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神情一窒，仿佛是想起來了什麽極為恐怖的迴憶。
他看著慕紫瞳低著頭沒有說話。終於，在好一會兒後，艱難的點了點頭：「好。」
「謝謝二舅舅！」二寶歡喜的沖他道謝，忽然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一般，急匆匆問白焰：「哥哥，我可以把你給我的通天鏡給他嗎？」
白焰不解：「為什麽要給他？」
「鏡子裏的法力可以給他修煉……」二寶說著而有些心虛，就怕被冷墨寒責怪敗家。
白焰看看冷墨寒，又看看慕紫瞳，點了點頭：「可以呀。給你了就是你的了。」
「哥哥真好！那二舅舅，你幫把通天鏡帶給他吧。」二寶喜滋滋的，「你要記得告訴他，他要到法力沒有的時候才會死掉呢！我給了他好多好多的法力，加上通天鏡裏的法力，一定夠他支撐到他出生噠！」
「謝謝！」孔宣感動的幾乎有些哽咽。
慕紫瞳取出了隨身帶著的通天鏡，正要給過去，冷墨淵無恥的笑道：「孔宣，這東西是齊天當年送給白焰的。有了二寶後，白焰送給他，讓他看世界的。你真的好意思要？」
「借而已！」孔宣立刻改口，「有借有還！等裏頭能夠供那孩子修煉的法力用完後。一定完璧歸趙！」
「這還差不多！」因為上次冥界與羽族的一次大戰，冷墨淵現在一滴冥河水都不想便宜孔宣。
冷墨寒默不作聲，顯然是默許了。
我有些好奇的問夜宸：「為什麽那麵鏡子裏的氣息可以供那孩子修煉？」
夜宸自那麵鏡子出現後，神色就很凝重：「墨寒，那裏麵的是混沌氣息？」
冷墨寒微微頷首：「上次帶白焰去九州之時沾染上的。」
慕紫瞳一愣，隨即笑了：「二哥，讓大哥搬去不周山試試。那裏不都是混沌氣息麽！」
「有道理！」孔宣也笑了。轉身就想要去通知大鵬，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激動的望著慕紫瞳：「瞳瞳！你說會不會是……」
「是什麽？」
「大哥懷的會不會是盤鳳？不然怎麽會一定要混沌氣息才可以修煉呢！」孔宣的激動溢於言表。
在場幾個人皆是一愣，慕紫瞳慢慢抬起頭來，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問道：「昀之，你覺得呢？」
一道驚雷在冥宮外劈下，嚇到了不少陰靈。
孔宣焦急的追問：「他說什麽？」
「昀之舅舅說不想理你們……」二寶天真的翻譯著剛剛那道驚雷，「還讓媽媽不要管你們的事。」
孔宣的嘴角撤出一抹苦澀的笑來。
倒是慕紫瞳安慰了他兩句：「去不周山試試吧。過去的是就不要想了。」
「謝謝你，瞳瞳……」孔宣感動的幾乎要哭。
他走後，冷墨寒給二寶下了一道防止他法力流失的陣法，惹得二寶一陣不滿。
「爸爸！你這是不信任我！」
「我很厲害噠！我不給，誰也不能偷走我的法力！」
「爸爸！弄掉嘛！不舒服！感覺像是被網住啦！我要窒息啦！不能唿吸啦！」
……
他的戲那叫一個多，最後被冷墨寒一頭冷水潑下來：「以後我每天檢查的法力修煉情況。要是偷懶一天，你就跟曦兒以前那樣去血池呆著！別再拖累你媽媽了！」
「姐姐。血池好玩嗎？」
「悶悶的……每天都要呆在裏麵，還不能出去……一點都不好玩！」曦兒不快的撅嘴，「弟弟你還是乖乖呆在大伯母肚子裏吧！」
「哦……」
瞧著他那失落的模樣，我們家小郡主忍不住道：「笨蛋二寶，我以後會來看你噠！」
「哼！你才笨蛋！」二寶哼了一下小郡主，「你要去修煉了！不跟你玩了！」
「我也去修煉了！我要超過你！」
兩個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小傢夥頓時沒了聲響，還都勤奮的去修煉了。留下我們一群麵麵相覷的大人。
左右沒什麽事了，我與夜宸便迴長嘯府去。路上，夜宸著重囑咐著我：「以後別去冥宮了。」
我不解：「怎麽了？」
他伸手在我的肚子上輕撫著，語氣滿是不甘：「再去的話，讓二寶把我們的女兒騙走了怎麽辦？」
我哭笑不得：「你想什麽呢！女兒還沒出生呢！怎麽就想到那些了？」
「就是不行！」夜宸摟緊了我，「我們家的女兒，憑什麽要讓別人拐走？」
「那你怎麽不想想，女兒也把別人家的兒子拐過來了呢？」
「不稀罕！」
瞧他這個寵女兒的樣子，等孩子出生後，夜宸做的肯定比我爹爹還要好。
