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疏疏的小雪,落在校園裏光禿禿的樹枝上;落在了庭院屋頂上;落在了波紋泛起的湖麵;也落在了正趕往學校禮堂的學子身上......


    偌大的禮堂裏,井然有序卻又涇渭分明的坐著兩幫人,都是互相看不過眼的,今日不過是給孑民先生麵子,沒有當場罵起來。


    待教授們都落座後,學生們開始進入禮堂,而眼前的狀況一覽無餘,選擇新文學的就坐在左側,這邊是以《星火》為首的新文化陣地。


    選擇舊文學或者複古派就坐在右側,這邊是以辜教授,凰坎教授為首的舊文學陣地。


    第一個學生從門口,踏上過道,猶豫了不到半息就去了新文學陣地,第二個學生連看都沒看就去了新文學陣地,第三個則是去了舊文學陣地.......


    孑民先生就站在演講台上,還是一貫的儒雅,一身灰色的,普普通通的長襖,脖子上圍著圍巾,帶著一副眼鏡。


    微笑的看向了前排來參加的各個大學的校長,教育部的範總長,外交部的汪總長,然後是各位教授,最後是後排的學生們.......


    禮堂的門口大開著,孑民先生一眼就能看到外麵,能看到正在排隊等著入場的學生臉上青春的氣息;


    能看到外麵稀稀疏疏的落雪;再把目光收迴到禮堂內,則是欣欣向榮的諸多文化代表。


    恍如隔世,一別竟以達五年之久,這一刻孑民先生的思緒亦如迴到了五年前,那時候的孑民先生就要主張大學改革,可惜最終落得個草草收場的結局。


    如今,孑民先生終於可以施展心中抱負,即使是再怎麽儒雅的臉龐,再怎麽的微笑,也難以掩飾其心胸裏的一腔熱血,豪情萬丈......


    禮堂裏,學生們還在繼續落座,直至座位全部坐滿,就連中間的過道上也都坐滿了學生。


    這一刻,偌大的禮堂,除了此起彼伏的唿吸聲,竟無一人說話,真是久違的安靜,當喧鬧停止,隨之而來的便是激情彭拜,青春飛揚......


    孑民先生站定在演講台上,目光平和而又堅定的看向眾人,微笑著開口說道:


    “五年前,嚴幾道先生為本校校長時,餘方服務教育部,開學日曾有所貢獻於同校。”


    “諸君多自預科畢業而來,想必聞知。”


    “士別三日,刮目相見,況時閱數載,諸君較昔當必為長足之進步矣。”


    “予今長斯校,請更以三事為諸君告。”


    ........


    一曰抱定宗旨:諸君來此求學,必有一定宗旨,欲知宗旨之正大與否,必先知大學之性質。


    ......


    二曰砥礪德行:方今風俗日偷,道德淪喪,首都社會,尤為惡劣,敗德毀行之事,觸目皆是,非根基深固,鮮不為流俗所染。


    .......


    三曰敬愛師友:教員之教授,職員之任務,皆以圖諸君求學便利,諸君能無動於衷乎?自應以誠相待,敬禮有加。


    .......


    最後,餘到校視事僅數日,校事多未詳悉,茲所計劃者二事:


    一曰,改良講義。


    二曰,添購書籍。


    孑民先生的發言“震耳發聵”,擲地有聲,有痛心疾首,也有滿懷期望,而字裏行間透露更多的是期願。


    主要就是以上三點,抱定宗旨,砥礪德行,敬愛師友。


    一、即明確求學的目的,大學不是做官發財的跳板,而是研究高深學問的地方;


    二、希望能習得良好的品行,即青年學子們,要潔身自好,不要被社會上的肮髒習性所汙染,要用於承擔起國家未來的重責;


