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大早。


    岩燕帶著十二名兄弟來到飯店大廳,李成豪跟岩燕打過招唿,帶著六名刑堂兄弟一起出發緬北。


    這件事關乎將來的大財路。


    大哥肯定要親自帶隊。


    不過,燕岩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把親生兄弟岩剛留在家中,僅帶上十二名兄弟一探究竟,就算有什麽意外家裏還有人策應。


    一行人二十人乘坐小巴輕鬆跨過國境線,顛簸半天之後,於夜色中抵達帕敢地區,一路上相安無事,順風順水。


    燕岩的一幫兄弟們開始都緊緊抱著布袋,隨時準備掏出布袋裏旳家夥做事。


    眾人在帕敢安全下車,燕岩狐疑的道:“李先生,邊界線很安穩啊?”


    “沒你說的那麽危險。”


    李成豪調整一下手上的鑽表,冷笑道:“你又沒運貨,誰劫你?”


    “一運貨各種牛鬼蛇神就冒出來了。”


    燕岩點點頭:“這倒是真的。”


    “一起去礦上看看吧?”


    李成豪觀他急切的樣子心頭笑而不語,低頭看一眼鑽表上的時間,張口笑道:“好!”


    “我的車也快到了!”


    他昂起頭視線裏正好出現一輛迷彩大吉普,第二輛,第三輛,總計六輛載滿士兵的吉普車卷起濃濃煙塵,奔赴至眾人麵前的空地穩穩停下。


    “嘩啦啦。”


    “嘩啦啦!”


    一陣鋼盔抖動,步槍碰撞的聲音響起。


    總計六十多名身穿迷彩服,帶著鋼盔,肩扛軍銜,手持武器的武裝士兵身穿翻身跳下吉普車,列隊一擁而上將眾人圍起,其中一個排直接把槍口對準十三個傣族人,哢嚓,哢嚓,拉下槍拴。


    燕岩一幫傣族兄弟在瑞麗地區欺行霸市,就算見過橫跨邊境的走私犯,還未見過在緬北割據一方的地方軍。


    一幫人手中的武器還沒掏出布包,就有一隊武裝份子上前將眾人繳械,拿步槍頂著腦袋逼著他們低頭就範。


    銀紙踏著皮靴,啪嗒敬禮,上前吼道:“帕敢礦區保衛營,上尉江世傑向長官報道!”


    李成豪抬起手敬禮了一個隨意的軍禮,放下手冷笑道:“禮畢!”


    “是!”銀紙放下手掌。


    李成豪眼光朝旁邊一瞥:“帶這些人去礦區驗驗貨,該給的待遇給到位,讓他們見識一下乜是和義海!”


    “嘿嘿嘿。”


    銀紙獰笑一聲:“豪哥交給我吧。”


    岩燕在旁望見這幕,嚇的心驚膽戰,遍體生寒,如墜深淵!


    “走!”李成豪登上一輛吉普車的副駕駛,翹起二郎腿,叼起雪茄,乘坐吉普車帶著一班兄弟招搖過市,飛速衝向礦區。


    帕敢,亂中有序。


    秩序源於什麽?


    源於槍!


    如今,和義海跟帕敢軍關係良好,敏丹少將為了維持跟和義海的合作,給予了“礦區自衛隊”一個營的正式編製,編製不算大,頂天500人,駐地最高長官為緬北營長“銀紙”,人員武器補給全部自己配備。


    但這無疑給和義海在當地行事帶來充足便利,一切活動都有法可依,不一定符合國際法,當一定符合當地法律!


    在一個沒有法律的地方上,法律是由武器譜寫的。


    這些事情李成豪留在緬甸的事情就搞定了。


    正式名為“礦區保衛營”的義海武裝等同於國際雇傭兵,不受帕敢軍調遣,隻奉集團總部命令行事,僅在口頭約定中承諾會支持敏丹統治,敏丹若想使用保衛營需要跟香江總部申請,同時支付雇傭軍費。


    當前,帕敢地區一個營的編製都沒滿,僅有三百多人,但隨著時間推移,將來滿編,超編,提編都是小問題。


    李成豪進入緬北便徹底輕鬆下來,麵帶笑意的跟小弟敘舊。


    隻見他戴上墨鏡,屈指彈落煙灰,笑道:“銀紙!”


    “長官!”銀紙肅聲答命。


    “你越來越像個軍人了。”李成豪說道。


    銀紙出聲笑道:“兄弟們在緬北整天除了喝酒玩女人也不知道做乜,總不能在緬北買粉吸吧?”


    “於是天天就跟著美國軍官訓練嘍!”


    李成豪笑道:“我當初還說賓哥請鬼佬來是小題大做,現在看真是個正確的決定,兄弟們越來越威風啦!”


    “害。”


    “拿公司的錢嘛…兄弟們都有些心理準備。”銀紙打著方向盤,說道:“留在緬北的沒一個是蛋散,不夠種的都迴香江享福啦。”


    銀紙等人把吉普車開會礦區駐地。


    銀紙下車問道:“豪哥,那些撲街仔點辦?”


    “點辦?”


