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蘭一直等著在午夜有陌生的客人出現在走廊,可是,直到磨得她的耐性都快沒有的時候,也沒有可以合適下手的人。


    而屋裏關的玉子仲是越來越控製不了自己,迷失心性的時候越來越多。


    一開始還是丁若蘭用燭火懟他的手臂,到後來丁若蘭也不忍心了。而且,丁若蘭從見到池碧禾看玉子仲的眼神後,心裏也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眼前這個男人她想占為己有。她心裏暗暗的起誓,絕不能讓池碧禾得到他。


    每次發作時,玉子仲就憑著殘存的哪一點心性,自己用燭火懟自己的手臂,直到滿手臂都是灼傷的傷疤。


    丁若蘭看他這樣,又心痛不已。


    她也有些害怕送玉子仲來的人迴春暉園,她必須得趕在這之前取得午夜的男子血。


    如果實在不行,她打算就是殺一個人,就是弄再大的動靜,也要把血弄到手。


    此外別無他法。


    此時,玉子仲又涎著臉從背後抱住她,伸手就在她身上開始亂摸。


    丁若蘭躲避開他噴著熱氣的嘴,一邊引他到桌子邊,指著那個燭台也不說話。


    玉子仲嬉皮笑臉的也不管那個燭台,就沿著桌子追逐丁若蘭。


    幾個迴合下來,丁若蘭被追得氣喘籲籲的,實在有些體力不支,一屁股就坐在繡凳上。畢竟是青樓女子,見識過的男人也多了,有時為了躲開實在討厭的客人,丁若蘭就脫下穿的繡鞋,扔給那些臭男人。


    玉子仲也沒逃脫這魔障,捧著一支繡鞋,在一邊一個勁貪婪的聞。


    丁若蘭反手持剪刀,就開了門走了出去。


    此時夜深人靜,折騰的人也累了。走廊裏除了月光,一片清冷。


    丁若蘭歎了一口氣,正轉身準備迴屋。


    旁邊的一間屋子吱呀一聲,走出來一個人。


    隻一眼,丁若蘭就看出此人是個男子。她一咬牙,心想既然有此天意,我就不能錯過了。


    那男子看著丁若蘭逼近自己,警覺道:“你是誰?想幹什麽?”


    直到看清是春暉園的姑娘,那男子才放鬆一笑,隻是這一笑還沒來得及收,就隻覺脖子微涼,一股血腥氣直衝鼻孔。


    男子手捂脖子,不及喊叫。丁若蘭另一隻拿的鞋楦子,已堵住了他的嘴。


    看著男子抽搐到停止,丁若蘭麵無表情的在那血泊裏用自己的右手沾滿鮮血,然後迴到房間。


    此時,玉子仲正被自己燙得有些昏迷。


    丁若蘭一把扒開他的前襟,露出前胸。


    一陣奮筆疾書,玉子仲前胸的符咒就被重新寫過。


    丁若蘭背過身又褪下自己的衣物,在自己的符咒上,也畫了一遍。


    所有這些動作做完,丁若蘭似乎才喘出第一口大氣。


    玉子仲徹底醒了過來,他看著丁若蘭蒼白的臉和滿手的鮮血,也明白她做了什麽,不由得心生愧疚和憐惜。


    她替自己承受了太多。


    他摟了摟丁若蘭的肩膀,低聲說道:“這是我欠你的。”


    “既然是你欠我的,那有一天我說不定會找你還。”


    “你不信我?我欠你的一定加倍奉還。”


    丁若蘭點點頭,玉子仲的話讓她有些迷離,心裏有一部分一霎就變得柔軟起來。


    此時走廊傳來一聲尖叫,然後是驚叫聲和叮叮咚咚的腳步聲。


    “我們該走了,不然就走不成了。”


    丁若蘭迴身拿起收拾好的細軟,就與玉子仲從春暉園消失了。


    走到永城的城牆下,看著高高的城牆。玉子仲指著天上的星河和西方,說道:“你的家鄉在哪裏?”


    “我沒有去的地方,我跟你走行嗎?”


    玉子仲遲疑了一下,看著寒夜中緊緊裹著自己的丁若蘭,笑道:“那好,你跟我走。”


    “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玉子仲楞了一下,看著丁若蘭撲閃著大眼,不明究裏,“我當然記得,你是晴晴姑娘啊?”


    “你在槐村的小夥伴中,是不是有個叫丁若蘭的。”


    玉子仲看著越看越熟悉的麵容,猛然拍著自己的腦門,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她。


    “可是……”


    “嗯,你看見我掉進了神仙潭,也不假。”


    “那你怎麽又出來了呢?這不可能啊?”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一開始也記不起那麽多。隻是最近才想起來不少往事。幸好,我還記得你。”


    玉子仲看著有些羞澀的丁若蘭,他滿腦子還都是丁若蘭當年掉進神仙潭的情形。


    “那你還記起了什麽?”


    “該記起的我都不會忘,包括我怎麽掉進去的。”


    她突如其來冰冷的語氣,玉子仲不知怎麽安慰她,就像她在詛咒什麽。


    丁若蘭看著黑唆嗦的城牆,“池碧禾前幾天來過春暉園……”


    “她怎麽來了?”


    丁若蘭被玉子仲打斷後,說每一句話都開始注意玉子仲的反應。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到那地方,也許她是為你來的。而且,用午夜的男子血來解除身上的符咒,還是她告訴我的。她好像十分在意你,隻可惜,她的樣子跟一個出家人一樣。而且,她的師父兇惡得很。”


    玉子仲憂心忡忡的說道:“那她為什麽又走了?”


    “你該問她。”


    “我怎麽去問?”


    玉子仲看著丁若蘭背過身去,也不知她為什麽突然有些傷感。


    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不是看見她後,想到了什麽?”


    “我當然不會忘,”丁若蘭隨口說著,她真正傷感的是沒有人在乎自己。


    “我當年被她推進神仙潭,讓我流落至此……下次如果再見到她,我一定會把她也推進神仙潭。”


    玉子仲輕歎一聲,不知怎麽安慰丁若蘭。


    “我們還是先出城再說,春暉園的人會四處找你的。”


    “好。”


    兩人就找了一個可以翻越城牆的地方。


    正準備動身,玉子仲突然警覺道:“不好,有妖氣。”話音未落,就隻見城牆上一個巨大的黑影俯衝而下。


    玉子仲一抬頭,剛好見一個碩大的猙獰麵孔,青麵獠牙張著大嘴,朝他和丁若蘭臉上吹了一口黑氣,頓時兩人就昏了過去。


    待兩人醒過來,才發現坐在一個黑沉沉的大殿。


    這大殿四周都掛著黑幔,隱隱約約的口諭看見大殿站立著一些黑影,都手持兵戈刀斧。


    玉子仲看出大殿周圍有“雲翳”,而且“雲翳”層級較高,起碼在四級。


    能有此功力的妖,一般在妖界屬於靈王級別的。玉子仲在十煞靈塔對妖界的層級還是很了解的,而且就他所知,永城地界的靈王,應該就是禦尊王的親弟弟血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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