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策似乎在哪裏都能忙碌,吃完了飯,解決了宋依依的問題,他又忙了起來。


    天色已經全都黑了下來,夏侯策朝外麵看了一眼,見宋依依正看得入迷,忽然道:“時候不早了,先迴去吧。”


    宋依依驚了一下,有些不舍得現在就走,書還沒看完呢妲。


    “我看會書再走嘛。”宋依依說道。


    “不行,天色不早了,若是想看,明日再來。窀”


    夏侯策開口道。


    宋依依撇撇嘴,見男人起身把書收了起來,腹誹一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無奈地起身了。


    “走就走。”


    這廝肯定是故意的吧!


    宋依依心中嘀咕著,夏侯策看了她一眼,直接送了她出門。“來人,送她迴去。”


    “那明天我還過來?”


    “嗯,明天再來,不過,飯菜不要像今天這麽難吃,否則你就陪本王一起吃。”


    夏侯策開口哼了一聲道。


    宋依依聳聳肩,“那可說不準,我的手藝本來就不好嘛。”


    她嘀咕一句,跺了跺腳,想了想迴頭道:“明天我做得好吃點,你把鐲子拿來給我看。”


    夏侯策沒有答應或不答應,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讓她迴去了。


    等宋依依走了,夏侯策進了書房,把那些書放迴書架上,外麵小廝進來收拾了。


    過了會兒,餘仲卿也進來了。


    “剛看到宋小姐來了?看樣子,是跟她和好了麽?”


    餘仲卿笑著問道。


    夏侯策拿著折子看著,“隻是跟她談了談。”


    “怎麽,你是想清楚了,不再糾結那鐲子的事了?那鐲子我也沒查到什麽消息,當年留下來的記錄也沒有什麽問題。”餘仲卿說道。“時間長了,有些東西可能都已經消散了。”


    “鐲子的事,等將來再說,現在,我不會給她的。當然,她還是我的未婚妻,這關係不會變。”


    餘仲卿看了看他,笑了笑,搖頭道:“你這是口是心非呢。罷了,你怎麽想自己決定吧,不過今天禮部定了三日後去上林苑狩獵的事情,到時候還得過去。我就不去了。”


    夏侯策蹙眉道:“為何不去,正好去狩獵散散心。”


    “這種殺生,我並不愛。再者,我打算這二日閉關一番。”


    “閉關?怎麽樣,沒事吧?”夏侯策起身,關心地問道。


    “無事,不過是心有所感,最近想閉關參悟下星象。”餘仲卿伸手掐指算了算,道:“我看這次的事情像是有些波折,你先派人去上林苑那邊看看,免得有些什麽問題。”


    夏侯策蹙眉,餘仲卿的掐算基本上還是很準確的,既然他這麽說,恐怕真的有些問題。


    “好,本王會讓人去上林苑排查一番,到時候自會加強防備。”


    餘仲卿說了一番,便說要準備閉關,讓他無事不要來打擾他。


    “至於跟宋小姐的事,你自己拿定主意就好,但我想,對女子你最好還是溫柔些,免得嚇跑人家。”


    夏侯策嗤笑,哼了一聲,“好像你真懂似的。”


    這廝不也沒談過感情嗎?


    餘仲卿愣了下,搖頭苦笑,不跟他再提,轉身離開了。


    卻說宋依依這邊廂迴了家裏,劉氏便把她叫去問了一番。


    宋依依隻是支支吾吾地說答應以後每天去給夏侯策送飯吃。


    “攝政王這是什麽意思?要麽你趕緊嫁過去,那自然每天給他做飯都行,現在這樣算怎麽迴事?”


    劉氏有些不滿。


    “娘,您就別問了,我跟他的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劉氏無奈,“這樣不行,等等,讓他到家裏來,我跟他說!”


    “不行,我現在還不想嫁人的……”


    “為什麽?你顧忌什麽?”劉氏疑惑道。


    宋依依嘀咕道:“那個,那個,就是夏侯策說他批過命,不適合今年成婚,等等再說吧。”


    “還有這事?”劉氏疑惑道:“怎麽沒聽說過?”


    宋依依不得不安撫了她幾句,劉氏這才道:“那好吧,既然如此,你就讓人送去飯就是,你也不用常去吧,難道天天不在家吃飯了?”


    “我看看吧,主要是我看到他家裏有些珍本書籍,想去看看的。”


    “你呀,這性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不過你去千萬不要吃虧知道嗎,就算今年不成婚,也得趕緊商量了,明年確定了婚期,這樣才好。”


    宋依依不想談這個問題,說了幾句,便打發了劉氏走了。


    “小姐,你不會真的以後每天都去攝政王府吧?”


