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這會有事,並沒有跟來,貼身的是侍琴。侍琴笑著說道:“等四姑奶奶迴了京城,想吃什麽都有了。”皇帝已經下了聖旨,邊疆大臣的家眷,都要進京。


    玉辰沒有應這話,而是將手中的魚食撒在湖水裏。看著那些魚兒爭先恐後地搶食,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侍琴看玉辰沒應她的話,猜測到自己剛才的話讓王妃不高興了。再不敢開口了。王妃如今的心思越發難猜,說話都得斟酌著來!


    迴到後院,桂嬤嬤捧了一杯熱茶過來。玉辰接過手,卻沒喝,眼睛落在手裏的青花纏枝蓮花茶杯上。這茶杯胎薄而著色均勻,圍著杯壁一圈纏枝蓮花,繪製的細膩生動頗見功底,清清透透的:“怎麽換了這麽套茶杯?”之前的那套玉辰喜愛的茶杯,被周琰打碎了一個。這些茶杯都是一整套的,打碎了一個其他就不能再用了。


    桂嬤嬤說道:“這套茶杯是王爺送給王妃的。”也是因為有特殊的意義,桂嬤嬤才將它拿出來用。


    聽到這話,玉辰神色淡淡的。


    桂嬤嬤有些擔心,自家王妃現在除了世子爺跟郡主,其他時間都花在琴棋書畫上麵了,對王爺都淡淡的。她擔心長此以往,夫妻感情會出現裂痕。雖然說自家王妃傾國傾城,可這天下各色美人多得很,王爺根本不愁美人相伴。


    玉辰知道桂嬤嬤的擔心,笑了一下,說道:“王爺在孝期,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守孝期之內皇帝跟太後肯定不會再賜美人,至於說府邸裏的美人,王爺都不在府邸裏,也是擺設。再者,就算王爺寵幸他們,在這兩年也不會讓他們懷胎,所以真沒什麽可擔心得。


    桂嬤嬤感覺玉辰今天怪怪的,出了屋子找了侍琴問道:“今日是否發生什麽事?”感覺今日夫人的情緒,特別不好。


    侍琴將在玉辰在亭子裏得事說了一邊。


    桂嬤嬤苦笑了一下,自家王妃樣樣都比四姑奶奶出色,而且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隻是跟四姑奶奶比起來卻差了一樣。那就是雲擎對四姑奶奶一心一意,這一心一意可不像王爺那般隻是嘴上說說,雲擎那可是付諸實際行動的。


    迴了屋,見玉辰不在,一問才知道王妃去了畫房作畫了。桂嬤嬤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人最怕有對比,若是沒有四姑奶奶的例子,自家王妃心裏肯定沒這麽酸澀,畢竟京城的那些貴婦都是這般過的。


    正感嘆著,就看到敬王迴來了。桂嬤嬤朝前福了一禮,說道:“王爺,王妃正在畫房裏作畫。”


    敬王嗯了一聲,疲憊地坐在核桃木嵌螺鈿理石的羅漢榻上,拿著團花如意軟墊放在背後,靠在榻上。


    桂嬤嬤見此情況,忙進了畫房,朝著正認真作畫的玉辰說道:“王妃,王爺迴來了,一臉的疲憊之色。”朝堂上的事,千頭萬緒,作為臂膀的敬王,現在也是忙得團團轉。


    玉辰進屋子,就發現敬王睡著了。這得累成什麽樣,才能一坐下就能睡著。玉辰拿了一件薄被給敬王蓋好,走出了屋,叫來了敬王的貼身隨從,問道:“王爺是否昨晚沒睡好?”


    隨從說道:“王爺這幾天,每日都隻睡一兩個時辰。”事情太多,皇帝對其他人又不信任,所以敬王忙得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玉辰神色不大好看,但她也沒有多問。敬王不願意跟她說朝堂上的事,她自然不會去做敬王不喜的事,至少麵上不會做。


    敬王也沒睡多久,因為皇帝召見,玉辰不想叫醒他都不成。玉辰給敬王整理衣服,說道:“王爺,你可要顧好身體。”敬王可是王府的頂樑柱,若是敬王有個差池,一家老小可就沒依靠了。


    敬王將手放在玉辰潔白如玉的臉龐,輕笑道:“放心,我會顧好自己的。”將嬌妻冷落在家,他心裏也有愧疚。


    玉辰將敬王伸出的手握在手心,柔聲說道:“琰兒跟暇兒我會照顧好的,家裏的事你不用擔心。”在敬王麵前,玉辰可是一個溫柔賢淑,時刻記掛這丈夫的好妻子。


    等敬王走後,玉辰才問道:“去問問,朝堂又發生什麽事了?”睡個覺都不安穩,也不知道是什麽重要的事。


    很快就得了消息,桂嬤嬤說道:“夫人,是雲擎的摺子到了。雲擎派人到太原買糧食,糧食被盜匪劫了。雲擎派出六百精兵去追迴糧食,宋國舅說要治雲擎不得調令擅自出兵的重罪。”


