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服務員端上兩杯香濃的咖啡,坐在桌邊的兩人相看無言。


    梁夏最終受不了對麵男人溫柔深情的對望,首先打破這溫馨靜好的氛圍。


    “你找我什麽事,我還趕時間,請你有話快點兒說行嗎?”


    冰冷的話語令傅旭冬心裏微痛,他掩去心底的酸澀,依舊溫柔似水的看著她,臉上蕩起滿足而欣慰的笑容,“你能坐在在這裏心平氣和的聽我說話,我很高興。”


    梁夏攪著咖啡的手頓了頓,不禁抬頭看他,正好撞進他暖如春陽的漆黑眸底,心顫了顫。


    她躲開他熾熱的目光,冷冷一笑,“傅老師別說的那麽煽情,能坐在這裏心平氣和的跟你談話,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所以請你有話快點兒說。”


    傅旭冬扯唇苦苦一笑,“你還是那麽恨我嗎?”


    “恨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對於一個不相幹的人,我幹嘛要恨呢,恨還需要力氣和精力,我哪有那麽閑?”


    “對不起……我當年不是有意要棄你而去,我是……”


    “行了,如果你想迴顧當年你的絕情,我知道了,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了,好嗎,傅老師?”梁夏有些惱火,不想聽他的任何解釋,拋棄就是拋棄,任何理由都沒法讓她釋懷和原諒。


    傅旭冬溫柔的眸子染上一片濃濃的痛色,“不要恨我好嗎,不管你信不信,當年我沒有想要拋棄你,我有迴來找你,可是你……”


    “夠了,我說夠了你沒聽懂嗎。”梁夏憤怒的打斷他的話,整張小臉繃得緊緊的,擱在桌上的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尖利的指甲幾乎紮進掌心。


    現在隻有身體上的痛意才能讓她保持清醒,壓下心裏狂怒的恨意。


    他們一個個還真是陰魂不散,一個接著一個攪合著她平靜安好的生活。


    他們就那麽看不得她過得好?


    梁夏憤然起身,怒瞪著他,“傅旭冬,不管是什麽理由,當年你的確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狠心離開了我,難道你忘了得當時我是怎麽卑微的求你別走的嗎?”


    她的話猶如尖刀狠狠戳進他的心髒,傅旭冬沉痛的閉上眼睛,陷進痛苦的迴憶。


    他還記得當時接到來自國外那通電話時的震驚,顏言在電話哭著對他說,顏箏醒了,因為車禍睡了整整六年的顏箏醒了。


    當時他震驚的幾乎忘了說任何一句話,傻呆呆的聽著顏言一個人在電話裏劈裏啪啦的說著。


    六年前顏箏出了車禍,可是當時醫院下達的是死亡證明,六年後她怎麽還會活著,而且還成了植物人?


    他還清楚的記得顏箏被醫院通知為死亡時,自己麻木痛苦的樣子。因為受不了撕心裂肺的痛,他還沒來得及參加她的喪禮就逃迴了國內,過著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那麽愛他的一個女孩,卻在最好的年華終止了自己的生命,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很好的去迴應她給予的濃烈感情,愧疚悔恨一直糾纏著他,直到他遇到另一個讓他死去的心重新跳動的女孩。


    可是顏言的那通電話,徹底打亂了他的生活,粉碎了他為自己重新編製的美夢。


    那通電話結束後,他義無反顧的選擇離開,甚至不顧她卑微可憐至極的祈求。


    他在病房裏,看到顏箏蒼白著臉對著自己笑,腦海裏卻是晃出另一張蒼白憤恨的小臉。


    他想處理好那邊的事情,再迴國,可是顏箏的病情一度惡化,讓他脫不開身。幾個月後,她的病情穩定下來,他迴了國。


    但是他再也追尋不到她的半點兒影子。


    校方說她提前結束學業,也搬離了他的家。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布滿了灰塵,沒有絲毫她的味道,他的心也跟著空了。


    他找了她好久,直到美國那邊來電話不停的催促,他才不得不重新飛迴美國。


    誰料到,再次得到她的消息竟是在八卦娛樂報道上,而她則堂而皇之的成了盛景然的隱秘“情·人”。


    他第一次像顏箏撒了謊,抱著迴國幫顏叔叔的借口,來找她,厚顏無恥的來祈求她的原諒。


    梁夏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癱在地上,死死拖住他的行李,哭嚷著不讓他離開。


    因為她再也受不了再一次被人遺棄,哪怕有丁點兒的希望她也不會放棄。


    可是那個男人甚至更為絕情,為了擺脫她,連行李都不要了,頭也不會的踏出了房門,再也沒有迴來。而她在那空蕩蕩的小房子裏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絕望。


    她此生都不會忘記,他臨走時說的那句話,他說,“她醒了,我要去看她。”


    是啊,她醒了你就去,那自己又算得上什麽?多年來的一個解悶的調劑品嗎。


    真是可笑!


