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豪撇撇嘴道:“這塊牌子現在全港獨一塊,給你們一人發一塊,下迴是不是和義字號全部發一塊?”


    “人人都有的牌子就不值錢了,想要啊!”他瞪起眼睛,出聲道:“自己爭取啊!”


    大圈彪咬了一口菠蘿包:“爭取?”


    “同你和義海一樣,一人一把槍,跟差佬一起抓罪犯啊!到時候不知是我們還是追賊,還是警察追我們!“


    武兆楠用肩膀頂了一下大圈彪:“彪哥,別這樣講話,說不定真有機會呢?”


    大圈彪不信道:“我們可還是撈偏門的,跟和義海不一樣,沒機會的啦。”


    武兆楠卻看得更遠:“不一定!和義海的牌子是換一哥拿到手的,說不定,下一迴就換港督了呢?”


    “那時候我們加把勁,也有牌子拿呀!”


    大圈彪眼珠子一轉,不再吭聲,武兆楠卻興致勃勃,覺得家門口掛牌子很威風,主要是敢做,就有迴報。


    雖然,他們兩大幫會沒有翻雲覆雨的能力,但是,真到改天換地的時候,派幾萬兄弟出來幫幫場子是ok的。


    李成豪鼓舞道:“還是武哥上進,全港大佬我最欣賞武哥了,下迴有沒有空一起到基輻逛街?”


    “基輻有什麽好逛的,玩洋妞呀?”武兆楠喝著凍檸茶,李成豪連連搖頭:“買飛機,買大炮,買竄天猴啊!”


    他還是對竄天猴念念不忘呢。


    武兆楠,大圈彪卻訕笑兩聲,換了一個話題,和義海有錢買飛機,買坦克,升級會員,兩大幫會卻沒底氣一直買下去。


    主要是他們用不上啊,之前買一批軍火,賺是有得賺,但還有庫存堆在濠江呢,緬北那邊有兩個營看著,大圈彪根本不用擔心出事。


    隻要維護好跟和義海的感情,緬北的礦區就一定平安,下迴有餘錢再跟豪哥買幾輛坦克就得,全當是和豪哥交保護費了。


    傍晚,大圈彪乘車來到半島酒店,正好同一位新加坡老板談投資的事,迎麵就撞見張國賓,蔡錦平並肩走出大堂。


    “張生!”


    大圈彪舉起手打招唿。


    張國賓笑著迴應:“彪哥,來飲茶啊?”


    “約了人談事情。”大圈彪笑著說道,眼神又瞥向一旁,見蔡錦平背後有一班兄弟,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喔!”


    “我一個兄弟!”張國賓迴頭望向蔡錦平,觀蔡sir沒有想跟大圈彪結識的想法,隨口找了一個借口含糊過去。


    大圈彪也很有禮貌的說道:“你好。”


    “你好。”蔡錦平含笑答道。


    這時蔡sir穿著便裝,笑容平和,沒有白製服的襯托,外人還很難認出其身份,兩班人馬擦肩而過之後,大圈彪滿意疑惑,出聲說道:“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剛剛那個人。”


    電梯裏,潮州鄒站在一旁,提醒道:“彪哥,前天報紙上的人,新任警務處長,蔡錦平啊!”


    “嘶!”


    彪哥瞪大眼睛,驚歎道:“阿豪沒吹水啊!”


    “新處長真是跟賓哥混的!”


    潮州鄒舔了下嘴唇,出聲道:“張生不愧是香江教父,連一哥都是他的門徒,當之無愧的江湖領袖。”


    其實在張國賓接管大公集團之後,就已經成為香江黑道的精神領袖,是全港江湖具有象征意義的人傑。


    某一天,張國賓若是失勢,就代表整個江湖的落寞,如果張國賓一直在香江奮鬥,那麽江湖的時代就還未結束。


    一個人,成就一個時代!


    教父之名更非一個江湖大佬可以擔得住,而是要在商政兩界,黑白兩道都有影響力,每一個選擇更要為整個集體而服務。


    隻有把兄弟當家人,把城市視作社團,對朋友們都好的人,才有資格擔上教父兩個字。


    張國賓從未想過做什麽教父,也未替人洗禮,但收下的弟子,敬過的香卻有一些,在社團外有了教父的稱號。


    在社團裏,卻是兄弟們的阿公,手足們的大佬!


    五天後。


    中環。


    張國賓再一次約見大律師公會的夏昭建,將一份刑事委托書遞給他:“夏大狀,這是警隊的一份委托書。”


    “警隊希望你作韓禮榮、修允時的刑事辯護律師,在最高法庭闡述法律的公正。”


    夏昭建接過委托書,翻了幾頁,目光驚愕的道:“張先生,警隊怎麽會把案子交給我?”