    玉辰現在一聽宋太後跟宋家就厭煩,不過朝堂的事她也不會在人前發表意見:“怎麽現在的盜匪如此猖狂?”盜匪搶走軍糧,雲擎派兵去追迴糧糙並不算錯。可這些盜匪連西北軍的糧糙都敢劫,這可就有問題了,而且是大問題。


    桂嬤嬤也有些憂心,說道:“是呀!西北盜匪橫行,沒想到山西那也一樣。長此以往,定然會危機江山社稷。”若是玉熙在這裏肯定會說,不用等將來,如今已經是一大害了。


    玉辰卻是說道:“玉熙說今年會有幹旱,果然是隨口說的。”到現在為止,都是風調雨順,哪裏來的旱災。


    桂嬤嬤說道:“沒旱災,是好事。”若真有旱災,那四姑奶奶肯定沒安生日子過了。以自家王妃對四姑奶奶的情誼,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桂嬤嬤覺得玉熙還是平平安安的好。


    玉辰很贊同這話:“確實是好事。”一旦有天災,到時候朝廷又得焦頭爛額,王爺更要忙得不可開交。到時候,一月都見不到人了。


    桂嬤嬤提起了侍琴之前說的話:“皇上的聖旨已經發下去了,就是不知道四姑奶奶會想什麽法子避開了。”皇帝的聖旨,跟太後下的懿旨可不一樣。敢違抗聖旨,那可是誅族的罪。雖然皇帝沒有什麽實權,但隻要抓了把柄,宋國舅可就有的放矢了。


    玉辰倒不擔心,說道:“這事,玉熙會解決的。”山高皇帝遠,找個好的理由避過去。不過這個隻是權宜之計,要想個斷根的法子,卻不是那麽容易的。


    韓建明比玉辰還早得到消息,他對雲擎派兵去追迴軍糧這事倒不擔心。派人去追迴被劫走的糧食,說到哪裏都沒錯,就算宋國舅糾著也沒有用,皇帝不可能因為這事就治雲擎的罪。


    趙先生說道:“雲將軍派兵這事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是紀玄。還沒開始剿匪,就上摺子要軍餉,一開口就是百萬。朝廷哪裏有這麽多錢撥付下去。”這紀玄太危險了,一個不小心西北就要出現動亂了。


    韓建明說道:“看朝廷如何處置這件事吧!”


    對於雲擎派兵追迴糧食這件事,隻宋國舅主張嚴懲雲擎,於相保持沉默,而皇帝也不想深究,所以最後皇帝下了聖旨申斥了雲擎一頓,申斥,對雲擎來說無痛無癢的。


    於相平日在朝堂,神色都是一個樣,讓人看不出他的深淺,今日也一樣。不過等迴到家,於相露出凝重的神情:“西北,怕是要亂了。”


    於大老爺對此也不意外,說道:“爹,紀玄不僅私自增添賦稅,橫徵暴斂,還買賣官職,私底下開採礦石。”張文傑是於老相爺的門人,所以對西北的情況,於家人比皇帝還清楚。對於西北會亂,其實於家的人都很清楚,那隻是早晚的事情。


    於相搖頭說道:“我並不擔心紀玄。”紀玄不是一個能成事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放任紀玄在西北為所欲為,而不插手。


    於大老爺立即明白過來,說道:“爹是擔心雲擎?可爹之前不是說雲擎不個沒野心且隻懂打仗不擅籌謀,並不什麽危害的人?”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扶持雲擎當上榆城的大將軍。


    於相眼中透露出銳利的眼神,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以前雲擎是沒野心,可是現在卻未必。若是雲擎沒有野心,就不會弄出那麽多的事來了。人心易變,隻是沒想到竟然變得這麽快。


    說想這裏,於相搖頭說道:“是我太小瞧了韓氏這個女人了。”他沒想到韓氏對雲擎的影響竟然這般大,大到可以改變雲擎行事方式。雲擎跟紀玄可不一樣,雲擎手握重兵,一旦滋生了野心,後果不堪設想。到那時,沒誰能控製得住局麵,他也一樣。


    於大老爺問道:“爹,皇上已經下了聖旨,韓氏馬上就要迴京了。”隻要韓氏迴京,也就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於相說道:“靜觀其變吧!”


    第536章 刀山火海


    餘叢帶了三百精兵日夜兼程趕路,半個月後在兩省交界的一個小縣城見到了韓吉。此處,離馬羅山不遠。


    韓吉見到餘叢,喜出望外。他這次押送的二十萬石糧食被馬羅山的匪徒給扣押了。馬羅山的盜匪說要交過路費,二十萬石糧食兩千兩銀子,不交過路費就不讓過去。若是往常鄔家押送糧糙,他們肯定給了。可韓吉有顧慮,他是雲家的人,代表的事雲家的臉麵。若是交了這筆過路費等於是他家大將軍跟盜匪妥協了。韓吉可不是剛出門的二愣子,他知道這事若船樣出去,到時候他們大將軍的臉麵可就得掉地上了。所以,他並沒有妥協,而是立即派了人去通知了榆城向雲擎跟玉熙,讓他們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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