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城對此事嗤之以鼻。


    寶馬贈佳人倒也算是熱鬧極了,也算是宣示了夏侯策的主權,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在意。


    他想要的東西,自然會一點點弄到手,便是眼前如何,他一點也不在意稔。


    “不過,真這樣也沒趣,總要弄些事情出來,免得那廝得意。”蕭清城想到這裏,彈指一揮,招了侍衛進來囑咐幾句,眸光微動,俊臉上帶了幾分邪氣儼。


    想熱鬧是吧,那他就給他們添點兒熱鬧。


    這邊廂宋依依得了寶馬,心中甚是喜愛,中午時就特地做了幾樣拿手的好菜送去內閣給夏侯策。


    夏侯策正在內閣處理公務,董遲迴來複命,他便問道:“她說什麽了嗎?”


    “宋小姐說很滿意,不過馬兒很名貴,不舍得拿來拉車。”


    夏侯策威嚴挑眉,淡淡道:“既送給她就隨她處置了,不過是畜生罷了,拉車又如何。”


    董遲嘴角抽搐,畜生……那麽名貴的畜生,哪能跟普通畜生一樣待遇呢。


    他心中腹誹,卻也不敢說什麽,不過多時到了午間,宋依依使人如常送了飯菜來,且十分豐盛,可見是用心做了的,內中還如往日附上一張卡片。


    夏侯策心中好奇,這丫頭平日裏總有些新奇點子,便是給他送個飯也許多花樣,他每日倒是頗有興致去看她寫的卡片,興致勃勃之處倒有點像是幼兒時等著拆開新禮物時的期待。


    果然,今日也沒教他失望,打開來看了,那卡片上畫著四匹馬兒,還畫了個威風凜凜的小人兒,簡單幾筆,卻把他神態刻畫極其相似,下麵寫了幾個字:謝謝,我的白馬王子。後麵卻有紅色的唇印。


    那唇印帶著唇上的輪廓的痕跡,嬌嫩欲滴,仿佛勾著人心般讓他不由得想到它的主人,眉梢眼角春意浮動,心口莫名有些發熱起來,一時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像是當麵被那丫頭偷吻了一般心跳加速……


    旁邊還有人等著伺候,夏侯策像是怕人看到,忽然抬手把卡片收了起來,壓下心中綺思,淡淡道:“擺飯吧。”


    飯菜擺好,男人的心思也不在上麵,雖則今日的飯菜格外的精美好吃,卻也抵不住他的心思放在了別處。


    吃完了飯,夏侯策打發了人離開,自己才把那卡片又拿出來細細觀看著,指尖不由得落在那唇印上,像是親眼看到那丫頭嬌嗔的樣子,一時間竟有些衝動,很想立刻就去見她。


    他勉強壓下這心思,現在跑去,還不知道要被人怎麽說。


    想到那小丫頭驕傲得意的小模樣,心中又癢又恨,不由得暗惱,這個小東西,竟敢這樣來撩撥他,莫非真當他是吃素的不成?


    還是今日她當真被他打動了,因此上如此熱情,雖見不到人,卻用這種方式隱晦地謝他。


    隻是,唇印終究是紙上的唇印,仿佛隔靴撓癢,如何能搔到他的癢處,要也是要她那軟玉溫香,才可解他的癢。


    卻說夏侯策這邊心思聯翩,盯著看了許久,才按下心思,取出一個黑檀匣子來,打開,把那卡片放進去,裏麵赫然放了四五張卡片了,都是之前宋依依送飯的時候順便送來的,卻被他一一收藏了起來。


