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不是目地,而是一種手段,現在我們應該考慮如何結束這場戰爭了。”魏爾勒把一摞報告放到了辦公桌上,摘下眼鏡揉著眉心說到。


    “元首是如何打算的,我們的投入已經大大超出了原本的計劃。”克爾斯滕把一杯咖啡放到了魏爾勒的桌上。


    “不要妄加猜測,元首似乎有了新的想法。”魏爾勒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視線轉向了牆上的掛鍾。


    “已經三點了?”魏爾勒急忙放下杯子站起身來。


    “準備好我的車,三點半有個會議,就是有關意大利的問題。我的文件包呢?這幾份東西我要帶走,傑西卡小姐,替我找出昨天從蘇黎世送來的那份報告,就是打上黃色標簽的那份。抱歉克爾斯滕,接下來就全交給你了,如果有消息立即打電話到總理府找我,晚餐前我會一直呆在那裏。”


    魏爾勒接過秘書小姐遞上的報告,和桌上的幾份文件一起塞進了一隻黑色皮製公文包。


    “十四號分機,我知道了。”克爾斯滕笑著向老師敬禮告別。


    德國新總理府的內部結構分布並不怎麽合理,作為一幢觀賞性的建築,它確實處處彰顯著第三帝國的威勢,問題是作為一個帝國的核心部門,必須要考慮到實用和功能性,顯然作為政府機關駐地,新總理府是不怎麽合格的。


    徐峻在走進會議室之前,還在考慮這個問題,這些高大冗長的走廊,除了給人帶來精神上的壓力,沒有任何其他的用途。這座建築實際利用率還不到四成,其餘空間都用來渲染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了,這一點不得不佩服施佩爾,他確實是個無與倫比的天才。


    會議在小會議廳舉行,那是個二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間,中間放著一張圓桌,四周牆上裱著絳紅底帶著燙金蔓草花紋的牆布,在主位正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大塊猩紅色天鵝絨帷幕。


    “嗨!萊因哈特!”與會人員早就到齊,見到元首到來連忙起立立正,無論是軍官還是官員,全都高舉起右臂向徐峻致意。


    “請坐吧,先生們。”徐峻走到留給他的主位前,舉起右腕向到場的諸人迴了個禮。


    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適應這種法西斯禮儀了,早先的反感也已經隨著這種習慣而慢慢消散。這種舉手禮已經成為了德國人生活的一部分,代表著德意誌及其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同時也是元首獨裁統治的象征。如同對希特勒那樣,現在這也被德國人民視為向徐峻表示忠誠的方式,徐峻根本找不出理由加以禁止,他隻能告訴自己這隻是一種複古的羅馬軍禮而已,本身並不具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再說看起來確實挺有氣勢,隻要民眾不反對,何必再去節外生枝。


    幾個月的時間,徐峻已經融入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他相信並且必須相信自己的行為全都是正義的,因為就他現在所處的地位以及身上承擔的責任,根本容不得他去玩什麽自我否定的遊戲。


    “墨索裏尼已經開始失去在政府中的影響力,這在我的預料之中。”閑扯了幾句之後,元首開始討論今天的正題。


    “巴多格裏奧提出的條件就在各位麵前的文件裏,相信大家之前也已經了解過此事。魏爾勒將軍和布勞希奇元帥是直接經手人,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私下裏詢問他們。現在這份是補充文本,之前還有一份初期的協議,我當時是同意了的,初期協議就在文件的最後一部分。”徐峻手肘支撐在椅子扶手上,看著秘書把一份份文件發放到了與會眾人的手裏。


    “現在,墨索裏尼對意大利政府的掌控力已經到達了曆史的低點,他的命令對羅馬之外的地區失去了約束力。魏爾勒,你來介紹一下具體的情況。”帝國元首手指敲了敲桌麵,提醒眾人注意。


    “墨索裏尼已經失去了對那個國家的控製力,不光是因為戰場上的失利,當然也有這方麵影響,他的政敵們從來就沒有屈服,隻是偽裝躲藏了起來,現在這種局麵,就是這些反對力量聯合起來反撲的結果。薩伏伊王室和軍隊高層已經形成了一個聯盟,他們想要把墨索裏尼當成替罪羊,試圖用他的下台來與德國作交易,並願意交出一部分利益來平息我們的憤怒。”魏爾勒報告到。


    “我同意了巴多格裏奧的要求,他準備在羅馬發起一場政變,德國國防軍會配合他的行動,並且不會加以幹涉。事後他會代表王室請求與德國展開停戰談判,用一種比較體麵的方式結束這場戰爭。”徐峻拿起麵前的水晶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法國天然礦泉水。


    “我的元首,意大利不願意無條件投降?”龍德施泰德元帥詢問到。


    “看上去他們提出了不少的條件,其實我們完全可以不去理會他們,從目前的進展,國防軍可以在三個月內占領意大利全境。”陸軍元帥對達成這個目標心裏充滿了信心。


    “確實如你所想,元帥閣下,我們有足夠的實力徹底打垮意大利。但是,我們可能要在這上麵付出不小的代價,他們擁有一支相當精幹的艦隊,還有大量的軍隊留在海外殖民地。考慮到如果要徹底消滅這些部隊,我們需要付出的物資以及可能產生的損失,現在這種方案顯然是最方便的。


