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從浴室出來,看到亂成一團的房間,緊鎖眉頭,漆黑的鳳眸轉向那個蹲在*邊收拾衣服的熟悉的身影,不禁問道,“你在幹什麽?”


    梁夏頭也不抬繼續收拾手底下的衣服,冷然道,“長眼睛是幹嘛的,沒看見在收拾衣服嗎?”


    “我問你收拾衣服幹什麽?”


    “迴家!”


    “誰讓你迴家的?”


    “怎麽著,玩也玩不成,在這呆著幹什麽,曬皮膚吹海風啊,老娘還沒那麽閑,你自己好好享受吧。”梁夏把最後一件衣服裝進小背包裏,提了起來。看也不看沈奕一眼,徑自走向房間門口。


    該死的!門關上的瞬間,沈奕低咒一聲,狠狠的把搭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丟在地上,擰著眉在雜亂的地上翻找出一條休閑褲和襯衫,快速換上。


    梁夏出了房間的門口就後悔了,她這身無分文的能跑去哪裏?


    哎,也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氣。想到沈奕那一副做錯事還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她心裏就氣得慌。


    她有氣無力的提著包拐出旅館,在強烈的陽光下一陣眩暈。


    完了,這要是走迴洛城,非得曬成幹不成,更何況,連這裏是哪她都不知道,更別說迴去了。


    她找到旅館偏僻角落一個避涼的地方,靠著木板牆,坐了下來。心裏想到沈奕此刻被氣的跳腳的樣子,很是解氣。


    就他那萬物變他也不變的性子,跳腳是不可能的,生氣是真的,如果能狠狠的氣他一頓也好,她心裏不免腹誹的想。


    “咦,好巧,你怎麽在這裏?”驀地頭頂傳來清亮如泉的聲音,讓她昏昏欲睡的大腦頓時清醒了過來。


    梁夏抬頭仰望上方那個高大的身影,微微一怔,“你怎麽在這?”


    “這也是我正要問你的呀?”男人輕輕一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瞥到她放在一邊的書包時,笑意更深,“與男朋友吵架了?”


    “沒……”梁夏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是被人洞察到心事的尷尬,也有一點兒對陌生人的抗拒。


    男人緩緩勾起嘴角,笑的一臉無害,“別害怕,我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你也別這麽緊張的防備著我。”


    “你見過哪個壞人說自己是壞人的?”不經過的大腦的話脫口而出,梁夏後悔的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嗬嗬,你還真坦率。”男人的調侃讓她無地自容,紅著臉垂下了頭,雙手攪起了書包帶子。


    男人盯著她的側臉看著,一時有點兒發怔。


    梁夏被他灼熱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幹咳了兩聲。


    男人從愣怔中迴過神,懊惱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剛要道謝的話還沒說出口,被突然闖進的沈奕攔了迴去。


    “跟我迴去!”沈奕黑著臉冷冷的盯著縮在地上的小人,兩側的雙手握緊了拳頭。


    梁夏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好似被丈夫逮到偷·情的妻子般,一下子沒了底氣。


    她梗著脖子,把臉扭到了一邊,不去看他。


    沈奕一句話沒說,直接把坐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視為空氣,上前彎腰,扛起她,在她的驚叫聲中大步離開。


    男人看著離開的兩人,嘴邊的笑意逐漸加深。


    “旭冬……”


    同伴的唿喊聲傳來,傅旭冬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走了出去。


    “嘿,我去趟廁所的功夫,你窩到哪去了?”同伴調侃的笑道,“是不是在哪撞見一個美女,被引了去?”。


    “沒,隻是遇到一隻頑皮的小貓兒。”


    “貓?哪來的貓啊,不是,你在忽悠我呢吧。”


    傅旭冬笑笑,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剛剛他待得地方,轉身攬著同伴的肩膀離開。


    “你一定又在忽悠我,說,是不是一個大美女?恩?”


    “喂,喂,你別那麽沒心沒肺的笑啊,很難見你這麽開心,到底遇上什麽好事了?”


    “無可奉告!”


    梁夏再次被當做麻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扛迴了房間,門一關上,沈奕立馬落了鎖,把肩上的重物狠狠丟在地上,沉著臉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她,涼薄的唇動了動,聲音猶如來在冰上上塵封多年的積雪,刺骨寒涼,“離家出走很好玩是嗎,你到是玩上癮了!”


