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內的到達航班出口處,一個優雅的青年女子提著大包小包走了出來,早有一個三十歲的青年上前接過行李,同時開口問“怎麽晚點了這麽長時間。”


    青年女子開口“不知道著,怪就怪我們飛機上沒坐個領導,全部給別的飛機讓路了,航空管製了三個多小時呢。”


    “餓了吧,這都馬上十二點了,我給你買了玉米還有釀皮子,你先吃上些,我們再迴。”二人邊聊邊走到了機場外的停車場,坐上了一輛桑坦納轎車,女子一口玉米一口釀皮子吃了起來,青年男子又忙不迭的遞上保溫杯,裏麵是溫熱的碧螺春茶。


    青年女子唿啦啦的填飽了肚子,打了個哈欠“趕緊迴吧,好累!”


    青年男子點點頭,發動了汽車,駛出了機場的停車場,上了機場高速公路,消失在黑暗中。


    一路上,兩人家長裏短的聊著天,氣色稍緩的女子望向窗外無盡的黑暗,一臉憧憬的開了口“我爸媽催我了,說今年的日子沒有幾天了,你怎麽說?”


    青年男子透過後視鏡,一臉真誠的看著坐在後排的女子“我這鋪的蓋的全部都準備好了,就等您點頭啦,你說我們床單被套全弄成紫色的好不。”


    青年女子壓下了笑容,撅起嘴來“討厭死了,什麽事都往床上想,說說擺酒席的正事!”


    青年男子滿臉堆笑,剛要說話,突然,前車燈處一道棕色的人影閃過,青年急忙踩刹車,把方向盤打滿了九十度,車身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後排的青年女子一下子撞到了前排座位靠背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年女子醒了過來,伴隨著劇烈的頭痛,青年女子在漆黑一片的車廂內,通過射進的月光,發現駕駛室的大門大開著,自己的未婚夫不見了蹤影。趕緊開了車門從中鑽出來到車前,隻見汽車已經衝出了機場高速公路防護欄,來到了一片樹林之中,車頭已經嚴重變形,車後留下一路衝撞的狼藉,前車燈被撞壞了一個,另外一個斷斷續續的發出微弱的光芒,一輪圓月下的樹林冷冷清清,周圍是怪鳥的鳴叫和昆蟲的發出的點點光點組成的孤獨景象。


    青年女子自動屏蔽了這些聲音,在她腦海中已經編製出一幅極度恐怖的畫麵,她活在這種恐怖中,全身不斷的冒冷汗,濕透了全身。但有一種聲音,她是屏蔽不了的,一陣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青年女子急忙轉頭,多希望看到的是自己未婚夫那張溫和的臉龐,卻隻看到一對兇狠的目光,這對兇狠的目光來自一個身材壯碩的大個子男子臉上,再配上他一臉猙獰的表情和濃密的胡須,即便不管他手中拿的結實的繩索和一把劈柴斧,青年女子也知道自己該趕緊逃跑了。


    長長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樹林,黑暗中的烏鴉睜開了血紅的雙眼,發出幸災樂禍的“咕咕”聲。


    又到期中考試時,聖天堂高中的老舞蹈廳門庭若市,人頭攢動,進進出出的勘靈社的成員比上一年又增加了不少,眾人神色興奮的互相打著招唿。


    “你怎麽來了?”**強問陳斐。


    “我……不是那個啥,張馨怡要我來你們社當觀察員麽。”陳斐迴答。


    “這我都知道啊,問題是喬娟怎麽也來了?”**強壓低聲音說。


    “這個,就是那個啥,她因為和張馨怡共患難過,產生了依賴,所以唯她馬首是瞻吧!”陳斐迴答。


    “有這麽簡單麽?”**強狐疑的看著陳斐。


    “麽你啥意思?”陳斐問。


    **強捕捉到了喬娟悄悄斜過來瞥著陳斐的目光,“沒什麽意思,看透不能說透!”


    隨著成蓓的出現,喧囂的舞蹈廳立即沉寂下來,眾人迅速歸位坐好,等待著成蓓的指示。


    帶領著大家喊完口號後,成蓓宣布今年的考前放鬆鬼故事之夜開始。


    第一個故事:剛進入某高校的一個青年老師,帶著自己的妻子租住在學校周圍的一片農村出租房裏,這可是非常古老的的農村四合院,現代化的設施很少,生活用水需要從天井中的井裏麵打取。


