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查閱許多資料也是無從所獲。


    這日,她正在家中查資料,珍兒進來悄聲迴道:“小姐,那周瑩派人送了消息,說是要緊消息要傳給小姐,約您在外麵見麵。”


    宋依依挑眉,“哦,是麽,難道是跟柳心荷有關的事兒?”


    周瑩是宋依依下的閑棋,目的是讓周瑩這個以前的柳心荷狗腿子繼續接近柳心荷,給她傳遞消息窀。


    之前也沒什麽消息傳來,這次莫非是柳心荷真的要有動靜了?


    “是的,小姐,是跟那個女人有關。”


    宋依依聞言,漫不經心地道:“好,知道了,待會我去見見。”


    宋依依跟柳心荷的恩怨積聚起來,已經很深了,兩人的恩怨說起來,從原主宋依依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到現在太久了。


    柳心荷別的不說,跟著別人算計她,她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是,現在因為夏侯策的事情,宋依依對柳心荷的事情也不再那麽上心了。


    但,既然埋了那麽久的棋子總要問問清楚,順便一次性解決這個問題,也算是給原主報仇了,順便不給自己添麻煩。


    再說了,如此算計她就想輕輕鬆鬆的逃脫懲罰,想都別想。


    於是,宋依依便抽了點兒空,下午出去在宋家的古玩店裏見到了周瑩。


    周瑩是偷偷過來的,宋依依之前就讓人吩咐過了,讓人把她帶到後房去等著。


    宋依依到的時候,見到周瑩正披著披風在客廳裏來迴走動著,直到看到她出現,才鬆口氣走了過來。


    “宋小姐,您可算來了,我這有緊急事情要跟你商議。”


    周瑩上前一步,有些焦急地道。


    “別著急,有什麽事情,先跟我說說清楚。”


    宋依依擺擺手讓她坐下,打發了人下去,“怎麽,是柳心荷那邊有什麽事吧?”


    “是,宋小姐,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麽簡單,你也知道現在柳心荷迴到攝政王的父親那裏去了,夏侯家的人似乎是打算讓她嫁給攝政王呢。這次我去探望柳心荷的時候,偶然聽到她跟丫頭提起要在這次狩獵的時候安排人對付你,毀小姐的清白。”


    宋依依麵上的表情微微一冷,沉聲問道:“毀我的清白,那個女人真是這麽打算的?”


    “對,按理說柳心荷是沒這個手段的,但我看到柳心荷的丫頭冬梅跟夏侯家的三少爺夏侯康之間見麵,夏侯康說要給宋小姐一個教訓,免得宋小姐以後欺負柳心荷……”


    周瑩說著話,偷覷了他一眼,見宋依依呆了幾分冷氣,知道這話肯定是惹著她了。


    若說她為何肯來通風報信,這自然是因為宋依依的良好信譽,對她並沒有食言過。


    自從跟了宋依依,她趙家的人得到了機會升遷,背後或多或少跟宋家的有關係。


    而柳心荷……


    周瑩一方麵仍然嫉恨柳心荷當初害她的事情,並不肯如此輕易地就原諒那個女人。


    還有另外一點,就是柳心荷現在的勢力根本不如宋依依,宋依依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況且攝政王對她也好。


    而柳心荷呢,被夏侯策趕出府去不說,又有什麽特別的能力可值得一提的?


    她能靠誰,靠夏侯家嗎?


    人家畢竟是攝政王的家人,不向著攝政王難道還向著一個外人嗎?


    再說了,她也沒看出柳心荷還有任何上位的可能。


    既然如此,周瑩自然是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這邊極其努力地幫宋依依打探消息,此刻更是急切地過來送信息。


    要知道這個消息可是非常重要,若是沒有得知,說不好宋依依就要吃一個大虧了。


    毀掉女子的清白,這個柳心荷實在狠毒。


    說起來如此陰險狠毒的主意,周瑩便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柳心荷提出來的,那個女人的確有些心機,但這樣的人怎麽敢讓人相信她呢?


    “好,很好!”宋依依麵色陰沉,抬起手捶了一拳桌麵,目光閃動,寒光閃爍。


    那個女人膽子不小啊,還敢借著狩獵的時候對付她,可真是時時刻刻都以對付她為目標。


    而且,這目標還是要打倒她宋依依!