    珍兒蹙眉問道。


    “看情況再說吧。”


    宋依依擺擺手,想起過兩天的狩獵來,問道:“周瑩那裏有沒有遞消息來?”


    “有,小姐今天去,周小姐讓人送了封信來給您。”


    “哦?拿來給我瞧瞧。”


    宋依依取了信來看,看到信上的內容,冷哼一聲。


    上麵寫清楚了柳心荷過兩日狩獵時打算的辦法,這女人顯然是要借著到時候情況混亂來毀她的清白!


    這種行為著實讓人惡心,對於女人來說,尤其是這個時候的女人來說,清白是極其重要的,沒了清白,對一個女子來說便會茫然無措。


    “小姐,這柳心荷實在可恨!”珍兒看到信上的內容,氣得渾身發抖。


    宋依依哼了一聲,“這事兒不能告訴別人,等等,明天我找大哥商議下,讓他安排點人。”


    這事她不打算跟父母說,讓宋修遠去安排就好,宋修遠手下還是能弄出一些人保護她的,柳心荷找的什麽地痞流氓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到時候,她要抓住那些人,把柳心荷給供出來,這一次要把她一網打盡!


    “是,小姐,這次定然不能饒了她!”珍兒義憤填膺道。


    “宋瑤呢,最近她怎麽樣了?”


    “二小姐最近不是鬧著說病了麽,夫人給她請了大夫看了幾迴,今天下午還來看過了,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總也不好的樣子。”


    宋依依蹙眉,“是嗎,讓人去瞧過了嗎?”


    “去瞧過了,沒看到有什麽問題啊。”


    “你盯著看看,讓人換個大夫,既然這個不行就換個,免得她出了什麽好歹,讓人聽著不好。”


    “是,奴婢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宋依依便起床先鍛煉了下,再直接去校場找了大哥。


    今日正好是宋修遠休沐在家,宋依依知道他平時這時候都會去校場鍛煉,便去找了宋修遠。


    果然,宋修遠正在校場跟侍衛練拳,身形矯健如同遊龍,真看不出來他跟宋德清像是一對父子。


    幸好宋修遠不是個胖子,否則他可當不上這皇宮的差事。


    “妹妹,你怎麽來了?”


    “大哥,我找你有事。”


    宋修遠忙停了下來,擦了擦汗,走了過來,奇怪道:“你平時可是不來這裏的,怎麽,出什麽事了,大哥給你做主。”


    宋依依看了看四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書房吧。”


    宋修遠聞言,麵色正經起來,跟侍衛吩咐一聲,便去了書房。


    這書房宋修遠平日也不常用,裏麵的書籍翻閱得也不多,宋依依進來,讓人離開,才把昨天收到的信和消息跟宋修遠說了。


    宋修遠一聽,頓時麵色大變,“該死的,那個女人真的敢這麽做?找死!”


    宋依依沉聲道:“大哥,我現在想跟你借些人用用,到時候那天她不是想算計我麽,正好,到時候就將計就計,到時候把人引出來,再一網打盡,這次一定要讓她被抓住受罰。”


    宋修遠蹙眉,“用得著這麽麻煩,幹脆直接把那個女人抓起來得了。”


    宋依依眼皮跳了跳,瞪了他一眼,“大哥你不能胡來,這事兒現在還沒影呢,再說了,到時候在上林苑動手,她的罪名才更大不是嗎?到時候也算是人贓俱獲,任何人都不能說我冤枉她了。”


    宋修遠眉頭能夾死蒼蠅了,此刻聽了,不由得蹙眉道:“真的要這麽做?行,那得打聽清楚他們在那動手,我提前讓人跟著你,到時候安排好了人,他們一出手,就讓人出來救你,再把人全都抓住,逼問出宋依依的事來。”


    “恐怕沒那麽簡單,那個女人哪會那麽容易就自己出手的?這事兒跟夏侯康脫不了幹係,我自會想辦法讓她脫不了幹係。這次的事情她必須付出代價,到時候把她也給趕過去不就好了?”


    “這倒是不錯的主意,那個女人定會去的。”


    宋修遠想起有人要暗算自己妹妹便心中生出怒火,跟宋依依商量了半天對策,決定先去上林苑那邊看看,反正是禦林軍校尉,到時候肯定是要過去的,先排查好情況再說。


    宋修遠拍了胸口,定了保證,便去張羅人手了,宋家自然是有護院家丁,宋修遠也認識軍中的人,安排些好手自然是容易,到時候他也會親自出手,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妹妹吃虧的。


    宋依依從書房出來,見外麵落了雨,換了傘打了,卻見路上兩個婆子行色匆匆地往母親劉氏住的院子去,途中看到她還一臉慌張。


    “怎麽了這是?”


