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中的欣喜隻增不減,立刻就道:「在機房。」


    夜宸問清楚了去機房的路,很快便帶著我朝那裏走去。


    我在他的手背上寫下了「陷阱」兩個字,夜宸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我知道。」


    「為什麽……」


    「將計就計。」他傳音給我,讓我的心裏有了底。


    我們之前就將整個郵輪逛過一邊,離開甲板後,夜宸並沒有按著那女兒的指示走,而是繞到郵輪另一端進入了機房。


    雖然我不是機電學院的,但見到機房裏的畫麵還是詫異了一番。一來是為人類偉大的科技而自豪,二來卻是因為沒想到外表看起來這般光鮮亮麗的現代豪華遊輪,內裏用的卻還是舊時的蒸汽設施。


    渦輪機房很大,然而我們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女孩說的怨氣結晶,也沒有遇上什麽陷阱。


    難道她是惡作劇?


    「媽媽……」寶寶忽然醒來,喃喃喊了我一聲。


    我好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無比欣喜:「媽媽在呢1你醒了?」


    「唔……」她睡眼朦朧的應著,忽然一嚇:「爸爸有影子!」


    夜宸聞言低頭看了眼,那影子似乎是動了動。


    「影子裏有東西!」小郡主再次驚唿。


    夜宸毫不猶豫的抬手便將手中的長劍刺入了自己的影子之中,機房裏頓時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長嘯聲。


    夜宸將法力注入長劍之中,那黏稠的黑影逐漸變得稀薄起來,從他劍刃之上逃開。


    夜宸又怎麽會給它這個機會,當即便揮出一道劍勢狠狠打去。將黑影打散,露出了裏頭的小女孩。


    「媽媽,她是誰?」寶寶好奇的問。


    「壞人。」我迴答的簡單明了,一手護著肚子,一手已經握緊了琉璃骨鞭。


    此刻那女孩完全沒有了在甲板上見到之時的可憐模樣,反而青著一張臉,露著尖牙。正鬼氣森森的望著我們。


    小郡主察覺到她的惡意,不滿的撇了撇嘴:「真醜。」


    那女孩鬼聽到這一句話,一下子就炸了,唿號著便朝我們衝來。


    夜宸揮劍攔下了她,小郡主立刻給她爹吶喊加油。


    此刻,我與夜宸的法力還受著壓製。但瞧小郡主的模樣,她非但沒有被壓製。反而連黑狐令對她的影響都減少了。


    「寶寶,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謹慎的問。


    「沒有呀!」小郡主不明所以,「媽媽,我感覺自己現在可厲害了!能一個人打十個呢!」


    我被她那嚴肅的模樣逗笑了,忽然聽見她驚唿:「媽媽小心!」


    不等我反應過來,數十條紅色的消防皮管便將我團團圍住,朝著一端拉去。


    夜宸忙下那女孩來追我,可是沒想到我身後的牆壁竟然是軟的,直接將我吞入其中!


    周圍是一片黑暗,我感覺自己體內的法力正在快速的流逝,溶於周圍的幻境之中。


    我這是被這艘鬼郵輪吃掉了嗎?


    心中忐忑無比,忽然聽見小郡主不滿的叫罵:「壞蛋!」


    「怎麽了?」


    「媽媽,它吃我法力!」小郡主氣沖沖的,「我要燒掉它!」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小腹處湧起一道寒意蔓延至手上,掌心便多出了一道綠色的鬼火。


    借著這微弱的光芒,我看見周圍盡是漂浮著黑色的霧氣。我與孩子的孩子便是被這些黑霧所吞掉了。


    小郡主惱怒的將鬼火丟出去,黑霧被鬼火燒的呲呲作響,那種對我法力的壓製一瞬間有了鬆動!