    夏侯策把卡片收起,收斂心思,開始忙碌,他有種盡早下班的渴望,偏偏國事忙碌,一直忙到夕陽西下,才算告一段落,跟內閣首輔交代了些事情,這才轉身出門離開。


    上了馬車,也先沒有迴攝政王府,心中那種強烈的渴望讓他很想趕去太平侯府,隻是剛巧卻是不巧,還未出宮就被內閣的人叫了迴去,說是有緊急軍情,夏侯策不得不迴去處理公務。


    這一處理,折騰很晚,夏侯策隻得按下心思,也不便再去太平侯府,因著公務繁忙,不得空去見她,隻等著後日端午那日再見。


    宋依依卻是一個人在家中好不快活,一下午花了功夫在馬兒身上,見那些馬兒十分神駿,哥哥宋修遠也好生豔羨。


    “這馬兒太好,依依,萬不能弄去拉車,太暴殄天物了。”


    宋依依撇撇嘴,“大哥,你不覺得拉車的馬這樣神駿,是件很威風的事情嗎?”


    “威風,倒是真威風,不過我覺得你被會羨慕的人口水淹死。”宋修遠一旁說道。


    宋依依挑眉道:“讓他們說去唄,大不了我一次就用兩匹馬好了,這麽著,起碼不那麽出風頭了吧。再說,這馬兒又不是我自己買的,是攝政王送我的。”


    宋修遠一臉讚歎,“攝政王還真是大手筆,倒是他過去是軍中主帥,在北地帶兵,也難怪能尋得這麽好的馬兒。”


    宋依依隻顧著照看白馬,一邊興衝衝地想著端午那天是不是駕著白馬馬車出去遊玩,想著簡直比開著法拉利跑車還要狂拽酷炫。


    若非是怕太出風頭了,她倒有想法幹脆弄出四匹馬來,隻是也沒那等品級,還是作罷了。


    “你可曾派人謝過攝政王了麽?”待晚間,劉氏關切地問道。


    “謝了,我中午不是還特地做了飯去讓人謝他了嗎。”


    “這可不行,那隻是粗茶淡飯,這等名駒,怎麽著你也要好好迴禮才是,也是想著送個名貴之物才好。”


    劉氏在那邊思量,“要不從家中挑選一些古董來?”


    宋依依搖頭:“他對這些又無什麽興趣,送他也是無用吧。”


    劉氏想想也是,“投其所好才好,隻是不知道攝政王到底喜歡什麽?”


    這一時問了,宋依依也有些愣怔。


    對啊,攝政王到底喜歡什麽,她竟然也有些一無所知。


    那人平日裏除了冷眼冷臉,批閱公文之外,似乎也沒見他特別愛好什麽東西。


    除了之前察覺他喜愛甜食,宋依依每每送飯也給送了湯水,不知道還有什麽是他想要的。


    這麽一想,她竟然對他的了解很是貧瘠,對那個男人,她的了解太少了,他到底有什麽特別的愛好,她也不清楚……


    劉氏看她一臉茫然便是明白過來,啐道:“你這丫頭,還說是人家未婚妻呢,大抵你連他喜歡什麽都是不清楚吧?”


    說著點了點她腦袋。


    宋依依揉了揉額頭,嘀咕道:“迴頭再問嘛!”


    劉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你長點心吧,哪有你這麽當人未婚妻的,也不知道攝政王怎麽想的,要是我,管你這小白眼狼,連人家喜歡什麽都不知道。”


    宋依依撇撇嘴,小小聲地嘀咕道:“我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呀,至於他喜歡什麽,那肯定是兵書寶劍什麽的吧——”


    劉氏伸手捏住她耳朵,罵了一句,“迴頭仔細打聽了吧,別以為如今攝政王寵著你,就上了天了,這日子不是你隨便就過的。”


    宋依依知道母親說的話也有道理,說實話,她的確沒有花什麽心思在夏侯策身上,這樣想來,就算是她想接近夏侯策,得到玉鐲,怎麽看著這討好也太不專業了吧?


