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現在去哪?迴內閣嗎?”


    “嗯。”夏侯策淡淡道,轉身去了內閣,跟內閣大臣商議了一下,交代了一下剛剛商議的結果,先請讓邊軍那裏確定消息和軍情。


    為了保密起見,暫時還沒有讓人知曉內情,內閣首輔奇怪道:“這麽說真的是要議和了?”


    “嗯,那邊有確切的消息,不過還等傳來軍情再說。窀”


    夏侯策提筆寫了封公文密信讓人傳去邊關,順便把處理方法提了一遍,務必要順便給金國製造混亂,順便把名將蕭兀術給擊敗一次,把罪責推到金國丞相身上去。


    此事隱秘,夏侯策不放心別人,讓人用驛站秘密管道傳遞了公文去。


    再叫了禮部等人過來詢問,等忙完時天色已向晚時分。


    小廝便問道:“王爺,現在是去哪?宋小姐那邊之前使人來問要不要讓人給您送飯。”


    夏侯策斂眉,看了看外麵日落黃昏,已經天色漸漸昏暗下來,開口道:“不必了,讓人迴個話,就說本王去太平侯府。”


    出了宮門,夏侯策騎上寶馬,也未坐馬車,大抵是心情有些不快,便放縱著馬兒在街上疾馳。


    這黑色寶馬很是通靈,便是在人群中也是仿佛遊魚一般靈活,消失在京城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中。


    繁星已經升起,在天鵝絨一般的天幕中閃爍生輝。


    夜幕中,京城的繁華和喧囂撲麵而來,大街上的人們說笑逗趣,男女老少帶著紅塵的氣息撲麵而來。


    夏侯策穿過街巷,從這裏直接前往太平侯府,這人間氣象讓他麵色微微和緩,馬兒微微停下。


    大好河山,掌控在自己手中,然而,這天下許多事情並非他如何說就能如何做。


    他希望大晉的天下能夠延續,希望黎明能夠得到安康而非流離失所,他同樣有自己的抱負,隻是世間的事情總有太多掣肘。


    “爺?”小廝驚訝地看過來。


    夏侯策不發一言,目光卻帶著幾分銳氣,便是反對又如何,他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半途而終。


    否則的話,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很快,馬兒便停在了太平侯府前,得到消息的門房立刻把人迎接進去,管事的過來接待。


    已經有侍衛提前去了太平侯府通知了消息。


    宋依依早已經迴了府,跟佛子告別時,佛子說讓她記得把之前送她的佛珠帶著,能夠辟邪。


    宋依依謝了,想來這佛珠說不定真有什麽用處也未可知,畢竟佛子開過光的,迴了家便拿出來一直帶在身上。


    眼瞅著天色向晚,讓人去宮裏問問夏侯策今晚還來不來她家,如是不來,她就打算讓人送飯過去給他了。


    結果沒多久那邊就傳了消息,說夏侯策會過來。


    於是,這邊廂劉氏就忙著張羅起來,叫人準備晚宴的事情。


    “你這到處看什麽呢,這要來就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再說這是來做客的,不用如此,轉得頭都暈了。”


    旁邊宋德清搖搖頭道。


    劉氏哼了一聲,點了點他腦門子:“那哪能隨便,這可是我未來女婿,不能太隨便了。依依啊,你還不趕緊去廚房炒幾個菜嗎,娘都讓廚房準備好了,我看攝政王一會就到了。”


    宋依依撇撇嘴,“哼,娘你眼裏就隻有你那女婿了,他到了再說嘛——”


    “傻丫頭,胡說什麽!”劉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伸出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兒,“還不趕緊去,等會來了就晚了。老娘這不還是為了你好嗎?”


