板,破口大罵。


    本來他們幾個在酒吧玩的好好的,他媽一個打扮特別浪的女人非要上趕著給這位冷爺敬酒,人家冷爺鳥都不鳥她,她呀的感覺沒了麵子,就撒起潑來。


    最可恨的是,還他媽誣賴人家調戲她,臥槽,瞎子才會去調戲她。


    長了一張蛇精整容臉,從頭假到腳,一個人造人,看了就惡心,誰還會去碰她。


    真他奶奶的倒黴到家了,遇上了這種難纏的貨色。


    下次出門一定要看好黃曆!


    真是踩了狗屎了,倒黴,惡心。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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