迴到長嘯府，與夜宸美滋滋的過了端好日子。期間，我得知關於夜染，夜宸與冷墨寒達成了協議----留他一命。
至於這條被留下的命是完好無缺還是苟延殘喘，冷墨寒便不願意再讓步了。
夜宸告訴我的時候，眼中還有著被最親近之人背叛的傷痛：「這是我這個哥哥能為他做的最後一點事。」
想起夜染的性子，我有些擔憂：「隻怕他未必會領情，說不定還覺得是你故意侮辱他呢。」
夜宸微微發出一個嘲弄的聲響：「領不領情是他的事，以後我也沒有兄弟了。」
說著他頓了頓，抱緊了我，「笙笙，你知道麽？小時候我很羨慕墨寒有個弟弟。如今，我也依舊羨慕著他們兄弟間無法離間的感情。」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們兄弟本就是一道鬼氣所化，是同宗同源。你與夜染是同父異母，長嘯府那些年的宅鬥你又不是沒經歷過。」
夜宸的眼神暗淡了下，低頭瞥見我鼓鼓的肚子，寵愛的來迴輕撫：「等她有了弟弟妹妹，我們一定要好好教導他們，要讓他們相親相愛的！」
「這個還沒出生呢！你就想到下一個了？」
「必須的！不然的話。咱們長嘯府這麽多家產，一個孩子可花不完！」
我忍不住笑出聲，夜宸撲了上來：「所以咱們努力吧？嗯？」
我臉一紅，連忙推開了他：「別鬧了！花園裏呢！」
「我放出威壓，他們就不敢過來了。」
「那也不行！」我躲開他的吻，「你想想正經事吧！孩子的名字是什麽？想好了嗎！」
夜宸狡黠一笑：「想好了。」
「這麽快？」我有些意外，「叫什麽？」
「夜歌。」夜宸嘴角上揚。
這個名字倒是不錯。隻是看他的表情，我問：「有什麽講究嗎？」
「夜夜笙歌。」夜宸附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一笑，這四個字裏，包含了我們一家的名字。而且，「笙」字還一句雙關，既是指我的名字，又代表我生下了小歌。
「好名字！」我忍不住拍手稱讚。
夜宸又道：「還有呢。」
我來了興趣：「還有什麽？」
「生生不息。」他輕吻著我的耳垂。「夜夜笙歌，生生不息。笙笙，為了咱們自己的二胎，你可不能休息！」
強詞奪理！
……
小日子就過的這麽悠然，沒有了夜染的那些姨娘，我又遣散了不少看起來有可能是夜染心腹的僕人，整個長嘯府一下子空了不少。
但勝在清淨。
有孩子後。我得給她一個安全的家。不能讓長嘯府還有別人安排的釘子。
夜宸對我的這些舉動都是十二萬分贊成的，他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時不時過來聞人檀。
這貨的法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前段時間我和夜宸鬧別扭的時候沒有趁虛而入，這會兒我與夜宸蜜裏調油，他就跟蒼蠅聞到了肉香一般又湊了過來。
以上，是夜宸的評價。
夜宸總是防著聞人檀，但奈何聞人檀比泥鰍還滑，總是能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溜進來。時不時的，聞人羽也來。
一來二去，小郡主就跟他們父子熟悉了。
不同於以往，自從知道我懷孕後，聞人檀沒有再說那些不利於夜宸的話。他閉口不談以往的事，隻是與我聊聊天，與尋常朋友之間無二。
同時每次來長嘯府。他都會帶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哄小郡主開心，怒刷了一把小丫頭的好感度，把夜宸嫉妒的不行。
這一天，夜宸離開長嘯府去辦事，我在給小郡主準備出生後的新衣服樣式，聞人檀又溜了進來。
「笙笙。」他笑眯眯的走進來。「在忙呢？」
「嗯。」我應了一聲，看見他手上的東西，不客氣的問：「又帶什麽來了？上次你帶來的那套叫『活人的一百零八中死法』的玩偶，小丫頭喜歡的不行。」
「鬼胎都喜歡玩這種。」他一笑，拍手又是一個長相詭異的洋娃娃。
「這是什麽？」在陰間呆了那麽久，我覺得自己的思維也快從一個活人變成一隻鬼了。見到這麽詭異的東西，非但不覺得毛骨悚然。還滿是好奇。
「巫蠱娃娃，將這個鬼符貼在別人身上，就可以控製別人了。」聞人檀解釋著。
小丫頭這個時候還睡著，我便給她記下了。
聞人檀的恢復能力比尋常鬼修要快很多，這也是他身為一個散修，法力卻不低的原因之一。