    三、寄希望學校內部,師生團結互助,友愛共存。


    其實吧,這個第三點也是隱隱對即將到來的文學改革打預防針,深層意思則是在文學學術領域的爭執是可以的,但是千萬不要涉及到道德層次。


    湯皖定定的坐在下方,仔仔細細的聽完了整個發言過程,陷入了沉思,實際感觸良多。


    尤其是第一和第二點,直接點明要害,亮明態度,北大改革首先就從這兩點開始。


    孑民先生的發言結束後,講台下方漸漸的響起了一陣掌聲,慢慢的大家都獻出了掌聲,這熱烈的掌聲即是先給孑民先生的,也是先給未來的期望中的北大的。


    待發言結束,學生們齊齊行禮,徐徐退場,然後就是教授們退場,湯皖站起身來,向正駐立在演講台的上孑民先生行禮後,便往禮堂門口走去。


    “豫才,孑民先生所言,你以為如何?”湯皖突然看向了左手邊,並肩行走的迅哥兒,問道。


    “令人深省,不過還沒到位。”迅哥兒一語中的,沉思道。


    “依我看,將那些德不配位,濫竽充數的全部清掃出門,才是正理。”錢玄若無其事的說道,隻是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前方不遠處的保皇黨和複古派。


    湯皖嗤笑著,左右兩人想法太激進,還是如孑民先生所想,一步一步走路才是最穩妥的,便說道:


    “飯要一口一口吃......”


    哪知,湯皖後麵的話,還沒全部說完,就看到前麵的保皇黨和複古派,齊刷刷的止住了步伐,均迴首看向了錢玄。


    “錢爺,可否說說,誰是濫竽充數?”辜教授抿起了嘴,盯著錢玄看。


    “說就說,便是.....”錢玄一臉的不屑,天不怕,地不怕,準備要當場點名,卻是被湯皖及時拉住了。


    “你拉我幹嘛?”錢玄一把掃掉湯皖的手,不滿的說道。


    湯皖哪能讓錢玄踩這個雷,環顧四周,已經有不少人都停住了腳步,看向了這裏,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但是也不能認慫。


    於是,便上前一步,先是行禮,而後說道:


    “辜教授,此地不宜講話,換個地方再敘,如何?”


    辜教授向身後瞥一眼,不在意道:


    “諸位以為如何?可敢接皖之先生之邀?”


    “哈哈哈哈....”留著辮子的保皇黨們,齊齊大笑,摸著胡須,說道:“既皖之先生相邀,怎能不給麵子?”


    “走著!”


    “湖邊亭子見!”


    .......


    湖邊亭子是日常學生們聊天辯論的地方,因為經常有人辯論,漸漸的成了辯論的代名詞,如果說湖邊亭子見,等同於放學小操場見,乃是一樣的意思,


    “還怕你不成!”錢玄朝著後麵說了幾句,就一馬當先,跟了上去,卻是被湯皖及時拉住,直到湯皖囑咐完,才衝向湖邊亭子。


    其他《星火》成員見勢,也都齊齊跟在錢玄身後,“殺氣騰騰”的奔向湖邊亭子。


    湖邊亭子此時已經很熱鬧了,有一個名為“讀書社”的社團,正在討論最新一期的《新年輕》上的一篇文章,正是胡氏直的《文學改良芻議》。


    “舊文不廢,如何立新文?”


    “這篇文章說的字字正中要害!!”


    “豈止是要害啊,這就是舊文的病,病!!”


    學生們正在忘我的討論著,渾然不覺保皇黨和複古派的人已經走到了亭子前,剛好把在場的所有人的發言悉數入耳。


    “咳咳!!”


    辜教授清了清嗓子,這才讓“讀書社”的成員意識到有人,連忙看向亭子口,便發現一眾老先生正怒目盯著看過來。


    於是,立刻驚慌失措的爬起來,收拾好手裏的《新年輕》,齊齊行禮道:


    “先生好!”


    老先生們雖是心裏氣的不行,但還是低頭迴禮,辜教授看向學生們,說道:


    “可否借此地一用?”


