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梁夏被黑管家光榮的請到了辦公室。原來沈奕說謊給她請假那事暴露了,緣由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巧合。


    謊言被拆穿後她才知道,原來黑管家在上高中的時候,是外公的學生。


    她幾個月努力塑造的良好形象,這下子全被沈奕那廝毀了!


    梁夏垂著頭站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裏,耳朵遭受著黑管家喋喋不休的訓斥。


    什麽說謊害人,做人要誠實,什麽早戀危害大,影響學習……後來又開始講故事,誰誰的學生,怎麽漂亮,早戀後,學習下降,最終沒考上好大學,她老人家甚至講到了那個學生結婚幾年後現在的生活。


    梁夏站在那聽得昏昏欲睡,至於後來黑管家說了什麽,她愣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黑管家說了一大頓後,端起水杯剛想喝兩口,發現杯裏的水已經見了底,輕咳了一下,繼續往下說,“我說了那麽多,希望你都能聽進去。我這也是為你好,想當初我跟著你外公學習的時候……”


    這次梁夏強自支撐著眼睛,硬生生的又把她年輕時候的曆史在耳朵裏過了一遍。


    夕陽西下,晚霞紅光射·進屋裏。黑管家看在她主動承認錯誤的良好態度下,滿意的把人給放了。


    梁夏一出了辦公室就跟撒了鷹的兔子似的,跑的那叫一個快。她剛跑到樓梯口,忽的從拐角處伸出一隻胳膊,大力把她拽了過去。


    她還沒來得及驚唿,就撞進一個硬朗的胸膛,當熟悉的蘭花香飄進鼻子裏,她的心一下子鬆軟了下來。


    “比能不能別每次都搞突然襲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梁夏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膛,沒好氣的說。


    沈奕順手拉起她的小手,帶著她往樓下走,“我要是不這樣,讓你敬愛的老師看見,你不是還得編慌話,怎麽著,這次是學長,下次是什麽?表哥?”


    這個小心眼兒的家夥,不就是當著他的麵說不認識他嗎,至於嗎,切!


    梁夏暗自鄙視了他半晌,可表麵卻上溫順的依著他,嗬嗬對他殷勤的笑著。


    沈奕側目瞟了她一眼,看她一臉傻笑,心裏原本的那點兒小小不痛快瞬間就沒了,薄薄的唇幾不可察的勾了勾。


    他這小小的動作,並沒有逃過梁夏晶亮的小眼睛,見他不氣了,她挑挑眉,細小的身板挺得更直了。心裏不免得意起來,陸媽媽曾經說過,男人都是紙老虎,女人稍稍撒個嬌,服個軟,他生再大的氣,也會成為泄了氣兒的皮球,瞬間癟了。


    兩人從學校出來,直接坐車迴家。下了車,沈奕執意要送梁夏迴家,兩人手牽著手,有說有笑的走迴家,當然一直在說的那個人是梁夏,沈奕隻是偶爾搭個話。


    梁夏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拉著臉奴役她說笑。她自知理虧,睜隻眼閉隻眼,好好的取悅著這位小心眼兒的大爺。


    走出八一胡同口,他們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


    “巧……好巧……啊,嘿嘿,你們剛迴來?”伍子軒從離胡同最近的一家牆角冒了出來,一臉憨笑的看著手牽手的兩人。


    梁夏白了他一眼,開場白還真是爛透了,每次見麵都是這句,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沈奕漆黑的眸子掃了怯怯站在他們麵前的伍子軒,眉心微蹙,冷冷開口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伍子軒嘿嘿一笑,搔了搔好看的發型,眼神飄忽,囁喏的說道,“我,我來見一個朋友。”


    “你不會又是在等我吧?”梁夏眨眨眼,定定的看向他。


    伍子軒被她這一句話,嚇出了一身冷汗,沈奕接下來一句話,又讓他寒芒在背。


    沈奕黝黑的眸子深了深,薄涼的唇動了動,似笑非笑,“又,他經常來找你嗎?”


    “恩……”


    “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的迴答,又都看了沈奕一眼,轉而互相望著,大眼兒瞪小眼兒。


    氣氛一下子僵了下來,最後還是梁夏先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沉靜。


    “也不是啦,他就來過兩次,當然這隻是我看見的。”她吧唧了一下嘴,衝著伍子軒揚了揚眉,那幸災樂禍的小樣,差點兒沒把伍子軒氣吐血。


    這死丫頭,第一次見麵,他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克星,每次和她沾上邊的準沒好事。


    伍子軒眼巴巴的瞪著她,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今可真是倒黴,怎麽會在這碰到沈奕,他們不是在冷戰嗎。當他看到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時,腦子靈光一閃,頓時恍然大悟。


    他迴頭再看沈奕,臉上雖然掛著微微的笑容,可是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氣足以凍死他。


    他不禁打了個寒噤,後退兩步,討好的說道,“你別聽那丫頭的,我,我隻找過她那麽一次。還不是因為你……”


    看見沈奕斂起笑容,他再也不敢說下去,後麵的話硬是卡在了喉嚨裏。


    梁夏看到伍子軒在沈奕麵前吃癟,心裏樂開了花,哼,叫你當初在酒吧欺負人,這迴算得到報應了吧。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她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女人。


    有仇不報,除非傻帽!


