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美男子,前世陸明萱已是見得不少,遠的不說,就說國公府的幾位小爺,雖陸老夫人說他們一個個兒都‘五大三粗’的,但實則他們個個兒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就更不必說賀知行了,饒陸明萱如今已是恨透了他,也不得不承認,賀知行實在生了一副好皮囊,“京城雙璧”之一絕非浪得虛名。

    可比起眼前這位少年,陸明萱立時覺得“京城雙璧”也算不得什麽了。

    眼前的人眼若星辰,麵若冠玉,鸞章鳳姿,朗逸出塵,如明珠仙露一般,甫一踏進屋內,便仿若是天門轟然洞開,滿天的星辰都立時璀璨生輝起來,也就難怪滿屋子的人會不約而同的瞬間安靜下來了,實在是視覺衝擊太大了。

    相較之下,與這少年一道進來的陸家大爺陸文廷並另一位少年就顯得黯然失色多了,雖然二人也生得玉樹臨風,萬裏挑一,可三人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會不知不覺看向前者,而不知不覺便會忽略了後兩者,老國公爺方才讓陸老夫人‘待會兒見了兩個孩子可別失態’,顯然更多針對的是他。

    “怎麽樣,夫人,如今你總算明白我方才為何要提醒你別失態了罷?別說你,連我方才乍見這孩子都看住了,再不想他淩秀瑾模樣還及不上我呢,竟會生出這般俊俏的孫子來,老天真是不公平啊!”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老國公爺帶笑的聲音響起,才讓滿屋子的人如夢初醒般相繼迴過神來,明白過來這少年便是淩相的孫子了。

    陸老夫人不由老臉微紅,笑道:“這也不能怪我,誰讓這孩子生得這般好,我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沒見過生得這般好的小子,竟比姑娘家還俊俏,我一時看住了也是情有可原。”說完朝那少年一招手,“好孩子,你過來,咱們娘兒倆說說話兒,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素日都念些什麽書?此番來京城是遊曆還是訪友?”

    不待後者答話,又道:“你難得來京城,你祖父與我們家老太爺又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你便與我們自個兒的孫子沒什麽差別了,此番便安心住下,把這裏當你自己的家,想住到什麽時候都使得,萬萬不要同我們客氣才好。”

    那少年確定陸老夫人的話已說完了,才衝陸老夫人行了個禮,微笑著開了口,這一笑又引得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晚輩名喚孟祈,今年十三歲,正是因在家時書念得不好,所以家祖母才會打發晚輩上京來,想讓晚輩跟著貴府的世兄們好生討教一番的,還望老國公爺與老夫人不要嫌我叨擾才好……”

    “不會不會,

    ”淩孟祈話還未說完,陸老夫人已一疊聲道:“有你這麽乖巧的孫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巴不得你在這裏住一輩子才好呢,又怎麽會嫌你叨擾?你隻管安心住下,以後定國公府就是你的第二個家了!”

    陸老夫人說完,像是怕淩孟祈反悔似的,忙吩咐陸中冕:“我記得外院小二和小四院子旁的四知館還空著?你著人盡快收拾出來,讓祈哥兒住進去,對了祈哥兒,你帶了幾個人進京?除了你帶的人,其他人便按你兄弟們的例來,八個小子,四個長隨四個負責灑掃的婆子可好?”

    淩孟祈臉上閃過一抹赧然,“迴老夫人,我隻帶了一個小廝虎子上京來,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人,我祖母有一封信讓我帶給老太爺和您看,說看過信之後您們就明白了……我日常起居都是由虎子服侍,用不了那麽多人,您隻給我安排兩個灑掃的老嬤嬤即可。”

    “才一個小廝服侍你像什麽話……”陸老夫人還待再說,陸中冕忽然道:“母親,孩子們住哪裏安排多少人服侍這些都是小事,您不必操心,我自會著人安排好的,彥傑賢侄還等著給您磕頭問安呢,您有什麽話,要不等孩子見過您後再問?”

    陸老夫人聞言,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此刻屋裏的遠客可不止淩孟祈一個,另一個遠客還是自己的侄孫,認真說來,可比淩孟祈一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故交孫子親近多了,可自己卻隻顧著關心淩孟祈,早將人家忘到了九霄雲外去……心裏不由浮起幾分羞愧來。

    不過這屋裏隻注意到了淩孟祈,而忘記了還有另一位客人存在的絕不僅隻陸老夫人一個,事實上,所有人都已忘記了屋裏還有另一位遠客,也就難怪連孔聖人都會說“食、色,性也”了,長得好的確要占很大的便宜,對於世間的女子來說是這樣,對世間的男子來說其實也是一樣,更何況淩孟祈長得還不是普通的好。

    陸老夫人到底養氣功夫到家,心下雖羞愧,麵上卻並未露出難堪來,而是笑得一臉慈祥的向另一位少年招手道:“好孩子,我是想著你畢竟是我的侄孫,與我是一家人,又與祈哥兒不同,所以才多問了他幾句的,你不會怪我罷?”

    那少年忙笑道:“彥傑不敢。”說完雙膝跪下,給陸老夫人磕了三個響頭,才抬頭道:“侄孫趙彥傑,見過姨祖母,祝您老人家福體康健,福澤綿長!”

    早被陸老夫人一疊聲的命人攙了起來,問道:“你今年多大了?你祖母身體可還好?此番怎麽也不說與你一道進京來,說來她自出嫁以後,便再沒迴過京城

    了,也不知道如今乍一見麵,我們還認不認得彼此?你進京前你祖母怎麽也不說先來封信,若是讓我知道你要進京,說什麽也要使人去連她一並接迴來才是……好孩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哭了……快起來,有話咱們起來再說……”

    陸老夫人正說著,就見才被攙起來的趙彥傑又跪下了,眼裏還有淚流出,唬了一大跳,忙又要命人去攙他,就聽得一旁陸中冕沉聲道:“母親,五姨母兩月前已經去世了,彥傑賢侄如今無依無靠,這才會進京來的。”

    “去世了?怎麽會這樣?”陸老夫人怔住了,“她比我還小兩歲呢,怎麽會忽然間說去就去了,她苦了一輩子,還沒享過一天福呢,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說去就去了呢……”說著,已是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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