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嘟。


    嘀嘟……


    紅磡隧道,一輛閃爍著藍燈的救護車來迴變道,不斷在車流中穿梭,五輛警車拉響警笛,死死跟在後頭,十幾輛摩托車騎警拉滿油門,轟鳴的向前貼近,紅磡隧道中車流眾多,就算是警車也不敢橫衝直撞。


    罪犯開著匪車卻毫無顧忌,加上救護車身型更大,路途中市民、司機都會下意識躲開,導致匪車一路在前方疾馳。


    警車上,中環重案組高級督察張耀文坐在副駕駛,拉起車載對講機,靠在耳邊吼道:“罪犯馬上要出紅隧!”


    “出口的卡位設好沒!”


    紅隧,九龍方向出口,一位總督察穿著製服,望見正在鋪設的關卡,大聲喊道:“正在鋪設關卡!”


    “來不及了!”張耀文看見隧道盡頭的白色光暈,忍不住大聲叫喊,救護車則一車當先的衝出隧道出口,一下裝在剛剛鋪好的路障,十幾名九龍騎警掏出武器,向著匪車連連開槍:“砰砰砰!”


    子彈在車身上射出一個個彈孔,三名罪犯連忙撲倒,藏在一個擔架床背後。


    匪徒組長胡sir坐在副駕駛,拉開窗戶,舉起一把ak步槍對著路口掃過:“噠噠噠。”


    “噠噠噠。”


    槍聲響徹紅隨入口,眾多民車連忙刹停,作為香江車流量最大的海底隧道,短短幾分鍾就有上百台車擁堵在路口。


    同時,這也堵上了罪犯的出路!


    駕駛員把匪車一停,接過後排遞來的武器,拉動槍栓,麵露狠色:“媽的,這單活真難幹!”


    “幹是死,不幹是死,不如搏一搏。”一名兄弟戴上麵具,出聲說道。


    中環重案組的警車也被車流堵在隧道裏,張耀文身穿防彈衣,舉著衝鋒槍,甩上車門大手一揮:“上!”


    二十名重案組警員全副武裝,一級戒備,小跑著跟長官上前,途中撞見想要下車的市民全部打出手勢,市民們見狀都很惜命的留在車上,少數亂跑的市民也被騎警拉迴。


    匪車裏,有人喊道:“胡sir,支援到了嗎!”


    胡定常濃眉大眼,戴著白色口罩,出聲講道:“馬上到!”


    這輛匪車有著充足的行動策劃,沿途逃跑路線非常清晰,一路叼著警車又甩開社團車輛,竟然非常強橫的過了海。


    按照他們的原定計劃,幹完活直接過海到九龍,乘船前往濠江避風頭,半年,一年後,風平浪靜再迴香江。


    未想到,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警察,江湖,誰都不放過他們。


    但他們本就深陷泥潭,沒有退路!


    胡sir乘著警隊還未組成完整的防禦陣線,率先推開車門,大聲喊道:“下車!”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穿著白大卦,舉著ak47,戴著醫用口罩的男人邁步下車,緊接著,背後是四個同樣打扮的悍匪!


    “噠噠噠!”


    “噠噠噠!”


    五人配合默契的組成進攻陣型,同時開火將警隊的陣線壓製,一看就是久經訓練的職業槍手。


    帶頭那名悍匪槍法高超,當場掃倒數名警員,在槍林彈雨中大聲喊道:“換車!”


    “yes,sir!”


    四名警員喊出口令,互相掩護的衝向一輛民用轎車,現場有大量堵塞車輛成為匪徒良好的掩體,加上車輛中存在市民、司機、警隊投鼠忌器,不敢全麵開火,導致五人行走在車流裏竟有些遊刃有餘,閑庭信步,一下就來到車流尾端,持槍威逼一輛轎車的司機下車。


    隻需換一輛車就能闖出大塞車的範圍,後麵開車走應急車道,也不懼有人敢不讓路。


    這時,後方的一輛皮卡車裏,一個叼著香煙,脖頸紋著青龍的男人站上車頂,扛著一個rpg發射器冷冷看著他們的車。


    正要上車的一名匪徒忍不住迴頭大喊:“胡sir!”


    胡定常舉目往前望去,深吸口氣,唾罵一聲:“幹你媽的,作弊啊!”


    那名義海兄弟就這樣直直站著,滿臉不羈,根本不怕有人拍照,反正幹完這單活就去北美上羊馬了!


    隨便拍!


    胡定常甩上車門,垛了剁腳,大聲喊道:“留在現場,警戒!”


    “yes,sir!”


    四名組員大聲應命。


    “你能靠著預定計劃甩掉和義海的車,能tm能開車甩掉和義海的炮嗎!”舉著發射器的兄弟滿心不屑,心生譏諷:“豪哥說要截住你的車,就截住你的車!”


    “車截不住!”


    “路給你炸了!”


    各方目前都希望抓住活口,拿到線索,絆倒幕後主使,可不會白白讓五個馬仔全死光,然而馬仔看見煙花桶就跟見了鬼一樣,哪裏敢開車逃跑。


    “噠噠噠!”


