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翠換了件褂子,看著她娘白芍直接點著鬆明進入庫房,尉遲鶴也跟著看著。白芍作為老夫人生前的大丫鬟,她是對庫房是熟悉的,因為急於找‘雪靈芝’給女兒尉遲翠治燙傷,她沒有和巴氏母女理論。巴氏心虛隻是遠遠地看著,說是為了避嫌,實際上心理開始在想法子敷衍了。庫房那麽大,他們費力找去吧,能拖一時算一時,到頭來訛詐她白氏,是她自己找不到的。


    尉遲鶴湊近白氏,用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道:“姨娘,你找不到的。我藏有巴氏倒賣‘雪靈芝’的密函,就在我房間的暗處,這裏不便說話,我今晚借住姨娘的玉芍苑吧!”白氏微微征了怔,點點頭。五年前,長公主上山修行,這個巴氏就開始苛扣她們母女的月錢,不準小廚房開火,什麽膳食都是她說了算。欺上瞞下沒有少做卑鄙的事情,她一個婢女出身的,也沒有底氣和她抗衡,如今自己女兒被潑熱茶,還得她親自來找‘雪靈芝’,今天看見這大小姐的威嚴,興許能夠賭上一把,把大小姐扶持起來暗地裏拚個你死我活的。


    假裝著找了片刻沒有找到,白氏便說今天太晚,不找了。鑰匙拿上一行人到白姨娘的玉芍苑去。巴氏心下鬆了口氣,嘴上還是說著:


    “妹妹,要不要再派些人給你找找?我這裏有些果子狸的油對燙傷很管用!”


    白氏說不用了也不追究尉遲錦,和往常的順從一樣。她知道論姿色她可能也不差,但論起女人的媚,她對巴氏甘拜下風,巴氏的心機也是在宮廷女人堆裏競爭過的,上至名門閨秀,不要說平民女子,即便是風塵女也不能與之攀比的。自己會武功又能如何?床幃之間空無用武之地。


    巴氏本來擔憂自己倒換出去的‘雪靈芝’會漏出破綻,被發現,今天看來全然可以無憂了。那個呆子可能中了邪,腦子清楚了些,卻也還不能耐她如何。待她明日,差人去置辦一片假的雪靈芝,不就了事。於是催促曹二自牙婆子哪兒把紫菊領迴來,先把呆瓜穩住。免得她給候爺告狀。


    尉遲鶴說是去自己的雲鶴軒拿一包換洗的衣裳來,不到半個時辰她就將某日,飛過府後山鬆林間的鴿子腳上截住的密函帶來。很小心地讓尉遲翠去把門,她和白姨娘商議對策。白姨娘甘願服從巴氏,主要是因巴氏仗著備受候爺的寵愛,而她則是因為深愛侯爺產生的敬畏,愛屋及烏從而不得不忍讓。


    尉遲鶴聽白姨娘說,密函她會保管,等到候爺迴來呈給他看看。密函是寫給‘黑衣門’的掌門黑十三的,就不知道這巴氏和這種江湖人物是何樣的關係?尉遲鶴深知白姨娘為人耿直,以前是祖母最信的過的人。今天呢,這個三妹尉遲翠也算是和二妹尉遲錦翻臉了,這迴兒她的脖子其實已經無礙,倒是心裏憋了許久的氣兒順暢了些,她娘得了大庫房的鑰匙。


    本來白姨娘以為尉遲鶴是擔心,巴氏晚上使壞報複。到了她的玉芍苑,這一點是可以保障的。


    白氏十歲就被老夫人親手操練武功,十五歲就鞍前馬後的跟隨老夫人征戰沙場,巴氏侄女們的武功還都比不上她。借住在她的玉芍苑也是機智的想法,至少巴氏不會明著使壞,隨即命人給尉遲鶴準備鋪蓋,也讓三小姐翠兒讓出屋子。誰知尉遲鶴表情凝重地說:


    “白姨娘,庫房鑰匙您要保管好了,事關我尉遲家的家底,她能把雪靈芝倒騰出去,別的東西她也會!”


    白姨娘有種身負重任的堅決,點著頭應允。她從婢女扶持為主子,眼前人的公主母親也沒有虧待過她。


    “大小姐,你要作何計議?若有需要姨娘的幫忙,你隻管吩咐翠兒來跟我說!”白姨娘誠懇凝視著尉遲鶴說。


    尉遲鶴緩緩地起身:“姨娘,我想借一套翠兒妹妹的寢衣裳,我的不夠穿。”


    白氏當然答應。尉遲鶴當然也不是缺少衣服,隻是想要把巴氏在這個家的名頭掀起一陣子煙霧,越臭越好。她從玉芍苑悄悄出來時,天色大暗。侯府的廊前,過道都掛著白油紙底裱畫的燈籠,橘黃的光點綴在夜色中,亭台樓閣襯托得華貴凝重又朦朧。


    尉遲鶴繞過書院抄近路,迴自己的雲鶴軒途中停住了。在書院的隔壁,原本為聘請的授課先生住的小院現在沒人住,裏麵傳來低聲說話聲。尉遲鶴作為特種兵的教練本來就耳朵比常人靈敏,於是裙擺打個結,順著牆石的棱子攀上書院的屋頂,趴到屋簷處細聽起來:


    “二夫人和二小姐說賞銀兩萬兩,我們對半分,現在我去尋麻袋,你也去準備,我們二更在這裏匯合。”一個黑衣人對另一個黑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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