    因為是學生們先來的,即使是老先生們,年齡資曆老,也要守規矩,講究個先來後到。


    “先生盡可使用!!”學生恭敬說道。


    “謝謝!”辜教授感謝道,而後帶頭走入亭子,坐在左邊,餘著皆緊鄰落座,不發一言,等著《星火》的到來。


    學生們有些懵,互相看了看,皆是一頭霧水,不過被老先生們盯著難受,收拾好幾本《新年輕》,準備開溜,換個地方繼續討論。


    “這位同學,可否借你這本《新年輕》一用?”凰坎教授突然說道。


    “這.....”讀書社的學生們猶豫著,因為想在首都買一本《新年輕》實在事太難了,就這僅有的幾本還都是找人借的,剩下的都是社員湊錢買的一本。


    主要是首都的《新年輕》雜誌都是人肉從滬市背迴來的,而且火車票貴,數量又少,價格自然就高。


    “那我買了可以麽?”凰坎教授又征求道,見學生們不太情願,剛好待會又要用,總不能迴家去取吧,豈不是黃菜都涼了。


    “那好吧!”學生聞言道。


    見學生們已經答應,辜教授衝著亭子外的下人,招手,吩咐道:


    “三兒,付賬!”


    “辜教授,我來付就行!”凰坎教授道。


    “不用,一本書我還是付的起的!”辜教授不以為然道,作為保皇黨和複古派的大佬,有著最高的月工資280大洋,自然責無旁貸。


    學生們接著錢,帶著剩下的《新年輕》準備離去,剛出亭子,就看到,迎麵走來了《星火》的一眾成員。


    “先生們好!”學生行禮道。


    “你們好!”湯皖等人低頭迴禮道。


    然後,一眾人殺入亭子,坐在了右邊的空位上,雙方皆盯著對方,眼睛裏似不在意,調侃,奚落,怒火等,蘊含各種意味。


    這是自白話文運動以來,舊文學與新文學首次線下約戰,似乎連兩者之間的空氣都變得緊張了。


    以前大家都是在報紙上發表文章,隔空打嘴炮,沒了實際的緊張氣氛作烘托,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不能盡興。


    就比如一個人在家與好友五排lol,肯定沒有五個人去電競酒店線下排位來的刺激,其原因便是氣氛到位。


    如此一來,“讀書社”的成員立刻來了興趣,趕快立於一旁,準備看教授們互掐,而亭子外麵還有還多學生正在向這裏趕來。


    雖是線下約戰,但是大家還是要講究個規矩,不能胡來,見人都已經到了,辜教授首先看向了湯皖,意思是,可以開始了吧?


    湯皖看向了對麵的一眾老夫子,作出邀請的動作,怡然不懼道:


    “諸位都是年紀大,資曆高的老前輩,說起來,我等皆是後輩,理應尊老愛幼,請!”


    “即是尊老愛幼,那這該如何解釋?”凰坎先生站起身來,率先開炮,打開《新年輕》雜誌,指著胡氏直的《文學改良芻議》這篇文章,環視一周,冷嘲熱諷道:


    “我今日與諸位講個笑話聽,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乳臭未幹的小子,寫了一篇不知道什麽玩意的文章,還曆數了舊文學的八大病狀,竟然還得到了許多人的追捧!”


    “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可笑至極?”錢玄早就憋著了,就等著這個機會,不甘示弱站起來,衝著凰坎教授就諷刺道:


    “我看某些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得了病就得治。得了病不治,還非還要遮著捂著,說沒病的話,要麽是病的不輕,要麽是自欺欺人!”


    凰坎教授不在意,稍微一沉思,便調侃道:


    “德潛師弟一上來就嚷嚷著,說得了病,這病從何來啊?”


    “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黃口小兒,隨便寫了一遍文章,就能斷定得了病,我看,這才是最大的病!”


    “依我看,這黃口小兒得了妄想症,信他的人也病的不輕,需及時治療,德潛師弟,為兄提醒你莫耽誤了時辰!”


    “哈哈哈哈.....”


    凰坎教授的一番調侃的話,引來了老夫子和外麵學生的一片笑聲.....