    梁夏揉著被摔痛的屁股,垂著臉不去看他。心裏隻覺得有錯,又拉不下麵子去跟他道歉。


    “說話,你不是很能狡辯的嗎?怎麽不說了,恩?和外麵的野男人看對眼了?心虛了嗎?”沈奕看她越是沉默的樣子,心裏越氣,腦子裏一直都是她窩在旮旯裏和那個男人開心笑著的畫麵,很是刺眼。


    梁夏驀地抬起了頭,睜著圓眼瞪著他,氣憤的大聲迴擊,“什麽野男人?你嘴巴放幹淨點!你怎麽不說說圍在你周圍的那些狐媚子,跟你眉目傳情?我心虛什麽,難道跟一個帥到不行的男人說兩句話就犯了法了不成?”


    沈奕插在褲袋裏的雙手緊握成拳,額角的青筋突突跳著,漆黑的眼底升騰起一片戾氣。


    她還敢為那個男人說好話!


    “帥到不行的男人?恩?”半晌沈奕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眼神如刀子般直直射向她。


    梁夏不想跟他為了一些沒營養的事情爭吵,冷漠的看他一眼,起身走到*邊,掀開薄薄的夏涼被躺了進去,把被子蓋到頭部。


    惹不起你,睡覺還不成嗎?


    沈奕見自己被她完全的漠視了,心裏的怒意更甚,三步兩步走到*前,掀開被子,露出她埋在裏麵的腦袋。


    他重重的坐在*邊,俯下身去,雙手支在她頭部兩側,薄唇貼在她的耳邊,仍舊依依不饒,“說,他哪裏帥了?”


    梁夏被他唿出的熱氣弄得心煩氣躁,推開他坐了起來,氣憤的瞪著他,大嚷,“你還有完沒完啦,一個勁兒的磨磨唧唧,還是不是男人!”


    沈奕眯縫著眼瞪著她,怒意被她挑撥的更甚,倏地把她推到在*上,自己翻身重重的壓了上去,惡狠狠的說,“現在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啊……”梁夏驚唿一聲被他推到壓在了*上,還沒來的及反抗,就被他狠狠的堵住了嘴巴,毫無溫柔的吻了起來。


    他一改往日的溫柔,像個被激怒的豹子,狠狠撕咬著她的唇·瓣。唇上傳來的灼痛,讓她不停的掙紮反抗。


    “唔……”掙紮期間,梁夏似乎碰到了他不該碰到的地方,他悶聲一聲,略微抬起頭,喘著粗氣,垂目看著她,他眼底的灼熱燙的她一陣心悸。


    “你……唔……”她顫顫巍巍的剛發出一個音節,又被他堵住了嘴巴,撕咬的更加強勁。


    梁夏心裏也來了氣,撲騰著雙手胡亂拍打著他的胸膛。沈奕伸出大掌緊緊抓住她的兩隻胳膊,固定在她頭部上方,嘴巴絲毫不離她的雙唇。


    #已屏蔽#


    油走在她身上的大掌驀地停了下來,身上的重量隨之也消失了。


    沈奕翻身下*,拿起被子把她包裹起來,看著她蜷縮起來渾身顫栗的身體,他體內奔騰的狂野欲·望也漸漸退了下去。


    須臾梁夏平複了心中的恐懼,小心翼翼的睜開眼,一下子撞進他看向她的黑色瞳仁裏,那裏一閃而過的落寞,讓她心裏一緊,狠狠的揪了起來。


    落寞,他的眼裏怎麽會有落寞?


    沈奕俯身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又迴到了從前那個對她滿是縱容和*·溺的沈奕。


    “壞丫頭,我該拿你怎麽辦?”近乎呢喃的輕音在她耳畔盤旋良久,直到他轉身離開,眼前還是他滿臉無可奈何歎息的樣子。


    梁夏揪緊了被子,把自己緊緊的裹在裏麵,淚水打濕了枕畔。


    對不起,我不是抗拒你,隻是,隻是還沒準備好。


    因為我還在懼怕,懼怕哪一天,連你都離我而去。


    我已經失了心,如果再失去僅有的身體,倘若在你離開後,那我還剩下什麽?


    沈奕迴到浴室,打開冷水衝刷著身體。冰涼的水透過肌膚,直插·入心髒,切骨的冷。


    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完全放下防備,全心全意信任著我,依賴著我?


    我還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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