    到了冬天,這天早上時間已然六點,青年男老師準備起床備課了,在一片漆黑的屋子中起了床,裹上厚厚的棉衣褲,拿起鐵壺推門走了出去,漫天的冰冷鋪麵而來,瞬間凍紅了青年教師的臉龐和手腳。


    青年老師走到院子中的井邊,放下了臉盆,揀起了地上的橡膠桶,扔入了井中,一股清脆的入水聲傳來,青年教師感到橡膠桶不斷的向井中沉下去,估摸著水盛的差不多了,開始往上拉繩子,桶子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拉住了,一用力,桶子被拉了上來,一看裏麵是空的,沒打到水,睡的還迷迷糊糊的青年教師沒有多想,又把桶子扔了下去。


    這下沒有傳來清脆的入水聲,桶子像摔進了一堆棉花中,發出匡匡的碰撞聲,這大清早倒黴催的,青年教師不耐煩起來,拉起了桶子,用力的向下摔去,還是匡匡響個不聽,像是摔打在什麽東西上一樣。


    青年教師走到窗邊,拍了怕窗戶,對著裏麵的老婆說“把床頭的手電筒給我遞出來。”


    老婆開了窗戶,伸出胳膊把手電筒遞了出來。青年教師開了手電筒,向著井下照去,依稀看到井中有個人影在翻滾,仔細一照,一照慘白的麵孔從漂浮在水麵上的烏黑頭發中翻轉過來,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的看著自己,卻正是自己老婆的麵容。


    青年男子的慘叫吵醒了院子裏的所有住戶,眾人紛紛披著棉大衣湧了出來,看到青年教師癱坐在地上,用手指著井中,隻是一句話再也說不來。


    事後,無論怎樣追問,青年教師翻來覆去的一直說著一句話“手,給我遞手電的手,手上長著綠毛!”


    第二個故事:市裏的商業區永遠繁花似錦,熱鬧繽紛,外地來此出差的一個女銷售談完了一天的生意,在人流熙攘的中央大街上茫然的行走,沿街的幾家賓館全部住滿了客人,自己無地可去,正在迷茫間,突然看到大街旁邊一個隱蔽的小巷入口處,一條幽深的小道通往一座嶄新的大樓,大樓上hotel的霓虹燈給了女銷售溫暖的遐想,快步進入幽深的巷子進入了酒店的大堂,卻見偌大的接待台隻有一個營業員大媽心不在焉的打著蒼蠅。


    女銷售走過去說“開個標間。”


    營業員大媽愛理不理的掏出了一串鑰匙,居高臨下的看了女銷售一眼,掏了一把鑰匙扣在櫃台上“303室,獨立大床,衛浴一體。”


    女銷售覺得這個不錯,就辦了登記手續,拖著行李箱進了嶄新的電梯,按下了三樓的按鍵,打了個哈欠準備洗個熱水澡趕緊睡覺,安靜的電梯中突然“叮”的響了一聲,女銷售嚇的一個激靈,四下一看,原來是五樓的按鍵亮了,也沒多想,聽著電梯沉悶的上升聲音到達了三樓,就在電梯門剛開始打開的時候,突然,女銷售眼睛繃的大大的,等電梯門隻開了一半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趕緊跑到了自己的303房間,直到關上了門,一顆心還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極度驚嚇,出了一身汗之後,女銷售睡意來襲,急匆匆洗了個澡,上床睡去,感覺還沒睡幾分鍾,就聽見有人敲門,那敲門聲很急促卻斷斷續續,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想爬起來,卻感覺眼皮有萬斤重,全當沒聽見吧,眼睛一黑,又睡了過去,一晚上到睡的很踏實,不過夢中總會接二連三的發出敲門聲。


