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宮與之相對的昌福宮中間十來米寬闊的白石道上,宮娥們手持宮燈站成兩排。


    皇後尉遲鶴的鳳藻宮本來就和太後住的昌福宮相隔僅僅一條廊子,而玉景苑也是和鳳藻宮相隔著較長的一條廊子,張淑媛這會兒也小碎步為了保持儀態不能跑竟然就神色緊張地趕到了皇後尉遲鶴身旁。氣息還沒有緩和就恭謹地說:“皇後娘娘,臣妾做了些繡活也是慈愛知道消息就立刻趕來了,讓您久等了。”


    尉遲鶴心裏也是有緊張感隻是絕對不能外露就是了,溫和地笑著說:“張淑媛不要這麽說,本宮也是因為*師柔公子現行來稟報,這不,準備的也有夠匆忙的。唉!希望太後她老人家不要怪罪才是啊。”


    張玉景唿吸穩定過來,恢複了平日的溫柔婉約說到:“太後她老人家不會因為這些小細節來跟臣妾們慪氣的,她最煩惱的應該是子嗣的問題吧。”說完了還像個麻雀一樣低垂著頭,眼睛卻是瞄著尉遲鶴的反應償。


    “說什麽呢?長膽子了啊,本宮的玩笑也敢開?”尉遲鶴羞憤地斜瞥一眼張玉景,張玉景伸伸舌頭稍微站開了距離和皇後。


    尉遲鶴在無比的期待當中和張淑媛又往前走了走,都到了昌福宮的門口了。趁著太後的車駕還沒有到達,尉遲鶴這才仔細欣賞了一番昌福宮的三重宮門裏麵躍入眼前的視角。


    幾乎和所有後妃們一樣的朱紅鑲嵌金條的窗欞,玉板明花紙糊的窗正中金紙剪的並蒂牡丹花。四品宮娥剛剛換上的黃油絹幕窗簾罩在外麵,尉遲鶴記得之前是用油皮罩著的窗幕。


    “太後娘娘駕到!”內侍王大萬尖利的嗓子頗有些莊嚴地喊著。


    立時,所有人在皇後尉遲鶴的身後黑壓壓跪倒了一片,連帶著各種人聲潮水般地傳出話語:“恭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吉祥!”


    太後的車駕愛早被換成了紅鬆木鑲嵌金絲的鳳攆,她坐在上麵,帳幕掀起放在頂上。早有侍奉她的三品尚儀和四品宮娥走在兩旁有六個,小跑步跟著車攆。


    皇後尉遲鶴跪著的身子還沒有起來,就著燈光抬眼就接觸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寬眼褶子丹鳳眼,也是不住地看著自己。


    “皇後起身免禮,大夥都起來吧!”車攆到了昌福宮門口就沒有停下來,直接抬進去了。


    皇後尉遲鶴與緊跟在身後的張淑媛也挪動腳步跟著走進去,皇上燕雲石風塵仆仆地揮手對眾人說:“都迴去吧,明日再來請安不遲。”


    皇上大步地迴去太和殿裏他的寢殿更衣去了,皇後自然就進去伺候太後去了。


    才下了車攆,太後走路還不穩被兩個宮娥扶助著坐下。她笑著對站在寢殿柱子那裏的尉遲鶴說:“過來,鶴兒,姨母看看你。”


    尉遲鶴大方地上前,太後摸住她的手說:“臉長的好看,這手一看就是曆練過的,姐姐果然也沒有怎麽嬌縱了你。”


    尉遲鶴大概最沒有自信就是手和腳,她手腳都偏長從小沒有少被庶母妹妹們取笑她。她的手手背還算是細嫩,手心就紋路布滿了手掌,十指頭之間都是繭子。


    太後竟然說了句:“皇後這雙修長的手如果不去學著彈奏琵琶箜篌,就辜負了這一雙好手了。”


    尉遲鶴心裏麵翻動了白眼,她的手這些日子早起和晚睡前,都是與她的侍女紫琴和緋劍在她寢宮後麵的樓台上切磋長槍短劍的。


    不過,經過這些日子的思考發現,夏玲瓏這樣的姿色比自己不如,勝在比自己更加懂得散發女人的味道。因此,就算她陷害過太後,皇上燕雲石還是會依戀她。


    尉遲鶴說出了令她自己也驚訝的決定,她迴應太後:“太後娘娘,臣媳也想要學學看那好聽的箜篌,就是一直都惦記著您的鳳體才作罷了。”


    太後雖然臉色不好,慈和地笑容一直都掛在臉上的。她招手讓張淑媛過來,張淑媛很乖巧地上前來了。


    太後摸著張玉景的臉龐說:“鶴兒呀,玉景這個孩子個性賢良,秀外惠中。她的琴技可在咱們赤金國屬於一流的,讓她教你吧。”


    尉遲鶴對這突然的一個想法沒有把握,不知道自己練琴時候坐不坐的住,就先應聲了:“好啊,那就有勞張淑媛了!”


