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有些挫敗,幹脆說道:“四姐,棋藝暫且不學了,你教我刺繡吧!”在玉容心目之中,玉熙也就刺繡能拿得出手了。


    玉熙很好說話的樣子:“隻要你不嫌枯燥,當然沒問題。”玉熙不介意教玉容刺繡,學刺繡其實跟練字一樣,不僅需要名師知道,還需要耐心跟恆心。要不然,再好的天份也是學不好的。


    玉容學過針線,她聽了玉熙講分線什麽的,沒聽到三分鍾就打斷了玉熙的話,說道:“四姐,這些我都懂,你就教我繡雙麵繡。”


    玉熙覺得好笑,眼界還真高,連朵花都不會繡竟然就想繡十字繡。玉熙就奇怪了,為什麽她上輩子會覺得玉容純真可愛,嬌俏可人呢?“好。不過我繡雙麵繡非常慢,你別嫌悶。”


    玉容自然沒有異議。


    玉熙正在繡一麵繡屏,繡了三分之一都不到。玉熙剛跟玉容說的話也不算是推辭,她每天要忙的事很多,隻能空出來半個來時辰刺繡,導致進度慢得跟蝸牛有的一比。


    紫蘇跟苦芙一幹丫鬟手腳很快,將繡架、針線等都搬了出來。玉熙坐在繡架前,開始繡了起來。


    玉容看了一刻鍾,說道:“四姐,你總得給我講解一下呀!就一直埋頭繡,你這樣我怎麽學?”


    玉熙抬頭望了一眼玉容,說道:“就跟平常做繡活一樣呀!”


    玉容一聽這話就不滿意:“什麽一樣?若是一樣,那雙麵繡不得成了街市上的青菜蘿蔔?”


    玉熙很是無奈地說道:“那你想要我如何教你?”


    玉容真覺得玉熙笨得無可救藥:“你就告訴我,你是如何繡雙麵繡的就可以了。”


    玉熙還是那句話:“就是你剛才看的那般繡呀!”見玉容一副氣惱不已的樣子,玉熙火上加油,說道:“五妹妹,這刺繡得看悟性跟天份。我在刺繡上有天份,所以就能根據一副雙麵繡品琢磨出竅門出來。若是沒天份,哪怕手藝再好的繡娘都教不會。”


    玉容聽了這話,臉黑得像墨汁似的,玉熙這話分明是在說她沒悟性沒天份。玉容一向瞧不上玉熙,如今被玉熙奚落,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了。玉容當下譏笑道:“我沒悟性跟天份?府邸裏誰不知道四姐你跟著宋先生學了五年,就算沒日沒夜勤學苦練,可卻沒一樣比得上三姐的。你也就沾了三姐的光才能跟宋先生學習。”


    玉熙當下拉長了臉,站來,冷著臉朝著玉容說道:“既然瞧不上我,又何必過來求我教。”


    玉容從小到大就沒人對她說過重話,如今瞧著玉熙的神色,恨聲道:“求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要不是我娘逼著我,你以為我願意來。我還擔心跟你學了自己也變笨了。”


    薔薇院的丫鬟婆子臉都變了,就連玉容身邊的丫鬟綠扇臉色也不好看。在河北的時候老爺夫人寵著,兩個少爺也都讓著姑娘,府邸裏的人更是對姑娘百依百順。可這裏不是河北呀!鬧這麽一出,也不知道如何收場。


    玉熙氣得全身發抖,指著玉容道:“出去,立即給出去。”


    玉容也氣得不行,竟然敢叫她出去,這對玉容來說絕對是開天闢地第一迴。玉容說道:“你以為我稀罕來你這破爛地方。”


    玉熙,怒喝一聲:“滾。”


    玉容聽到玉熙竟然叫她滾,當下氣得口無遮攔:“你是什麽東西,竟然敢叫我滾?不過是個不要臉的女人生下的……”


    玉容的話還沒說完,臉就火辣辣地疼。等她反應過來被玉熙打了一巴掌,恨不能衝上前找迴場子,可惜她被紫蘇等人攔住了。玉容惡狠狠地說道:“你竟然敢打我?”


    玉熙對她娘的記憶很生疏,但再生疏她也決計不會讓人侮辱她娘:“滾不滾?不滾的話今天別想走出這院子?”要不是玉容的丫鬟站著讓她近不了玉容的身,她還得再甩一個巴掌下去。


    玉容看著玉熙吃人的眼光,嚇住了,當下哭著跑出了薔薇院。


    薔薇院裏的丫鬟婆子看著站在院子中間一動不動的玉熙,大氣都不敢喘,就怕禍及自身。


    玉容跑去尋了武氏,哭著將玉熙做下的事添油加醋告訴了武氏,卻將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隱匿下來。玉容都快要哭死過去了:“娘,四姐竟然叫我滾?娘,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從小到大,別說挨耳光了,就是頭髮絲都沒被人碰一根。這次,她一定要讓玉熙付出代價。