    宋依依嘀咕一句,旁邊宋修遠不滿道:“娘,你這麽疼攝政王,咱們還是您親兒女呢——”


    劉氏眼珠子瞪圓,叉腰道:“要是你也跟攝政王一樣能幹,老娘也好好對你,滾滾滾,一邊照顧我孫子去。”


    劉氏這邊廂風風火火地把一屋子指使得團團轉,布置鮮花的,端茶遞碗的,照顧孩子的,宋依依也被打發去了廚房了。


    她列的幾道菜都準備好了,廚子也習慣了自家小姐動手,宋依依便快炒了幾道菜,又讓人做了清蒸鱸魚,湯是早就燉好的老鴨湯,清熱解火是最好。


    <正在廚房指點江山呢,不多時便聽得那邊傳了消息,說是攝政王都到了,現在客廳由宋家父子接待著呢。


    宋依依忙吧圍裙脫下,換了衣服出來,去了花廳。


    “王爺辛苦了,才剛從宮裏迴來?國事繁忙,不過也要注意身體。”宋德清笑嗬嗬地說著,關切地道:“這身體是本錢,按依依那丫頭的話說,這身體是工作的本錢,你可早晚注意著。”


    “侯爺客氣了,我一直也注意著身體,今日也隻是處理些國事。”夏侯策聞言麵色緩和起來。


    別人的關心自然不必拒絕,何況真關心假關心他還是能分得清。


    雖然很可能宋德清這話隻是為了自己女兒著想,但這份心他也領了。


    太平侯為人仁義,夏侯策對他觀感不錯,當年他在邊關時有一次適逢兩國大戰,當時先帝還未駕崩,他還不是攝政王,手握兵權,因小人妒忌險遭後援斷絕的危機,還是宋德清當時讓人從附近甘州一帶調集,押送了糧草過去,隻為著報當年他曾經在救過行商塞外的他的事。


    因著此事,夏侯策對太平侯印象一直很好,後來跟宋依依的婚事他更是默許了,且哪怕在對宋依依失望之後對太平侯也一直不錯,否則的話上次太平侯壽誕他根本就不會過來。


    “依依說今天跟您去慈恩寺聽佛法去了,沒給您添亂吧?那丫頭性子就會折騰,聽說她把您家傳的玉佩都拿來了,真是胡鬧。”宋德清咳嗽一聲道。


    宋修遠也好奇地看過來。


    “玉佩是我給她玩的,她說對這玉的材質感興趣。”夏侯策道。


    “哈哈,這丫頭真是淘氣,王爺別見怪,我讓她趕緊還迴去,這還沒過門呢。都老大不小了,還這麽跳脫,成親的話那還不讓你笑話。”


    宋德清笑嗬嗬地說著,卻是在問著別的問題。


    對他來說自家女兒的婚事自然是很重要的,這一直拖著不是個辦法,也不知道夏侯策是怎麽想的,既然連玉佩都能給宋依依,怎麽還不成親?


    夏侯策挑眉看過來,沒有立刻迴答。


    宋修遠麵色帶著幾分警惕,想看這位未來的妹夫會怎麽迴答,若是迴答得不好,他這大舅哥可就——


    宋修遠看看坐在那裏仿佛虎踞一般威嚴的攝政王,小小地縮了縮,咳咳,就不把妹子嫁給他?


    宋修遠很是關心妹妹的婚事,他也擔心攝政王這樣冷清的性子,自己妹妹嫁過去會委屈,若是真那樣,即便真是攝政王多厲害,也顧不得了,他就敢上門去鬧。


    女兒家出嫁了不靠娘家父兄,指望誰幫忙!


    “她喜歡就留著便是,本王不介意。”半晌,夏侯策開口,幽幽地說了一句話。


    宋家父子一愣,對視了一眼,宋修遠輕咳一聲,道:“這不合適吧,不是您家中祖傳給兒媳婦的是鐲子嗎,龍鳳成雙才是吉兆,舍妹怕是擔不起那玉佩呢。”


    夏侯策正要開口說話,宋依依已經被劉氏拉著到了花廳前,便聽得自家哥哥的話,忙眼睛一亮道:“對對對,攝政王,不如你把那鐲子給我吧,我把玉佩還你!”