與他聊了幾句有關修煉的事，聞人羽也學著他爹的模樣溜進來了。
「我看到夜君去幽城了。」一進來，他就開始丟深水炸彈。
我不解：「他去幽城幹什麽？」而且怎麽不帶我？
「去了璐家遺址，我剛從那裏過來。」
「你去璐家遺址幹什麽？」我狐疑的看著他。
聞人羽望天不語，假裝沒聽到。
肯定有詐！
我不追問了，倒是小丫頭這個時候醒來，好奇的不停：「爸爸為什麽不帶我去？聞人哥哥！那裏有什麽好玩的呀？」
「那裏呀？」聞人羽沖我眨了眨眼睛，「有黑狐令的線索。」
我手上描樣的動作一頓。
聞人羽對我的反應相當滿意，大大咧咧的在他爹身旁坐下。無視了他爹的白眼問我：「你不去看看嗎？黑狐令可是你的。夜君為什麽要瞞著你去找？」
「也許是想要給我一個驚喜。」我說著看向自己的手，這雙手曾經握過一個假貨，但卻發揮出了真黑狐令的實力。
盡管我不願意承認，這雙手裏看似什麽都沒有，但隻要我想要，仿佛還是握著那股可怕的力量一般。
身子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小郡主察覺到。擔憂的問我：「媽媽？你怎麽了？」
「沒、沒事！」我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那黑狐令的力量固然強大，但卻隻要想起，便會讓我的思緒陷入璐家被滅門的那一刻。
整個璐家鬼的怨恨仿佛都集聚於此一般。
懷孕一來，那情緒曾經在幽城被無限放大過，之後我一隻很小心謹慎的控製著，不讓自己再失控。
夜宸應該不知道這件事。
我看向聞人羽。眼神疑惑：「你為什麽要跟我來說這個？」
他一臉真誠：「我希望你踹掉夜宸嫁給我爹！」
「你爹都沒你這麽殷勤！」我白了他一眼。
聞人羽立刻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來：「你們活人不是有句話，說『沒媽的孩子橡根草』麽？你忍心看我成為一根草嗎？」
我無語的瞪了眼他，問聞人檀：「你兒子你管不管？」
聞人檀忍著笑，勸道：「小羽，別鬧了。」
他難得靠譜了一迴，但我們家小郡主是個單神經的，當即就是可憐巴巴的問我：「媽媽。你就給羽哥哥當媽媽嘛！」
我一口血：「別胡說！你爸爸會生氣的！」
「那就悄悄當，不告訴爸爸！」小郡主自以為很聰明的提議著。
我捂臉：「你還是去睡覺吧。」
聞人檀噙著笑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小羽，迴去了。」
「爹，你急什麽。」
「我還要去鞏固修為，你給我護法。」聞人檀顯然是將想聞人羽帶走。
奈何他兒子偏要跟他對著幹：「我還有話沒說完。」
「沒什麽可說的，走了。」
無視掉聞人檀的催促，聞人羽盯著我道：「夜宸在摸去你們曾經的痕跡。」
我一怔。
聞人羽性子怪異是怪異了些，但他想來心高氣傲，是不屑於說謊的。
夜宸做那些幹什麽？
「他消去了什麽痕跡？」我下意識的問。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經歷過你們的事。」聞人羽撇撇嘴，還想要說什麽，被他爹打斷了。
「走了。」聞人檀拽著他往外走去，聞人羽不滿的囔了起來：「爹！你走那麽快幹什麽！你不是喜歡她麽！為什麽不告訴她！」
「小孩子別多管。」聞人檀越走越快，聞人羽卻是施法定住了自己的雙腳，不再往前走一步。
「你不說，那就我說！我是不懂你了！曾經一個勁的想娶她，如今我幫你，你反而不要了！」
聞人檀低斥：「小羽！」
聞人羽充耳不聞：「爹！隻要說出真相，她和夜宸就不可能了！你為什麽不那麽做！爹！」
「她喜歡夜宸！」聞人檀驟然怒道。
聞人羽一怔，不解：「那又如何？她和夜宸……」
「她喜歡夜宸，這一點就夠了！」聞人檀的眼神逃一般的掠過我，「小羽，跟我迴去！」
聞人羽愣了愣，忽而一笑：「爹，我還沒想到你那麽高尚。」他不是嘲諷，而是有著同情與不理解，「你的喜歡，就是成全嗎？」
「你今天廢話真多！」聞人檀瞪了他一眼，都來不及的跟我告別，便匆匆而逃。
我忽然明白過來聞人檀這段日子以來的變化是為什麽了。
正如聞人羽所言，他的喜歡，是成全我與夜宸。
看到了我對夜宸的執著有多麽深後，即使知道什麽不利於夜宸的事，他也不跟我說了。
因為我不知道比知道能過的更開心。
