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裏,一對相擁的男女擠在沙發上訴說著多年來彼此之間的誤會。


    “所以說當年你跟薑佳佳在一起是演戲給家裏人看?”梁夏頭枕在沈西涼的大腿上,瞪著圓圓的杏眼氣鼓鼓的瞅著男人性感迷人的下巴。


    沈西涼瞧見她吃酸醋的小模樣,唇角勾了勾,一下一下的撫著她順滑的長發,“恩,我和她約定好,她替我做掩護,我可以幫她解決家裏的麻煩,我們之間隻是互助互用。我本想等事情平息後我再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誰知道被你無意撞見誤會惹來了這麽大的誤會。”


    想到當年自己的任性,梁夏不禁感慨萬千,若是當時他一早說明真相而不是選擇欺瞞,若是當時自己有一絲理智,靜下心來聽一下他的解釋,他們也不會錯過這麽多年,也許那個孩子也不會……


    沈西涼看到她黯淡下來的眼神,心裏一緊,斂了眸子。


    “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年我不瞞著你,就不會有後麵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寶寶的離開都是我一手……”


    梁夏掩住他的嘴巴,堵住他即要說出的話,“都過去了,我們都忘了吧。”


    “夏夏……”


    “沈奕,我不想追究過去,過去我們都年輕氣盛,難免會犯錯誤,錯了就是錯了,重要的是現在,我們又在一起了不是嗎。


    不管你是沈奕還是沈西涼,我都愛你。”


    不管你是沈奕還是沈西涼我都愛你。


    沈西涼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一直響著她溫情的表白。


    他沈西涼何德何能,能讓這麽美好的女子如此深愛著。


    心被攪入波濤駭浪,那激動澎湃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梁夏瞅著被自己的言語怔住,差點傻掉的男人,歎了口氣,伸出蔥白的小手在他俊逸的臉龐上描繪著他的輪廓。


    “是不是沒被人表白過啊,哎,還是糟蹋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沈西涼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緊緊攥住,深海般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有種想把她一口吞掉占為己有的衝動。


    “你,你幹嘛?”梁夏差點被他眼底的灼熱融化,想抽迴被他緊握的小手,可惜沒有成功。


    上身的家居服忽的被撩開,露出腹部一片光·裸的肌膚,接觸到空氣涼涼的,梁夏倒吸口氣,急忙去遮掩,被眼前的男人製住了雙手。


    靠,這人發·情也不選擇地方,這還在他的辦公室,門還大開著,萬一要是被人撞見,他不要臉,她以後還要見人呢。


    梁夏赤紅著臉,剛要反抗,被男人突然落下的吻,怔住。


    沈西涼細細的吻著她的小肚子,像是嗬護最寶貴的珍寶般小心翼翼。


    這裏曾經蘊育著他的一個孩子,雖然他未曾感知他,他就離開了。


    “痛嗎?”吻了好久,沈西涼才停下來,整張臉都埋在了她的小腹上。


    一股苦澀梗咽在她的喉間,梁夏閉了閉眼,輕輕撫著他柔軟的黑發,“不痛了……”


    但年很痛很痛,痛的她幾乎要絕望的死去,可是現在,有了孩子的爸爸,替她分擔了痛苦,再迴憶起來,幾乎沒那麽痛了。


    “可是我痛……”


    一股潮濕的溫熱印在小腹上,梁夏猛然僵住了身體,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半晌哽咽道,“沈奕,你……”


    “不要說話,就這樣,讓我好好抱著你……”沈西涼近乎祈求的語氣,讓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由著他抱著自己,宣泄著他的內心的煎熬和痛苦。


    她就這樣靜靜的陪著他,跟他一起,從痛苦和掙紮中掙脫出來,和過去徹底的說聲再見。


    崔文斌火急火燎的破門而入,看到沙發上以詭異的姿勢相擁的一對男女,即將衝出口的話,硬生生的憋了迴去。


    “你,你們……”


    “噓……他累了,剛睡,有什麽事等他醒了以後再說。”梁夏擰眉看著突然衝進來的男人,輕聲的說。


    崔文斌咽了口唾沫,也放低了聲音,“可是顏先生的樣子好像很急似的……”


    “我說了天大的事,也要等他醒了再說,什麽嚴先生張先生,讓他滾蛋!”


    “額……”崔文斌眼睛後麵的一雙小眼睛又瞪大了幾分,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梁夏。


    這,這就是他家總裁千金一擲的女人?