    “黃!季!剛!”錢玄逐字冷哼道,怒目而瞪,甩手說道:


    “其一,自你登門割袍斷義開始,你我便不再有同門情緣,少跟我套近乎,我錢玄不吃你這一套。”


    “其二,觀你之言,用乳臭未幹,黃口小兒之詞來言胡氏直,豈不欺人年少,顯得你資曆老,地位高?”


    “若是由此斷定胡氏直之言是為病,那麽我便給你好好釋惑,免得你坐進觀,夜郎自大,敗毀了老師的名望。”


    “非以年少論學識,非以成敗論英雄,千軍萬馬軍中將,古來第一冠軍候,飲馬翰海,封狼居胥,西規大河,列郡祈連,請問!!霍驃騎得此番成就,年歲幾何?”


    霍驃騎的戰績自不必說,威名赫赫,為年輕人心目中的偶像,而錢玄擲地有聲的熱血反駁亦是贏得了許多意氣風發的學生們的熱烈響應,紛紛鼓掌叫好。


    “千軍萬馬軍中將,古來第一冠軍候!”


    “冠軍候,yyds!yyds!”(此為主角心聲)


    “啪啪啪!!”


    .......


    湯皖也獻上了掌聲,錢玄的反駁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毛病,而且有力的諷刺了當今學界中的論資排輩的現象。


    待掌聲停止之後,凰坎教授再次挺身而出,說道:


    “你都說了古來第一冠軍候,我泱泱華夏數千年,古今幾人有霍驃騎之成就?”


    “若不論此年齡,單論學識,我便來與你好好論一論!”


    “據我所知,胡氏直當前為黴國康奈爾大學在讀博士,師從杜威門下,還未畢業,此前可有大作,以證明其學識?”


    “我倒是找了些作品,大家不妨聽一聽!”


    凰坎教授雙手背身,隨即當場大聲念道:


    兩個黃蝴蝶,雙雙飛上天。


    不知為什麽,一個忽飛還。


    剩下那一個,孤單怪可憐;


    也無心上天,天上太孤單。


    “哈哈哈.....”


    凰坎教授剛念完這首白話詩,就引來了不少人的笑聲,隨後攤開雙手,奚落著說道:


    “諸位,不用我多說了吧,你們的笑聲已經給出了答案,這便是他胡氏直寫的詩,這也能叫詩?如果說湯皖之寫的白話詩還有幾分味道,那麽這首詩就是狗屁不如,說詩都是侮辱了‘詩’這個字!”


    最後,凰坎教授大聲嗬斥道:“你用冠軍候與胡氏直作對比,便是對冠軍候最大的侮辱!!”


    “好!”


    “凰坎教授說得好!”


    “如此說來,我等也能作詩!”


    “狗屁不通,狗屁不如!!”


    .........


    湯皖起身,走到錢玄前頭,示意錢玄先休息一下,而後向對麵和學生行禮,開玩笑道:


    “首先,感謝凰坎教授誇我白話詩寫的不錯,雖然我個人也是這麽認為的!”


    “哈哈....”


    現場響起了一陣低笑後,湯皖又問道:


    “你們現在的笑,和剛剛聽到胡氏直寫的詩的笑,有些不同,所以我可以認為我寫的白話詩還可以是麽?”


    “皖之先生當屬白話詩第一人!!”


    “白話詩第一人!”


    .......


    “好!”湯皖笑道,止住了學生們說話,而後坦誠道:


    “依著凰坎教授剛剛所言,胡氏直白話詩寫的不好,便意味著《文學改良芻議》一文不好,那麽諸位可知,我湯皖之也就白話詩寫的還行,對於傳統國文卻是一知半解,遠遠不如胡氏直!”


    “我認為辯論的本質是辨明道理,我們今天所辯論的是《文學改良芻議》一文,而非其個人學識。”


    “胡氏如今直人在黴國,既未現身,又不能為自己辯解,光憑這一首詩,就給人定下個不學無術的罪名,豈非與冤假錯案如出一轍!”


