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郊外,溫黃的簷燈,偶有鳥雀立在枯枝上,低頭啄弄自己的頸毛。


    顏言漂亮的小臉蛋在月色的映照下,像顆白淨的水蜜桃。


    阮小軟琢磨著,這難道是該來的劇情總會來?因為沒有救自己,就沒有為自己報仇這條線,那麽就沒有跟何璁的交集,可這時候,這小妮子怎麽突然問起何璁了?


    “我知道他這個人。”阮小軟含糊的說,“你問他做什麽?”


    “湛攸好像很在意,但他什麽也不肯告訴我,我就替他問問嘍。”顏言臉上有略微的失望,很快又恢複成往常活潑的樣子。


    “他……在哪裏?”阮小軟同顏言走在幽靜的路上,輕聲問。


    “你說湛攸?”顏言偏過頭去看阮小軟的臉。


    阮小軟看見她明知故問的樣子,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殼。


    “嘿嘿。”顏言笑起來,說,“湛攸一直在狩獵區啊,最近賺錢可認真了。”


    “有沒有受傷?”


    “姐姐,你也太小看他了。”顏言撇撇嘴,“我們這群人死絕了他都不會有事。”


    “這麽厲害。”阮小軟自己是個弱雞,自然也沒有看透別人體質的本事,聽到顏言這麽說,也是驚訝。


    “對了姐姐,你說……”顏言說了一半,自己笑起來,“湛攸最近這麽拚,是不是為了帶我進內城啊?”


    “額……”阮小軟被她問住了,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小姑娘,沒辦法開口。


    “你的表情很差啊,姐姐。”顏言笑眯眯的走到前麵,轉身停住。


    阮小軟沒想到小妮子這麽厲害,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隻好說:“這種事情,你應該問他。”


    “你不傷心就好了。“顏言意有所指的說。


    ……


    後來幾天阮小軟在完成限定任務以後,都在製作水幣。內城也不乏狩獵者,出去之時都會帶足水源和實物,如果可以賣給他們,五萬應該也賺的到吧。


    明天就是最短工期的最後一天,阮小軟的秘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一早就同尤遲遲講好今天做完就去找別的工作。


    沒想到的是,下午顧瓊來了,代表何璁來挑人,就跟上迴一樣。阮小軟這迴躲在隔間裏沒出去,萬幸的是,沒人在意她,不幸的是,尤遲遲被挑走了。


    阮小軟想起上迴尤遲遲同她說的,肯定沒好事,不明白她為什麽要答應。


    阮小軟從簾子裏往外看,尤遲遲正好迴過頭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笑容也點在唇邊。她立刻就明白了,為了慕野。


    慕野在內城,她想去見他。


    這種事阮小軟不好攔,隻好擔憂的看著她,希望她能平安無事,尤遲遲輕微的點點頭,跟著顧瓊走了。


    尤遲遲不在了,阮小軟倒是可以繼續在這裏工作,她這幾天有些太拚,體質測試儀隱隱往h階下段降,但是,大家都這麽努力,她也隻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一天阮小軟迴去,發現幾人都麵色有些凝重,湛攸依舊不在。


    “軟軟,明天阿易要去參加狩獵,這次危險係數有些高,我要同他一起去了。”白柔輕輕撕開一片薄餅,遞給黑子易。


    “要去多久?”以前黑子易出去狩獵,也不會告訴她,這迴白柔跟著去,還特意告訴她,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不知道呢。”白柔笑了笑,“軟軟,你不要擔心,如果這迴成功了,也許大家都能去內城了。”


    “姐姐,湛攸也跟我們一起呢。”顏言笑眯眯的說。


    “這麽危險的話,大家不要去啊,我最近也掙了不少錢,再等我……”阮小軟不知為何很不安,急忙道。


    “軟軟。”白柔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怎麽可以讓你獨自承擔?”


    阮小軟沉默了,她知道白柔是好心,其實大家心裏想的她也明白,她這樣的人能做什麽,體質極弱,不拖後腿就不錯了,也許大家這麽拚,是連她的那份在努力呢。


    “那我等你們迴來。”阮小軟默默的點點頭。


    “別氣餒啊軟軟,我還在呢。”林宣這時候從廚房走出來,把手中的水擱在桌上,說,“我在這兒陪你。”


    顏言看見他出來,笑了笑,摸過水,一口一口的喝。


    晚上的時候阮小軟敲響了白柔的房門,白柔過了好一會兒才開門,臉頰紅撲撲的,一屋子曖昧的氣息。


    阮小軟臉一紅,急忙後退,白柔尷尬的笑笑,順手掩上了門。


    “怎麽了,小軟。”白柔穿了淺薄的衣裳,皮膚白皙,微微發紅,十分嬌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阮小軟紅著臉,說,“你們明天一早就走了,我有些東西給你們,千萬要收好啊。”


    白柔驚訝的看著阮小軟摸出來的小兜兜,裏麵晶瑩閃爍,不知道裝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總之,不重,你帶著吧。”阮小軟遞給白柔,說了聲保重。


    白柔好好收起來,笑著抱了抱她,說:“別擔心啦,一切都會好的。”