    第二天早起,打了一會電話,客戶無意間問了一句自己住哪裏,女銷售按照酒店房間內的服務手冊上的地址念給了客戶。


    電話那頭的客戶突然壓低了聲音“那裏可不敢住,你趕緊退房,我馬上來接你。”說完立即掛了電話。


    女銷售很是摸不著頭腦,不過客戶永遠是對的,即便是錯的也是對的,所以立即收拾完畢,出了房門。


    走到電梯口,心有餘悸的想了想,還是走樓梯下去,整個樓道間被粉刷的潔白一新,散發出濃烈的油漆味道,隻是在幾個結合部的地方,可以看到潔白的油漆下麵有烏黑的牆壁露出。


    來到冷冷清清的酒店大堂,那個營業員大媽還在心不在焉的打著蒼蠅,看女銷售的目光沒有任何感情。


    “我退房!”女銷售說。


    營業員大媽沒有多說話,很快的幫她辦完了退房手續,就在女銷售馬上要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聽到這個大媽嘀咕了一聲“啥都不清楚!”


    邊迴味邊出了酒店門口,客戶的車已經到了,忙乎了一會上了車,車子飛快的駛離了這條幽深的小巷。


    “我給你安排個別的地方住。”客戶認真的開著車,留給女銷售一個沉默的側臉。


    “怎麽一迴事?”女銷售狐疑的問。


    “剛好這個報紙我還留著,你自己看,我們本市的人沒有人敢住這個酒店!”客戶遞給女銷售一份半新不舊的報紙。


    女銷售接了過來,一看是新聞晨報的一個專版,上麵寫著“大火中的冤魂永存?被詛咒的角州大廈?”


    女銷售仔細一迴想,自己住的酒店正是在角州大廈的下麵的幾個樓層。


    大致瀏覽了一下,說是幾年前的角州大廈正要完工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場大火,燒死了很多人,之後就鬧鬼不斷,最多人經曆過的就是,經常聽到從房間內部響起敲門聲,據說這是被燒死在房間內的人,臨死前想敲門求救!


    同時列出了火災的最大嫌疑犯,附上了一張中年婦女的照片,說火災之後再也沒人見過她,知情者如告知,懸賞如何如何的。


    照片上這張麵孔好熟好熟,自己肯定在哪裏見過!到底在哪裏啊?女銷售這根弦始終搭不上,就在此刻,一隻蒼蠅從車中飛出,一刹那,一股電流擊中了女銷售的腦神經,照片上的縱火犯正是那個營業員大媽。


    第三個故事:照例的,成蓓登台開場講壓軸的故事。她先掏出一組照片,交給眾人傳閱。


    **強接過照片,隻見第一張照片上是一片漆黑的樹林,在夜色的籠罩下,像一張扭曲的人臉,沉默著打量著自己。再看下一張,是一幢廢棄已久的瓦房,牆麵上黑黃相間,風吹日曬過的窗台和腐朽的木門一起,勾勒出一座搖搖欲墜的小屋輪廓。最後一張照片是在抖動中拍攝的照片,隻見在人影搖曳中,有一個虛晃的人影,穿一身古舊的藍色滌卡軍便裝,露出的半個側臉上胡須密布,一道兇狠的目光鑲嵌在照片的最上方。


    成蓓接著開了口“通往機場高速的一片樹林中,有一個廢棄已久的小木屋,被稱為“張逼漢的小屋”,關於這個小屋,有兩種說法。一說每年的月圓時刻,從小屋的地下室中就會有一個壯年男子憑空出現。


    另一種說法是,隻有這個小屋的主人,張逼漢瞧的上的人進入這個小屋,他才會出現。總之,他的出現都是很隨機的,不會輕易被人看到。


    很多人都去過這個小屋,期待能見到張逼漢,來體現自己的與眾不同,可惜,隻有關於他的傳說,還真沒幾個人見過。”成蓓說完,臉上露出憧憬的表情。


    “太恐怖了吧,這種地方誰會去啊?”**強對身旁的夏青說。


    聽到聲音的成蓓轉過了頭,看著**強高深莫測的一笑“我們考完試就要去!”


    考試的日子很難熬,尤其是對於根本沒有答題**的**強來說,而且同時還得負責去包兩輛招手停,去自己根本不想去的那個什麽張老漢的小屋探險,但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麽!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麽,探險啊獵奇啊置身兇險的漩渦之中啊,不也是青春麽,青春又是什麽呢?


    整個招手停車上的人對此各有各的解答:


    陳斐說“青春就是衛生紙,看著挺多,用著用著就沒了!”