忽然有些感動。
可也隻有感動了。
我吸了吸鼻子。忽然聽到聞人羽的傳音入密：「璐家遺址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想要答案？
我看向自己的手，上麵恍惚有一道黑狐的影子的閃過。
難道那裏會有黑狐令的線索？
我敲了敲腦袋，還是沒有新的記憶恢復。又想起上次跟夜宸鬥氣時在新的城主府看到的密室，若是說璐家遺址唯一一個安全的地方，可能就是原址的密室了吧。
要不要去呢？
我有些遲疑，小郡主跟我心意相通，感應到我的猶豫。不斷的慫恿著我去。
「寶貝，媽媽不想去。」
「為什麽不想去？媽媽去嘛……」
「你不懂。」我擔心知道了黑狐令的事，也知道了夜宸隱瞞著的秘密。
那也許是能夠拆散我們的驚天大秘密。
為了出去玩，小郡主卻是不懂這些的，一個勁的催促著我：「去嘛去嘛！我悶在這裏好久好久啦！媽媽……」
「寶貝，算了！不去了，好嗎？」我不想再拿我和夜宸的幸福去冒險了。
「哼！壞媽媽！」她氣鼓鼓的踢了我一腳，不再出聲。
這麽乖？
平時被這個小魔王鬧慣了我的還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家寶寶一定是長大懂事了！
我收拾好心情，等著夜宸迴來。吃了些東西後，不知怎麽就犯起困來。
孕婦嗜睡，我稍微好一些，但現在隨著月份大了，估計這些症狀也都開始了。
我去床上躺下，沒多久便睡了過去。還做起了夢。
我夢見我起身要出門去，被花開攔下，在她的竭力勸阻下，帶上了兩隊侍衛，浩浩蕩蕩的朝著幽城而去。
一路上的景色與我曾經在現實中見過的一模一樣，就連進門時那兩條蝕骨錦鯉沖我打招唿的尾巴都搖的是同一個角度。
真是一個寫實的夢。
不知不覺間，我的車架停在了璐家遺址外。
「夫人，怎麽又來了這裏？」花開不解的問。
「找密室！」我笑嘻嘻的告訴她。
奇怪了。城主府密室的事，我怎麽會告訴花開？
算了，反正是做夢。
我走進去，花開想起上次我在這裏被伏擊的事，提議先一步讓侍衛們搜查，我不不知道為何有些心虛的同意了。
我心虛什麽？
我越來越疑惑，但侍衛們很快就將那裏仔細搜查了一遍，確定裏頭沒有鬼躲在暗中後才放我進去。
我一邊疑惑著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一邊獨自進了爹爹書房的遺址。
書房是重地，很多鬼都懷疑黑狐令就藏在這裏。所以這裏被破壞的最嚴重，已經被夷為了平地，隻剩下幾塊凹凸不平的地磚供我辨認。
我劃下一道結界，隔絕了外麵鬼的視線後，打開密道進入了防護大陣所在的密室。
裏頭還是原來的模樣，但對麵牆上的黑狐卻不是站著，而是躺著的，仿佛被人重傷了一般。
它望著我，細長的眼中燃起了一抹亮光，仿佛是一直在此等我一般。
我心頭一驚，忙跑了過去：「你怎麽了？」
黑狐沖我虛弱的抬起前爪，張嘴沖我吐出它口中原本銜著的紫玉珠。
那冰涼的觸感讓我心頭一驚，幾乎要竄上我的天靈感。小腹處猛然緊收，傳來一股寒意又將紫玉珠上的寒意壓了下去。
我仿佛一個即將穿透迷霧的人，又被拉迴迷霧之中。
身前的黑狐虛影逐漸透明起來，如同界麵一般破碎。我的心間湧起莫大的一股悲涼，幾乎要將我吞噬。
紫玉珠仿佛能感受到我的心境一般，驀然閃起一道耀眼的光芒。那珠子從我手中躍起，在空中碎成無數個碎片後，碎片們爭先搶後的湧入我的眉心。
我一陣恍惚，又迴到了這裏的。
夜宸怒氣沖沖的闖進來，我無比心虛，想要走上前跟他道歉，卻不料他直接穿過了我的身子！
我一驚。低頭掃了眼周圍，那黑狐傲立在牆壁之上，正與夜宸對視。而密室的周圍，也沒有殘垣斷壁。
「瑤瑤！」夜宸忽然高聲大喊。
他如今都喊我笙笙，這會兒怎麽像是看不見我一般，對著一麵牆喊瑤瑤？
那瞧那黑狐神采奕奕的模樣，我忽然明白過來了！黑狐給我看了它的記憶！這是它在我投胎以前的記憶！
夜宸焦急的喊了好多聲，都沒有找到我後，惱怒的抽出長劍，不由分說的便對著黑狐所在的牆壁揮出一道劍勢。
黑狐本就是守護著這裏的，那裏容得夜宸這般，當即就從牆麵之上幻化出實體，沖向夜宸。