    沈奕垂目瞅著身邊得意的小人,黝黑的眸子閃了閃,伸手扶正她額前細碎的劉海,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梁夏抬眼看他,望進他滿是*·溺的黑眸裏,一時看癡了進去。


    伍子軒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委屈的站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和一小妖精,含情脈脈身無旁人的對望,調·情,敢怒而不敢言,心裏憋屈的難受。


    “咳咳……”一聲重重的咳嗽聲打斷了這詭異的氛圍。


    又是這該死咳嗽聲,這一天因為這討人厭的咳嗽聲,他被打斷了幾次好事!


    沈奕擰著眉,沉著臉看向那個發出聲音的人。這一轉頭,他稍有片刻的愣怔,全身不滿的情緒立馬消了一半。


    梁夏迴頭看見伍子軒身後的自家外公,慌忙掙脫沈奕溫暖的大掌,退開幾步,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小聲的叫了聲,“外,外公……”


    沈奕隻覺得手裏一空,心裏劃過一絲不悅。


    聞言,伍子軒猛地轉過頭,看到身後的老人,腦袋嗡的一聲,隻剩三字,完蛋了!


    梁外公咳嗽兩聲,冷冷的掃了眼沈奕,轉而看向梁夏,眉頭皺了皺,“過來。”


    梁夏屁顛顛的小跑幾步,跑到外公跟前,上前親密的挽上老人的胳膊,抬起頭衝著僵在原地的沈奕眨了眨眼睛,撅了撅小嘴,警告他老實點兒。


    沈奕接收到她的暗示,眼角抽了抽,這小東西,過河就拆橋,真是可恨的狠。


    梁外公見自家孫女如此的聽話乖巧,很是欣慰,無聲的拍拍挽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對她慈祥的一笑,沒有絲毫的責備。


    老人家轉臉看向沈奕,臉上的慈愛消失殆盡,緊繃著一張臉,厲聲說道,“小子,消停了幾天後又來糾纏我家夏夏,你想幹什麽?別跟我說喜歡夏夏什麽的,老頭子我不吃你那一套!”


    梁外公這次是真的很生氣,開始他暗中觀察過他幾天,見他表現還算良好,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任由他們去了。


    誰知道沒多少日子,他的寶貝孫女哭著一張小臉迴來,問她她不說,他就知道和這小子有關。


    後來幾天再也沒見過那小子的影子,他才知道兩人分開了。他本應該高興才對,可是一想到幾天前,兩人打的很是熱乎,這一下子就清了場,他心裏還真不是滋味。他別是每天,看見夏夏哭喪著著臉,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他的心也跟著揪疼,恨不得找到那小子,狠狠揍上一頓。


    今見這小子又貼了上來,他家夏夏還討好的對他笑,他心裏的火氣已經瀕臨爆發的邊沿。


    沈奕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沒能給老人家留下個好印象,這次又和梁夏冷戰了這麽長時間,老人家定會氣得不輕。


    他收斂了散發出來的寒氣,盡量做到溫潤和善,“對不起,外公,前幾天是我做錯了,讓夏夏傷心難過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梁外公抬了抬眼皮,沉聲諷刺道,“你保證?你拿什麽保證,上次你也跟我保證來著,看看你都做到了嗎?現在還敢再提,你臉皮還真是夠厚的。”


    沈奕沒有反駁,靜靜的站在那,誠懇的接受老人責罵。


    老人說完,伍子軒暗自倒抽口涼氣,驚得手捂住嘴巴,怔怔的看著沈奕,小心髒咚咚的快速跳躍著,血壓也在跟著往高出飆。


    沈奕被罵了,還被罵的那麽慘,據他所知,這位含著金湯勺長大的貴少爺,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外人如此的指責!


