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梳著繁複的發髻,眉間胭脂點著梅花痕,鳳眼瓊鼻櫻口,還沒長成,就透出一股子美豔的氣質。


    可惜再怎麽漂亮,都絕對不會是賈瑚的才,與其娶個鳳辣子讓自己家宅不寧,反倒不如一輩子單身來的美呢。


    說是賈瑚自欺欺人也好,說是他清心寡欲也好,別看賈瑚漸漸長成,他還真沒考慮過自己的婚姻大事,原本在現代戀愛自由的情況下他都沒找到自己的真愛,就更不要指望古代的盲婚啞嫁了。


    這時候賈瑚根本就沒把注意力放在王熙鳳身上,誰讓紅樓夢裏王熙鳳是賈璉的媳婦,而且自己娘親還在呢,他可不覺得有周氏頂著,能讓王夫人的侄女進大房的門?


    隻是規規矩矩的和眾人見了禮,賈瑚就袖手而立在一邊了,有人和他說話,他就寒暄幾句,不出彩不冒頭,他在府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賈府的眾人都習慣了,可薛夫人卻有些納悶,這和賈瑚在她印象裏鍾靈秀敏的模樣也相差太遠了,好在薛夫人也不是傻的,心裏納悶麵上也沒表現出來,隻覺著這賈府裏頭水深的很,並不像姐姐來信裏說的那樣光鮮。


    相比起賈瑚的沉穩,賈珠反而顯得出眾了,在場的都是女眷,除了周氏和賈元春有幾分才華,其他的雖不至於目不識丁,可也不是才女,賈珠那文縐縐的話語和還算儒雅的舉止應付應付後宅女眷是足夠了,就是年紀不大卻從小學習琴棋書畫的賈元春也覺得哥哥是最棒的,至於周氏,就算她覺得賈珠雖天資聰穎帶來些許匠氣,可這她會說出來麽?


    周氏和賈瑚老實本分,見王夫人得意洋洋也不理會,這屋裏的氣氛從表麵上看很是和諧。


    其實賈珠是有些不耐煩的,他整日裏忙著讀書上進,和知己好友品茗賞詩,自覺作為一個爺們應該向父親一樣,這內宅之事一向是不理會的,雖然親戚來了他理應招待,可這樣女眷們的閑話場合他參與進去就不大像話了。不過見母親和祖母正高興著,他也不想擾了大家的興致,正想著過一會兒找個借口說是去書房用功,就隻見門外走進兩個少年來。


    進來的正是賈璉和薛蟠,也不知道這兩個是去玩什麽了,衣服上還帶了兩片泥,衣服也沒有換。


    王夫人對薛蟠招了招手,把他喚到跟前:“璉兒這是又帶你去哪裏玩了?怎麽弄成這幅模樣,平日裏那般整齊的,正想讓你認識兩個哥哥,你倒弄成一副泥猴模樣了。”轉臉又對賈瑚和賈珠說道:“你們許是沒見過這個弟弟,這是你薛姨媽家的長子,名字家薛蟠的。”


    甭管王夫人話裏話外那副賈璉帶壞了薛蟠的潛台詞薛蟠聽懂了沒有,這話裏薛蟠卻沒有順應王夫人的意思,自己承認起錯誤來。


    “讓姨媽見笑了,隻是我和璉兒哥哥一見如故,玩的痛快了些,又聽姨媽差人來說瑚哥哥和珠哥哥迴來了,一時心急,反倒失了禮數。”


    賈瑚聽著這話,也不知那根神經搭錯了,忽然很想笑。豬哥哥……這是在說二師兄麽?以前沒覺得賈珠的名字這麽有喜感啊。


    隻顧著忍笑了,賈瑚這次沒有賈珠反應快。隻見賈珠笑著說道:“早就聽說過弟弟的名字,隻是一直未曾得見,如今看來,倒是比母親誇張的還要好呢。”


    賈瑚也開口道:“所來蟠兒弟弟我之前在金陵還見過呢,許久未見,弟弟瘦了,可是路上旅途辛苦?”


    薛蟠可不是瘦了麽,原本還是有些嬰兒肥的小胖子,如今明顯縮水了,雖比不上原來胖乎乎的樣子憨態可掬,卻很精神,賈璉和他站在一起經看不出長了他一歲來。


    見賈瑚跟他說話,薛蟠眼睛一亮:“路上還好,隻是有些顛簸。瑚哥哥進來可好,什麽時候給蟠兒講故事?”


    賈瑚哭笑不得,這薛蟠還真是個直爽的性子,哪有一見麵就惦記人家講故事的。不過沒等他說話,王夫人似乎是對薛蟠親近賈瑚的態度看不過眼,冷嘲熱諷起來:“蟠兒不得無禮,你瑚兒哥哥可是中了秀才的,做的可是大學問,哪裏得閑哄你。”


    薛蟠想說瑚哥哥才不會不理他呢,他可經常受到瑚哥哥寄來的故事話本。


    不過薛夫人扯了薛蟠一下,沒讓他把什麽話都往外冒,笑著打了個圓場:“你姨媽說的是,你別耽誤你哥哥讀書,去找璉哥兒玩多好,你們又是年齡相仿的,想必也合得來。”