    成蓓說“青春就是我十年一覺的打坐,和禪意中飛舞的螢火蟲。”


    張馨怡說“青春就是沙塵暴,鋪天蓋地的來,風卷殘雲的走,最後剩下留著淚的我的臉。”


    招手停司機說“師傅,地方到了!一共三十五塊!”


    兩車人唿啦啦的走了下來,在混合著塵土的微風中舒展著手腳,陽光直直的照射下來,在幽靜的樹林中反射出細枝嫩葉生長的喜悅。眾人一番調整後,踏上了彎彎曲曲的小路,透過枝繁葉茂的掩映慢慢的沒入了幽靜樹林的深處。


    沒一會功夫,照片上那座孤獨的小屋就出現在眾人麵前,通往小屋前的道路被厚厚的落葉覆蓋,踩上去吱吱作響。眾人加快腳步到了小屋前,一時之間,上去拍照合影的,簽名到此一遊的忙成一片。


    成蓓上前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吱啦一聲,門開了,一股腐朽木頭的黴味撲麵而來,走入其中,地上的地皮都反翹起來,根本無處落腳。像是在表達這裏的主人不希望有人打擾。


    眾人一擁而出,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屋子內的風景,就是個破老瓦房,沒什麽看頭,眾人安排開始分頭搜索。緊貼著牆邊有一扇鐵門,打開之後黑暗中出現了一條階梯,看來就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眾人分了工,成蓓帶領幾個人鑽了進去,沒走幾步,就來到雖然橫向空間非常狹小,但是縱向空間卻非常高的地下室,裏麵空無一物,隻有幾根粗壯的橫梁交錯在頭頂,還有發黑的牆壁上出現的幾行白色粉筆字。


    張逼漢小屋守則:


    守則一:我的家就是我的堡壘,每一磚每一瓦都是我的創造,要是朋友來了,等待他們的是斧子。要是敵人來了,等待他們的還是斧子。


    守則二:我從來都是一個過路的人,城市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任何進入我的領地的人,都是破壞生態鏈係統平衡的人。將會被無情的消滅。


    守則三: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很多年!看到這個守則還敢再來的人,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眾人圍上來研究了這個守則的內容,看過之後,議論紛紛。


    “哦,這個,是廣泛性發育障礙的代表性疾病,其實是一種社交封閉症的症狀。”陳亮解釋到。


    “啥東西?”眾人眉頭緊皺。


    “以下就是這個類群的患者特征:


    1.嚴重缺乏與他人的情感接觸:進行怪異的、重複性的儀式性行為。


    2.緘默或語言顯著異常:高水平的視覺——空間技巧或機械記憶能力與在其他方麵學習困難形成對比。


    3.隱藏的聰明、機敏且具有吸引力的外貌表現”陳亮娓娓道來。


    “哦,那會怎麽樣呢?“眾人發問。


    “這就是一種孤獨症了,即使被關在果殼之中,仍自以為無限空間之王,同時帶有極強的動物性領地意識!如果有人冒犯他的領地,就會招致攻擊!”陳亮迴答。


    “那它現在為什麽不出來?“成蓓問。


    “不知道,可能是我們人不成,他把我們看不上!“**強迴答。


    眾人紛紛側目,被人否定的感覺不好受,不過目前看來,現實就是這樣的結局,眾人興致大減。又隨便晃了一會,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星期天的晚上,成蓓的傳唿機響了起來,打開一看“速進聊天室,出事了!張馨怡。“


    趕緊開了電腦,登陸進入少林駐武當辦事處大神甫王喇嘛聊天室,隻見裏麵正有十幾個id瘋狂的刷屏。


    誰說哈的?有什麽根據?


    真真的真事,今天去張逼漢小屋探險隊裏麵死人了!


    就是,就是,我也聽說了,死的還是個姑娘。


    那個小姑娘一個人下了地下室,被張逼漢抓住吊死了!


    就是,舌頭吊的老長。可怕的很哪。


    說啥呢說?真的假的?沒圖你說個jb!


