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最開始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她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


    許澤陽聽到老大語氣裏的不開心,馬上就撥浪鼓似的直搖頭,他怎麽敢啊,這不是自討死路麽,可是,老大也沒讓他繼續開車往前走啊,正在進退兩難的時候,許澤陽看到一輛法拉利跑車停到大廈門口,從裏麵出來一位帥哥,他手裏抱了一件外衣,徑直朝大廈外麵站著的季湘走去,趁著她無所察覺的時候,直接把外衣披了上去,嚇了季湘一大跳。兩個人關係應該很好,季湘還沮喪的把手臂上被蚊子咬出來的大包湊到男人麵前抱怨,隔得太遠,也不知道說了什麽,聊了一會兒,季湘就上了男人的法拉利,看著法拉利走遠,許澤陽才輕歎了一口氣:


    “哦,這姑娘外表看起來挺單純的,沒想到又有幹爹,又有這種高富帥男友,也是夠有心機的啊。”


    “單純?”盛光鬱鼻腔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嘲諷,他看了看季湘剛剛坐過的位置,黑色的眼眸滿上些寒意,沉色道:“你還要看什麽,開車迴家。”


    這個社會就像個五顏六色的調色盤,想要涉足某一個圈子,就必須要把自己染成相應的顏色,季湘這個女人,不過是個靠著幹爹就以為自己可以胡來的小姑娘罷了。


    “疼就對了,你這是穿高跟鞋穿多了,不給你放鬆,明天會腿軟的。”


    一旁泡腳的小斯轉過身去,看著疼的咬牙咧嘴的季湘,勸解她:


    “明天不要去了,湘湘,盛光鬱冷血無情,你看你站在大廈下麵一天,連他的屁都沒見到,難道明天去他就會理你了?”


    “那他在你心裏的完美形象,應該毀的差不多了吧?”


    提到這個問題,季湘就有些懊惱,偏過頭,一臉無語的看著小斯:“你說我當年是不是被眼屎糊住了眼睛,竟然會暗戀過他這個斯文敗類。”想起那天在酒店,盛光鬱把她壓在床上調戲的那一幕,那簡直就是她的噩夢,想到這裏,季湘又轉過身問小斯:“對了,他老人家是多大來著?”


    小斯:“你問上本身還是下半身?”


    季湘:“……”


    正在按摩的小姑娘似乎是聽懂了,歪過頭去輕咳一聲,默默紅了臉頰。


    “正經的,今年應該二十七了。”


    “二十七,那他還很年輕啊,那老人家這個稱謂是怎麽來的?”


    “老人家,那是因為他二十歲就接管盛世了嘛,手段也有點老辣,叫著叫著,不就習慣了。”


    季湘掰著手指頭數了數:“這麽說,我暗戀他的時候他才二十一歲,臥槽,果然是在圈子裏呆久了,直接從一個冷麵美人成了變態鬼畜攻。”


    “人都是會變的嘛,估計他都沒認出來你就是當年那個,留著長發,穿著跆拳道服,眼睛一和他對視就臉紅的小姑娘,從小萌妹變身黃暴女漢子,你不也是半斤八兩。”


    季湘停頓了片刻之後,一巴掌拍在小斯的肩膀上,柔聲細語:“哎呀,討厭,人家也有軟妹的時候嘛,我哪天翻一件學生服給你看看,我其實還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青梅。”


    小斯:“嘔……”


    他收迴手去,理了理浴衣:


    “你餓了嗎?”


    “誒……”話題跳躍的比龍卷風還快,季湘一時沒反應過來,馬上搖了搖頭:“我不餓。”


    “我餓了。”盛光鬱抬手捏了捏眉心:“我不會做飯,你會做麽?”


    這,這是要讓她做飯給他吃的意思?


    頓了頓,她馬上點頭:“盛總想吃什麽,我看看冰箱裏有什麽。”


    季湘幾步就走過去,打開冰箱,裏麵很空,沒有蔬菜,隻有幾瓶飲料和雞蛋。


    “我想吃胡蘿卜。”


    季湘的腦子裏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小兔子,隻有小兔子才會喜歡吃胡蘿


    “也不知道小時候是誰在洗澡的時候捏著我的小麻雀喂它喝水。”


    “幼兒園的事情你能不能不提。”


    服務員: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w╲*)


    出乎盛光鬱的預料,第二天,他照例在大廈樓底下見到了季湘的身影,這一次,盛光鬱直接老遠遠的避開了她,從大廈的後門進去了,晚上下班的時候,依然看到小姑娘還是守在門口。


    路過的時候汽車稍作停頓,許澤陽歎了一句:“這種姑娘,我敢打賭撐不過三天,為了這個角色,也是有夠拚的。”


    一直靠邊連看也不看她的盛光鬱突然抬頭來,看了看副駕駛位置的許澤陽:


    “不如,我們來賭一把?”


