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魯克緩緩站了起來,可是他隻走了一步,就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藍妮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緊張地說:“喂,你怎麽樣了?”

    老布魯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可是他眼神沮喪,神色疲憊。

    藍妮望著他,忽然覺得他比她第一次見到他時蒼老了許多,他的背比以前彎了,頭發比以前白了,步伐也沒有以前矯健了。

    他老了,他真的太老了,他就像一支馬上要燃到盡頭的蠟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他低著頭,聲音蒼涼:“你媽媽棄我而去,你也要棄我而去,我真的……就那麽讓人討厭?”

    藍妮忽然心頭一酸,緊接著就眼眶發熱。

    “答應我,留下來,永遠地留下來,因為這是你的國家,這裏的人民是你的人民,你要用生命去守護他們,讓他們一直在這片土地上安居樂業。”

    她緊緊地閉著嘴巴,無論如何也不想答應,因為一旦她答應了他,就意味著她將永遠也不能離開這裏,永遠也不會擁有自由,永遠也見不到z國的那些親人和朋友,更意味著,這個世界上將永遠……也不再有藍妮。

    老布魯克:“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因為每個人的肩上都有責任,就像我們,我們的責任就是守護好這片土地,讓它一直屬於這裏的人民,你的母親曾經說過,她熱愛這片土地勝過熱愛自己的生命,她熱愛這裏的人民也勝過熱愛自己的生命。”

    “可是她還是離開了。”

    “她又迴來了,她跟我說她後悔了,可是已經晚了,朱莉,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離開這裏,都不會放棄這裏的人民,就算,是替你母親迴報這個國家。”

    熱辣辣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她望著他,嘴唇抖動著:“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離開這裏,更不會放棄這個國家。”

    藍妮把老布魯克送迴寢殿,立刻撥打了查理的電話號碼,因為她此刻特別想找人打架,打到遍體鱗傷,精疲力竭,然後再找人喝酒,喝到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藍妮:“你在哪兒?”

    查理:“地牢,審問周寶龍,可是他一口咬定是亞當。”

    藍妮:“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不用跟我說,你什麽時候結束,我們喝酒。”

    查理:“你怎麽了?怎麽想喝酒?”

    藍妮:“喝酒不需要任何理由。”

    查理沉默一會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藍妮:“什麽?”

    查理:“亞當死了。”

    藍妮一愣:“死了?什麽時候?”

    查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法醫說,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

    藍妮:“怎麽死的?”

    查理:“一把尖刀刺穿了他的腹部,初步看是自殺。”

    藍妮:“在什麽地方?”

    查理:“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離市區很遠。”

    藍妮目光冷清:“他絕不是自殺。”

    “為什麽那麽肯定?”

    【7月17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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