    他,他竟然受得了,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梁夏看到沈奕甘願被罵,也不解釋,心疼了,其實他們吵架,多半原因還是在自己的無理取鬧。見他把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她心有不忍。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受不了他為了她委屈自己,見他受氣,好比那把尖刀,直接在自己的心口上劃口子,鈍鈍地疼。


    “外公,不是他的錯,都是我不好,是我在……”


    “你先迴家去,這裏交給外公。”梁外公打斷她的話,梁夏被他那道嚴肅的眼神怔住,一時無法反駁。


    “外公……”


    “乖,迴家去。”


    “我……”


    “迴去!”梁外公見她遲遲不肯走,地喝了一聲,扶開她纏在自己臂間的雙手。


    長這麽大,這還是外公第一次大聲訓斥自己,梁夏一時接受不了,委屈的紅了眼眶。


    梁外公見她快要哭出來了,慌了神,急忙伸手去摸她紅紅的眼眶,聲音也軟了下來,“夏夏別哭,外公不是故意兇你,別哭……”


    “外公,真的不是他的錯,不是。都是我,是我跟他耍脾氣……”梁夏小聲的抽噎了幾聲,讓這一老一小兩個男人,心疼到了骨子裏。


    平時不輕易哭的人,今天的眼淚算是絕了堤,梁夏感覺自己這一天哭光了自己這輩子的眼淚。


    她假惺惺的繼續擠著為數不多的幾滴眼淚,大腿上一抽一抽的疼,為了能流出幾滴水,她都自殘了,哎,誰讓自己欠了那冤家的。


    靜立在一邊的沈奕,鳳眸眯了眯,目光幽深的看著幾步遠的那個落淚的小人,薄唇緊抿。明知道她是裝的,可是看到她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他的心也跟著抽痛。


    他現在真恨自己的無能,不能取得外公的信任,反而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伍子軒抱臂悠閑的處在一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甘願當空氣,看場好戲。


    嘖嘖,這鱷魚眼淚流的,也太假了吧。他斜睨了梁夏一眼,受到她一個警告的眼神,撇撇嘴,不屑一顧。


    再看沈奕深深蹙著眉,垂在兩側的雙手青筋凸顯,明明很心疼,卻又拚命忍著不上前去,隱忍著痛苦著。他心裏也暗爽了一把,哼,這下子也有今天,平時欺負他們一幫,這迴讓一個頭發都掉沒的老人給治了。


    可惜這場麵隻有自己一人欣賞,要是賀二他們也在就好了。


    他心裏正得意著,當老人爆出一句話後,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梁外公哄了半天,梁夏都沒見情,實在沒招了,才請求支援,“那個小軒啊,過來幫外公勸勸你這妹妹。”


    小軒?妹妹?


    尼瑪,這是什麽情況!


    三人聞言都僵在原地,鬧得最兇的梁夏,抬頭睜大了雙眼看向伍子軒。


    沈奕墨黑的瞳孔微縮,目光伶俐的射向他。


    伍子軒聽到老人的話,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摔個狗吃屎。他隻覺得被幾道質問的眼光刮著,渾身冒冷汗。


    他咽了咽唾沫,衝著幾人嘿嘿一笑,“你們忙著,天黑了,我媽還在等我迴家吃飯呢。”


    說完剛想遁走,在撞上老人祈求的無辜眼神後,他又生生的頓住腳步,怎麽也邁不開。


    “外公,你們認識?”梁夏不解的問道。


    “是啊,小軒不是陸辰的表哥嗎,外公再糊塗也記得,小時候你們還在一起玩過。沒想到十幾年沒見,當初穿開襠褲的小屁孩如今長成一個相貌堂堂的英俊小夥了,時間不饒人呐。”迴想起往事,梁外公開心的笑了,眼角厚厚的皺紋擠在了一起。


    “陸辰的表哥?!”梁夏說的咬牙切齒,眼睛狠狠的瞪向伍子軒。


    他還真能編,把陸辰都拉上了,陸辰是有個表哥,但是幾年前就被她和陸辰打的再也不敢迴洛城。到現在還一直在意大利躲著,他算哪門子的表哥?


    伍子軒接受到她憤恨的眼神,心虛的嘿嘿傻笑,他發現自己除了傻笑,就隻能是傻笑。


    笑一笑十年少,傻一傻不挨打!