    “周瑩,這消息對我很重要,這次辛苦你了,我自會有給你的獎勵。還有,你繼續去打聽消息,確定柳心荷到底是打算如何做,這樣才能讓我有對應的舉措。”


    周瑩忙道:“這是我該做的,之前若非是宋小姐,我現在還被關在別院裏不得出入呢。”


    宋依依不置可否。


    維護一個團體,除了有口頭上說說,還要有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注意著要雙方能夠有足夠的利益。


    如果她不能給周瑩帶來利益,這個女人還能像現在這般恭敬嗎?


    宋依依甩開這種情緒,她也從沒有真的認為自己真的是什麽王八之氣十足的人,可以隨便吸引別人納頭就拜。


    顯然,她是沒有這個實力的。


    “這件事,具體是夏侯康參與的嗎?”


    “對,那個夏侯康我看他定是喜歡柳心荷,自從柳心荷搬去夏侯家之後,就時常出現在柳心荷麵前討好,這次肯定是想打抱不平呢。那柳心荷極其擅長作偽,一般男人不注意很容易被她騙了。”


    宋依依嘴角微勾,“是嗎,柳心荷還真是桃花燦爛呢,到哪兒都是有人追逐,不過嘛--”


    那個女人該死地竟想讓人毀她清白,不用想,以柳心荷對她的怨恨和嫉妒,她肯定會用出低劣的手段來對付宋依依。


    甚至有些不可想的方法,她恐怕也會施加在她身上。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是極其讓人痛恨的東西,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被人強迫,尤其是這種惡心的事情。


    周瑩撇撇嘴,“哼,她那就是不知廉恥,分明就是故意勾搭那夏侯康,隻因為她自己沒有辦法安排人手,就攛掇著夏侯康替她辦事,偏偏那人又是擅長吃喝嫖賭,在外麵認識許多三教九流的人,所以敢安排這種事。”


    宋依依頷首,“好,事情我知道了,你繼續去打聽便是。”


    說著,便取了個荷包,裏麵放了些金子,算是給周瑩這次情報的獎勵。


    周瑩如何不喜歡,千恩萬謝地道了謝,離開了。


    宋依依眸中寒光一閃。


    她正不爽呢,就有人撞到她身上來了,既然如此,那也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正好,不如趁這個機會一網打盡,免得柳心荷那個女人整日還能蹦躂。


    宋依依哼了一聲,起身從古玩店出來,選了幾樣古玩,不多時,便從古玩店離開融入了街上的人們之中。


    旁邊有男子一閃而過,細細地追了上去,還有人進去問了問,假意買東西,最後才出來。


    宋依依並不知曉自己被人給跟蹤了,在街上逛了一圈,看了看自家的店麵,便轉身離開迴家去了。


    不多時,便有人把消息傳去了一處隱秘的閣樓。


    暮色降臨,愛晚樓又陷入晚上的靡靡繁華之中。


    此刻,公子佳人,朝廷大臣,掀開了平日裏道貌岸然的偽裝,在這裏揮發男性的猥瑣或者多情。


    一個嬌媚的女子競相爭豔,卻是在暗室幽靜之處,便是談情說愛也是風雅無比,讓外麵那一眾花街上的花樓不敢望其項背。


    這裏的小廝都能識文斷字,侍女都能談論些詩文,更不要說什麽其中的佼佼者了,更是各有擅長,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因此,這愛晚樓算是京城名門望族,上流中人的銷金窟了。


    誰不知道這愛晚樓背後的主子是誰,自然也不敢在這裏鬧事,此事是許多人交易的地方,也是許多人毀滅的開始。


    前些日子,愛晚樓曾經發生了火災燒毀了些房屋,幸而這愛晚樓的樓主手段頗為厲害,很短時間內就又翻修一新,還更加風雅有趣。


    此刻,愛晚樓深處的後院內,無人不可擅入的閣樓之內,一段錚錚的古琴聲悠然響起。


    這琴聲是酒狂,帶著幾分疏狂的意味,像是酒後的心情,狂放借酒澆愁。


    本來是作曲的人用來發泄自己懷才不遇的,被這人彈出來卻是一種蕭然疏狂,一種狂放不羈,視天下為無物的不屑。</p


    這種感覺,從曲子的一段中慢慢散播開來。


    黑衣人前來稟報,停在門前不敢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琴聲終於斷絕了,徒留空氣中一種隱隱的慵懶之氣。