    薛蟠也不再說什麽了,他對賈璉這個小夥伴還是挺滿意的,真是恨不得住下不走了,這裏比舅舅家要好,比起迴去要對著王仁他更想和賈璉一起玩。


    但王夫人總歸是王家嫁出去的女兒,薛夫人住在王家還能算迴娘家,住在賈府就有些不合適了,到底薛蟠還是沒能如願留下來。和賈璉相約好了下次一起玩,薛蟠才跟著薛夫人戀戀不舍的迴去了。


    薛夫人走了,王熙鳳自然也迴去了。


    迴到王家,薛夫人和王子勝的夫人閑談之間提起賈家的種種,說起賈瑚和賈珠兩個,頓時讚不絕口,自誇都是年輕有為的。


    王子勝的夫人聞言意動,想起自家女兒,婉轉的透露了那麽一絲意思。


    薛夫人也覺得這主意不錯,賈家和王家門當戶對,要是自家侄女能嫁進賈家,那也是親上加親了,內宅裏又有王夫人這個姑媽幫襯,也好過嫁到不知根知底的人家。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迴事,王子勝的夫人便打定了主意讓王熙鳳多往賈家走動走動,為了避嫌,她自己不帶著王熙鳳出麵,隻托薛姨媽去賈府的時候帶上鳳姐,薛蟠不是要去賈府找賈璉玩耍麽,正巧讓鳳姐兒找元春姑娘說說話。


    賈家適齡的公子有兩個呢,王子勝的夫人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按理說論家世王熙鳳和賈瑚更加般配,而且賈瑚也是個年少有為的,可賈珠雖說出身差點,也不是沒優勢的,有個親姑媽的婆婆總是好的。


    這也隻是王子勝的夫人和薛夫人的暢想而已,畢竟沒跟家裏老爺商量,也想先探探情況,自然不會那麽快說透,就算薛夫人頻頻帶著薛蟠和王熙鳳到訪,賈瑚也絲毫沒察覺出有人打他的主意來。


    不過賈瑚自己是個遲鈍的,可架不住有人機靈。四爺往賈瑚身邊放的人會毫無用處麽,於是連賈瑚自己都不清楚的時候,四爺就已經知道王家的打算了。


    就為這個,徒臻生了好大一場悶氣,他最近是有些故意躲著賈瑚,可發覺賈瑚被人惦記了,他更不開心。


    這王家還真是……竟然盯上他看上的人,貪心不足的,要不是王子騰是個人才,就憑王家的那點底子,祖上一個縣伯出身,不過接過幾次禦駕,就敢稱四王八公了?


    壓抑不住心中怒火的徒臻煩悶不已,想在自家花園裏散散心,還有不長眼的侍妾湊上來邀寵,


    “成日裏妖妖嬈嬈,撒嬌弄癡的成什麽體統,不懂規矩就會自己院長裏呆著,什麽時候懂規矩了再出來。”


    發了一通火,徒臻也在府裏呆不住了,索性出去轉轉,不知怎的就走到第一次遇見賈瑚的茶樓邊。


    坐在二樓熟悉的雅間裏,徒臻一個人點了一壺茶,也不喝,就那麽任它放著,反倒開了臨街的窗戶,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麽。


    有緣千裏來相會的事情並不是每次都會發生,不管徒臻怎麽在心裏惦記賈瑚,都不能把人惦記到眼前來,就算這條街是賈瑚從他老師那裏迴府的必經之路也一樣。


    在茶樓呆了半晌,也不知徒臻除了一肚子茶水之外有什麽收獲,不過單從表情來看,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的樣子,神色堅定起來。


    其實徒臻坐在茶樓想守株待兔的這天,賈瑚根本就沒有去他老師那裏學習。許是賈璉纏著母親說了什麽,周氏竟讓賈瑚在薛家到訪的時候盡盡地主之誼,帶著薛蟠和賈璉兩個在京城四處逛逛,又不是初一十五的,賈瑚隻能差人向老師告了假,打算滿足兩個小家夥的心願。


    結果到了街上,賈瑚發覺自己弟弟賈璉竟比才進京的薛蟠更像土包子,這讓他很是無奈。以賈家的教育方式,賈璉才六歲大,少出門也是很正常的,當年賈瑚不也一樣,倒是薛蟠讓賈瑚驚訝了,這小家夥雖然總有些土豪做派,但有些事情竟比賈璉還明白。


    一開始薛蟠去拿了一兩銀子買了三串糖葫蘆的時候賈瑚覺著他太不食人間疾苦呢,沒想到轉臉他就拿著幾個銅板去買包子。好奇之心賈瑚細細一問,發覺薛蟠竟然對物價相當了解,就算京城的物價和金陵的物價有些差別,可也不是會被家裏采買寫著幾兩銀子一個雞蛋的賬冊糊弄的蠢貨。


    作者有話要說:徒臻:七夕到了。


    賈瑚:恩。


    徒臻: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賈瑚:哦……


    徒臻:沒有我你七夕怎麽過?


    賈瑚:玩連連看。


    徒臻:恩?


    賈瑚:一種遊戲……規則就是消滅一對一對的……


    徒臻:……


    大家七夕快樂,作者又出來冒泡了,雖然最近沒有更新,但這隻是因為我麵臨今年的最後一波考試,不成功便成仁的那種,隻能偶爾出來證明一下我還活著,不過本文絕對不坑,你們要相信大處女座的強迫症是不會允許一個坑掛在專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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