夜宸詫異，脫口而出：「難道黑狐令和是這黑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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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慕紫瞳低著頭沒有說話。終於，在好一會兒後，艱難的點了點頭：「好。」
「謝謝二舅舅！」二寶歡喜的沖他道謝，忽然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一般，急匆匆問白焰：「哥哥，我可以把你給我的通天鏡給他嗎？」
白焰不解：「為什麽要給他？」
「鏡子裏的法力可以給他修煉……」二寶說著而有些心虛，就怕被冷墨寒責怪敗家。
白焰看看冷墨寒，又看看慕紫瞳，點了點頭：「可以呀。給你了就是你的了。」
「哥哥真好！那二舅舅，你幫把通天鏡帶給他吧。」二寶喜滋滋的，「你要記得告訴他，他要到法力沒有的時候才會死掉呢！我給了他好多好多的法力，加上通天鏡裏的法力，一定夠他支撐到他出生噠！」
「謝謝！」孔宣感動的幾乎有些哽咽。
慕紫瞳取出了隨身帶著的通天鏡，正要給過去，冷墨淵無恥的笑道：「孔宣，這東西是齊天當年送給白焰的。有了二寶後，白焰送給他，讓他看世界的。你真的好意思要？」
「借而已！」孔宣立刻改口，「有借有還！等裏頭能夠供那孩子修煉的法力用完後。一定完璧歸趙！」
「這還差不多！」因為上次冥界與羽族的一次大戰，冷墨淵現在一滴冥河水都不想便宜孔宣。
冷墨寒默不作聲，顯然是默許了。
我有些好奇的問夜宸：「為什麽那麵鏡子裏的氣息可以供那孩子修煉？」
夜宸自那麵鏡子出現後，神色就很凝重：「墨寒，那裏麵的是混沌氣息？」
冷墨寒微微頷首：「上次帶白焰去九州之時沾染上的。」
慕紫瞳一愣，隨即笑了：「二哥，讓大哥搬去不周山試試。那裏不都是混沌氣息麽！」
「有道理！」孔宣也笑了。轉身就想要去通知大鵬，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激動的望著慕紫瞳：「瞳瞳！你說會不會是……」
「是什麽？」
「大哥懷的會不會是盤鳳？不然怎麽會一定要混沌氣息才可以修煉呢！」孔宣的激動溢於言表。
在場幾個人皆是一愣，慕紫瞳慢慢抬起頭來，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問道：「昀之，你覺得呢？」
一道驚雷在冥宮外劈下，嚇到了不少陰靈。
孔宣焦急的追問：「他說什麽？」
「昀之舅舅說不想理你們……」二寶天真的翻譯著剛剛那道驚雷，「還讓媽媽不要管你們的事。」
孔宣的嘴角撤出一抹苦澀的笑來。
倒是慕紫瞳安慰了他兩句：「去不周山試試吧。過去的是就不要想了。」
「謝謝你，瞳瞳……」孔宣感動的幾乎要哭。
他走後，冷墨寒給二寶下了一道防止他法力流失的陣法，惹得二寶一陣不滿。
「爸爸！你這是不信任我！」
「我很厲害噠！我不給，誰也不能偷走我的法力！」
「爸爸！弄掉嘛！不舒服！感覺像是被網住啦！我要窒息啦！不能唿吸啦！」
……
他的戲那叫一個多，最後被冷墨寒一頭冷水潑下來：「以後我每天檢查的法力修煉情況。要是偷懶一天，你就跟曦兒以前那樣去血池呆著！別再拖累你媽媽了！」
「姐姐。血池好玩嗎？」
「悶悶的……每天都要呆在裏麵，還不能出去……一點都不好玩！」曦兒不快的撅嘴，「弟弟你還是乖乖呆在大伯母肚子裏吧！」
「哦……」
瞧著他那失落的模樣，我們家小郡主忍不住道：「笨蛋二寶，我以後會來看你噠！」
「哼！你才笨蛋！」二寶哼了一下小郡主，「你要去修煉了！不跟你玩了！」
「我也去修煉了！我要超過你！」
兩個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小傢夥頓時沒了聲響，還都勤奮的去修煉了。留下我們一群麵麵相覷的大人。
左右沒什麽事了，我與夜宸便迴長嘯府去。路上，夜宸著重囑咐著我：「以後別去冥宮了。」
我不解：「怎麽了？」
他伸手在我的肚子上輕撫著，語氣滿是不甘：「再去的話，讓二寶把我們的女兒騙走了怎麽辦？」
我哭笑不得：「你想什麽呢！女兒還沒出生呢！怎麽就想到那些了？」
「就是不行！」夜宸摟緊了我，「我們家的女兒，憑什麽要讓別人拐走？」
「那你怎麽不想想，女兒也把別人家的兒子拐過來了呢？」
「不稀罕！」
瞧他這個寵女兒的樣子，等孩子出生後，夜宸做的肯定比我爹爹還要好。