    陳媽媽到薔薇院的時候,玉熙還站在院子裏沒動。


    玉熙聽到陳媽媽請她去碧藤院,淡淡地說道:“走吧!”她早就猜測玉容迴去要告狀,以武氏的性子又如何會容忍得了她作踐玉容。這次去碧藤院,她兇多吉少。


    紫蘇忙上前道:“姑娘,我陪你一起去。”若是碧藤院的那些人敢動她家姑娘,她肯定不會留手的。


    玉熙神色不變的說道:“不用你去,苦芙陪我去就成。”說完,就帶著苦芙,隨著陳媽媽走了。


    麥冬非常擔心,剛才鬧那一出現在夫人又將姑娘叫走,一看就知道不會有好事:“紫蘇姐姐,現在怎麽辦?”


    紫蘇並不覺得她家姑娘是魯莽的人,今天的行為有些怪異,想了一下後說道:“你去尋大夫人,我去尋三姑娘。”這個府邸,還不是武氏說了算的。


    玉熙剛踏入碧藤院,就聽到哭聲,不用想也知道是玉容在哭了。想起剛才的事玉熙覺得有些好笑,她隻是讓水湘院裏的丫鬟故意在玉容麵前說她這個四姑娘是個又蠢又笨的人,除了刺繡其他一無是處,卻沒想到玉容就深信不疑了,還想將她踩下去。


    跨入碧藤院,就看到武氏抱著正哭得傷心的玉容,秋雁芙則在旁邊說著寬慰的話。由於之前玉熙三番五次對上秋雁芙,導致國公府的幾個女主子並不喜歡秋雁芙。如今的秋雁芙,可沒以前受歡迎。至少秋氏跟玉辰很是討厭她,至於老夫人的態度暫時還沒弄清楚。


    武氏看到玉熙,眼中噴火,厲聲問道:“你妹妹就算一時沒學會,你可以耐心教,你不想教可以直接跟我說,也沒強迫了一定要你教。可你為什麽要辱罵她?還敢動手打她?”


    玉熙冷聲反問道:“你也不問問你的好女兒,我為什麽要打她?”


    武氏恨得牙根直癢癢:“就算你妹妹說錯了話,你也不該動手打她?”武氏這也是強製壓下怒意,按照她本來的脾氣,玉熙早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玉熙冷著臉說道:“我隻恨沒能多抽她兩大耳巴子。”


    武將家的姑娘大半脾氣都很暴,武氏見到玉熙不僅不道歉,反而一副譏諷的口吻,當下越發氣得不行。武氏指著玉熙,眼中滿是怒火:“你再說一遍?”


    秋雁芙瞧著不對勁,忙上前安撫了武氏,然後跟玉熙說道:“四表妹,五妹妹底子薄,學得慢,可你也不該說她愚笨不堪。四表妹,我知道你肯定是著急了所以才說錯話了,這樣,你跟五妹妹道個歉,這個事就算過去了。”


    玉熙臉上劃過一抹譏笑:“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你也不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不過是想借了國公府名號去攀附高枝的玩意,也敢來我麵前充表小姐的款。”玉熙對秋雁芙有怨也有恨,所以不放過任何一次打擊秋雁芙的機會。


    武氏這下再壓製不住心頭的火氣,抄起手邊的茶杯就朝著玉熙砸過去,正好砸在玉熙的臉上。茶杯掉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茶水卻是順著玉熙的臉流下,衣服濕了一大片。


    武氏身邊的管事媽媽嚇了一大跳,她沒想到武氏竟然氣得都失去了分寸,這要讓老夫人知道還了得。


    武氏剛才做出來的事其實也不是偶然,一來是她的脾氣火爆,在家養成這脾氣,嫁人以後偶爾還克製,可一旦生氣失去理智就恢復原型了;二來武氏還沒將身份轉變過來,在河北當家作主習慣了,責罰打罵丫鬟也是常有的事;三來也是因為這些年韓景彥一直沒將玉熙放在眼裏。這三點,最後一點才是關鍵。若換成是玉辰,武氏也不敢動手了。說來說去,無非是柿子撿軟的捏。


    第78章 風波(2)


    秋雁芙望著玉熙,好像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出端倪。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她很確定四姑娘不是麵上表現的那般純良。今天的事,秋雁芙總覺得是玉熙的設計。


    有了這個顧忌,秋雁芙開口道:“姨母,你看四表妹這衣服都濕了,還是讓四表妹先換身衣裳吧!容妹妹的事待會再說。”


    武氏扔出茶杯以後也知道自己過火了,這裏不是河北,而玉熙也不是丫鬟婆子。


    玉熙打玉容,跟她打玉熙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感念,都說後母難為,就在於這裏。若她打的是親生女兒,最多被人說兩句,可玉熙是繼女,一個不好,她就得背負一個惡毒後母的名聲。武氏這個時候算是恢復了理智,順著秋雁芙的話道:“你扶了玉熙去換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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