    連雇主的喜好都不清楚,還玩什麽。


    宋依依灰溜溜地被母親罵了一頓,勒令她迴頭好好弄清楚夏侯策的喜好,免得過後出了事自己都不知道。


    “反正後天就是端午節,到時候去玉帶湖再問唄。”宋依依想了想道,自己寫了個興趣愛好表,準備到時候測問一下對方的喜好。


    時間匆匆,一轉眼端午便到。


    這日一早,宋依依便起床,宋家上下已經準備了端午的東西。


    掛起了菖蒲艾葉,又灑了雄黃酒等等。


    “小姐,家中都備下了過端午的東西,嬤嬤們還在做五毒絡子呢。”幾個丫頭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宋依依看了看外麵天光大亮,“做了,娘還做了個五毒香囊給我佩戴。”


    “小姐,請您沐浴更衣吧。”


    今日還要用艾草煮的水沐浴,以消除五病災煩,宋依依沐浴了過後,換上了新衣,身上佩戴了祛病除邪的五毒香囊,內中裝的祛除毒蟲的藥草,烏發挽起墜髻,用五毒簪子束起。


    去母親父親處請安時,劉氏高興地拿了五色絲線給她綁了絡子在手腕上,說了些吉祥話,拿紅色的朱砂在她眉心點了,以利除邪。


    五月開始初夏時節,各種毒蟲開始生長冒出,為了趨避毒蟲,便有了這些規矩。


    宋依依笑吟吟地完成了這些新奇的活動,跟家人吃了早飯,劉氏笑道:“想是玉帶湖那邊正熱鬧,幸好咱們家提早定了畫舫,正可以全家去耍玩。”


    宋德清也是笑容滿麵,隻宋瑤被關在家中,宋依依抱著小侄女,拉著小侄子,和謝明珠說笑著出了門,乘了馬車,一路家人往玉帶湖去了。


    宋依依今日本著秀恩愛的旗號,幹脆把兩匹夏侯策送的白馬弄來駕了馬車,這神駿異常的馬兒在人群中極其醒目,讓人分外稱奇。


    路上行人頗多,車流匯集成了潮水,往玉帶湖湧去。


    今年的龍舟賽極其熱鬧,是往年不可比的,這也吸引了大批的百姓前往觀看。


    玉帶湖本來是皇家的,開國時曾經做過訓練水師之處,後來廢置不用,但是湖麵波平浪靜,一如玉帶,平日也不開放,隻得一些節慶時分才開放,讓百姓前往遊玩。


    因此,今日是遊人如織,分外熱鬧,簡直不同往日。


    宋依依跟著車流緩慢前進,旁邊多有人驚奇的議論這兩匹馬兒,得知那就是太平侯府,便明白過來,驚訝地議論。


    謝明珠調侃道:“這馬兒可真是威風極了,難得讓我也跟這威風了一把,怕是很快整個京城的人都要知道這是咱們宋家大小姐的專屬了。”


    宋依依挑眉得意地道:“就是要威風嘛,反正這馬是攝政王送我的,我幹嘛不用,既然他說了拿來拉車,就拉車好了。”


    “真是暴殄天物啊。”宋修遠痛心地說。


    宋依依心情不錯,掀開簾子朝外看去,正好後麵人群中另一輛馬車過來,簾子掀起,賀穎笑著揮手:“可是趕上了,宋姐姐,你們倒來得早。”


    宋依依見是賀穎,也笑著招唿她們,建寧伯府也是合家出動來玩,兩家少不得寒暄幾句,然後往玉帶湖方向去。


    “你還真讓這馬兒來拉車呢,真是可惜了。”賀穎咋舌,“攝政王真是大手筆,我可舍不得,要是我,定是當坐騎還嫌虧待了。”


    “本來就是拿來享受的,怎麽舒服怎麽來。”宋依依不以為然,反正短時間內她留在這古代是迴不去的,幹嘛太拘束自己,怎麽舒服怎麽辦吧。


    “你這話說得好,我喜歡。本來就該瀟灑一迴,整日拘束,也是無趣。”