迴到長嘯府，與夜宸美滋滋的過了端好日子。期間，我得知關於夜染，夜宸與冷墨寒達成了協議----留他一命。
至於這條被留下的命是完好無缺還是苟延殘喘，冷墨寒便不願意再讓步了。
夜宸告訴我的時候，眼中還有著被最親近之人背叛的傷痛：「這是我這個哥哥能為他做的最後一點事。」
想起夜染的性子，我有些擔憂：「隻怕他未必會領情，說不定還覺得是你故意侮辱他呢。」
夜宸微微發出一個嘲弄的聲響：「領不領情是他的事，以後我也沒有兄弟了。」
說著他頓了頓，抱緊了我，「笙笙，你知道麽？小時候我很羨慕墨寒有個弟弟。如今，我也依舊羨慕著他們兄弟間無法離間的感情。」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們兄弟本就是一道鬼氣所化，是同宗同源。你與夜染是同父異母，長嘯府那些年的宅鬥你又不是沒經歷過。」
夜宸的眼神暗淡了下，低頭瞥見我鼓鼓的肚子，寵愛的來迴輕撫：「等她有了弟弟妹妹，我們一定要好好教導他們，要讓他們相親相愛的！」
「這個還沒出生呢！你就想到下一個了？」
「必須的！不然的話。咱們長嘯府這麽多家產，一個孩子可花不完！」
我忍不住笑出聲，夜宸撲了上來：「所以咱們努力吧？嗯？」
我臉一紅，連忙推開了他：「別鬧了！花園裏呢！」
「我放出威壓，他們就不敢過來了。」
「那也不行！」我躲開他的吻，「你想想正經事吧！孩子的名字是什麽？想好了嗎！」
夜宸狡黠一笑：「想好了。」
「這麽快？」我有些意外，「叫什麽？」
「夜歌。」夜宸嘴角上揚。
這個名字倒是不錯。隻是看他的表情，我問：「有什麽講究嗎？」
「夜夜笙歌。」夜宸附在我耳邊輕聲道。
我一笑，這四個字裏，包含了我們一家的名字。而且，「笙」字還一句雙關，既是指我的名字，又代表我生下了小歌。
「好名字！」我忍不住拍手稱讚。
夜宸又道：「還有呢。」
我來了興趣：「還有什麽？」
「生生不息。」他輕吻著我的耳垂。「夜夜笙歌，生生不息。笙笙，為了咱們自己的二胎，你可不能休息！」
強詞奪理！
……
小日子就過的這麽悠然，沒有了夜染的那些姨娘，我又遣散了不少看起來有可能是夜染心腹的僕人，整個長嘯府一下子空了不少。
但勝在清淨。
有孩子後。我得給她一個安全的家。不能讓長嘯府還有別人安排的釘子。
夜宸對我的這些舉動都是十二萬分贊成的，他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時不時過來聞人檀。
這貨的法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前段時間我和夜宸鬧別扭的時候沒有趁虛而入，這會兒我與夜宸蜜裏調油，他就跟蒼蠅聞到了肉香一般又湊了過來。
以上，是夜宸的評價。
夜宸總是防著聞人檀，但奈何聞人檀比泥鰍還滑，總是能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溜進來。時不時的，聞人羽也來。
一來二去，小郡主就跟他們父子熟悉了。
不同於以往，自從知道我懷孕後，聞人檀沒有再說那些不利於夜宸的話。他閉口不談以往的事，隻是與我聊聊天，與尋常朋友之間無二。
同時每次來長嘯府。他都會帶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哄小郡主開心，怒刷了一把小丫頭的好感度，把夜宸嫉妒的不行。
這一天，夜宸離開長嘯府去辦事，我在給小郡主準備出生後的新衣服樣式，聞人檀又溜了進來。
「笙笙。」他笑眯眯的走進來。「在忙呢？」
「嗯。」我應了一聲，看見他手上的東西，不客氣的問：「又帶什麽來了？上次你帶來的那套叫『活人的一百零八中死法』的玩偶，小丫頭喜歡的不行。」
「鬼胎都喜歡玩這種。」他一笑，拍手又是一個長相詭異的洋娃娃。
「這是什麽？」在陰間呆了那麽久，我覺得自己的思維也快從一個活人變成一隻鬼了。見到這麽詭異的東西，非但不覺得毛骨悚然。還滿是好奇。
「巫蠱娃娃，將這個鬼符貼在別人身上，就可以控製別人了。」聞人檀解釋著。
小丫頭這個時候還睡著，我便給她記下了。
聞人檀的恢復能力比尋常鬼修要快很多，這也是他身為一個散修，法力卻不低的原因之一。
與他聊了幾句有關修煉的事，聞人羽也學著他爹的模樣溜進來了。