    視頻來了,視頻來了,點下麵的鏈接。


    成蓓點擊鏈接,進入了一個網頁,裏麵的視頻緩衝了幾秒後開始播放,通過視頻畫麵上的圖像顯示,有時間日期,看來是從房梁上安裝的監視器俯拍下去的。畫質倒也非常清晰,隻見屋中一幫穿著校服的學生,拿著蠟燭在小屋中圍城一圈,幾個人正在地下畫著一個複雜的五角星圖案,不一會,這個看起來像是個符號的五角星圖案畫好了,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最後決定實行自我推薦,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孩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了牆壁上那個鐵門,義無反顧的走進了未知的地下室中。


    沒幾分鍾,傳出了一身淒厲的慘叫,眾人麵麵相窺,有幾個人衝入了通道之中,沒幾秒鍾,全部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對著眾人慌亂的招手,一眾人吱裏哇啦的跑出了小屋,整個畫麵安靜了下來。


    成蓓死死的看著那一團漆黑的通道,像是黑暗中孕育出的洪水猛獸一樣,一道漫天的鮮血洪流從中噴湧而出,卻是張逼漢走了出來,抬起兇橫的臉龐,用泯滅感情的眼神抬頭看了一眼成蓓,又一頭鑽入了通道中。


    成蓓等來了張馨怡的迴電。


    “他們怎麽做到的,為什麽我們沒碰上?”


    “他們啟動了一種召喚儀式,引出了張逼漢。沒有這種儀式,張逼漢是不會出現的。”


    “那我們如何消滅張逼漢?”


    “我可以把他引出來,同時消滅掉他。”


    “好,我們一起消滅他!”


    “我一個人足矣。”


    “是嘛,那我們就比比手段吧。”


    “那就這樣吧!”


    禮拜一上學的課間,張馨怡和**強在教室外的花壇邊說道了一會。


    “不是吧。都出了人命你們還要去?”**強一臉驚奇。


    “是的,此事一定要抓緊時間解決!”張馨怡目光堅定。


    “張哥,我其實一直想和你好好談談,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心情?”**強麵色肅穆的問。


    “你想談什麽?”張馨怡不耐煩的問到。


    “你現在和陳斐這麽合拍了,可以和他一起在精誠合作的同時,把關係確定下來吧?”**強問。


    張馨怡沉默了一會“陳斐是陳斐,你是你,你我已經用的順手了。”


    “陳斐不會比我做的差的。”**強極力推薦。


    “我說過了,你是你,陳斐是陳斐。就這樣吧!”張馨怡說完走了。


    **強注意到周圍人群中的喬娟似乎在非常投入的和人聊天,不過目光一直向他和張馨怡瞄過來。**強坐在花壇邊上,望著天上悠閑飄蕩的雲彩長歎了一口氣。


    中午放學,成蓓和陳斐在紙條上說好的飯館碰了頭,成蓓點了一份咖喱牛肉飯,陳斐來了份排骨飯,倆人落了座。


    “社長,你找我啥事。”陳斐問。


    “你下午能翹課麽?”成蓓問。


    “我……不是經常幹這個事,不過偶爾翹一下也是可以的。”


    “你下午陪我去網吧,我要仔細調查下張逼漢小屋的蹊蹺。”


    “社長,我……和你去,這?”


    成蓓優雅的咽下了一口咖喱牛肉“你覺得張馨怡是會喜歡一個,和她有一樣愛好的你。還是沒有什麽共同語言的你?”


    “我……感謝社長栽培。”


    “張哥,畫好了,請檢查。”在四班的教室地麵空地上,**強依照張馨怡提供的一副圖樣,在地麵上畫出了一個類似五角星的複雜圖案。


    張馨怡圍著這幅圖畫轉了幾圈,又和手中的圖樣仔細比對了一會,誌得意滿的笑了笑“原來這樣!這群愚蠢的施法者!”


    “不是,張哥你是在說我麽?”**強問。


    “**強,你之前跟我說過的問題,我仔細想過了,我覺得我還沒有準備好,你能再多陪我過渡一下麽?”


