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想點能耐嗎?”我反問道。


    田甜見我這貧嘴樣,破涕為笑,“我隻是不想在連累別人了。”


    “朋友一場,你家的事,那就是我的事。”我大包大攬的將胸口拍的砰砰響。


    氣氛頓時尷尬了,田甜紅著臉低著腦袋,雙手不斷的攪在一起。


    我後知後覺的也察覺到話裏的不妥之處,於是岔開話題問道:“阿姨,我剛剛聽你提起一個叫黃大仙的,他是個什麽人啊?”


    田母疑惑道:“你是懷疑黃大仙?那是不可能的,黃大仙在我們這片那可是神人啊。相當靈驗的。”


    我也不確定田甜一家到底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怪癖。


    我這人吧,就喜歡究根問底,打破砂鍋問到底,否則心裏有了疑惑,晚上的覺都不用睡了。


    說話間,我丹田處傳來了一陣異動,佛瓜醒過來了。我一陣狂喜,連忙問道:“佛瓜,佛瓜,你幫我看看,我朋友出了啥事了?”


    佛瓜似乎還沒清醒過來,聲音也有氣無力的,“我暫時還出不去,你將手搭在你朋友身上,我試試看看。”


    我想了想,對著田父道:“叔叔,那個方便的話,我可以給您把個脈嗎?興許可以發現點什麽呢?”


    田父想了想,一副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將手伸了過來。


    我隨意將手搭在了田父的脈上,複述著佛瓜的話,“你們是被人下降頭了,是一種稀有的降頭叫做毛發降。中降之人會患上吃動物皮毛的習慣,若是一日不吃就會生生的將自己的頭發連頭皮帶頭發一起給揪下來,然後吃掉。若是吃夠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中降之人會全身冒出毛發,疼痛而死。”


    聽完我的話,田甜臉色變的慘白無比,一雙眼睛如同受驚的小鹿一樣,“淩鋒,那……那……我們還有救嗎?”


    我沒有迴答,自顧的解釋道:“我雖然對降頭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下降頭需要人的毛發,指甲和生辰八字。若是少了一樣,這降頭也不會成功的。”


    我話未說完,田母囁嚅著嘴唇,不停的道:“不會的,不會的,大仙不會騙我的……”


    田父攬住妻子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不怪你。都怪我們家時運不濟啊。”


    田母卻哭的更傷心了,“那些東西都是我親手交給大仙的。”


    “啊……”


    “啊……”


    兩聲驚唿同時響起,田父揚起的手掌最後還是放了下來,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躲到角落裏點了一根煙。


    田母像是瘋魔咯一樣,不斷抓著自己的頭發,打著自己的臉,田甜將田母摟在懷裏,哭道:“媽,這都是命。不怪你的。”


    我看著哭成一團的田家人,大聲吼道:“有我在這呢,你們哭個什麽勁呢?事情又不是沒有挽迴的餘地。”


    田甜淚眼朦朧的看著我問道:“真的嗎?”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笑著反問道。


    田家人這才鬆了口氣,田母又有些擔憂的問道:“你真的有辦法?”


    “阿姨,你先告訴我點兒黃大仙的情況。等明兒我先去會會那個黃大仙。”我問道。


    田母迴憶道:“說是黃大仙,其實誰人都沒見過,隻知道若是有事相求,隻需要帶著心意去城外的朝天觀,拜上一拜。”


    我若有所思的點頭,看來這所有問題的源頭都出在那個黃大仙的身上。要想找出黃大仙,那個朝天觀是必須要走一趟了。


    我又問了田母具體的路線,記在了本子上。抬頭時正看到田甜求救似的目光。


    “田甜,你有事跟我說嗎?”


    田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淩鋒,我實在不想喝那種東西了,你有沒有辦法,讓我不喝啊?”


    我又問了問佛瓜,佛瓜說可以壓製個三五天,但是要想痊愈,除非施術者死亡,或者是等它恢複過來。


    “以我現在的道行,也隻能幫著壓製個幾天。要想痊愈還得找到那個黃大仙,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啊。”我解釋道。


    田父感激道:“能有個三五天也是好的。我們要求不多。”


    我將手依次搭在了田家人的手上,佛瓜用僅有的力量將田家人身上的降頭給削弱了些。


    白皙的手腕上,有根根細長的黑色頭發一樣的東西,在血管裏遊走。密密麻麻的幾乎遍布了整個手臂。


    佛瓜剛剛才醒,力量有限,所以隻抽出來一小部分的黑色長發,其他的也隻能被暫時的封印在血管裏。


    “田甜,你就放心吧,我明天就去那個朝天觀。你就安心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等解決了這裏的事,我起身告別,田甜送我到門口。


    田甜淺笑道:“淩鋒,你自己小心點兒。凡事量力而行。若是發現事不可為,千萬保重自身啊。”


    我笑道:“你就放心吧。遇到我算那黃大仙的好日子到頭了。”


    下了樓就看到若愚從暗影裏走了出來,像個人形寶塔一樣。田甜有些畏懼的往我身後縮了縮。


    我介紹道:“田甜,這是我的好兄弟若愚,明兒他陪我一起去朝天觀。這樣你放心了吧。”


    田甜一聽是我的朋友,很禮貌的打招唿,“若愚哥,你好!”


    若愚甕聲甕氣的迴了句:“你好!”


    田甜原本還想送我到小區門口,但是我們一下樓之後,我就讓田甜先迴家了。畢竟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家的也不安全。


    我跟若愚又晃蕩著在附近開了個小房間,找這個旅館,主要是圖它便宜。房費隻要20。


    旅館雖然很破,但是我們兩個糙老爺們,也沒那麽多講究。


    屋子在二樓最裏麵的一間,穿過吱吱呀呀的木質樓梯,老式的旅館都有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房間。而我們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


    跟著來開門的是個顫顫巍巍的老婆婆,佝僂著腰打開門之後,將鑰匙交到我手上之後就走了。


    房間雖然不大,靠邊擺了兩張床,就隻剩下一個很窄的過道。


    頂上的節能燈忽明忽暗的,不知道是不是電壓不穩的緣故。


    若愚朝我使了個眼色,我也朝他眨眨眼睛。各自心領神會的關燈躺下睡覺了。


    我雙手枕在腦後,暗道這個旅館的名字真有意思,居然叫黃泉旅館。


    真不知道這個老板是不是缺心眼啊,取這樣的名字誰還敢來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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