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善忍和尚震驚無比的看向陳揚。他腦域中的冰寒之意已經消失,他知道,那絕不是幻境!天下間,還有什麽幻境能夠迷惑到他呢?


    “小施主……你果然是達者,貧僧……自愧不如。隻是貧僧不明白,到底小施主你是如何做到的?”善忍和尚接著說道。


    雷淩,高晉,陸華,段浪等人疑惑的看向善忍和尚。他們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隻是,他們看善忍和尚如此震驚,便知道這一輪交鋒中,乃是陳揚占了上風。


    陳揚淡淡一笑,說道:“這天地之間,就拿華夏文字來說。常用文字三千五。有人隻不過是認識這些文字,有人拿這些文字能寫出文章來,有人能寫出錦繡文章來,有人能夠寫出驚世文章,且流傳千古。為什麽大家都認識的字,在每個人手中會有不同的效果?再說你我心中之真氣,在座之人,多半都會運氣。但誰的氣是糟粕,誰的氣是流傳千古的氣?這都在乎於心,在乎於對這個世界,宇宙的理解。你們心中的宇宙,是什麽?是井底,還是多元宇宙?眼界有多廣,決定了成就有多大。”


    陳揚的話擲地有聲,眾人都陷入了思考。


    善忍和尚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貧僧自幼遊曆五湖四海,也走過諸多國外地方。自認不是井底之蛙。隻是貧僧今日見了小施主運氣的法門,深感恐懼。世間之氣,怎可運用到如此隨心所欲,心隨隨動的地步?”


    陳揚哈哈哈笑了三聲,然後說道:“你遊曆了地球每個角落又如何?你熟讀了二十四史,看遍了上下五千年,又如何?地球有多大?在宇宙中不過是一粒塵埃。上下五千年有多長?不過是一個紀元中短暫的曇花而已。我與大師你之間的不同就是,你自認為已經跳出了井中,而我卻知道,我們永遠跳不出井中。我知道我所見識的是滄海一粟,你卻以為你已經見到了所有!”


    善忍和尚臉色大變:“小施主,你如此年輕,卻有如此見識,貧僧……貧僧佩服!”


    陳揚哈哈一笑,說道:“佩服有何用。善忍大師,你所知道的天命還不是真正的天命。你是要做一輩子的井底之蛙,還是要跟隨我去見識這宏觀宇宙?”


    善忍和尚身子一震。


    陳揚說道:“我不過是得天之幸,在前麵走了幾步。但我知道,你們已經被眼前的迷障所困擾。如果大師願意隨我迴華夏,我願為大師撥開眼前的迷障,去見識真正的世界。”


    善忍和尚深深的看了陳揚一眼,他卻是沒有迴答,顯然也是陷入了沉思。


    雷淩的眼神卻已經是暗含殺機了。“陳揚小友,你休再妖言惑眾。你此番前來,意欲何為?”


    陳揚看向雷淩,說道:“今日前來,本是為雷大師你而來。不過見了善忍大師,便想著邀大師與你一起,隨我前往華夏。為我,為國效力!”


    “這不可能!”雷淩直接拒絕了陳揚。“這天下,還沒人能讓我為他效力。雷某縱使不才,但也不願做個俯首聽令的奴才!”


    便在這時,那高晉立刻開口,說道:“雷大師,我們教廷絕無半點要驅馳你的意思。今日來,也是願許教中高位於大師,日後,亦不需要大師作甚。而教廷卻願意為大師掃清一切的煩憂。還請大師不要拒絕我教的好意!”他頓了頓,又看向那善忍和尚,說道:“包括善忍大師,我教也願許與長老之職!”


    雷淩馬上說道:“高先生,我與善忍老友一輩子自在慣了。家門口的雪,也會自己清掃。我們不會答應這位陳揚小友的任何邀請,也不會接受教廷的邀請。今日,我在此設宴,視諸位為貴客。也請諸位貴客不要為難主人。雷某不想多生事端,但也絕非怯弱之人,可以任由諸位欺辱!”


    高晉看了眼陳揚。


    陳揚卻是拿起茶幾上的茶水細細的品了起來。


    高晉深吸一口氣,說道:“雷大師,我今日前來,乃是奉了我師父的命令。也請大師不要讓我為難!我教已經承諾,許以長老之職,但不會有任何驅馳大師的事情發生。這是我教的底線,您有您的底線,但大師認為,海外洪門,真的可以抗衡我教了嗎?”


    雷淩沉聲說道:“這是強人所難,江湖紛爭,我絕不願再牽扯進去。我已經是一大把年紀了,隻想過些清淨日子。從前是如此,現在是如此,將來也隻會如此!”


    高晉說道:“雷大師,你意已訣嗎?”