    張馨怡目光幽遠的看著**強。


    “相信我們大家都沒有準備好,過渡一定是個最好的選擇!”**強迴答。


    “社長,你看出什麽玄妙了?”網吧中,陳斐看著旁邊的成蓓翻來覆去的看著一段視頻,還拿筆和本子做著記錄。


    “不可說,不可說。”成蓓迴答。一邊在本子上臨摹出視頻中整個房間的布局。


    等到陳斐注冊成為少林駐武當辦事處大神甫王喇嘛聊天室的會員後,一絲興奮的神色爬上了成蓓的臉上,“果不其然!精妙存乎一念之間。”說完合上了本子。


    “社長,這上機時間還沒到,要不我們打兩把拳皇吧?”陳斐依依不舍。


    “無聊,我要玩極品飛車!”


    禮拜二下午,順利逃課出來的勘靈社一眾人,開開心心的坐上了前往機場的大巴,在車上分了兩組,張馨怡,張馨月,**強,陳斐為行動組,成蓓,陳亮,眼鏡小哥為調查組。兩組人分工明確,鬥誌昂揚的在機場高速樹林邊下了車,快速的消失在密林中。


    兩組人成鉗形在秘林中快速的前進,確定小屋前沒有警戒的警察之後,正準備進入小屋,就在這當口,突然從背後傳出一聲尖利的慘叫,一個青年女子從眾人眼前跑過,似乎有什麽人在她身後追趕,不過眾人什麽都沒看到。


    青年女子看見了眾人,急忙跑了過來,“快跑,有一個兇狠大漢要殺我!”


    張馨怡和成蓓對視一眼,迎了上去“是不是從這個小屋裏出來的?”


    “就是,你們是幹什麽的?”青年女子問。


    “斬妖除魔,為民除害!”**強挺身而出。


    “也對,你們人多,應該能打過他。”青年女子鬆了一口氣。


    張馨怡和成蓓交換了一下目光。兩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殺入了木屋之中。


    依然是一股腐朽的木頭味道,地上的五角星圖案被保留的異常完整,張馨怡居高臨下的圍著五角星的圖案轉了幾圈,開了口“這幫探險者學生對這些一竅不通,這個魔法陣根本沒畫到點子上!”


    眾人靜候下文。


    “這是一個五芒星術式陣,它分為大術式和小術式兩種,小的一般用於靈體防禦,大的術式多用於召喚儀式。”張馨怡娓娓道來。


    “所以,他們畫了個五芒星大術式陣來召喚張逼漢?”成蓓問。


    “他們是這麽想的,不過根本沒有做對!”張馨怡不屑的說。


    “五芒星的畫法,主要是“四元素”包括火,水,風,地四種,在召喚式中包含了召喚和驅逐兩種畫法,隻要能完成這種畫法,他們不僅可以召喚出張逼漢,還能驅逐他,絕對不會出人命。可惜!”張馨怡目光閃閃。


    “很有可能是畫錯了,但我敢肯定,是有人故意教唆他們畫成這樣”張馨怡說完,用手指了指幾個五芒星的頂點。


    “風元素本來應該在右上角,但是,他們卻是畫到了右下角,這樣就是倒行逆施,一筆之差畫成了倒五芒星!”


    眾人嘴巴微張,表情疑惑!


    “隻有死靈巫師和黑巫師才會畫倒五芒星,用來召喚惡魔,這些探險學生,被人利用,用自己的性命被人獻祭給了魔鬼,哼!學藝不精,誤了自己性命!”張馨怡不屑一顧。


    “現在怎麽辦?”成蓓緩緩的問。


    張馨怡沒有說話,用腳擦去了五芒星陣中幾個節點,然後開了口“現在我把驅逐術式廢除了,張逼漢會不受控製,不用去地下室他就會出現,他一出現你們就消滅他!”


    “張哥,張逼漢說你說的真對!”**強指向憑空出現在眾人背後的張逼漢。


    “動手!”張馨怡大喝一聲!說完掏出了金色手弩。


    **強和陳斐也掏出了法器,向著張逼漢身上招唿過去。


    那張逼漢卻是端的厲害,硬硬的抗下了三人同時的攻擊,一個箭步,衝到了那個青年女子身前,用繩索一把套住了她的脖子,瞬間沒入牆壁中間,三人急忙追過去想打開鐵門,鐵門卻嚴絲合縫,死活打不開。


    一直氣定神閑的成蓓開了口“張馨怡,想聽聽我是怎麽想的嘛?”