    我心中大喜:「寶貝!繼續燒!」


    「好噠!」小郡主鬥誌高昂,控製著我的雙手,鬼火不要錢的往外丟去。


    隨著黑霧不斷被鬼火燒掉,那壓製的鬆動越來越明顯。


    我感應著方向朝前而去,黑霧不斷濃重起來,顯然是到了那禁製的附近。


    「媽媽,太多了,我燒不完……」小郡主望著那黑的如同墨水一般的黑霧,不由得有些泄氣。


    「沒事,你的法力怎麽樣?有受到壓製嗎?」我又問。


    「沒有呢!」


    黑狐令在我的體內也受到了壓製,裏頭的怨氣被這郵輪吞掉了不掉。


    而小郡主有著夜宸的陣法保護,相當於是和外界隔離開來了。因此鬼船上的禁製奈何不了她,而她這才在黑狐令式微的情況下醒來了。


    說起來也算是因禍得福。


    鬼船之中的黑霧不斷聚集到周圍來,應該是已經知道我發現它的秘密了。


    我的法力在快速流逝,與其這樣壯大它,倒不如拚一把。


    「寶貝,把你的法力借給媽媽一點。」


    小郡主沒有由於的應下了,我頓時便感覺經脈之中充滿了她的法力。


    我將法力注入琉璃骨鞭之中,對著那黑霧便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經過武器放大數倍的法力將黑霧打的激盪,散去了不少,又很快被凝聚起來。


    那些縹緲的霧氣逐漸變得凝實起來,仿佛是化作了一塊黑綢緞。


    驀然,那些黑綢猛地朝我湧來,將我包裹在其中。層層纏繞之下。幾乎讓我無法唿吸。


    「放開我媽媽!壞蛋!放開媽媽!壞蛋!打你!打你!」


    小郡主著急在我肚子裏試圖救我,但剛剛把自己的所有法力都借給了我,此刻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的法力已經枯竭,那黑綢吸收不到法力,竟開始吸收起我的生命力。


    隨著生命力的快速流逝,一道道畫麵在我的腦海中閃現,我終於知道這艘郵輪是怎麽迴事了!


    船上的所有人都是祭品!


    這艘郵輪是用來獻祭的場所。因為可以開出海,所以獻祭過後,處理起屍體來都不用花多大力氣。


    它在很多年前就被人封印了,但大概是我們幾個點背兒,誤打誤撞闖入了郵輪的封印之中,將它給驚動,將我們也當成了祭品!