    阮小軟點點頭,示意白柔趕緊迴去,就往自己房間走了。她給白柔的是這些天來她做的水幣,和先前做的金絲睡藤。小雨小霧有了身體後,她曾吃過一顆,發現體質竟然有了大幅的增長,直接從中段跳到了上段。要麽是食譜創作者低估了效果,要麽是因為自己體質過低,才會效果這麽明顯。不過由於這幾天她拚命的消耗,心焰開始緩慢的降低到了下段。


    阮小軟覺得可能自己隻有在h中下段這個檔次才能保持平衡,超過之後就是純消耗,那麽這種好東西還是留給需要的人。


    她又走到顏言的房間,敲了半天門發現裏麵沒人,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她迴來隻好先迴去,沒想到顏言就站在她門前的走廊上,無聊的靠著柱子。


    “姐姐去哪了?等你好久呢。”顏言永遠都是開開心心沒有煩惱的樣子,這小孩笑起來總好像洞悉一切似的。


    “怎麽了?”阮小軟走到她身邊,同她一起立在欄杆處,視線所及,是眾人每晚圍繞的木桌,幹幹淨淨的,很沉穩,她又說,“正好,我有東西給你。”


    “哦,什麽?”顏言來了興致。


    阮小軟翻了翻,又摸出個一樣的小兜兜,塞給顏言,說:“你拿著吧,說不定有用。”


    顏言打開看了一下,驚唿出聲,“姐姐,這太貴重了吧。”


    “我拿著也沒用,也許危機時刻可以幫你們的忙。”阮小軟說。


    “湛攸收到肯定會很開心的。”顏言妥帖的收好,眨了眨眼。


    “能幫到他就好。”阮小軟輕聲說。


    “謝謝姐姐啦。”顏言頓了頓,忽然說,“對了,姐姐,我也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呢。”


    阮小軟好奇的看著她。


    “諾。”顏言拿出一樣東西,擱在了阮小軟的掌心,說,“姐姐,別太難過啊。”


    阮小軟垂眸一看,是一隻通訊器,同很久之前湛攸送給她的一模一樣。


    他這是再也不想同她聯係了麽?


    阮小軟壓下心頭翻滾的心思,勉強同顏言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顏言、白柔和黑子易都走了,隻剩下林宣和小雨小霧,不過這幾天這兩個孩子都跟小米出去浪了,唯有晚飯時才會迴來,阮小軟倒不太擔心。畢竟論自保能力,最差的是她。


    阮小軟照舊往工廠走,廠裏的人時常換,根本就沒有相熟的人,今天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嘈嘈雜雜,激烈的爭吵聲從裏麵傳出來,隱約聽到內城什麽的。


    不一會兒,那人被狼狽的推出來,阮小軟剛巧在,被他猛然一撞,就跌倒了。哎,阮小軟為自己低能的體質很心碎,默默的想爬起來,就聽見裏麵的人說:“真好笑,還跑到我們這裏要人,進了內城的人誰還想出來?你也不想想是不是自己過於累贅討人厭,導致你女兒不想見你,所以才不迴來的。”說完,冷笑一聲就走了。


    那人緩緩的站起來,朝阮小軟伸出了手,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撞到你。”


    阮小軟拉著她的手站起來,才發現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她麵色憔悴,雙眼紅腫,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怎麽了?”阮小軟站起來,反而去扶那個女人。


    “丫頭,你也在這個廠裏工作?”兩人緩慢的走到路邊,就著一處陰涼坐下來,女人開口問。


    “嗯。”阮小軟點頭。


    “你見過我家丫頭麽?”婦女聽聞她也在這廠裏工作,急了,一把捉住阮小軟,比劃著,“這麽高,臉尖尖的,她……”


    “阿姨你先別急,廠裏人口流動很大,您這麽說我也記不起來。”阮小軟安慰的說,“我也不過來了兩個星期。”


    “那你一定不知道了。”婦女失望的鬆開她,眼淚忽然就落下來。


    “她……怎麽了?”看她這麽傷心,阮小軟忍不住問。


    “約莫半年前,我女兒為了我,來到這個廠工作,有一個晚上過來跟我說,她被內城的長官看上了,要帶去內城工作。我也為她高興。”婦女說著一停,也許是想到女兒,眼淚更是洶湧的厲害,“第二天她就走了,說安頓好了就跟我報平安。可是自那之後,我再也沒有收到過她的消息。一開始我隻當她忙,可時間久了就覺察不對來,這孩子一向孝順,斷不會這麽久了都不跟聯係。”


    “說起來都怪我拖累了她,大災難沒死還留了一身病,害她哪也去不了,掙得錢都花在了我身上。”婦女淚眼婆娑,哽咽的道。


    “阿姨,那這半年來她寄錢給你了麽?”阮小軟有些歉疚的問道。


    “沒有。”婦女搖搖頭,說,“隻要她過的好,寄不寄錢給我無所謂,但是因為我女兒一直很乖很懂事,我才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她一定是出事了。”


    “她有沒有告訴過你,被什麽長官看上了?”阮小軟莫名的浮起不安。


    “這h城能稱長官的,就隻有何璁了啊。”婦女恨聲道。


    阮小軟一瞬間想到了尤遲遲。


    這家夥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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