    我們不需要動用多少兵力,就能達成預想的目標。就讓意大利人替我們解決這些麻煩,很多時候推倒圍牆的力量並不是來自於外麵。”徐峻眯著眼睛,嘴角帶著一絲狡猾的微笑。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相信您的判斷是正確的。隻是我感覺這些意大利人並不可信,他們可以背叛他們的領袖,如果將來找到了機會,他們一定會再一次背叛我們。”龍德施泰德大聲的說到,結果得到了一圈將領的點頭讚同。


    “他們當然會再次背叛我們,我毫不懷疑隻要讓他們得到機會,巴多格裏奧就一定會推翻我們的協定。他是個視榮譽為生命的古典軍人,對於他們的國王無比忠誠,他不是那種能夠輕易忍受恥辱的人。


    他就是在利用我們,達成推翻墨索裏尼政府的目地,那位領袖手中的權力太大了,內政、軍事、工業生產、公民教育、宗教,任何政策的製定與執行都繞不開這個男人。


    他已經對王室產生了威脅,但是他的黨羽遍布朝野,意大利內部已經沒人能夠動搖這個男人的統治。威脅隻能來自於外界,而我們正好成為了他們需要的對象。”徐峻打開麵前的雪茄盒,從裏麵拿出一根雪茄來,幾位將軍和元帥見罷,也隨手從各自的口袋裏掏出了煙鬥和香煙。


    “但是他忘了,既然他可以利用我們,我們為什麽不能反過來利用他呢?巴多格裏奧以為我是一個好大喜功,容易被眼前利益所迷惑的傻瓜,就像墨索裏尼那樣。我當然要配合著他,於是我們隻付出了極小的代價,就拿下了西西裏,整個北意大利和大半個阿爾巴尼亞,接下來我們還要拿下上西西裏和托斯坎納,等到他完成了我們交付他的使命,我們還要拿下整個羅馬。”徐峻點燃雪茄,冷笑著吐出了一個煙團。


    “安齊奧登陸?我看過這份計劃了,難道這是您早就已經安排好的?”馮.克盧格元帥剛從療養地返迴柏林,等待著統帥部給他安排新的職務,目前意大利戰場上就有他在法國前線曾經指揮過的部隊。


    徐峻對克盧格沒有多少負麵的看法,忠誠不能被視為罪行,這是位優秀的戰術家,之前一直指揮著集團軍規模的部隊,隻是與其他幾位資深的元帥相比,毫無指揮集團軍群級大兵團作戰的經驗。不過徐峻很看中他對上級的無比忠誠,這位五十八歲的元帥將會被賦予重任。


    “不不不,這是約德爾想出來的計劃,我隻是批準了而已。原本我隻想要從中央突破亞平寧山脈,約德爾的登陸計劃是個神來之筆,如果發揮的好,可以節省下我們後麵很多的力氣。


    現在最辛苦的就是屈希勒爾將軍,他的非洲軍才剛登上西西裏,現在馬上又要發起第二次登陸戰,實在有些讓人擔心。”徐峻撣了撣煙灰。


    “我們都了解屈希勒爾上將,相信他一定能夠克服所有的困難。”博克樂嗬嗬的說到。


    “意大利海軍不會來打擾他,撒丁島和科西嘉島上的空軍會給他提供空中支援,我們在那片區域掌握著絕對的製空權。意大利人根本就沒有在那裏布置防禦,方圓十五公裏內最大的武裝力量是安齊奧警署的十五名警察。


    這次登陸對我們來說就像一場演習,現在放在屈希勒爾將軍麵前最大的困難,就是怎樣在二十四小時內把他手下四萬七千名士兵和七十輛坦克安全的送上岸。”魏爾勒一副很正經的樣子,調侃著那位非洲軍團司令。


    “我期待著接到登陸成功的報告,現在我們再來看看亞平寧山脈方向,我們先來看看地圖”徐峻舉起手示意,一名參謀拉開了牆上的帷幕,露出了一副意大利全境地圖。


    “按照計劃,當安齊奧登陸進行時,羅馬那邊的政變也差不多結束了。不管這場鬧劇最後的勝利者是誰,最終控製這座城市的將是我們的軍隊。


    與此同時我們在亞平寧山脈的部隊就要趁勢發起進攻,突破這條脆弱的防線,把巴多格裏奧偷偷保留下的機動兵團,一舉殲滅在弗羅倫薩。


    那時候屈希勒爾將軍也應該完成占領羅馬了,他將遵照我的命令,逮捕那座城市裏所有的政府官員和高級軍官。”徐峻坐在那裏侃侃而談,參謀手中的指揮棒跟隨著元首的話語在地圖上不斷遊走。


    “我的元首,他們很可能會提前逃走,我指的是王室和那些高級將領們。”龍德施泰德提醒到。


    “我判斷不會,巴多格裏奧一定會心存僥幸,因為他和我簽訂了這份“協定”。”徐峻擺了擺手讓元帥放寬心。


    “為了防止墨索裏尼逃跑,巴多格裏奧幫著我們殲滅了羅馬僅有的一支運輸機部隊,如果他們想要逃走的話,那就隻能從陸路撤退。而亞平寧山脈被突破後,他們事實上已經無處可去了。”


    “接下來他們隻能選擇無條件向德國投降,您又一獲得了一場偉大的勝利,我的元首。”博克一臉欽佩的向徐峻點頭致意。


    ps:準時送上,謝謝大家體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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