    李成豪嘴角露出厲色。


    忽然。


    他歎出口氣:“全部先羈押起來!”


    “沒問題!”


    銀紙馬上安排。


    駐地裏有美國教官搭建水牢,地牢,用於雇傭兵的反審訊訓練,直接把十幾個傣族仔丟進去就成。


    一個個傣族仔們都被縛住雙手,吊進木籠,沉浸水池,模樣十分淒慘,跟在瑞麗城區是兩種風景。


    李成豪進入指揮室內,拿出一台衛星電話,撥出腦袋中熟記的號碼:“賓哥。”


    電話很快接通。


    張國賓坐在辦公室裏,接起電話,順手打開雪茄盒,取出一支雪茄,抒聲說道:“人在緬北?”


    “我就知道銀紙會給你打電話!”李成豪抱怨道。


    張國賓甩開火機,點上雪茄,道:“我叫你別在國內動手的意思是和和氣氣跟人家商業談判,再不濟走走政府關係,你倒好!把人坑到國外再動手!”


    “好機靈啊?”張國賓取笑。


    “嘿!”李成豪忍不住也笑了一聲,說道:“古惑仔不食腦,一輩子都過不完,誰叫他們這麽蠢!”


    “我試圖報警了,可是沒報成……”


    “ok,ok。”張國賓跳不出毛病,隻得道:“那亮過肌肉之後就可以好好談了,十三條人命要是都在緬北出事未來怎麽在瑞麗做生意?”


    “人家都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你是一個有頭腦的古惑仔,你來告訴我點辦?”


    李成豪笑道:“這個人簡單,緬北殺六個,金三角殺六個,再留一個到邊境線…..”


    “撲街!”


    “留下可以合作的來談!”


    “我懂了。”李成豪點下頭。


    “懂了就去做。”張國賓掛斷來自緬北的電話,對於緬北的事不再過問,主要是十三個傣族仔掀不起多大風浪,其實,“土霸王”勢力在招商引資方麵經久不衰,不算什麽新聞事件。


    有時候,一個地方招商最大的阻礙不是辦事單位,而是這些自以為是的土霸王。


    因為,土霸王仗著根深蒂固的親族關係,人情網絡,往往在暗處蠶食著當地經濟。


    外資進入盤活經濟的同時,不可避免會觸碰到土霸王利益,兩者間產生衝突本質是個重分蛋糕的過程,好在現代企業階級性要比土霸王更優越,更受市民地方支持,往往企業都是贏家,除非對手太過強大,誰勝誰負就各顯神通了。


    和義海不可能真正把貨交給岩燕一幫人去散,就算是次一級的料子,也沒必要多出一個中間商賺差價,通過玉石城就能直接散掉,否則修建玉石城的意義就不大了。


    李成豪在夜色中帶著一個班的兄弟走進水牢區,蹲在一個籠子麵子,出聲問道:“誰跟岩燕是一個村的?”


    燈光打在水麵,籠子裏的人渾身泡腫,眼睛微眯。


    “噠噠噠。”


    一名士兵舉槍在水麵掃過一梭子彈。


    “我…”


    “我….”


    現場響起幾聲微弱的衰呻。


    “你們運氣好。”


    “提起來準備迴家!”


    李成豪站起身笑道。


    現場,幾名兄弟陸續把水牢裏的人拖起,其中還包括岩燕,岩燕滿臉不可置信,李成豪拍拍他的臉:“內地都談妥了。”


    “迴去好好做人!”


    “我也是!”


    “他不是!”


    夜色中的水池牢籠內接連不斷響起叫聲。


    十分鍾後,現場人員甄別完畢,不可能再有遺漏,畢竟,經過連夜的刑罰,一行人早已麵色憔悴,神智恍惚,近乎喪失思考能力。


    李成豪也不掩瞞,當場就在腰間抽出手槍,指向岩燕的腦袋:“下輩子做古惑仔,機靈點!”


    “這個世界不是什麽人你都惹得起的!”


    “撲街!”


    按照合規的處刑方式打靶。


    格調要在。


    “砰!”


    “砰!”


    “噠噠噠!”


    礦區夜裏的槍聲如飛蠅般尋常。


    李成豪再度蹲在一個牢籠前問道:“迴去就說岩燕死在緬北軍閥手上好不好?作為迴報我會送你們一批料子,將來租個店鋪好好做玉石交易,不要再學著人當古惑仔了。”


    “好好好。”水裏的五個人連連點頭。


    李成豪滿意的站起身:“這就對了嘛!”


    古惑仔這碗飯不好吃的!


    當地惡霸也是趕不絕的,岩燕去世自有新人取代,不過和義海隻要守住拿到手的利益,自沒有人敢讓他再交出去。


    而境外的風風雨雨在境內都不作數,唯獨會在那一批惡霸當中流傳,許多年之後,瑞麗當地人說講:“那座最大的玉石城是緬北軍閥建的!”


    最早,大家都傳是香江軍閥蓋的,但後來電視普及,信息傳播加快,當地人才知道香江是沒有軍閥的!


    謠言!


    都是謠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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