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尉遲鶴猶豫,是否自己夜晚該去一趟提督府大牢呢?往深裏思索一番,似乎不用她出手。昨夜,她算是睡得比較踏實的一晚。他爹昨日晚膳就答應今日父女一同上金山接迴她娘的。她六更不到就起來在棲鳳閣的院子中轉悠,紫菊和四個粗使得丫鬟才慢慢從自己的屋子中出來,一看見她連忙弓身問安。她吩咐她們在小膳房給自己做一碗杏仁茶和百合糙米粥。早膳用輕食好消化一整日。


    尉遲鶴信步走出棲鳳閣,棲鳳閣的院門外臨著一麵十來畝大的湖。才長著翠綠芽子的楊柳,絲絲垂拂在湖麵。這裏據說為了迎娶母親花了心思布置得,而今湖水映亭台,樓中人未複返。可見,母親皇室的身份多少讓當年的父親惶恐過一些。難道,母親的傾心他不能夠承受?不見得吧。赤金國也就是這六十年才開始女人需要媒妁之言的,但是許多平民還是自由婚嫁的。這種風氣一直是為赤金國的漢族官員們感到蠻荒一樣的恥辱,金國貴族子女則不以為然。這個習俗在尉遲鶴這個現代來的的人看來是超前的,既然母親當初那麽看好父親願意下嫁給他,那就該相信他包容他才是。也許愛情的最初都是動聽的故事,等到進入沒有距離的境界就會互生間隙。來自現代的她沒有經過完整的愛情,她也無法看個透澈。罷了,走一步算一步。認真地走就是了。


    沿著水榭走入湖心亭,一眼就可看見玉芍苑。今日,白姨娘她似乎沒有到湖邊的假山林裏來練功。轉頭迴到自己院中,用了一刻鍾吃完了早膳。


    她不好太早去找父親和白姨娘,就走迴自己原先住的雲鶴軒。有個主意想把雲鶴軒裏麵種上鬆樹,用來練習輕功。以前是她沒有鬥誌,現在是很有必要。路過雲錦軒的時候想起來巴梅和巴雪兩姐妹了。尉遲錦這個人當眾落井下石給自己的親娘,誰看見了不心寒呢?隻是巴氏姐妹是無關的人,是候府的客人。


    推開院子門,看一眼巴氏姐妹住的屋子空的。遇上一臉沮喪神色憂鬱的丫鬟碧蓮,碧蓮說是昨天下午就背著包袱出門了。是被二小姐說的話給氣走的。尉遲鶴想也知道,有人開始怨天怨地,看誰都不順眼了,可憐的巴梅巴雪就被無端端轟走了。這麽好看的兩朵並蒂蓮花似的美少女,一旦流落街頭後果不敢多想。即便是她們會武功,這赤金國上至貴族,下到平民會武功者比比皆是。這一旦出了事情,‘柳葉門’和西城候府就結下梁子了。巴美麗當眾豪言坦誠公布她和黑十三的奸情,巴梅巴雪也是有目睹的。


    尉遲鶴給紫菊吩咐一聲,如果父親問起就說自己上街買香脂去了。找了一個車夫駕車趕往萬和樓,隻能去找巴天寒了。萬和樓還是前廳人少,食客們都聚在屏風隔間或是樓上。徑自走到上次的那道屏風後麵,沒有看見英姿颯爽的和淑嫻調教廚子,一迴頭就見巴天寒站在自己身後。


    尉遲鶴對他那一晚使用咒語對待黑衣人,認為這小子帶著一股子邪氣。雖說,讓人摸不透,至少看來對自己無惡意。他把尉遲鶴拉到一處屏風隔開一半的方桌那兒坐下,麵色焦急細長的鳳眼地下略為發暗。他稚氣未脫的臉上的憂鬱神色和他的歲數很不相稱,屬於早熟心思細膩的那種。


    “鶴姐姐,我需要你的幫忙才能,才能把我姐姐們救出來!”巴天寒連話都結巴了。可見對自己姐姐是有多麽擔憂。


    尉遲鶴見此,知道他平日最精明,這迴一定是遇到強敵了。天寒助她在恰好的情形下,讓巴美麗原形顯露。而他雖然年幼卻很難得的是非分明,對巴美麗也是早就看透了吧。當下就給了一句話:


    “天寒,隻要我做的到,你說。”


    巴天寒勉強嘴角拉出些弧度,細長眼帶有不確定的乞求又難過地低下頭:


    “我兩個姐姐她們被采花賊黒十三擄了去,昨晚我在黑十三的茶樓摸準了情況,我姐姐她們目前暫且安好。”


    尉遲鶴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黑十三是個強敵中的強敵了。尉遲鶴有些無奈地迴應他:


    “好吧,誰讓姐姐我欠著你小子一份人情呢。這麽快就要拿我當誘餌,萬一我被咬了鉤怎麽辦呢?我給你一個時辰,你能夠辦好麽?”


    “鶴姐姐,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不是!我兩個姐姐定是因為我姑姑,才被那賊人給盯上的。我眼下也是有備而去的。”巴天寒說著拿出了一把長笛,一包銀針。銀針的末端穿了紅線以示區別。他說他在銀針上淬了一種海魚的劇毒,並且把那毒針也分了一半給尉遲鶴。


    巴天寒看來信心十足地說:“鶴姐姐一個時辰足夠,那賊子看到鶴姐姐容貌上乘,他就算死了也會上鉤的。此番我師傅最後也會趕來收了他,也算是為金城除了一大害。”


    尉遲鶴知道自己此番當一迴美女蛇,主要是為救人。既然他的師傅有收服黑十三的本事,那也就沒有可以擔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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