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雨:“聽話,怎麽才叫聽話?他打碎了你一個古董花瓶,你就罰他在雨裏站著,可是老五從小打碎了你多少好東西?老四把又軒最喜歡的一套宋板書給點火燒了,也沒見你打呀!怎麽老三打碎個瓶子,你就不依不饒的。”

    鍾又軒忽然說:“媽,老三這件事上,我們確實有錯,可是他現在也這麽大了,小時候那些事,您就不要再翻出來了。”

    梁秋雨的眼睛忽然紅了:“你們以為我願意翻?每翻出來一次,我的心就疼一次,就會想起來,你們大冬天讓老三一個人住在地下室帶冰的房子裏,那房子是人住的嗎?除了地麵,四麵牆都長著比手指頭還厚的霜,要不是老四和老五,你們就犯了殺人罪。”

    蕭婉儀:“媽,那是因為他和同學打架,竟然動了刀子。”

    梁秋雨:“你問他為什麽動刀子了嗎?你問都沒問,就把孩子關起來,你還有臉說?”

    蕭婉儀:“不管什麽原因,動刀子就是不對。”

    梁秋雨指著蕭婉儀:“你給我閉嘴,我現在聽見你說話就生氣。”

    蕭婉儀瞪著鍾立夜,這個兒子就是她的克星,隻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沒有一日是安寧的,他小時候淘氣淘上天,大了以後不學無術,最後還成了黑幫頭子,所有人都對她格外尊敬,可是她知道他們背地裏是怎麽議論她的,他們說:千萬不能得罪她,她兒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鍾立默忽然說:“你們不要再打斷我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梁秋雨唿唿地喘息著,鍾慕容皺著眉頭說:“你有什麽話趕緊說,說完,我和你奶奶要上樓休息了。”

    鍾立默拿起身邊的一個牛皮紙袋,然後從裏麵取出一份文件:“這是榕城醫院給三哥和小寶做的鑒定,上麵的內容我就不念了,我隻念最下麵的鑒定結論:根據孟德爾遺傳規律,孩子的全部遺傳基因必定來源於其親生父母雙方,綜合以上15個str基因座檢驗結果分析,鍾立夜與鍾柯南的親子關係大於99.99%,鑒定意見:鍾立夜與鍾小寶是親生血緣關係。”

    屋子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愣了,蕭婉儀的腦子更是一片空白,小寶是他的孩子?小寶竟然是他的孩子?

    她猛地站了起來,然後立刻朝鍾立夜衝了過去,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她的第二個巴掌已經落在了鍾立夜另一側的臉上。

    她的五官扭曲成一團,瘋了一般地打他:“混蛋,你動了什麽手腳?你究竟動了什麽手腳?小寶怎麽可能是你的孩子?小寶怎麽可能是你這個混蛋的孩子。”

    鍾立默和鍾又軒迴過神,起身去製止蕭婉儀,鍾立偉幾步上前,一把抓住蕭婉儀的胳膊,把她拽了過來,蕭婉儀掙紮著踹鍾立夜的雙腿,竭斯底裏地吼著:“混蛋,你就是一個混蛋。”

    客廳裏一片混亂,這時,樓梯上忽然響起一陣咚咚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鍾小寶帶著哭腔的聲音:“不許打我粑粑,不許打我粑粑。”

    蕭婉儀靠在鍾立偉懷裏,氣得渾身哆嗦,她看著鍾小寶朝鍾立夜跑去,眼睛裏含著淚水,咬牙切齒地說:“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2月18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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