    梁夏不想再看他一眼,拿起自己的包包,道了聲再見,決然離開。


    “夏夏……”傅旭冬緊追在後麵,梁夏踏著急速的步子想快點兒甩掉他,不料腳一扭,痛的她向地上摔去,身後一雙溫暖幹燥的大手及時穩住了她的腰身。


    梁夏扭著身子掙脫開他,憤恨的瞪著他,衝著他毫無形象的大吼,“別碰我,你想幹什麽,傅旭冬,你究竟想幹什麽?”


    傅旭冬僵著半空中的雙手,一臉哀傷的看著她,“我隻好好想看看你,好好的守護著你,我知道自己沒了資格,請你不要再抗拒我。”


    梁夏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守護她,他憑什麽守護她,他又是他的誰?掛著別人未婚夫的名字,去守護另一個女人,他還真是多情,可惜,她無福消受他的“深情厚誼”。


    “省省吧傅旭冬,你還以為我是當年那個為了一絲溫暖,傻傻追在你身後的白癡嗎?收迴你的假好心,我不需要,你還是守著你的未婚妻和小姨子吧。”


    她的冷言譏諷,讓他一時語塞。是啊,他還掛著別人未來丈夫的身份,自己又有什麽資格談守護她。


    他就那麽呆呆的看著她,轉身,離開,而卻不能阻止一分一毫。


    站在不遠處的美麗女人看到這一幕,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慘白,她顫抖著唇,輕輕吐出兩個深埋在心底的兩個字,“旭冬……”


    聞言,傅旭冬微彎的背脊,生生的僵在原地。


    “箏……”傅旭冬轉過身,看著柔弱不禁風吹的纖瘦身影,心驀地一緊。


    顏箏扯了扯唇,努力勾起一絲笑容,“真巧,剛迴來就在這裏碰上你了,我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看來是不行了。”


    傅旭冬幾步走過去,把她纖瘦的身子攬在懷裏,輕輕的撫著她柔順的長發,“不,你迴來就是個大大驚喜,怎麽獨自一人跑迴來,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原本溫涼的心,瞬間被他備至的關心溫暖下來,“還不是太過於想你,你呀,一句話說迴來就迴來,就那麽丟下我。”


    傅旭冬溫和一笑,“不是說了,不會太長時間,你還要不顧身體跑來。”


    責備中滿滿都是濃濃的擔心,顏箏聽了很受用,立馬喜笑顏開,也許所有女人都一樣,因為心愛男人的一言半語會喜不勝言。


    “剛剛那女孩是誰?”顏箏還是心有堵塞,剛才那一幕還是不能完全讓她釋懷。


    她相信她的旭冬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當看到他與那女孩拉扯不清時,一種危機感應然而起。


    傅旭冬扶著她的肩,與她對視,溫暖的黑眸暗了暗,“她,是我的一個學生。”


    原來是學生,顏箏鬆了口氣,她知道傅旭冬這人的原則,他就算找任何女人,都不會找上自己的學生,一種道德底線深深的束縛著他,更何況他本是個古板,頑固的人。


    顏箏笑著挎起他的胳膊,“那請問傅老師現在有沒有空,能帶我這個剛來此地的學生,到處走走嗎?”


    傅旭冬微微一笑,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子,“好啊,你想去哪裏?”


    “我要去的地方多了,你如說……”


    顏箏興高采烈的說著自己想去的地方,卻沒有看到身邊男人那雙暗沉的眸子,一直緊緊鎖著前方某個地方,很久,很久。


    梁夏氣唿唿的把車開到小區樓下,沒來得及去停車場,被站在樓下的女人擋住了去路。


    梁夏甩門下車,抱臂看著站在眼前的女人,扯了扯唇,“傅旭冬的小姨子,你攔住我的車,想幹什麽?”


    顏言高傲的抬起下巴,睨著她,“我不管你以前和旭冬是什麽關係,現在立馬遠離他,別在纏著他了,我姐姐迴來了,你沒有機會。”


    “哦,你來找我的目的就是來警告我?我想你是多此一舉了吧,你那隻眼睛看見是我糾纏他了,拜托,先擦幹淨你的眼屎在說話好嗎?”


    “你!”顏言被激怒,憤怒的瞪著她,“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了,你是個什麽貨色我還不知道,糾纏了一個又一個,傅旭冬不是盛景然,他不會要你,他已經有了我姐姐,你不是就是要錢嗎,多少,開個價?”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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