    匪徒“阿勇”氣不過舉起步槍,扣下扳機,朝天放槍。


    這裏離著皮卡車上的煙花桶隔著四百多米,要向前方開槍得碰運氣,可煙花桶百分之百會中,對方不放煙花。


    他們根本不敢賭!


    重案組警員們持槍迅速向前靠近,對後方的煙花桶雖然心頭恐懼,但保持著視而不見的態度,繼續緝捕兄弟。


    洗sir受襲的事情。


    必須調查清楚!


    同時,三輛警車在後方的道路駛來,率先停在罪犯身前,罪犯開了一串子彈,旋即看清車牌竟沒有再開槍。


    正當警員們都心生狐疑的時候,十二名身穿軍色製服的水警下車,快速上前把五名罪犯緝捕。


    張耀文帶著人持槍上前,望見軍裝警胸前貼著水警標誌,放下武器,厲聲大吼:“你在做什麽!”


    水警總區,倪秉強揮手讓人把罪犯帶上車,正向張耀文講道:“我們水警隊在海麵上發現了一艘偷渡船,經過現場審訊,罪犯交代是五名匪徒的船,現在我們要把罪犯帶迴水警總區審訊。”


    “兩顆花?”倪秉強眼神一瞥,語氣蠻橫推開他肩膀,不屑道:“不要打擾我們水警做事!”


    “搶案子?”張耀文挺身上前一步,滿頭大汗,麵帶兇色的大聲斥喝:“什麽時候了!你們水警還來跟我們搶案子?你知唔知這幾個罪犯什麽來路,幹了什麽事,你兜得住嗎!”


    五大轄區、各個警署、衝鋒隊,飛虎隊等都隸屬於陸上總區,每個大轄區的署長都是助理處長級別。


    水警總區,單獨管轄領海範圍的水上警務工作,同海關的緝私隊不同,有搜捕罪犯,單獨辦案的職權,加之香江作為口岸城市,海上工作更重要,水警總區負責人為高級助理處長。


    嚴格來講,水警、陸警是兩個單獨部門,這也是香江電視劇裏為什麽常常會出現水警協助辦案的畫麵。


    很多時候陸警掃毒組被罪犯收買,上級就會調水警出場,因為罪犯買了陸警,就很難有錢收買水警,兩大部門間有一定競爭關係,互相會看不對眼。


    當然,陸上總區、水上總區的負責人都需要向行動副處長匯報,但是,水上總區高級助理處長偏偏是一個鬼佬,也是同蔡錦平關係最疏遠,暗中最難掌控的一位行動部處長級!


    倪秉強眉頭一皺,舉起手指著他的臉,警告道:“看好警銜,我是你長官,你最好配合我做事!”


    “否則,真正兜不住的人是你,兩顆花也敢同大吼大叫,真是不知死活。”他覺得張耀文才是看不清案子的那一個。


    九龍區總督察楊朝暉跑上前來,用身體擋在兩人中間,望向倪秉強說道:“倪sir,打個電話給蔡sir?”


    倪秉強冷笑道:“蔡sir在跟一哥飲酒,沒空接電話。”


    楊朝暉皺眉道:“你一定要把人帶走?”


    倪秉強看著楊sir的警銜,用手點點楊sir胸膛,放下豪言:“帶上水警隊車的罪犯就沒有放下來過!”


    “有什麽不服,你可以去內部調查科起訴我,當然,內部調查科長官正在醫院,我想其他人也不夠資格來調查我。”


    楊朝暉深吸口氣,右手緊緊握著槍,出聲道:“我要派兩個人跟你的迴警署。”


    這是一個聰明的辦法。


    倪秉強卻送他四個字:“你算老幾?”


    “上車!”


    他大手一揮,率人迴到車內。


    水警們紛紛收隊等車,絕大多數人麵無表情的執行長官命令,少數幾個離開前還丟下不屑的眼神。


    楊朝暉死死拉住衝出去的張耀文,用左手摁住他的槍,大聲勸道:“別做傻事!”


    “別!!!”


    張耀文望著三輛警車遠去,心情漸漸平複下來,隻是滿臉不甘,嘶吼道:“丟雷老母!”


    “幹!”


    他一轉身舉拳砸在一輛車門上。


    楊朝暉歎道:“我們隻是小卒子,在一線做好自己的事就得,他的警銜高,他說的算。”


    “他的事,有人會收拾他,要是收拾不了,我們留下他更慘!”


    他倒是想得很透徹,隻是歎氣:“這不是一件案子,是一場戰爭!”


    倪秉強坐在一輛警車的副駕駛,路過皮卡車的時候,深深斜視望了一眼車頂上的壯漢。


    眼神仿佛在說:“你敢開炮嗎?”


    隻見,那名兄弟緩緩放下手中的發射器,敢把煙花朝一個載著警司級長官的警車放,開玩笑。


    香江社團誰兜得住!


    這會是改寫曆史的一炮!


    ------題外話------


    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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