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建德發話了:“錦兒,你大娘迴府了還不見過大娘?這些年的規矩都白學了麽?禮學都念到哪兒去了?”


    尉遲錦那張嘴從來都是得理不饒人的,她放下筷子也不起身憤恨地望著她父親:“爹隻記得大娘和三娘麽?大娘她現在坐的位子可是我娘以前坐的位!而今我娘還生死未卜,女兒哪有閑心梳洗?”


    尉遲錦的三角眼在低頭扒拉飯菜的功夫,使了勁地把在坐的每個人都睕了一遍。尉遲翠適時地說了話:


    “二姐,爹出重金聘請了琴,棋,書畫的教習把你教成了名揚金城的才女,你這般性情恐怕表裏不一啊!公主大娘本來就是這個位子,是你娘不懂規矩一直坐著大娘的位子。現在公主大娘都沒有計較這些,你倒是……”


    尉遲翠被她娘一道眼神給迫得不敢再說了,突然意識到自己快嘴的毛病犯了,論長幼自己是幼不該說話的。


    金沐寧心緒再沉靜也麵上無法平靜,她看著尉遲建德許久發現這男人又陷入以往的優柔寡斷,再下去他的浮躁就來了。金沐寧便對白芍輕聲質問:“白芍,這是……?”


    三夫人白芍隻好推一下尉遲翠:“去帶你二姐更衣梳妝,完了陪著到大廚房用膳去!”


    尉遲翠長了個心眼,她走到尉遲錦的身側一手腕鉗住她的胳膊,另一手扶著後腰。樣子看起來有些有趣,就像是她從後麵抱著尉遲錦表現的是姐妹情深。尉遲建德見此也舒心了些。他也順勢對尉遲錦說:“錦兒,快讓你妹扶著去吧,你也太不成體統了的。”


    尉遲翠扶著尉遲錦的後腰那隻手其實是用了漸進的力道,很快尉遲錦就在一種腰部被疼痛脅迫的本能而不得不跟著往外走。走過前庭的廊台,到了一處門道尉遲翠才鬆了些力道。尉遲翠看著尉遲錦緩緩地走出前庭的左側門,尉遲錦似乎腦袋被喚醒了吐了一句:


    “你迴去吧,我自己個兒會整理自己。”尉遲翠惦記著膳桌上自己愛吃的幾道菜,也就徑自走迴了膳房。


    尉遲建德的前庭和棲鳳閣隻隔了一堵厚牆,張嬤嬤昨日迴來就住在金沐寧的那個院子,隔著一道雕花拱門的廂房。進入那道門就是金沐寧一個人的視野了,她喜歡靜。白芍給安排的兩名大丫環桂圓和冬花,除了日常的瑣事兒按照順序做完,沒事兒就和張嬤嬤住在同一邊的院子裏。隻不過屋子就在拱門兩旁便於傳喚,兩個丫環和張嬤嬤正好是誰進入棲鳳閣的這一道大內院來見金沐寧,她們都是首先見到。


    張嬤嬤等到桂圓冬花都跟著去膳房侍候去了,她也慢慢悠悠地往前門左側的大廚房那兒去。所有侯府的下人們都在一個飯廳用飯,飯廳就和廚房連著的。


    六張大方桌還是沒有把飯廳給占滿位置。燒飯的灶長長一道青石板鋪的表皮,六個井口大的鍋分別是牛,羊肉,蔬菜兩葷兩素外加一鍋牛骨熬湯和燴麵一鍋。四個二廚,一個大廚給老幼,男女分桌的等候著盛麵,盛菜。等差不多人都端著碗坐下吃時,大廚鄭二福招唿二廚們也一邊吃飯去,自己一小壺自己隨身帶的茶對著壺嘴端起喝了一口。他等的她都是這裏最後一個才來的,他又瞄了一下扣在一個小盆子底下的玫瑰花凍。


    今兒個早上,張嬤嬤的廂房裏就擠進來幾個府上的老仆婦們拜訪。裏麵有些人知道當年的張嬤嬤,可是連和老夫人都要找她參商家務事情的,那種仆憑主貴的威嚴她們可是崇拜的緊呢。而今也是趁機會走近敘舊兼了解府內的形勢如何?那日巴美麗被太子殿下威懾現了原形招認了自己的罪惡由三夫人送到大牢,現在仆人之間就隻有她們這些老的沒有被更換。她們幾個是洗衣房管事,清掃房管事和繡房的管事,菜園和五穀田的管事是男的比較忙。


    張嬤嬤這些年跟著在金山學了一種西域的‘輕息法’凝神聚氣也還吃素食為主了。她客氣地迴應了噓寒問暖地麵子話後就繼續補著自己的舊衣服,有個婆子快性子見她這樣說道:


    “您那,這是何必呢?公主夫人迴來了,您還需要這麽做麽?”張嬤嬤微笑著不語,那些人沒有什麽話待了片刻就離去了。


    張嬤嬤因此不喜歡被一些人再纏住了套問是非,她故意放慢腳步繞到雲鶴軒門口張望了一番火力仁和錐子,看他們二人聚在一間屋她就出來到湖邊坐了片刻才走去大廚房。廚房的飯廳裏寥寥剩下幾個作田園粗活的仆人們,起身給張嬤嬤行了禮匆匆吃完就走了。張嬤嬤拿著仆人們專用的大白瓷飯碗,走到廚房和飯廳相隔的那道大桌子那等大廚盛飯。大廚鄭二福早就笑盈盈等在那,輕手接過碗恭敬地說:


    “張嬤嬤,您老是有什麽要求麽?”


    張嬤嬤微微愣了一下,麻溜說:“我要麵片加素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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