    “公子,有消息了。”


    “嗯,進來吧。”


    略帶懶散淡然的聲音傳來,黑衣人推開門,見內中一個白衣公子正盤腿坐著撫琴,此刻他停下了琴聲,烏發玉冠,並未束起,慵懶地披在臉頰旁邊,帶著一種閑適,俊美的眉目像勾魂的桃花,雖不放出萬種風情,卻也讓人心動神迷。


    隻是,在他抬眼看過來的刹那,那銳利的眸光卻仿佛能夠把人心給掌控一般,讓人不敢多問。


    “公子,今日屬下見到宋小姐跟周瑩相見,聽到了一些消息。”


    “說。”


    “周瑩是宋小姐的探子,如今埋伏在那柳心荷身邊,探得那柳心荷最近要對宋小姐出手,具體的出手的地點的今年的夏季狩獵,參與者是攝政王的三弟夏侯康。”


    “錚錚”,琴弦撥動兩下,蕭清城抬眼看了過來,目光帶著幾分隱隱的煞氣。


    “是嗎,柳心荷打算如何出手?”


    “屬下探聽得知,那夏侯康打算找些無賴之人埋伏在上林苑,然後借機毀去宋小姐的清白……”


    蕭清城勾起唇角,忽然笑了。


    那笑容像是灼灼桃花瞬間綻放開來,帶著一種讓人目眩神迷的美。


    他單手支撐著下頜,玩味地笑了。


    “真是有趣……”


    他已經很久沒聽過這麽有趣的事情了。


    雖然這隻是女子之間的爭風吃醋,蕭清城卻不會就真的不當迴事。


    畢竟,這事涉及到的人,可不就是宋依依嗎,她還是夏侯策的未婚妻,而策劃的人又是夏侯策的表妹……


    這麽算還真是熱鬧啊。


    隻是不知道宋依依知道這事情之後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那個丫頭可不是吃素的,一貫的脾氣他也算是見識到了。


    “宋小姐怎麽說呢?”


    “宋小姐說,讓周瑩繼續探聽消息。”


    “嗯。那你還不去給我查清楚這事情?我倒想知道他們怎麽打算在上林苑動手。”


    蕭清城吩咐一聲,黑衣人就退了下去。


    房中安靜,隻有銅鶴香爐中燃燒著嫋嫋沉香,名貴的香料燃燒著奇妙的氣息,讓人心神很快就安定了下來。


    蕭清城撥弄著琴弦,目光閃爍。


    不多時,他起身轉去內室,抽出一卷看起來封閉已久,書籍泛黃古老的珍本。


    那似乎像是一本記錄,蕭清城打開來翻到一頁,目光閃爍。


    “真期待呢,宋依依,你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這一次的事,怎麽能這麽簡單就算了呢?”