    “所以,迴歸到辯論本身,即《文學改良芻議》一文,其列舉了舊文學八大弊端,第一乃是須言之有物,可以理解為要作積極向上,有正能量,有思想深度的文章,而非一些風花雪月,怨天尤人,暮氣沉沉之流的文章,何錯之有?”


    辜教授緩緩站起身,先是行禮,而後就湯皖的話,反駁道:


    “我剛聽皖之先生說,要作積極向上,正能量,有思想深度的文章,此乃是正理!正理!”


    “下麵我便給大家背上一些文章,請諸位品嚐是為哪般?”


    “餘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


    “《送東陽馬生序》”學生們喊道。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誌。”


    “《滕王閣序》”學生們又喊道。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嶽陽樓記》”學生們齊聲喊道。


    辜教授一連流暢的背了好幾篇文言名作,而後又問道:


    “以上幾篇是否為積極向上,正能量和有思想深度?”


    “有!!”學生們群而唿之!


    首常先生起身,走上前,行禮,說道:


    “辜教授剛說的幾篇確實如此,但是諸位盡可想一想,近幾十年,可有此類名篇而出?可曾有?”


    “唿!!”


    學生們開始絞盡腦汁的想,然後卻是無一篇此類文言文章出世,首常先生見此,應聲喊道:


    “反觀白話文,《無言的戰鬥》,《狂人之記》,還有《r國威脅論》,接連而出,還皆是名篇。”


    首常先是瞥了一肚子話,正要再繼續發言,卻是看到學生堆裏出現了一條人縫,然後便聽到學生們齊聲行禮道:


    “蔡先生好!”


    原來孑民先生禮堂發言完畢,送完了範總長和汪總長,迴來時,發現許多學生都往一個方向跑,好奇之下,便問了一個學生,才知道湖邊亭子正在論戰。


    孑民先生情急之下,便直接趕過來,生怕雙方發生口角,而且亭子邊聚集著大量的學生,萬一發生了踩踏事故,便是人禍。


    見孑民先生走進來,所有人都站起來,行禮,紛紛心裏疑惑著孑民先生是來旁觀還是幹嘛的。


    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孑民先生掃視一圈,看到了辜教授和湯皖後,定了定神,便微笑道:


    “辜教授,皖之先生,這是在做什麽呀?”


    “我們《星火》正在與辜教授一方,進行友好的學術交流。”湯皖應聲答道,不驕不躁。


    孑民先生聞言後,又看了一眼辜教授,又問道:


    “辜教授以為呢?”


    “正是如皖之先生所言,友好的學術交流!”辜教授賣了一個麵子,說道。


    “既是友好的學術交流,那麽便應該在友好的環境下進行,你們看看,這麽多的學生在,萬一出了事故,豈不是變得不友好了?”孑民先生說道。


    湯皖還沒怎麽注意,經孑民先生提醒,再一看去,亭子周圍已經圍滿了學生,好幾層,個個在看向亭子裏,目視大概上百名。


    “依我看,今日到此為止,如何?”孑民先生又問道。


    湯皖與辜教授相看一眼後,齊聲道:


    “好,依蔡公之言!”


    昨天發了兩章,今天看了一眼評論,本來不打算迴應了,然後實在是有些話不吐不快。


    首先:既然要發表評論,便是在事實的基礎上發表自己的觀點,如果連基本的事實都搞不清楚,就開始隨意發表,是否過於輕率。


    第一:湘靈與主角非師生關係,第二:主角也非不接受,不拒絕,具體原因,前麵章節有解釋。


    其二:你們是讀者,花錢訂閱,看到自己不舒服的,發表評論也好,哪怕是大罵也好,都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幹涉。


    但是,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我寫作的自由,你不能因為我寫的思路和你不一致,便以要求我按照你的想法來寫。


    最後,你們罵也好,不看也好,都是你們自由,我不強求,也不會去管!!


    我隻是想按照我的想法,把我的第一本書寫完,老老實實的給從第一章追到現在的讀者一個交待,那就是寫滿100w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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