    張馨怡不耐煩的迴頭看著成蓓。


    “很久之前,西藏一座寺廟的一百多個喇嘛圍坐在一起,盯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不吃不喝三天三夜,用自己的意念從石頭中幻化出一個活生生的人。此石是以叫念想石。”成蓓做了個手勢。


    眼鏡小哥和陳亮早從屋外找來幾個樹樁子,壘高之後,開始攀爬房梁。


    “張逼漢的傳說最早就是從這個小屋開始,不知道何時,這個小屋被人裝了監控器,無數個bbs上,無數個探險者,每天透過監視器觀察著小屋的動向,在這個過程中,無數人自己幻想中的,關於小屋傳說的意念通過監視器開始重疊!“成蓓說完向著小屋後壁走去。


    眼鏡小哥和陳亮手腳麻利的在拆除房梁上的監視器。


    “所有的意念被匯聚到了這塊小小的念想石上,最終幻化出了張逼漢這個不是鬼,不是靈的怪物。以及他的一切行為和背景材料!”成蓓說完,指了指鑲嵌在牆壁中的一塊圓潤的白色石頭。


    張馨怡死死的盯著那塊石頭,默不作聲。


    “現在,我們拆掉了監視器,沒有了意念的支撐,張逼漢就會徹底消失了,這下他真的成為傳說了!”成蓓微微一笑。


    **強和陳斐打開了地下室的鐵門,眾人走了進去,隻見青年女子惶恐的在裏麵晃悠,張逼漢以及在牆壁上的張逼漢守則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這……這怎麽一迴事?”青年女子睜大了眼睛,滿眼迷惑。


    “說來話長,我們走吧。”成蓓招唿青年女子出了地下室。


    “我的車壞了,你們能送我迴家麽?”出了地下室,青年女子問。


    成蓓和張馨怡交流了下目光,肅穆的點了點頭。


    “你二人再仔細檢查一下,有沒有遺漏的監視器。”成蓓對眼鏡小哥和陳亮交代。


    檢查完畢,沒有問題之後,眾人準備出門,那陳亮體積卻稍大了些,扭動著肥胖的身軀顫顫悠悠走過法陣的當口,一沒留神,一腳踏入了五芒星陣中。


    一道青光瞬時泛起,衝擊到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又似乎伴有綿延不絕的梵音清唱,站在五芒星中的陳亮身形變得光怪陸離,一會像是個在哈哈鏡前被拉長的胖子,一會像是一頭渾身鬃毛的巨型野豬,一會又變幻為一條銀色的大魚,似乎想要衝破牢籠,又似乎隻是在原地打轉,焦躁的情緒彌漫在整個小屋內,最終,一絲清涼落地,五芒星中的胖子消失了。


    一個通體青色的高大男子走出迷霧,大鼻厚嘴,目光寬厚慈祥,被圍繞在祥雲之中,四條手臂迎風招展,各自握著神螺、神盤、神杵和蓮花四件至高法器,空氣開始在他身邊凝結,變幻為清涼的微風,輕撫著眾人。


    “你……你……你是?”**強驚訝的說不出話。


    “我認得你。”張馨怡目光鎮定。


    “你是救了我兩次的野豬和大魚,你到底是什麽人……不,是什麽神?”張馨怡問。


    青色男子微微一笑,開了口,卻是聲若天籟,“你們好,我是羅摩衍那電子股份有限公司-技術總監毗濕奴!”


    “你……三相神?”成蓓眉頭緊皺。


    “小美女,你心中的魔已經破了啊。”青色男子問。


    “不是,你不是碰見的是女的三相神麽?”張馨怡問。


    “自由形態,大象無形。成蓓自我總結道。


    “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張馨怡死死的盯著毗濕奴。


    “此事說來話長”毗濕奴盤腿淩空坐在半空。


    “我們羅摩衍那電子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應用軟件供應廠商,在去年我們中標了一個項目。”毗濕奴對著成蓓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們就是你們軟件中的bug。”張馨怡迅速分析出。


    “是的,我作為技術總監是來消除你們這些bug的。”毗濕奴永遠的微笑。


    **強和陳斐迅速掏出了雙刃斧和拐子劍對毗濕奴拔劍相向。


    “算了吧,就你倆?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要了你們小命。”張馨怡不屑的說。


    毗濕奴始終微笑“理論上,消除bug是個正確的選擇,但我不想這麽做,我總覺得會有別的解決辦法。”