    宋依依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夏侯策抬頭看來,見她目光亮得發光,滿眼興奮,像隻蝴蝶兒似的就那麽飛了進來,竄到他身邊,馬虎地道了個萬福隨即就纏了過來。


    “不行。”他開口,直接拒絕了。


    “怎麽就不行啊。”宋依依挑眉道:“這不是應該的嘛,你戴你的我戴我的啊。”


    見她這麽沒大沒小的說話,旁邊宋德清頓時捏了把冷汗,頻頻給宋依依使眼色。


    這丫頭好大的膽子,敢隨便這麽跟冷血無情的攝政王說話,也不怕夏侯策發火麽?


    然而,夏侯策並沒有生氣,哼了一聲,鳳目微眯,撥了撥手中茶盞裏的茶沫兒,慢條斯理地道:“不行就是不行,再說把玉佩也還迴來。”


    宋依依頓時像充滿了的氣球瞬間憋了下來,小小聲地嘀咕道:“不給就不給嘛,哼,小心眼。”


    宋德清一頭冷汗,驚奇地看著女兒,難道自己女兒天賦真的這麽好,夏侯策看起來還挺縱著她的——


    劉氏眼睛一亮,熱情地道:“行了,王爺豪氣,玉佩給你玩幾天就算了,記得還迴去。好了,都別在這幹坐著了,晚飯都準備好了,攝政王,粗茶淡飯,還請別計較,依依親手做了幾道呢。”


    夏侯策微微頷首,禮貌地起身道了謝,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宋依依,一行人出了花廳。


    宋依依走在他身側,小聲嘀咕道:“人家特地做的呢,哼,一身的油煙味!”


    男人鳳目微挑,挺拔的身軀披著玄黑色的鶴氅,手微微伸出來拉住她的手,在暮色中往前去,前麵提著燈籠的丫頭帶著路,兩旁宮燈吊腳,沿著抄手遊廊往前走去。


    “做的什麽?”他聲音低沉,側首問道,聲音拂過耳畔,絨毛細細地發癢,低沉的聲音像琴弦撩動,幾分勾魂。


    “清蒸鱸魚,素炒茭白,銀絲筍片……”


    宋依依一個個算了算,得意道:“這可是我費了功夫的呢,跟之前不同哦,新研究的菜譜。”


    見她得意洋洋一副等人誇讚的俏模樣,夏侯策在暗色的夜幕中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喂——”宋依依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見大哥已經不知道去哪了,落後很遠,爹跟娘都在前麵,四周沒人注意,她這才鬆口氣,嗔怒地飛了他一眼,“幹什麽呢,討厭。”


    她伸手捶了他一拳。


    “非禮勿動,宋依依。”男人捉住她的手,那雙眼睛在燈下閃爍生輝,像漫天的星河流淌,光彩四溢,唇角像是帶著笑意,一本正經地說著警告的話,手掌卻將她的手包裹住了。


    “……”


    宋依依沒好氣地瞪他,說非禮幹嘛還抓著她的手不放啊,怎麽覺得他這麽蔫壞呢,這是跟誰學的啊?


    她父母可還在前麵呢,他膽子可真大,就不怕她爹娘迴頭看見了?


    “你才非禮呢,你全家都非禮。”宋依依碎碎念道。


    夏侯策不理她的念叨,抓著她的手往前走去,少女溫熱的掌心帶來細致的溫柔,聽她小小聲的嘀咕著,他本來煩亂的心似乎瞬間平靜了下來,就想沿著這條遊廊,漫無目的地走下去。


    朱紅色的燈光灑落,暖暖的,滿溢在心頭,夏侯策斂眉看著她,她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都那麽鮮活,不討好,不刻意,就那麽自然地展現在他麵前,活得那麽真實。


    ——更新,坐火車迴家去了,暫時更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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