    太後忽地望著自己宮門對麵說:“怎地不見那個夏貴妃呢?”


    尉遲鶴把身子往前靠了靠說:“太後娘娘,此事說來話長,請待臣媳一一道來。”


    太後金炎寧臉色開始浮現些許的青紫色,她瞄一眼侍奉她的女官,那女官會意站到殿門口去了。


    皇後尉遲鶴的氣憤之色將她頭頂的鳳釵串珠墜子輕輕地搖擺了幾下,她想好了措詞鄭重地開口道:“永寧宮內往日裏文士們的講堂被平白地取締了,臣媳婦不知這是因為何事。臣媳以為這是夏貴妃刻意避嫌,學習那中原女子的男女授受不親的行徑,也是好事兒。”


    “可誰知,她的永寧宮別有設置。”尉遲鶴話說到一半,不說停住把眼睛看向張淑媛。


    張玉景深唿一口氣,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夏貴妃修道成癡,不知為何總是有人把宮奴裝束的女子秘密送入永寧宮去,第二天這些女子即可被賣入青樓去。”


    太後的臉色白中浮現青紫色,她仍麵色和藹地看著皇後和張淑媛。


    尉遲鶴對著太後點頭說:“這事情,臣媳還留了人證在的。更重要的是出現了一位和皇上長的像的人,在臣媳婦大婚的那晚,這人用巫術糟蹋了臣媳的侍女。而他自己供認是夏貴妃的相好,現在這人被關在龍涎池的地下水牢,夏貴妃夜半探水牢,毀壞了結界被臣媳婦發現了。媳婦就杖責了二十,把她暫時關進了宮正司。”


    太後一手用一塊絲帕捂住了嘴巴,擦過的絲帕上麵一塊黑紫色的血快,看著很可怕。她由於憤怒而聲線粗嘎的說:“皇後的心太軟,應該把這女幹夫淫婦斬斷手腳活埋了的好。”


    皇後和張淑媛看見太後如此,趕緊過來攙扶著,兩人都是滿麵憂慮。尉遲鶴趕緊致使殿前的女官去把皇上請來。尉遲鶴指使張淑媛把獨孤離招徠。自己則不敢離開一步。


    皇上燕雲石長身急步走了進來,第一時間對身旁的尉遲鶴說了句:“你對太後說了什麽嗎?為何這才一坐下就又……”


    皇後尉遲鶴聽他這樣對自己說話,很不愉悅也不能夠發作,這個時間也不是應該發作的時候。


    就見,一個胖婦急匆匆地進來,端著一碗草藥,衣著那種肮髒的草綠色麻布混合魚皮的交領袍子。緊跟著是皇宮掛名的*師赫連柔,他分別和皇上那個燕雲石一起嚐試了那碗解藥,才由燕雲石親自坐到朱紅鑲嵌金花的床沿喂太後喝。


    小半個時辰以後,在眾人的屏息之中太後喝完了藥,尉遲鶴從燕雲石手中接過了水晶碗遞給了張淑媛。而獨孤離一進來就站在那個魚皮袍子的烏雲姝的身邊,就好奇地打量著她。


    皇上看著太後胸膛起伏也穩定了,才開口說:“尚儀,把這個藥師先帶下去吧。”


    怎知那個烏雲姝有些不依了,她對燕雲石說:“君子無戲言,皇上說過要帶民婦去見我兒子東哲的,怎麽又反悔了。”


    皇上燕雲史麵色無波,沉思片刻說:“你說的對,朕不會食言,但是要朕的母後痊愈了,你再見你兒子不遲。”


    剛剛才身子舒暢些,體內蠱毒還在的太後金炎寧緩緩地坐起身,麵向尉遲鶴道:“哀家的媳婦去陪這位大藥師去見她兒子吧,但不能夠說話。”


    說完這些話,太後金炎寧已經肝髒虛弱到幾經喘氣,倒在大床上了。


    “兒媳遵命!”尉遲鶴被人信任的喜悅,快步走出了昌福宮的前殿。


    這裏距離宮城最後側的宮正司有六裏地遠的,尉遲鶴坐上車攆,那胖婦人烏雲姝竟然跟在旁邊小跑著臉不紅,氣不喘的。


    隔著車攆尉遲鶴問這胖婦:“你身手不弱,會什麽武功和兵器麽?”


    那婦人說:“迴娘娘的話,民婦隻會套馬竿和打彈弓,再就是天天上山下海,采藥網魚。”


    尉遲鶴原來是以次來判斷那個東哲的武功的,如此聽來就是環境塑造的蠻力而已。


    ---題外話---努力早些更新把時間提前,才不會很趕。最近時速提高到了1300一小時了。今晚可以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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