    這二人一處說話,隻因路上馬車太多,行走緩慢,因此上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終於趕到了玉帶湖。


    玉帶湖畔有許多亭台樓閣,平日這裏是皇家園林,風景秀麗,此刻開放了,允許人入內,不過不得到處遊走,周遭來往許多侍衛守著,五城兵馬司的出了許多人維持秩序。


    此刻波光粼粼,陽光璀璨,湖麵上已經布滿了船隻,遠處似乎搭建起了龍舟賽的各種設施。


    宋依依見來往遊人如織,簡直太過擁擠,忙跟著家人去了自家租的畫舫。


    這畫舫如今也是眾多,宋德清帶人上了畫舫,這畫舫中等,其上除了宋家人,還有宋家的親眷來往,宋依依臨風看水,涼風習習,最大的那艘畫舫呈龍形,卻是威嚴極了,矗立在湖畔,仿佛三層樓高,完全可以登高看景。


    那地方是戒備森嚴,宋依依聽說待會可能太皇太後和皇帝也會過來,加上朝中內閣大臣和夏侯策等人,肯定是熱鬧極了。


    隻不過那裏是被完全控製住的,此刻也不準許人靠近,顯然是怕有宵小作亂。


    “大嫂,你說皇上他們會來嗎?”宋依依問道。


    “這可不好說,往年太皇太後也不是都來的,不過陛下年紀還小,肯定是喜歡熱鬧,想必會來。”


    謝明珠不太確定地說道。


    賀穎被她邀請來畫肪上,正吃著果盤,今日她又是一身曳撒,很是英姿颯爽,腰裏還綁著鞭子,聞言笑著道:“這地方畢竟人群混雜,萬一發生什麽事可就不好了,所以這平日膽小的,怕是不敢來的。”


    宋依依挑眉,想著小皇帝怎麽看也不像是膽小的,他隻怕是極其有主意的少年。


    湖麵上遠處已經有準備好的龍舟了,宋依依瞧著,岸邊也有許多百姓觀看,也有人租了船在水中遊玩,隻是不見那什麽許多歌姬出來。


    “不是說今天會有什麽各種名伎嗎,怎麽沒見到?”宋依依奇怪道。


    “等那賽龍舟結束了才等到她們吧,想是待會就有熱鬧看了,你急什麽,往往都要鬧一天呢。”賀穎撇撇嘴:“也不知道那鬼唱戲有什麽可看的。”


    宋依依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幸好沒讓人家聽到,不然還不跟你拚命,什麽叫鬼唱戲,你這罵人是鬼呢?”


    “可不是鬼嗎,女鬼。”賀穎不以為然,“要我說,這端午也就龍舟好看,其他倒無甚趣味。”


    宋依依拉著她說道:“有免費的表演看幹嘛不看,不看白不看嗎,難得有人免費給唱戲,你還不樂意?”


    賀穎頓時笑了起來,睨了她一眼,“這倒是,待會就看看熱鬧好了。”


    宋依依也點頭,卻不知道待會兒她熱鬧沒看成,差點被人看了熱鬧。


    眼看著朝陽升起,日頭高升,就在眾人等得不耐煩時,終於見到了遠處的儀仗。


    “陛下來了!”


    “攝政王也來了,還有朝廷重臣。”眾人議論紛紛,宋依依抬眼看去,卻沒看到太皇太後,看來可能這次,太皇太後不會過來了,今日也算是娛樂,小皇帝年紀小正是愛熱鬧的時候,太皇太後卻未必有興趣,而且,讓小皇帝鍛煉下也是不錯。


    遠遠的,宋依依瞧見遠處的百姓跪下,岸上禁衛林立,羽林森嚴,儀仗延綿,好生威武壯觀。


    禦林軍護送著皇帝和朝廷重臣來到了玉帶湖,到湖岸上上了之前準備的龍船。


    以前因著小皇帝年幼,太皇太後不許他出來參加這種活動,怕他貪玩耽誤了學業,這還是小皇帝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倒也頗有興致。