    死在船上的陰靈們的記憶快速的在我腦海中湧現。我能感受到他們的怨氣、他們的憤怒。


    他們有的是想偷渡出國,有的是被高額的薪資騙上船打工,最後卻都是一樣的結局。


    死了,而且死的不得安寧。


    我感覺自己也快要死了。一開始還能聽到小郡主喊我的聲音,這會兒卻感覺天地都寂靜的可怕。


    忽然,一道亮光在我眼前閃現。臉上被人輕拍了幾下,夜宸的聲音傳來:「笙笙?笙笙!別睡了!起來了!」


    他的法力快速的湧入我的體內。將我即將渙散的意識拉迴。


    看到我睜眼,夜宸長長的鬆了口氣:「醒了就好。」


    他的身後是一道口子,露出了斑駁機房。


    黑霧正在逐漸遠離我們,我忙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夜宸。


    夜宸會意,對著那黑霧便揮劍而去。他法力深厚,即使被壓製了不少,三下之後,還是將那黑霧散去了。


    黑霧的最裏麵是一個羅盤,羅盤之上浮現著一顆黑色的晶體。


    小郡主忍不住吧唧嘴:「媽媽,我想吃那個。」


    「不好吃的。」我下意識的便覺得那不是什麽好東西。


    小郡主不滿,又沖夜宸撒嬌:「爸爸,給我吃那個好不好?」


    「我的女兒就是識貨。」夜宸一笑,正要上前將那羅盤與結晶一起拿下來,羅盤之上忽然湧出一個魚頭。咧著尖牙便張嘴要將夜宸一口吞下。


    夜宸靈活的躲開,那魚頭逐漸從羅盤上爬出來,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魚。


    有些像是儒艮,但體型比儒艮要大很多,而且長相異常的兇殘可怖。


    「南海鮫人。」夜宸微微詫異。


    鮫人性格大多殘暴,但渾身都是寶。


    從他們屍體中提取出來的油脂是點長明燈的最佳燃料,傳言可以保持千年不熄。


    鮫人的皮異常光滑。是煉器的絕佳材料。鮫人肉質鮮美,刺身、紅燒也都是不錯的選擇。


    其中最重要的是每一隻鮫人身上都有一顆鮫珠,是修真界的極品材料。


    我們來南海之前就做過會遇上鮫人一族的準備,甚至還打算要是找不到南海盡頭,就去找鮫人族問問。


    他們雖然性格殘暴,但因為渾身都是寶物的原因,經常被人追殺。如今鮫人的數量已經大幅度減少了。而且大多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這裏怎麽會有一隻?


    鮫人有兩根鬍鬚,年紀越大,鬍鬚越長越粗。這隻與夜宸顫鬥在一處的鮫人鬍鬚已經落地,絕不是泛泛之輩!


    「媽媽,死魚!好腥哦!」


    經過小公主這麽一提醒,我這才發現這隻鮫人已經死了!與夜宸戰鬥著的不過是一道元神!而且還是被控製了的元神!


    我掏出琉璃骨鞭一鞭子打在了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羅盤上,羅盤是去平衡倒在地上。夜宸也沒了興致再探究,一擊將那鮫人剿滅。


    瞬間,那原本還飄在空中的黑色結晶光芒盡失,直接摔在了地上。


    小郡主一下子興奮起來:「我的了!我的了!爸爸,快給我那個!」


    夜宸上前撿起那枚結晶和羅盤,卻是沖小郡主搖了搖頭:「不能吃。這枚鮫珠上蘊含了太多的怨氣,你吃了會與黑狐令有響應。」


    小郡主相當的不甘心:「唔……不會噠。我很厲害噠!爸爸……」


    「乖。這種用人命堆砌出來的東西,咱們不需要。」夜宸寵溺的摸了摸我的肚子,小郡主這才作罷。


    剛剛就是這兩樣東西在作祟,壓製住了我們的法力。夜宸帶著我出去,機房內的蒸汽管道有不少被打斷,腥臭的黑色液體從裏麵流出來,說不出的噁心。


    「這些是那些活祭的血液。這艘船,是用蘊含在血液之中的怨氣而行駛的。」夜宸解釋道。


    我看的咋舌與震驚:「為什麽要用這種方法?」


    「為了長生。」夜宸說著拿出了那羅盤,「上麵的陣法便是長生陣。曾經有不少活人試過,但都失敗了。」


    「那這郵輪又是怎麽迴事?」我不解。


    「那就要問她了。」夜宸說著看向一邊的大半個人高的管道,裏頭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匍匐背對著我們。


    「媽媽,血好喝嗎?」寶寶忽然問我。


    「不好喝!」我當即便斷了這孩子想喝人血的念頭。


    「可是她喝的好香的樣子……」


    那孩子在喝血?


    我倒吸一口涼氣,忙對寶寶道:「不好喝!一點都不好喝!你不要學她!那些血都臭掉了!喝了會拉肚子的!」


    寶寶恍然大悟:「那我以後喝新鮮的!」


    我汗顏。正要繼續教育她,那喝血的身影從管道裏爬了出來,沖我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她就是剛剛指引我們過來的那個小女孩!