    雷淩說道:“我意已決!”


    高晉說道:“那麽,你真的準備好了承受教廷的怒火?”


    雷淩說道:“……”


    善忍和尚在一旁開口了,他說道:“高晉小施主,貧僧需要和雷淩老友商量一番。這個事情,沒那麽快做決定!”


    高晉說道:“需要多久?”


    善忍和尚說道:“三天,三天如何?”


    高晉深吸一口氣,說道:“三天,可以!但是兩位大師首先要將陳揚此人驅走,不再見此人!”


    善忍和尚頓感為難。


    雷淩眼中閃爍不定,他知道,眼前一切都是因這陳揚而起。


    雷淩當下就對陳揚說道:“閣下,你要我隨你迴國,絕沒有這個可能。你請吧!”


    陳揚說道:“難道雷大師要答應加入教廷?”


    雷淩說道:“雷某絕不會為任何人效力,這是底線!”


    陳揚哈哈一笑,說道:“這意思,我大概懂了。即便不得已加入教廷,也不會出手。但,大師的底線卻在慢慢的放寬啊!由此可見,雷大師心中還有恐懼。既然還有恐懼,又談何底線?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跨不過去,一切的底線就都不作數!”


    他隨後站了起來,說道:“這位高晉小先生好說話,可給三天之期。而我,時間很匆忙。一分鍾也不想多等,兩位,就隨我走吧。先隨我迴國,今後,你們的路隻有兩條。一是為我效力,二是選擇死亡!”


    “豈有此理!”雷淩聞言,勃然大怒,道:“狂妄小子,我一再對你忍讓,你卻是狂妄無邊了。殺我?你有這個本事嗎?”


    他隨後就直接跳了出來,眼中殺機無窮綻放出來。


    雷淩很少如此動怒,眼前的陳揚卻是一再挑釁,終於讓雷淩爆發了。他這一爆發,頓時威嚴滾滾。


    四周的空氣溫度降到冰點,讓人倍感壓抑,這小小的會客廳突然 讓人覺得此處如森羅地獄一般,好生難受,壓抑!


    雷淩此刻就像是執掌天下的帝王,他的眼神,比刀劍還要銳利。讓他看一眼,便覺不寒而栗。


    那段浪和鳳凰覺得唿吸難受,根本就承受不住雷淩的怒火!


    善忍和尚也站了起來,說道:“陳揚小施主,我們出人家,怕下妄語。今日,你的言語,實在太過狂妄。說不得,貧僧和雷淩老友要會會你了,看看小施主你的天地宇宙,到底如何玄奧!”


    陳揚淡淡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就一起上吧。若是敗了,就隨我走。若是我敗了,這條性命也就交由你們處置。咱們也別談誰狂妄與不狂妄……”


    “我呸!”雷淩首先忍不住怒罵一聲。


    他對善忍和尚說道:“老友且站一邊,我來會會這年輕人!”


    善忍和尚和雷淩都是自持身份,所以斷不會兩人圍攻陳揚一個。善忍和尚心中也有計較,他會在一旁先掠陣,他到底要不要出手,那就完全取決於戰局的如何發展。


    陳揚也不廢話,他就站到了場地中間。


    雷淩則說道:“到外麵去?”


    陳揚說道:“去那裏,都可以。不過,話先說明了。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


    雷淩眼神一凜。


    陳揚說道:“這樣吧,你和善忍大師兩人,我不管你們是單人出手還是兩人出手。車輪戰也罷,隻要你們能夠在三場比試中勝我一場。我的項上人頭,交於你們。你們是殺我,還是要以後驅馳我做個奴才,我都必須聽從。而你們,若是三場全輸,那麽你們二人,隨我迴國,日後為我效力。我不會為難你們,更不會羞辱你們,照樣還以國士待你們。這個賭局,可敢?”


    雷淩和善忍和尚齊齊盯向了陳揚。


    段浪和鳳凰在一旁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心裏在想,就算陳揚能戰勝威名赫赫的雷大師,但他怎麽會有這樣的自信,一人應戰雷大師和善忍大師?


    就算是當年的軍神,也不敢下這個海口吧?


    高晉在一旁也是無話可說,他很狂傲,高傲!但他知道自己不是雷大師的對手。更別談,還一人應對這兩人的聯手。


    起碼,高晉就覺得,憑這一點,他已經不如眼前的陳揚了。


    會館外麵,燈火明亮,幽靜無比。


    四周都已經清場,偌大的場地中,就隻有高晉,四名紅衣主教,以及段浪,鳳凰,陸華等高手。


    善忍和尚站在一旁掠陣!


    陳揚和雷淩相對而立,彼此之間隔了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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