    ——


    這之後,一直事不關己的許澤陽就開始每天都在下班時揣摩觀看,打表記錄,到底這個姑娘是多有很想要參演《塵埃》,為了《塵埃》她能做到何種程度。


    第四天,我五天,周末周天不上班,小姑娘沒來,第六天,好了,頭腦簡單的小姑娘學聰明了,找到後門了,開始纏在後門了,盛光鬱幹脆就直接不露麵了,讓許澤陽出麵擺平,第九天,許澤陽一大早就打電話給盛光鬱,說是小姑娘終於沒有出現了,盛光鬱這才從櫻花酒店迴去,看到門口突然少了一隻“招財貓”,盛光鬱反而有點不習慣,結果前腳剛剛踏進大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盛先生。”


    盛光鬱轉過身去,正好看到小姑娘爬上大廈的樓梯,今天不如之前的那幾天光鮮亮麗,盡管穿的時尚非凡,但是因為氣色不太好,顯得有點病怏怏的:


    “盛先生,拜托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提交給公司裏的資料裏有我自己試演的一段,你可以看過之後在否決我,但你不能看都不看就因為我沒有名氣把我pass掉,我有信心演好女二號陸歌。”


    盛光鬱看著那雙拉住她袖子的手,又看了看那雙因為感冒而顯得紅紅的眼睛,還真是軟硬兼施,連裝病這招都用上了。


    盛光鬱看著因為這一幕而靠在一起議論紛紛的員工,抬手掃掉了她拉住他袖子的那雙手:


    “姑娘,我們是不是還可以去喝一次下午茶?”


    季湘才不管是不是今天又要鬧到警局去喝下午茶,她一把拉住盛光鬱的手,直接再大庭廣眾之下演了起來:


    “陸秦,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狠心的人,從十三歲到二十五歲,十三年,你可曾注意過我的存在?”


    沒想到這姑娘待到機會之後,會直接演繹《塵埃》裏麵的精彩橋段,她眼


    一場不足五分鍾的片段,季湘演繹的張力十足,小說關於這段的描寫在她這裏得到了詮釋,據說這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但是,女二號陸歌對陸秦的喜歡和絕望,乃至最後的心如死灰,在她的眼神裏幾經波轉,活靈活現。


    有好事的員工聚在門口,往盛光鬱和季湘這邊看過來,半響之後,季湘才抬手擦掉眼淚,鞠了一躬:


    “盛先生,今天準備不充足,是我臨場發揮的,你可以去看看我提交的試演視頻,我很有信心我能勝任陸歌這個角色。”


    盛光鬱麵無表情,像是從來不為她剛剛的演技所動,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我還有一場會議要開。”


    進了電梯之後,盛光鬱還是聽到季湘啞著嗓子,底氣十足的說:


    “總之我會一直在這裏等的,我對我的演技很有信心,我能演好。”


    喂,盛總裁,你老人家好歹也要給個五星好評吧。


    季湘看到盛光鬱轉身就上了樓,心裏又開始煩躁起來了,這九天以來,她知道他肯定是每天都能看到她站在門口的,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那麽冷血,她一個文弱女子,今天打了吊針匆匆趕來,他竟然不為所動。


    這盛光鬱的心眼肯定比針眼還要小吧。


    季湘繼續坐在花壇邊,捏開礦泉水瓶,從包裏掏出一顆感冒藥塞到嘴裏囫圇吃掉,剛剛咽下去,經紀人周簡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最近為了爭取參演都在往盛光鬱這邊跑的事情,周簡應該是知道的,怎麽會親自打電話給她?


    一般有什麽事情,都是助理齊琪直接轉告的,難道發生了什麽大事情?


    季湘不敢多耽誤,馬上就接了電話:


    “湘湘,你這招還真的起作用了。”


    “啊,真的嗎?”季湘直接在原地跳了起來,她就知道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就知道曾經對她還算不賴的盛光鬱,就算進了染缸,也不可能冷血無情到什麽地步。畢竟曾經是她暗戀過的人嘛,季湘哼哼鼻子,雙手插腰:


    “我就知道天底下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季湘說完這話,就聽到周簡冷冰冰的說:


    “剛剛盛世的許總打電話過來,告訴了我們一個地址,晚上十點,時光ktv,房號702。”


    “什麽意思?”話一出口,季湘就覺得自己問


    周簡在電話裏苦口婆心的勸她:“湘湘,這次機會在你自己手上,要怎麽做你心裏肯定很清楚,前次你把煙灰砸在大老板腿上,已經害你丟掉一個機會了,我知道你入演藝圈的目的是參演《塵埃》,這事情盛總裁肯鬆口,說明你是有機會的,這事情你迴去認真想想,盛總這個人,遲到一秒都不願意多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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