    「誰說我沒有長生。」她的眼中閃過蔑視與不滿,「若不是那臭道士將我封印在這裏!我又豈會是如今的模樣!」


    她的聲音不再是之前的童聲,而是一個蒼老的女聲,與她年幼的外貌格格不入。


    「這副鬼樣子也要長生?」星博曉恢復實力解決掉了那濃霧怪獸後,從另一邊走來。


    「哼!隻要活著!隻要我還存在!是人是鬼又有什麽兩樣!」


    「你這不人不鬼的模樣。也好意思叫活著?」夜宸不屑的反問。


    我這才注意到,在郵輪的幻術解除了之後,那女孩的腳下還是有影子的。


    她冷哼一聲,望著我們的眼神裏露出垂涎的神色來:「隻要吃了你們,我就可以重新為人了!這還得多謝你們幫我解開這鬼船的封印!」


    「要長生就自己去修仙!用這種邪術算什麽?」夜宸冷聲,「我看你還是魂飛魄散吧!」


    不等那女鬼再多說一個字,夜宸示意星博曉保護我和孩子後,便衝上前去,與那女鬼打在一處。


    他們兩個一路從機房打穿天花板打到了甲板上,我與星博曉追出去,路過一間船艙的時候,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照片忽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夜夫人?」星博曉提醒著我。


    「你看這照片。」我道。


    星博曉不明白:「怎麽了?」


    「這是彩色的。」可照片上的裝飾與服飾,明明都是民國時期的!


    星博曉聞言,將那張照片從牆上取下來。拿了一下。居然沒有能挪動。


    一道亮光驀然從那女人的眼中射入我的眉心,不屬於我記憶的畫麵在我腦海中浮現。


    是一戶人家的大小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從小就不斷生病,被診斷出不會長命。


    十二歲的時候,她得了一種會快速衰老的病。十五歲那年,她便已經長出了白髮。


    為了活下去,家裏不知怎麽給她找來了一個巫師。巫師告訴了那家人用獻祭這個惡毒的法力,為了讓獨女活下去,她的父母同意了。


    斥巨資買下了豪華郵輪,又誆騙了一大群人上船……


    之後的事,我們便都知道了。


    星博曉也同樣看到了那段記憶,望著被夜宸一掌打趴在地上的女孩子,嘆息一聲:「也是個可憐人。」


    「生死有命,再可憐也不該犧牲這麽多無辜人的性命。更何況,她本就是罪有應得!」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甲板上。


    星博曉簡要跟夜宸說了一邊剛剛看到的記憶,夜宸還來不及的開口,那自知大勢已去的女人當即就求饒起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隻是想要活下去!憑什麽他們都可以過快活的人生,隻要我要那麽短命……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求求你們放過我這一迴吧!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她嘰裏咕嚕的說的不停,星博曉與徐三已經有些動容了。


    夜宸倒是麵無表情,低聲問我:「你怎麽看?」


    我瞧著她那裝腔作勢的模樣就覺得噁心:「你別裝了!什麽一時糊塗!什麽是你父母瞞著你做的!根本就是你蓄謀已久的!」


    那女鬼的臉上沾滿了血汙,此刻聽到我的話,麵上還是哀求的神色,眼神卻是惡毒的不行。


    「你哪裏是那個得早衰症的孩子!你就是那個巫師!你利用他們家的全是進行的獻祭是為了你自己的長生!他們一家也被你一起獻祭了!」


    女鬼震驚,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你故意給我看那些記憶,就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讓我們心軟放過你。可你大概是沒有想到。那照片裏還殘留著那女孩的一點點意識。她是想活下去,但她更想弄死你!我看到那些記憶的時候,她將你刻意隱去的那些畫麵也給我看了!」


    女鬼麵如死灰,趁機就想要逃走。


    夜宸快如閃電,一步上前刺穿了那女鬼的內丹。


    鮮血從她的體內湧出,她這不人不鬼的身子之上燃起了一簇兇猛的鬼火,在她悽厲的尖叫聲下,將她燒成灰燼。


    寶寶在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黑狐令被這艘鬼船吸取了不少怨氣,如今倒是安分了不少。