    “這可是一塊大肥肉。”


    韓禮榮的身份、案子都影響巨大,能夠替韓禮榮打辯護,是一位大律師執業生涯的高光時刻。


    韓禮榮的罪證確鑿,不可能脫罪,怎麽闡述法律,怎麽證明法律的公正,將成為辯護律師的主要工作。


    打的越精彩,韓sir罪判的就越正義,市民就越開心,大律師就越有名望,而起訴方麵會有專門的訴訟律師進行,這是法律行業的兩個分支,不是大律師的舞台。


    張國賓手指輕敲桌麵,講道:“前警務處長的案子已經在中環法院審過一次,高級法院是最後一道程序。”


    “韓禮榮的主要辯護點,是質疑警方辦案的程序,真被他打贏了,減刑、脫罪並非不可能。”


    “蔡sir需要一個好的律師,替韓sir好好辯護。”一個失敗的政客,可能麵臨裁判,觀眾,守門員都是對麵的。


    夏大狀卻先道:“不可能,以警隊提供的證據鏈,調查報告,韓禮榮絕無脫罪的希望。”


    “張生,我可沒有幫過一次,你卻一而再的抬舉我,這份人情我……”


    他如果能打韓禮榮的案子,將來上位大律師協會會長的幾率,又將增加幾分。


    張國賓卻舉起手,勸道:“不要提人情,每一次幫你,你都記我人情,那就是不把我當朋友。”


    “外邊多的是人想要這個案子,我給你,是因為我想跟你交個朋友,委托書在我手上,是因為蔡sir是我朋友。”


    “案子你好好收下,辛苦完,我再請你吃飯。”


    夏昭建動動嘴,感歎道:“張生,你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可是我作為大律師很難為你做什麽。”


    “朋友是不求迴報的,可能我是一個江湖人,不懂你的難處,但我知道做律師追求的是什麽,是公正!”張國賓翹起二郎腿,點上一支雪茄。


    “我希望香江有公正的大律師,同時,希望這位大律師是我的朋友。”


    夏昭建眼神閃爍,終於感受到張先生的魅力,難怪,張先生會成為香江最成功的江湖人。


    因為他重情,重義,朋友多。


    夏昭建收好委托文件,塞入辦公包,輕聲答應:“我會以這起案子向社會闡述法律的公正,讓起訴者心服,讓被告者信服,讓市民公眾相信法律!”


    “唿!”張國賓吐出一口白霧,伸出手道:“多謝!”


    “職責所在!”


    夏昭建握住他的手,站起身:“好了,張生,我先迴去做辯護資料,得閑我請你飲茶。”


    他在口袋裏掏出一張港幣,拍在桌麵,拎起背包笑道:“我知道你有錢,但是我沒有餐餐讓朋友買單的習慣,下次你請。”


    “好啊!”


    張國賓滿口答應,靠在椅子上,手指夾著雪茄,看著夏大狀走到街邊,開著一輛平治車閃人,嘴裏含著煙霧歎道:“夏大狀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錯!”


    能夠公正的詮釋法律,便是大律師的職責,至於法律的對錯,則是製訂者的問題。


    隻要不盯著一部法律睜眼說瞎話,胡亂曲解、鼓吹、抹黑法律,大律師協會的存在就很正確。


    半月後,張國賓正要帶東莞苗、馬王,元寶等一班大底前往北美,參與黑柴的授職大典。


    阿豪出於社團需要,必須留在香江守門。


    大圈彪、武兆楠,和義二十三間字號坐館,全都將一起前去舊金山為柴爺賀喜,香江能夠走出一位洪門山主不易。


    是江湖同道都為之慶幸的大好事,就連台北,濠江,日島,越南等地都有同門會飛往北美祝賀。


    一通來自台島的電話,卻打亂了張國賓的行程安排,電話來自台塑集團老板王詠慶。


    “張生,你讓我關心的事情有頭緒了,我好友張仲謀確實擬將成立一家半導體製造公司,目前正在私下招股。”


    “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台島談談。”


    王詠慶特意得到張先生的委托,深知張先生很看重高新技術產業,有消息馬上就打電話給張先生。


    張國賓麵色欣喜,連忙應諾:“我明天就可以飛往台北,下午在桃園飯店見麵怎麽樣?”


    張詠慶道:“好!”


    張國賓放下電話,朗聲喊道:“阿豪!”


    “賓哥!”


    “什麽事啦。”


    李成豪雙手插袋,抖著腳,走進辦公室,臉上寫滿不開心。


    張國賓看向他道:“你不是很想去北美嗎?後天,你帶公司的人同香江人士一起前往北美。”


    李成豪驚訝道:“賓哥!”


    “你去幹嘛?”


    張國賓拿著西裝站起身,頭也不迴地走出辦公室:“去搞投資啦,傻仔!”


    “你同阿公講,我有生意要談,晚幾天到。”


    李成豪追出門道:“我知道了,大佬。”


    實業沒金融賺錢,金融最賺錢的則是風投,以和義海賬戶上的資金量,可以玩得動風險投資了。


    有一些公司門檻高,創辦不了,卻可以用初創投資的方式收割。


    李家城的兒子可以投資企鵝集團大賺一筆,張國賓也可以跟台積電的老板交個朋友。雖然,台積電背後有政府操縱,但是,他有王老板的關係可以慢慢談。


    這個項目絕對值得跑一趟台島。


    韓禮榮則被判處刑期十五年,沒收貪汙所得,罰金180萬港幣。


    修允時判處刑期十二年,沒收貪汙所得,罰金150萬港幣。


    全部收監赤柱!


    ------題外話------


    最近寫作缺少了一點點感覺,讓我再找找……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萌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萌俊並收藏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