    夏侯策心中惦念著宋依依,此刻跟著百官上了龍船,禮部侍郎前來詢問,道是此刻龍舟賽過片刻便要舉行了,請皇帝發表一番講話。


    蕭景昱看了眼外麵畫舫樓船,好生熱鬧,便在侍衛護送下站到了船頭,頓時引起一片跪拜山唿萬歲聲。


    此刻,湖麵廣博,微風拂麵,蕭景昱望著那壯觀的景色,湖麵上拜倒的人群,都匍匐在自己腳下,不由得目中有些自傲。


    這是她們蕭家的江山,他身為蕭家的子孫一定要做好把祖宗的江山守衛好,不讓人敗壞了這一切。


    “諸位平身,今日是端午佳節,朕受太皇太後之命……”


    小皇帝一番演講,三五句話,隻說了今日與民同樂的事,卻也讓在場百姓歡唿。


    畢竟,可以近距離見到皇帝陛下的機會也著實不甚很多的。


    小皇帝說完了話,過了半刻鍾的功夫,見此刻湖麵上賽道已經準備好,兩旁插了浮標,遠處終點處正是湖中心的小島,小島上麵伸出一截老樹,剛好搭成了一個圓,上麵掛著彩綢,誰第一個通過得到了彩綢便是第一。


    宋依依以往雖然也曾見過這賽龍舟,卻沒有這等的規模,而且畫舫樓船,歌舞笙簫,好不熱鬧,加上鼓聲陣陣,頓時就讓人心中生出無限向往,恨不得立刻就趕上去,與他們一同參賽。


    宋依依目光朝龍船看去,見大臣們都在那邊,知道這會肯定是見不到夏侯策的,便放下心來,跟家人一邊吃一邊看。


    夏侯策倒是目光在湖麵掃過,但今日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他也無法把宋依依找出來。


    “陛下,時辰到了。”禮部的官員提醒道。


    蕭景昱小臉嚴肅,點頭道:“傳朕命,開始吧!”


    “是!”


    禮部尚書走到船頭,揮了揮手手中的令旗,便見到那龍舟上的漢子們立刻準備開了,在一聲尖利的號子聲中,船仿佛破弦的箭瞬間飛出,如同一條飛魚竄入湖中,朝遠處飛去。


    “開始了!”宋依依興奮地叫了起來。


    “對,哇,左邊那甲字第三的是誰,真夠厲害的,你看他們已經飛出去一大截了,已經超出了別人。”賀穎高興地觀看著。


    “是呢,看來現在的情形是他們有可能贏,不過也要看後麵。”宋依依好奇地討論著。


    不過多久,因為賽龍舟都是速度極快,沒多久船隻便到達了終點,取得了紅綢,得了第一。


    這隻是第一組,還有五組,最後五組的勝出者再舉行一次比賽決出前三。


    蕭景昱雙眼直盯著龍舟看去,他很少看到這種場景,隻覺得體內血脈賁張,恨不得跟著人一起駕著龍舟往前奔馳,心中很是激動。


    夏侯策見他如此,看了他一眼,並不如何說話。


    他的心思也大半不在這龍舟賽上麵。


    眾位大臣熱鬧非常,此刻正在飲酒作樂,一邊還有些文臣作出一首詩應景的詩來給小皇帝觀看。


    蕭景昱笑著點評誇獎了幾句,君臣好生其樂融融。


    夏侯策淡淡地看了眼,站在窗口望著外麵的比賽,心思早就飄遠了。


    不多時,五組的比賽結束,最後一場決賽開始了。


    董遲進來,稟報道:“宋小姐在不遠處的那艘黑紅色畫舫裏,太平侯一家都在上麵。”


    “嗯。她在做什麽?”