    “有什麽解決辦法?”**強收了武器,滿臉堆笑的問。


    “我還真不知道!”毗濕奴迴到。


    “你為什麽救了我兩次?”張馨怡問。


    “你們也知道,三相神麽,我們一共有三個人,其他神意見和我不統一,對他們來說,消除你們是個簡單易行的辦法。”毗濕奴說。


    “我無權幹涉他們的行為,又不想看著你們死,就出手幫幫你們。””毗濕奴就不敢不微笑。


    “首先,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其次,有沒有什麽辦法一勞永逸解決這個事情?”張馨怡問。


    “完全沒有辦法,而且我得走了,以後你們要靠自己了。””毗濕奴攤了攤手。


    “這是為什麽?”眾人急忙發問。


    “怎麽說呢,你們的命運際會我已參與夠了,緣分盡了,我也該退出際會糾纏態了。”毗濕奴站了起來。


    “你是眼不見心不煩,什麽都改變不了就閃了唄?”成蓓毫不客氣。


    “請你最後點撥下我們吧。”張馨怡目光誠懇。


    毗濕奴環視了眾人一眼,“你們中國的佛陀說:人在荊棘中,不動不刺。”


    “那就是我們坐著等死唄?”**強肯定不是個樂觀主義者。


    “你們中國的佛陀又說: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看著眾人迷惑的表情,毗濕奴最後的微笑一次。洋溢著熱情的說了句“chakde”說完,化作一縷青煙,飄飄繞繞的飛過眾人頭頂,飄出屋外。融入了夕陽下的金色中,消失不見。


    眾人沉默了一會,青年女子開了口“這是怎麽一迴事?”


    “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張馨怡幽幽的看著青年女子。


    “好吧,我隻想趕緊迴家,找我未婚夫。”青年女子有些心力憔悴。


    “好,我們帶你迴家!”成蓓目光堅定的說。


    眾人走到了木屋外,迎著夕陽的餘暉坐上了等待的小麵包車,開進了熱鬧的市區,一路顛簸之後,來到了一個幽靜的住宅小區,其時正值華燈初上,千家萬戶燈火通明之際,麵包車停在了一個單元門口,出了車門的青年女子看到了在坐在一樓客廳沙發中,悠閑的看著電視的男子,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一股溫暖湧上心頭,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正要衝進屋中,突然!一個女子從背後擁抱住了自己的未婚夫,兩人親昵起來。


    樓外的青年女子就要衝鋒,卻被成蓓按住了肩膀,對她搖了搖頭。


    “這……他外麵有人了?”青年女子怒不可遏。


    “不,你再仔細看看。”成蓓溫柔的說。


    青年女子又仔細看著自己的未婚夫,依稀人影在,隻是朱顏改,歲月的痕跡已經無情的爬上了他的臉龐,在他的兩鬢留下了花白的頭發,在燈光下,記憶中的那個勤奮上進的青年赫然已經人到中年。


    成蓓在一旁開了口“多年前的一起交通事故後,機場高速上一直有一個女鬼在孤獨的遊蕩,無數人見過他被一個大漢在路上追逐,多年來未曾消散。”


    “那個大漢就是張逼漢,已經被消滅了。但是永遠迴不了家的女鬼,卻是心願未了,所以不能飛升消散。”成蓓緩緩的說。


    “明白了,那個多年遊蕩的女鬼就是我!”青年女子的目光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未婚夫。


    “你如今也看到了,希望你了卻迷思,飛天成佛吧!”成蓓溫柔的說。


    青年女子沉默的點了點頭,開了口”一眨眼,卻已陰陽兩隔,愛悠悠,恨悠悠,千言萬語皆枉然。再說什麽已太晚,何不就在這裏散!”青年女子最後看了一眼溫暖燈光下的那個已到中年的男子,不可察覺的紅了眼圈,閉上了眼睛,像一團隨風起舞的細沙騰空飛起,慢慢的融化在天地間,永遠的消散不見了。


    夜來沈醉卸妝遲,梅萼插殘枝。酒醒熏破春睡,夢斷不成歸。人悄悄,月依依,翠簾垂。更挪殘蕊,更拈餘香,更得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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