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廖新立毫無征兆的突然給李牧跪下了,內心的激動,隻有他自己能懂。


    沒人能體會到他內心的掙紮與惶恐,自從上個月糊裏糊塗損失一千多萬到今天,他沒有一個晚上睡得著,翻來覆去全是懊悔,生怕因為自己的疏忽給這個家帶來不可挽迴的災難。


    就在剛剛,他感覺自己心頭一塊大石頭突然被人搬開,豁然開朗,整個胸膛都仿佛要激動的跳躍起來。


    再聯想到李牧身上發出的亮光,以及現在他臉上的疲憊;廖新立哪裏不知道這是高人正在為自己做法驅邪。


    “喂,這就完了?”隻有孫誌新一臉懵逼。


    尼瑪這不應該是先選個良辰吉日開壇做法,跳上半個小時的大神,然後嘴裏念叨著聽不懂的咒語,最後再來點鬼畫符燒了喝水驅邪之類的場景嗎?


    李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以為要怎樣?”


    說著伸手想要將廖新立攙扶起來。


    可後者卻是滿臉鄭重,硬是給他磕了幾個響頭,才順勢起身,一臉的激動尚未平複,“高人啊~哦,不~李總,以後隻要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一定要吩咐我。”


    “你這樣,以後我們就當沒見過,好吧?”李牧最煩這種客套,作勢要走。


    廖新立嚇住了,立馬止住話頭,“不敢,不敢~您別見怪,我就這一號渾人,以後保準不提了。”


    “行了,別矯情了,開飯沒?我都快餓死了。”


    廖總五十多,這麽肉麻的恭維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看著都別扭,一旁的孫誌新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對對~看忙的都忘了,二位快請,飯菜馬上就好。”廖新立又馬不停蹄的請二人上桌。


    “這是我家老廖平時珍藏的飛天茅台,一直給舍不得喝,這次聽說二位貴客要來,叫我一早準備好了。”老廖的老婆是個實在人,一聽老公加重語氣說客人幫了他的大忙,也不小氣。


    各種好酒好菜的隻管往桌上端,一個勁的勸李牧多喝點多吃點,碗裏都快裝不下了。


    等酒足飯飽,老廖老婆極有眼力勁的進了廚房,將地方讓給三個人說話;這讓李牧好一陣羨慕,“廖哥有福氣啊~娶妻娶賢,有嫂子在,這輩子一定是踏踏實實,平平安安。”


    “承蒙您貴言,不過我老婆那是沒的說。”老廖談起這個,眉飛色舞,可很快想起了什麽,說道,“勞煩二位移動幾步,到我書房坐坐?”


    李牧原本施了氣運符就要走,可是老廖頭上-3/0卻讓他有些看不懂,這才留下吃飯。


    現在一聽,也不拒絕,跟著他一道進了書房。


    “你這屋子可以啊,這都得30多平吧,真腐敗!”孫誌新一進屋,就暗暗咋舌。


    “憑您二位的本事,這算什麽。”廖新立嘿嘿一笑,“您二位請坐,我立馬來。”


    說著,就往書房一個書架邊走,也沒故意擋著,將一個小書架挪開,露出了裏頭的保險櫃。一打開掏出個袋子就往裏頭塞,直到保險櫃裏隻剩下一堆文件後才停下。


    李牧正挑著一本書隨意的翻看,突然看廖新立捧著一袋錢擱在麵前,驚問道,“你這是?”


    廖新立滿臉鄭重,“李先生,我這號渾人能結交到您這種高人,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您幫了我,是您仗義,但我不能狼心狗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別嫌少,等我將來安頓下來,再來報答您的恩情。”


    錢,代表不了什麽,卻是廖新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這些錢很多,尤其是被騙了一大筆,又跑掉兩三筆生意之後,這幾乎是他身邊全部的餘錢。


    但是廖新立心裏很清醒,人家和自己非親非故的,真要弄錢,順水推舟給自己來一下狠的,房子指不定都得改姓,到時候家破人亡都是輕的。


    何況李牧這麽仗義,為了幫他,這會自個都賠上了不少;他可不認為為人改運驅邪的消耗會很小,起碼以往在朋友圈裏,就從未沒有聽到過這種奇術。


    “這叫我怎麽說呢?”李牧低頭一看,見剛才做生意得到的那張幾十萬的支票都在裏頭,心裏明白,這恐怕是廖新立最後的家底了。


    可剛想拒絕吧,他腦門的-3又出現了。


    “合著這是破財消災的運勢,我不收還害了他。”李牧苦笑連連,最終還是將錢給收了下來。


    果不其然,廖新立的運勢驟然好轉,剛開始還隻是0/0,可等李牧和他聊了會天之後,就變成了1/1,長久氣運甚至還有繼續上漲的跡象。


    收了人這麽一筆厚禮,李牧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說道,“廖總,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各行有各行的忌諱,他們的手段你也看到了;對上這號人,說真的我沒什麽底氣,因為一但出了岔子,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啊。”


    廖新立聞言一愣,臉上露出苦笑,“李先生,您誤會了~經曆了這麽多,我是真怕了!什麽都不知道呢,稀裏糊塗就入了套,要是再來一迴,我可不敢保證自己還有命活著迴來。”


    “那你這是?”李牧納悶的一指裝錢口袋,他還以為這麽重的禮,是廖新立求他出手對付那設局的同行呢。


    廖新立楞了一下,看了看孫誌新,後者歪頭笑道,“得了~我還不知道他,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迴,沒經驗呢。”


    “那我更得感謝您了。”廖新立作勢要拜,被拉著才勉強作罷。


    等起來之後,他就動情的說道,“我年紀大了,兒子還在外地上學,是真怕再來這麽一迴!隻求著對頭別再來對付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個你放心,這行雖然我不熟,但也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身上的煞氣是我解的,對方就算要再出手,也得先問過我答應不答應才行。”


    見他這樣說,李牧內心不再糾結了。


    又聊了一會,廖新立才將二人送到小區樓下,臨走時還說道,“李先生,我現在也就是手頭不寬裕,等我把公司盤出去,了了賬,再來好好報答你。”


    “別~你要這麽說,這些都拿迴去,我又不是衝著你錢來的。”李牧有些哭笑不得,合著這都說不清了。


    廖新立見他神情不似作偽,更加感動,等二人攔了車消失很久,他才轉身上樓。


    一進屋,愣住了,“秀珍~你快出來,剛才家裏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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