    “大小姐,是二小姐那邊的事,今天換了大夫去看病,二小姐那有些問題,大夫診脈後說她沒病,二小姐就鬧騰,像是犯了癔症似的。”


    宋依依一聽,頓時心中生疑,怎麽換了大夫就沒問題了?


    前幾天明明還在看病吃藥,這看起來總有些不對勁。


    “你們去母親那稟報,我去看看,再請個名醫來府中檢查,對了,叫人去查查那之前的大夫,一並請到府中來。”


    “是,大小姐。”


    珍兒蹙眉,忽然驚道:“小姐,你說二小姐不會是裝病吧?”


    宋依依不置可否,冷笑道:“說不準,這死丫頭也許正在玩什麽幺蛾子,過去看看再說。”


    宋依依這邊廂便去了宋瑤住的瑤華院,遠遠還未到,便見得外麵喧鬧著,圍了不少人,內容爭執吵鬧聲不斷。


    宋依依哼了一聲,珍兒便上前嗬斥道:“都站在這兒堵著門幹什麽,該幹什麽都離開!”


    一行人見到宋依依,嚇了一跳,忙過來見禮,紛紛作鳥獸散了。


    隻有幾個本身負責伺候的婆子過來了,“大小姐怎麽來了,這裏麵髒汙,怕是汙了小姐的眼。”


    “妹妹呢,是怎麽迴事,我剛剛見到劉嬤嬤,她們說妹妹好端端發了癔症?”


    宋依依抬腳進了院子,往正房走去,還未到門口,便見到宋瑤被兩個丫頭攔住,一個大夫模樣的中年男子抹著汗水,叫道:“你分明就是沒病,哪來的癔症!這病我是治不了了!”


    宋依依挑眉看去,宋瑤頭發有些淩亂,隻是麵色並不難看,嘴上雖然嚷嚷著像個瘋子似的,但是眼神明顯清明,這個樣子說她是癔症,白癡才會相信呢。


    宋依依這一下子,更信了之前的事情恐怕是這女人在裝病,至於她為什麽會裝病,恐怕就不那麽簡單了!


    “宋瑤,別鬧了!”宋依依抬腳走了過去,宋瑤目光微不可查地動了動,轉頭朝她看了過來,目中陡然射出仇恨的寒光,忽然就朝她撲過來,隻不過被人抱著腰攔住了。


    “宋依依,你個妖孽,妖孽!”


    宋瑤咬牙切齒地罵著,像是恨不得上來掐死她一般。


    宋依依冷笑一聲,沒出息的東西,光明正大地罵就罷了,連罵人都隻敢接著裝瘋賣傻罵,算什麽本事!


    “別跟我裝瘋賣傻了,大夫,剛剛是您診斷的吧?我這妹妹到底是有沒有病?”


    那大夫看到她聞訊,擦了擦汗,帶著幾分怒氣道:“她自然是沒有病的,這癔症也沒這樣的。”


    宋依依頷首,“請大夫等等,我家中待會請別的大夫一同會診,診費今日多出雙倍,舍妹無禮之處還請見諒。”


    見宋依依態度很好,這大夫才麵色緩和了些,點點頭道:“罷了,便讓人再來看看,說不準在下才疏學淺看錯了也未可知。”


    宋瑤聽說她還要叫人來,心中頓時有些慌了,麵上一閃而過就是慌亂,卻讓宋依依看到了。


    這讓她更加心中懷疑,若非心裏有鬼,她如何會這般!


    “來人,把二小姐帶迴屋裏給我綁好,這會二小姐病著呢,免得再傷了人。”她拍拍手讓身後的婆子過來把宋瑤抓了進去綁了,不管宋瑤再怎麽掙紮怒罵也是無用。


    不多時那劉氏也來了,宋依依把情況一說,劉氏氣得不輕,虧她還最近過問宋瑤的病,讓大夫幾次來看,沒想到這小蹄子卻是敢裝病,不安好心。


    劉氏的脾氣可沒那麽好,她臉色鐵青地看向宋瑤,上前冷笑道:“癔症?你這真是癔症那就去廟裏跟你那親娘一起吃齋念佛去好了!”


    宋瑤一聽嚇得臉色慘白。


    劉氏的脾氣,說到做到,她真的幹得出來!


    宋瑤一嚇,過了會兒,這癔症像是漸漸好了,又恢複了神智似的,醒過來一臉茫然。


    宋依依嗤笑一聲,正好,這會子外麵請來的大夫都到了,先是一個名醫給宋瑤看了會兒,許久後搖搖頭道:“這位小姐身體康健,並無什麽病症,最多不過憂心上火罷了,開幾幅清心去火的方子便是。”


    ——到明後天該是寫狩獵的事件了,情節該是大的轉折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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