    “還愣著幹嘛,快去。”


    “哦,好。”


    崔文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轉身走出辦公室的,又是怎麽走到顏楚瑞的麵前。


    “崔特助,西涼他願意見我嗎?”顏楚瑞看到崔文斌木訥的出來,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蒼白的臉上,帶有一抹焦急。


    崔文斌看著幾日內,兩鬢就已經斑白了的男人,心有不忍,“顏先生,對不起,總裁他很忙,現在還沒有時間,不如您……”


    “很忙?他是很忙,忙著搞垮我的公司。”顏楚瑞心底湧起一股怒氣,失了平時的溫文爾雅。


    那日沈家的那頓飯吃的是不歡而散,誰知道第二日,尚業突然斷絕和顏氏的合作,甚至不惜賠上巨額違約金。


    之後他又不斷的打壓和爭搶顏氏的生意,似乎想要毀掉顏氏一般。不光是他顏氏,聽說羅氏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不知道一向冷漠深沉的商界傳奇,*之間是怎麽了,出於兩家的世交關係,他也要問個清楚,即便是死也要讓他死個明白。


    “顏先生,您先請迴,總裁現在真的不方便見您。”


    “不方便,什麽叫做不方便,那不成他還在裏麵金屋藏嬌了不是。”顏楚瑞氣急,推開崔文斌,大步跨向總裁辦公室。


    “顏先生,您不能進……”


    崔文斌的“去”字還沒說出口,辦公室的門口從裏麵被打開,梁夏走了出來。


    “夏夏……”顏楚瑞看到走出來的人,頓住了腳步,停在了原地,木訥的看著她。


    梁夏看到顏楚瑞,愣怔了片刻,很快恢複過來,抱臂依靠在門口,擋住任何人的去路。


    “沈西涼現在沒時間見任何人,你還是先迴去吧。”


    “夏夏,我……”顏楚瑞看著這個六年未見,成熟了不少的女孩,心裏感慨萬千,一時沒了言語。


    “崔特助,麻煩你送一下顏先生。”梁夏直接漠視顏楚瑞眼裏的深深的愧疚,轉臉看向呆愣在一旁的崔文斌。


    崔文斌見麻煩又推到了自己身上,眼皮子挑了挑,硬著頭皮上前,“顏先生,請!”


    顏楚瑞黯淡了神色,深深的看了一眼梁夏,挫敗的轉身離開。


    一道匆忙趕來的嬌俏身影與他擦肩而過,衝到梁夏身邊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聲,頓時讓廳裏的人倒吸口氣。


    “宋梁夏,我猜著一定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慫恿著他去搞垮羅氏的是不是?”薑佳佳狠狠的甩了梁夏一巴掌後,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


    梁夏輕輕摸了摸又麻又痛的臉蛋,伸出嬌小的舌頭舔了舔嘴邊血腥的血漬,冷然一笑。


    在眾人還未從剛才的掌聲裏迴過神來,揚起胳膊快速的迴了一巴掌。


    “啪!”比剛才還要脆響的聲音,讓一撥人更是驚異的張大了嘴巴。


    “你……”薑佳佳捂著臉,怒瞪著打了自己還若如其事的把玩著手掌的女人。


    “你什麽你,打了別人還不想讓別人打迴,你以為人人都可以如你一樣可以偽裝白蓮花啊。”


    “宋梁夏……”


    “你不用吼的,我又沒聾,聽得見你說話。”梁夏掏掏耳朵,嫌惡的瞄了她一眼。


    薑佳佳氣的半死,拚命壓住上前撕裂她的火氣,上前一步,“我要見西涼,你讓開。”


    “我說了他今天誰都不見。”


    “你憑什麽替他做主?”


    “就憑他是我的男人,而我是他的女人。”


    “你,你不要臉!”薑佳佳氣急,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狂湧的怒火,厲聲尖叫起來,完全喪失了往日端莊的淑女形象。


    “我才是他的未婚妻,你是個什麽東西,隻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三,你憑什麽在這裏耀武揚威的。”


    “未婚妻?誰未婚妻?據我所知你們還沒有舉行訂婚宴吧,怎麽就名正言順了呢?”梁夏冷哼一聲,抱著雙臂冷冷的看著她被自己氣的抓狂的樣子。


    薑佳佳漲紅了臉,使勁的往門裏擠,“你讓開,我要見西涼。”


    梁夏不耐煩的推了她一下,薑佳佳向後踉蹌了幾步,摔倒在地上。


    “你在幹什麽?”突來的一聲喝斥,拉迴了眾人視線。


    賀敏疾步走來,看到摔在地上的薑佳佳,銳利的眸子直直刺向抱臂站在門口的梁夏。


    賀敏彎腰扶起薑佳佳,一臉的疼惜,“有沒有摔痛?”


    “阿姨,我沒事。”薑佳佳勉強的笑笑,柔弱無助的樣子讓賀敏更是心疼,同時對梁夏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你擋在門口做什麽?這裏是你這樣的人能來的地方嗎?”


    梁夏從最初的愣怔中迴過神來,她看了一眼賀敏身邊一臉柔弱的女人,心裏冷冷一笑。


    她毫不退縮的對上賀敏嚴厲譴責的眸子,挺直了腰背,“他現在不方便見客,請您先迴去。”


    “什麽,我見自己的兒子還有不方便的時候,什麽不方便,讓開!”


    “您不能進去,他……”


    “你算什麽東西,滾開!”賀敏怒氣橫生,向前幾步,絲毫不顧她的阻擋。


    梁夏被撞的向後退了一步,背部突然橫空,向後倒去,一雙有力的大手及時扶住她的腰身,順勢把她鎖進懷裏,緊緊摟住,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出。


    “你們不是相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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