    “……在看比賽。”


    “哦。”夏侯策頷首,不再問了,董遲嘴角抽了抽,見自家耶把目光搜尋過去,忙給他指點,終於給夏侯策找到了那艘畫舫。


    隻是離得距離較遠,一時間是肯定過不去的了。


    夏侯策見內中影影倬倬,是宋家人在那遊玩,一時間心思飄去,倒是想拋下這些無聊的大臣們。


    恰好此時最後的決賽也結束了,在場眾人唿喊著,便是些老臣也熱血了一迴,難免激動觀看,等到結束,見魁首取下了紅綢,也不由歡唿了一迴。


    蕭景昱握拳,小臉上滿是紅暈,激動地雙目發光,直盯著那些船隻叫著。


    “好!”他叫了一聲。


    “陛下若是喜歡,可以打賞他們,本來這龍舟賽的冠軍便能得到嘉獎的。”旁邊的太監提醒道。


    “嗯,待會吩咐下去,朕嘉獎前三名……”


    蕭景昱興奮地說著,眾人又是說笑。


    片刻過後,到底這少年不同往常,已經學了事,平靜下來心緒,轉頭尋找夏侯策,卻見到夏侯策站在窗口往外看去,心思不在這畫舫中。


    蕭景昱見他的目光,擰眉看去,想了想走了過去:“攝政王在看些什麽?”


    “沒什麽,隻是看到太平侯府的畫舫了。”


    “哦?”蕭景昱跟著目光看去,找了會沒看到,目光一轉,笑道:“今日來的人也定是多,許多皇親國戚也在,這龍舟也是巨大,不如請來一同玩樂吧。”


    說罷發下話去,要請了宣王等皇室中人,又叫了太平侯府的人過來赴宴。


    龍舟賽結束,宋依依看得很是熱鬧,正跟家人議論著剛剛的熱鬧,笑嘻嘻地看著,不想突然小皇帝派了太監過來,說讓他們家去龍船上玩耍。


    “去那?”宋依依眉頭皺了起來,開玩笑,哪有自己在這裏玩耍快活,若是真的跟著去了龍船上麵,怕是拘束得很。


    “是呢,陛下說今日端午,正好跟各家皇親國戚一同遊樂,請了上龍船赴宴。”


    宋德清雖然也不是很樂意,但是這是皇帝下的命令,而且,這是殊榮,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的,便笑著答應了。


    賀穎搖搖頭:“你去了龍船吧,到時候肯定熱鬧。”


    “我才不想去看那個熱鬧呢。”宋依依無奈。


    “你那攝政王肯定在那,你真的不去?”賀穎笑著打趣道。


    宋依依臉上有些紅暈,的確,攝政王肯定是在那裏,想想,便忍了,跟著家人去了,謝明珠因為要帶孩子並不想去,便留了下來。


    宋依依和兄長,父親母親去了龍船,這龍船極大,光是占地就頗廣,又有三層樓高,完全堪比巨無霸,可以說是比之一個大型酒樓也不為過。


    宋依依家換乘了小船過去,到了地方再上了這船隻,才覺其中的巨大,不由咋舌。


    誰知道剛上船,就遇到一個不想遇到的熟人。


    “太平侯,一向可好?”蕭清城笑吟吟地走了過來,一身湖白的錦繡雲紋直綴,腰束玉帶,發束玉冠,眉眼俊雅邪魅,手持著一把梅花飛雪的折扇,抬腳優雅地走了過來。


    宋依依當即臉色微變,見那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像是掃描機一般,頓時心中很是不滿。


    看什麽看!


    “嗬嗬,是世子啊,老夫一向很好。”宋德清笑著打著寒暄,又上前跟宣王說了會話。


    宣王麵色倨傲,帶著些皇族的驕傲,雖然宋德清也算是皇親國戚,是當年康成公主的兒子,但是因著康成公主犯事,小時候失去了身份地位,宋德清小時候便是以商人起家,便不被他看重,臉上露出幾分淡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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