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錦現在還在翰林院,並不是沒有門路,而是朝堂如今水很渾,江文銳不想讓江鴻錦摻和進來,而翰林院,是個清淨的地方。


    玉辰笑著搖了下頭說道:“五妹在江家受了江夫人的磨搓,我覺得若是她能跟著江鴻錦外放,日子會舒心一些。”


    孝順長輩,友愛兄弟姐妹,疼愛晚輩,玉辰的形象經營得簡直不要太好,是玉熙沒法比得上的。敬王說道:“正好河南洛陽知州病逝了,就讓五妹夫頂了這個缺,你覺得如何?”若是平常,洛陽可是個好地方。可現在西北被叛軍占領,河南就在陝西旁邊。河南,可就是個危險的地方了。


    玉辰巴不得江鴻錦離京城越遠越好,河南離京城幾千裏遠,正好合了她的意。不過玉辰麵上沒表露一份,蹙著眉頭說道:“王爺,這河南臨近陝西,現在陝西被叛軍占了,外放到那太危險了。”


    敬王笑著說道:“江鴻錦現在也不過是正七品,若不是去的河南洛陽,也不可能升他為知州了。”正七品升為從五品,連升三級,也算是彌補了。


    玉辰這下知道,敬王讓江鴻錦去河南是別有用心了:“若真將五妹夫外放到河南,可不能讓江家的人知道是我的意思。”


    敬王笑著說道:“這是自然。”若是讓江家的人知道是玉辰提議的,豈不是要恨上玉辰了。


    第683章 敗露(2)


    敬王的辦事效率非常快,三天以後江鴻錦去河南的調令就下來了。河南隨時都可能打仗,河南可是個危險的地方,稍微有些門路的,都不願意去。


    江夫人於氏知道這個消息,當時就暈過去了。河南現在還在打仗,去哪裏可不就是去送死。


    嶽媽媽將江夫人掐醒,說道:“夫人別著急,這事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呢!”自家老爺是吏部侍郎,隻要老爺肯周旋,肯定沒問題。


    江夫人眼淚刷刷地落,說道:“文書都下來了,哪裏還有轉圜的餘地?”若是得了消息他們去走動,這時肯定還有轉圜得餘地。可現在任命書都下達了,已經不能再更改了。


    江鴻錦自己也不願意去河南,他倒不是因為河南危險不想去,而是去了河南那跟玉辰離得就太遠了。江鴻錦找著江文銳,說道:“爹,我不想去河南。”


    江文銳冷著臉說道:“不想去也得去,除非你以後不想走仕途了。”對這件事,江文銳也是一肚子的火。兒子被派去河南,他竟然是在事情定下來後才知道的。


    江鴻錦低著頭說道:“爹,真的沒辦法了嗎?河南隨時都有被攻破的危險,到時候我定然性命不保了。”西北軍喜歡殺官員,這在京城之中不是什麽新鮮事。


    江文銳剛想開口,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就迴來了。江文銳當著江鴻錦的麵問了來人:“是誰動的手腳?”


    心腹隨從說道:“老爺,是敬王。”


    江文銳愣了一下,說道:“怎麽會是敬王?”江文銳以為是自己的政敵使的陰招,卻沒想到幕後人是敬王。


    望著白著臉的江鴻錦,江文銳揮手讓隨從下去,冷著臉問了江鴻錦:“你什麽時候得罪了敬王?”


    江鴻錦矢口否認,說道:“爹,我見都沒見過敬王,怎麽可能得罪敬王呢!”其實江鴻錦心裏很惶恐,他認為敬王一定是知道他愛慕玉辰,所以才會讓他去河南送死。


    都嚇得不成樣子了,竟然還敢說沒得罪敬王,當他老糊塗了不成。江文銳冷著臉問道:“說,你是怎麽得罪敬王的?”


    江鴻錦除非瘋了,否則決計不敢將真相告訴江文銳的:“爹,我真的沒有得罪過敬王。”


    江文銳真的很想一巴掌拍在江鴻錦的臉上,不過想著江鴻錦這幾日就要啟程,腫著臉也難看。江文銳說道:“沒得罪你白著一張臉做什麽?你當我老糊塗了?”江文銳又不傻,若隻是言語之中的衝撞,當麵跟敬王道個歉,敬王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這事也就過了。所以,江文銳不用想,也知道江鴻錦定然是做了極大的錯事。


    江鴻錦一口咬死了說自己沒得罪敬王。


    江文銳讓人將江鴻錦關在屋子裏,然後親自審問了江鴻錦的貼身隨從長安。江文銳冷著臉道:“你若是不說實話,我會讓你們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若是不知道江鴻錦得罪了敬王的原因,就沒辦法解決這件事,到時候,不僅江鴻錦會沒命,他也得被牽連進去。


    長安匍匐在地,顫抖這聲說道:“老爺,二爺癡戀著敬王妃。”現在說了,不過是自己一個人有事。若是不說,全家都跟著遭殃了。


    江文銳忍著心頭的怒火,說道:“還有呢?”