    我們幾個離開了這艘船,夜宸放火將船上的一切燒了個幹淨。


    隨著船被燒完,這附近的空間扭曲也恢復了過來。


    外頭正常的時空裏,天已經黑了。


    徐三瞧著下麵的茫茫大海,擔憂的問:「老闆,我們是迴去嗎?就算我們會飛,沒有船,在海上也還是不方便啊。」


    夜宸不以為意的揮手,我們的腳下竟然就多出來了一艘古代的木船。


    這東西看起來是木製的,但上頭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極品法寶的氣息。


    星博曉一笑:「夜君你果然藏私了。」


    「彼此彼此。」夜宸帶著我登上甲板,順手將剛剛從鬼船上得來的羅盤給了星博曉。


    「能用這個找到南海盡頭嗎?」夜宸問。


    星博曉打量著那羅盤,迴答的很謹慎:「這個我要試試才行。」


    夜宸順手將那鮫珠一起給了他。同時囑咐他收好。


    星博曉一笑,沖我眨了眨眼睛:「夜君放心,一定幫你藏好你的私房錢!」


    夜宸白了他一眼「那是給你的。讓你收好是小心不注意被孩子吃了。至於你是自己用還是去賣掉,隨你。」


    鮫珠得來不易,那上麵蘊含了精粹的怨氣,效果不比怨果差。如此送迴星博曉,夜宸可是真心感謝星博曉陪我們來南海的。


    星博曉也明白這層意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來南海也有自己的事要辦。不過夜君這麽客氣,我也就卻之不恭了。」


    他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將那鮫珠藏好。


    財迷鬼!


    鬧了一天,夜宸先送我迴船艙內去休息了。這裏頭他精心布置過,雖然地方小了些,但一點也不寒磣。


    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是船身在劇烈晃蕩的之時將我吵醒的。


    船艙內隻有我一個人,夜宸不知所蹤,周圍死寂的可怕。


    「夜宸!」我下意識的喊出聲來,什麽迴應都沒有。


    我用法力朝四周探測而去,剛想要穿透船艙,就被上麵的木板給反彈了迴來。


    周圍有結界?


    我詫異,握緊了琉璃骨鞭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艙門。


    「轟隆隆」的雷聲從屋外傳來,一出門,整艘船都處理東搖西晃的狀況下,若不是用法力穩住了身子,連路都走不像。


    夜宸與星博曉等鬼的陰氣從甲板外傳來,我踉蹌著朝那裏跑去,發現海麵之上已經是雷聲大作,狂風暴雨。


    「笙笙!你怎麽來了!」夜宸第一個注意到我,抽劍從一道水龍捲中返迴到我身邊,護著我就要往裏而去。


    天空一片漆黑,雷電一道接著一道在其中唿號,豆大的雨滴不斷下落,拍打在船隻的結界之上。


    海麵之上矗立著數不清的水龍捲,一道道詭異的身影在其中扭動,仿佛有什麽就要從裏麵衝出來一般。


    我望著這滲人的畫麵,不由得詫異:「發生什麽事了?」


    「鮫人來襲。」夜宸沉聲道。


    鮫人雖說殘暴,但也不至於一上來就跟我們搏命吧?眼前這世界末日的場景,瞎子都知道他們是放了大招!


    「怎麽就打起來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夜宸也是無奈:「我也不知道,原本是找不到南海盡頭的入口,便想要來問問鮫人們知不知道。誰知,一來他們就攻擊我們!」


    眼見星博曉要敗下陣來,夜宸示意我迴到船艙內後,再次提劍迎了上去。


    每一條水龍捲都足足有一幢小樓房那麽粗細,每一隻鮫人都可捲起一道龍捲。他們數量極多,在強勁的攻勢之下,船上的結界終究是破了。


    一道水龍捲突破結界的缺口湧入,當即便朝著我的麵門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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