「我看到夜君去幽城了。」一進來，他就開始丟深水炸彈。
我不解：「他去幽城幹什麽？」而且怎麽不帶我？
「去了璐家遺址，我剛從那裏過來。」
「你去璐家遺址幹什麽？」我狐疑的看著他。
聞人羽望天不語，假裝沒聽到。
肯定有詐！
我不追問了，倒是小丫頭這個時候醒來，好奇的不停：「爸爸為什麽不帶我去？聞人哥哥！那裏有什麽好玩的呀？」
「那裏呀？」聞人羽沖我眨了眨眼睛，「有黑狐令的線索。」
我手上描樣的動作一頓。
聞人羽對我的反應相當滿意，大大咧咧的在他爹身旁坐下。無視了他爹的白眼問我：「你不去看看嗎？黑狐令可是你的。夜君為什麽要瞞著你去找？」
「也許是想要給我一個驚喜。」我說著看向自己的手，這雙手曾經握過一個假貨，但卻發揮出了真黑狐令的實力。
盡管我不願意承認，這雙手裏看似什麽都沒有，但隻要我想要，仿佛還是握著那股可怕的力量一般。
身子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小郡主察覺到。擔憂的問我：「媽媽？你怎麽了？」
「沒、沒事！」我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那黑狐令的力量固然強大，但卻隻要想起，便會讓我的思緒陷入璐家被滅門的那一刻。
整個璐家鬼的怨恨仿佛都集聚於此一般。
懷孕一來，那情緒曾經在幽城被無限放大過，之後我一隻很小心謹慎的控製著，不讓自己再失控。
夜宸應該不知道這件事。
我看向聞人羽。眼神疑惑：「你為什麽要跟我來說這個？」
他一臉真誠：「我希望你踹掉夜宸嫁給我爹！」
「你爹都沒你這麽殷勤！」我白了他一眼。
聞人羽立刻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來：「你們活人不是有句話，說『沒媽的孩子橡根草』麽？你忍心看我成為一根草嗎？」
我無語的瞪了眼他，問聞人檀：「你兒子你管不管？」
聞人檀忍著笑，勸道：「小羽，別鬧了。」
他難得靠譜了一迴，但我們家小郡主是個單神經的，當即就是可憐巴巴的問我：「媽媽。你就給羽哥哥當媽媽嘛！」
我一口血：「別胡說！你爸爸會生氣的！」
「那就悄悄當，不告訴爸爸！」小郡主自以為很聰明的提議著。
我捂臉：「你還是去睡覺吧。」
聞人檀噙著笑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小羽，迴去了。」
「爹，你急什麽。」
「我還要去鞏固修為，你給我護法。」聞人檀顯然是將想聞人羽帶走。
奈何他兒子偏要跟他對著幹：「我還有話沒說完。」
「沒什麽可說的，走了。」
無視掉聞人檀的催促，聞人羽盯著我道：「夜宸在摸去你們曾經的痕跡。」
我一怔。
聞人羽性子怪異是怪異了些，但他想來心高氣傲，是不屑於說謊的。
夜宸做那些幹什麽？
「他消去了什麽痕跡？」我下意識的問。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經歷過你們的事。」聞人羽撇撇嘴，還想要說什麽，被他爹打斷了。
「走了。」聞人檀拽著他往外走去，聞人羽不滿的囔了起來：「爹！你走那麽快幹什麽！你不是喜歡她麽！為什麽不告訴她！」
「小孩子別多管。」聞人檀越走越快，聞人羽卻是施法定住了自己的雙腳，不再往前走一步。
「你不說，那就我說！我是不懂你了！曾經一個勁的想娶她，如今我幫你，你反而不要了！」
聞人檀低斥：「小羽！」
聞人羽充耳不聞：「爹！隻要說出真相，她和夜宸就不可能了！你為什麽不那麽做！爹！」
「她喜歡夜宸！」聞人檀驟然怒道。
聞人羽一怔，不解：「那又如何？她和夜宸……」
「她喜歡夜宸，這一點就夠了！」聞人檀的眼神逃一般的掠過我，「小羽，跟我迴去！」
聞人羽愣了愣，忽而一笑：「爹，我還沒想到你那麽高尚。」他不是嘲諷，而是有著同情與不理解，「你的喜歡，就是成全嗎？」
「你今天廢話真多！」聞人檀瞪了他一眼，都來不及的跟我告別，便匆匆而逃。
我忽然明白過來聞人檀這段日子以來的變化是為什麽了。
正如聞人羽所言，他的喜歡，是成全我與夜宸。
看到了我對夜宸的執著有多麽深後，即使知道什麽不利於夜宸的事，他也不跟我說了。
因為我不知道比知道能過的更開心。
忽然有些感動。
可也隻有感動了。