    長安這個時候再不敢隱瞞,將江鴻錦讓玉容去敬王府的事也都說了:“老爺,奴才一直勸二爺,可是奴才勸不住。”在知道二爺讓二奶奶多去敬王府串門,長安就覺得要壞了。可是他人微言輕,二爺不聽他的,結果,真的事發了。


    聽到這話,江文銳覺得自己全身抽空了一般:“將那畜生給我帶過來。”竟然膽大妄為到想要勾引敬王妃,敬王沒生吞活剝了他隻是讓他去河南,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啪……”重重的一巴掌落在臉上,江鴻錦被打得雙耳嗡嗡地頭,腦子也一陣陣抽疼。


    江文銳怒道:“你這個畜生,你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要牽連江家。趕緊去收拾東西,明早就給我滾去河南。”若是再不趕緊離開京城,怕很快就會沒命了。


    等江鴻錦走到門口,江文銳又說道:“韓氏跟你一起去河南。”若是知道韓玉容是這麽一個蠢貨,怎麽也不會讓兒子娶了她。


    玉容知道要去河南,尖叫著說道:“我不去,我不去河南。”那河南現在還在打仗,去河南豈不是去送死。


    傳話的婆子說道:“老爺說了,跟二爺去河南或者迴韓家,由二奶奶自己選一個。”這婆子很鄙視玉容。這種女人,也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了。


    玉容抓著綠糙的手說道:“綠糙,這可怎麽辦?我不想去河南,我不想死呀!”她還這麽年輕,人生剛剛開始,怎麽就能死呢!


    綠糙也心驚不已,她認為江鴻錦去河南應該桂嬤嬤脫不了幹係:“二奶奶,老爺都發了話,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玉容癱軟在地,不過她很快就站了起來說道:“不行,我要去找三姐,三姐一定不想看著我死的。對,找三姐。綠糙,趕緊去備馬車。”


    綠糙抓著玉容的手說道:“二奶奶,你冷靜一下。老爺已經發了話,若是姑娘不去河南就得迴韓家。二奶奶,難道你想迴韓家嗎?”若背負了一個不能跟丈夫同甘共苦的名聲,二奶奶這輩子別想再有好日子過了。


    玉容這會亂了,哭著說道:“那怎麽辦?難道就去河南嗎?你沒聽說那些西北軍都是野獸,看到女人就不放過。若是河南被他們攻破,到時候連具全屍都沒有。”


    綠糙打了一個冷顫,勸慰的話再說不出一句來了。


    玉容去了王府,見到玉辰,向玉辰求助。


    玉辰麵無表情地說道:“這事我幫不了你。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憂,玉熙如今在西北,若是有難你可以去向她求助。以玉熙現在的身份,保你安全是肯定沒問題的。”


    玉容哭得很傷心,說道:“三姐,韓玉熙連疼她的二哥都能下毒手,又怎麽可能護我安全?”韓玉熙,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可不敢向那女人求助。


    玉辰淡淡地說道:“我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前京城說玉熙殺二哥的事都是謠傳。二哥前些天在跟北擄人交戰之中受了重傷,不過卻沒有性命危險。”


    玉容張了下嘴,都忘記哭了:“怎麽會?”


    玉辰原本就不喜歡玉容,再經過這次的事越發厭惡她了:“我沒有必要騙你,這事千真萬確。你若到時候真的活不下去了,可以去跟玉熙求助,就算看在一脈相承的份上,她也不會置你於不顧的。”


    聽到這話,玉容就知道河南自己是一定要去的。


    桂嬤嬤等玉辰走了,走到玉辰身邊,壓低聲音問道:“王妃,你跟王爺說了江鴻錦的事了?”


    玉辰失笑,說道:“我又沒傻,怎麽可能會跟王爺說這樣的事。”說自己的妹夫對她懷有不軌之心,她可沒臉開口說。


    桂嬤嬤也覺得玉辰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那江鴻錦去河南是怎麽迴事?”誰都知道去河南很危險,好端端的敬王不可能讓江鴻錦去河南送死。


    玉辰看了一眼自己手頭上的寶石戒指,說道:“王爺知道玉熙沒殺二哥,所以才會讓玉容去洛陽。”


    桂嬤嬤這下明白過來了,說道:“王爺是想借五姑奶奶的手對付四姑奶奶?”見玉辰點頭,桂嬤嬤忍不住輕笑道:“四姑奶奶跟五姑奶奶的關係也就隻比仇人好一點了。這麽做,王爺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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