    蕭清城勾起唇角,他眼中閃著的光芒讓人不由得有些害怕。


    那是種侵略和掠奪的眼神,帶著一種可怖的氣息瞬間傳來。


    外麵的月亮被烏雲遮住,很快黑夜降臨。


    宋依依卻在家中打了個噴嚏。


    “誰在念我?”宋依依嘀咕一句,看著手中的玉佩。


    雖然那天跟夏侯策鬧僵了,但是宋依依還沒有把他的玉佩還給他。


    畢竟,那玉佩跟鐲子的材質都是一樣的。


    所以宋依依還留著它也跟著做點兒試驗,看看有什麽特別之處。


    而特別之處的確是有的。


    畢竟宋依依拿著的是一樣的玉佩,同樣滴血的話,雖然沒有反應,但感覺還是跟普通的玉佩不同。


    其他的方法宋依依也跟著試過了,若非不能夠得到玉鐲子,她早就拿出來搗鼓了,還甚至有一次接著入宮去的時候經過禦花園試了試,結果沒什麽反應。


    看來,還是那鐲子最好,否則的話很難有別的反應的。


    <


    宋依依也不氣餒,鐲子現在沒有,之後就想辦法得到就是了,免得麻煩。


    “小姐,您是生病了嗎?”旁邊的丫頭忙緊張地問道。


    “沒事。”宋依依擺擺手,眼珠子轉了轉,這次的事情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


    柳心荷竟然敢如此算計她,她宋依依自然不是吃素的,自然要找迴場子,自然要在自己的地盤把柳心荷給一網打盡。


    所以她現在就打算找自己的大哥借了人,到時候別想跑,他們肯定會被她帶著的人給拿下的。


    至於她嗎,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宋依依現在已經知道這上林苑的情況了,占地那麽大的一片地方,進去之後的確很危險。


    幸好宋依依現在還跟人在準備著自己的事情,準備去書院講課的事情,其實沒有花費太多的心思,否則的話,肯定會隨便出手把柳心荷給弄掉就省事了。


    “小姐,您這是在畫什麽呢,這是攝政王?”珠兒迷糊地問道。


    “他?”


    宋依依看了看畫紙上自己畫了一半的男人,搖了搖頭。


    她才不打算畫夏侯策呢,這麽畫他的話肯定不行,到時候整日還不得被他那張撲克臉盯著嗎?


    “小姐,怎麽你都不去找攝政王了嗎,難道真的生氣了?”


    珠兒心中奇怪。


    宋依依搖搖頭,“我的事情你就別過問了,也過問不了的。”


    珠兒撇撇嘴,沒有再問什麽,卻是心中不以為然。


    正在這時候,外麵有了請帖,說是那禮部尚書的女兒肖娉玉來訪。


    宋依依也是奇怪,其實之前她跟肖娉玉也是有來有往,不過肖娉玉這段時間似乎一直在家中準備著婚事,一直沒有出門,沒想到今天卻來拜訪,讓她很是驚訝。


    當然有,朋友來訪,宋依依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便立刻讓人把肖娉玉請了進來。


    肖娉玉還是那番做派,容貌行動,都是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


    宋依依招唿她坐下,笑道:“什麽風把你這尊菩薩給請過來的,真是稀奇呢。”


    肖娉玉沒好氣地道:“我在家中也不方便出門,你怎麽也不去我家玩耍呢?”


    宋依依搖頭道:“我也不是隨便就能出門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


    肖娉玉頷首,笑道:“如今聽聞你在那靈山書院講課,嘖嘖,真是不得了,我那侄子想去靈山書院讀書都沒成呢。”


    宋依依愕然,難道今天是來請托人情的?


    肖娉玉見她的目光知道她是誤會了,忙解釋道:“別想多了,我不是那個意思,畢竟現在你也算是京城名人了嘛,我倒是想讓侄子進去呢,但也知道,那柳子濟先生的學問是高的,既然我侄子不行,還是不要進去自取其辱了,免得丟了我家的名聲。”


    宋依依挑眉道,“若是你說讓我幫你,我可沒那個那能耐的,畢竟你也知道我也就是偶爾去講講課罷了。”


    肖娉玉點頭,奇怪道:“說來之前聽聞你種種故事,我還真是不太敢相信,畢竟之前也沒瞧見你身上冒金光呢。賀穎跟我說你跟攝政王如今感情也好,怎麽,是不是也要好事近了?”


    宋依依臉上笑容僵了下,蹙眉道:“別提這個了吧。對了,聽說你娘親之前給你要說親,如今可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了?確定了人選了麽?”


    肖娉玉點了點頭,淡淡道:“嗯,我今天能出來也是事情都定下來了,這才出來見見朋友的,這些天在家裏可算是把我憋壞了。”


    “哦,恭喜恭喜,是哪家公子有這個福氣能娶到你啊?”


    肖娉玉笑了笑,有些矜持:“是戶部尚書婁子敬的兒子,如今剛剛靠取了進士,你大概也見過的吧,就是今年在賞花宴上,他也出現過的……”


    宋依依怔了怔,一時也沒想起是誰,等肖娉玉仔細幫她迴憶了一番,才想起是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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