    梁外公看了一眼沈奕,收起笑容繼續說,“不想某些人,長得一表人才,可惜大腦中空,實看不實用。二十歲的人了,還在念高中,書讀不好就算了,還學人家談戀愛……”


    伍子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原來沈奕在老人家眼裏是這樣沒用,難怪人家老人極力反對,要是換成自己,非把他揍飛不可。


    可是老人家怎麽知道,他眼中這個沒用的孫女婿,早在15的時候就大學畢業還考取了研究生,而且畢業院校還是美國斯坦福大學,不緊是美國華爾街出了名的神童,還是中國華人在美國的神話人物。


    如果老人要是知道這些,會不會激動的暈過去。


    想到那種情況,他笑的更歡。無意中對上沈奕那張陰沉的臉,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隨即又垮下了臉。


    “外公,不許你這樣說他,他再不好,在我眼裏也是最好的。”梁夏看見沈奕眼裏快速閃過的一抹失落,心裏一抽,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這下子老人到是真的怔住了,張了張嘴,半天數不出一句話來。


    沈奕聽完她說的話,心裏一暖,再多的委屈也不算什麽,他隻覺被人認可,尤其是被自己喜歡的人認可,是多麽愉悅的一件事。


    伍子軒認為自己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保持沉默,否則隻會被當成炮灰。他趁幾人不注意,灰溜溜的往後蹭著步子。


    誰知天不遂人願,沒走幾步,又被老人當盾牌使。


    梁外公心裏有點兒憋氣,養那麽大的孫女竟然替那小子說話,瞧瞧,什麽話啊。


    什麽他再不好在她眼裏都是最好的,屁話!他怎麽沒看出那小子哪裏好,除了那身好皮相。


    難道這死丫頭也是個注重外表的膚淺東西?


    他轉臉一看,站在一旁的伍子軒長得也不錯,最重要的是人品也好,上進,尊敬老人,還有愛心。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像他這樣品學兼優的。


    他是越看伍子軒越是滿意,最後心發突想,不如把他給夏夏拉拉紅線,雖說都是早戀,可他還看著靠譜點。


    打好主意,老人上前叫住了伍子軒,“小軒哪,在外公家吃完飯再走吧,嚐嚐外公的手藝。”


    聞言,伍子軒看向沈奕,見他的臉色更加陰沉,寒氣四射,他嚇得身子抖了抖,對老人家訕訕一笑,“不,不了外公,我,我跟家裏說好了,要迴家吃飯。”


    “哦,這樣啊,那我就不留你了,改天吧,改天有空我們再去練拳,下象棋,到時候你一定來家裏吃飯。”見他拒絕,梁外公多少有些遺憾。


    伍子軒滿頭是汗,我要是答應了,指定沒活路了。


    伍子軒渾渾噩噩的跟在沈奕身後走出了胡同口,走到公交站台,黑色賓利準時開了過來。


    沈奕沉著臉,周身的溫度降至冰點。他拉開後車門,邁進車裏,隨手關上了車門。


    跟在後麵的伍子軒差點被車門拍扁鼻子,他悻悻的摸摸鼻子,可憐巴巴的望著沈奕,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等著大人的原諒。


    沈奕坐在車裏,目不斜視,冷冷拋下一句,“常叔,開車!”


    常叔透過後車鏡,瞄了一眼自家少爺,小心翼翼的問道,“伍少爺他……”


    “他今天好東西吃多了,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就讓他坐公交,好好鍛煉一下。”


    這話雖然少爺是麵無表情的說出來的,他怎麽覺得裏麵有那麽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


    “是,少爺。”常叔聽話的開動了車子,伍子軒就那麽眼巴巴的盯著它越走越遠,還不敢反抗分毫。


    車裏,沈奕拿出手機,播出了一個打去美國的國際長途。幾秒後,電話接通,對麵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


    “西涼,好久沒給叔叔打電話了,是不是我家那小子又惹麻煩了?”


    “沒有,伍叔,我已經答應爺爺迴去就接任尚業,我隻是想跟您請教一下有關經營方麵的問題……”沈奕輕輕一笑,目光微閃。


    那邊頓了頓,片刻咳嗽幾了聲,笑道,“好啊,叔叔很樂意,西涼還真是孝順,不想我家那兔崽子,就知道惹事。”


    “伍叔您說笑了,子軒在這邊很乖,沒有惹事,他每天都陪公園的老大爺們打太極,下象棋,忙得很……”


    電話那邊忽然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一聲高昂的吼聲,“去,把那小兔崽子給我綁迴來,奶奶的,我說怎麽舍不得迴來,什麽學習鍛煉去了,原來是陪一群老頭子玩物喪誌去了。混蛋小子……”


    沈奕聽後,滿意的掛上了電話,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


    伍子軒站在站牌前,摟著胳膊打著哆嗦等車,時不時打上幾個噴嚏。


    當他想到沈奕上車前的平靜,心裏打突,總感覺著,越是平靜,越是暴風雨即將來臨。


    第二天早上,他剛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被幾個姐姐五花大綁的運上飛機抬迴美國,才後知後覺,悔不當初。


    他發現自己做了件這輩子最傻·逼的事,就是去學著哄老丈人開心,而且還是哄得人家的老丈人,而這個老丈人還是他媽腹黑小狐狸沈西涼的。


    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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