我吸了吸鼻子。忽然聽到聞人羽的傳音入密：「璐家遺址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想要答案？
我看向自己的手，上麵恍惚有一道黑狐的影子的閃過。
難道那裏會有黑狐令的線索？
我敲了敲腦袋，還是沒有新的記憶恢復。又想起上次跟夜宸鬥氣時在新的城主府看到的密室，若是說璐家遺址唯一一個安全的地方，可能就是原址的密室了吧。
要不要去呢？
我有些遲疑，小郡主跟我心意相通，感應到我的猶豫。不斷的慫恿著我去。
「寶貝，媽媽不想去。」
「為什麽不想去？媽媽去嘛……」
「你不懂。」我擔心知道了黑狐令的事，也知道了夜宸隱瞞著的秘密。
那也許是能夠拆散我們的驚天大秘密。
為了出去玩，小郡主卻是不懂這些的，一個勁的催促著我：「去嘛去嘛！我悶在這裏好久好久啦！媽媽……」
「寶貝，算了！不去了，好嗎？」我不想再拿我和夜宸的幸福去冒險了。
「哼！壞媽媽！」她氣鼓鼓的踢了我一腳，不再出聲。
這麽乖？
平時被這個小魔王鬧慣了我的還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家寶寶一定是長大懂事了！
我收拾好心情，等著夜宸迴來。吃了些東西後，不知怎麽就犯起困來。
孕婦嗜睡，我稍微好一些，但現在隨著月份大了，估計這些症狀也都開始了。
我去床上躺下，沒多久便睡了過去。還做起了夢。
我夢見我起身要出門去，被花開攔下，在她的竭力勸阻下，帶上了兩隊侍衛，浩浩蕩蕩的朝著幽城而去。
一路上的景色與我曾經在現實中見過的一模一樣，就連進門時那兩條蝕骨錦鯉沖我打招唿的尾巴都搖的是同一個角度。
真是一個寫實的夢。
不知不覺間，我的車架停在了璐家遺址外。
「夫人，怎麽又來了這裏？」花開不解的問。
「找密室！」我笑嘻嘻的告訴她。
奇怪了。城主府密室的事，我怎麽會告訴花開？
算了，反正是做夢。
我走進去，花開想起上次我在這裏被伏擊的事，提議先一步讓侍衛們搜查，我不不知道為何有些心虛的同意了。
我心虛什麽？
我越來越疑惑，但侍衛們很快就將那裏仔細搜查了一遍，確定裏頭沒有鬼躲在暗中後才放我進去。
我一邊疑惑著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一邊獨自進了爹爹書房的遺址。
書房是重地，很多鬼都懷疑黑狐令就藏在這裏。所以這裏被破壞的最嚴重，已經被夷為了平地，隻剩下幾塊凹凸不平的地磚供我辨認。
我劃下一道結界，隔絕了外麵鬼的視線後，打開密道進入了防護大陣所在的密室。
裏頭還是原來的模樣，但對麵牆上的黑狐卻不是站著，而是躺著的，仿佛被人重傷了一般。
它望著我，細長的眼中燃起了一抹亮光，仿佛是一直在此等我一般。
我心頭一驚，忙跑了過去：「你怎麽了？」
黑狐沖我虛弱的抬起前爪，張嘴沖我吐出它口中原本銜著的紫玉珠。
那冰涼的觸感讓我心頭一驚，幾乎要竄上我的天靈感。小腹處猛然緊收，傳來一股寒意又將紫玉珠上的寒意壓了下去。
我仿佛一個即將穿透迷霧的人，又被拉迴迷霧之中。
身前的黑狐虛影逐漸透明起來，如同界麵一般破碎。我的心間湧起莫大的一股悲涼，幾乎要將我吞噬。
紫玉珠仿佛能感受到我的心境一般，驀然閃起一道耀眼的光芒。那珠子從我手中躍起，在空中碎成無數個碎片後，碎片們爭先搶後的湧入我的眉心。
我一陣恍惚，又迴到了這裏的。
夜宸怒氣沖沖的闖進來，我無比心虛，想要走上前跟他道歉，卻不料他直接穿過了我的身子！
我一驚。低頭掃了眼周圍，那黑狐傲立在牆壁之上，正與夜宸對視。而密室的周圍，也沒有殘垣斷壁。
「瑤瑤！」夜宸忽然高聲大喊。
他如今都喊我笙笙，這會兒怎麽像是看不見我一般，對著一麵牆喊瑤瑤？
那瞧那黑狐神采奕奕的模樣，我忽然明白過來了！黑狐給我看了它的記憶！這是它在我投胎以前的記憶！
夜宸焦急的喊了好多聲，都沒有找到我後，惱怒的抽出長劍，不由分說的便對著黑狐所在的牆壁揮出一道劍勢。
黑狐本就是守護著這裏的，那裏容得夜宸這般，當即就從牆麵之上幻化出實體，沖向夜宸。
夜宸詫異，脫口而出：「難道黑狐令和是這黑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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