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


    他們是要把未婚少女獻祭給水神!


    這些人算準了我父母孱弱,家裏沒有兄弟幫襯,就等著將我獻祭淹死後,我父母病倒,他們再來瓜分我們家的財產!


    我心中惱恨,可是透過花轎木格間的縫隙,我已經能看到轎子被人抬上了一艘小船上。


    這船的底是漏的,轎子放在上麵,船再行駛到湖中央後,因為漏水就會不斷被淹沒。


    而新娘子被關在轎子裏,就會被淹死。


    他們大概是怕我死的不夠快,將船撐到湖中央後,還從隨行的船上搬過來了不少的石塊,丟在了我所在的船上。


    我不甘心,我不要就這麽死掉!


    然而,無論我怎麽掙紮,被餵了啞藥後一點聲音都發不出。手腳都被綁著,更是怎麽也沖不出去。


    船已經完全沉沒了,轎子裏進了水,那冰涼的湖水刺激著我,仿佛要將我全身都凍起來一般。


    我不要死,我不要讓這些人的奸計得逞!


    他們要拿未婚少女去獻祭!我不是未婚少女了!


    誒?我怎麽會不是了?


    我的大腦有些亂,不記得自己以前就穿過大紅色的喜服。可是,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喊著我不是……


    湖水已經淹沒頭頂了。我開始有了窒息的感覺,大腦頓時更加混亂了。


    「我要吃掉九九八十一個童女,就能永葆青春了……」


    「我夏笙姐不是童女了!」


    夏笙是誰?


    「笙笙吾妻。」


    四個蒼遒有力又滿是深情的字在我的腦海中閃現,那是秦夜宸寫給我的信。


    秦夜宸……


    對了!秦夜宸!


    我是夏笙!才不是什麽要被獻祭的少女呢!


    我猛然驚醒,睜開眼之時,哪裏還有什麽被水淹著的轎子,我分明好端端的被秦夜宸抱著呢!


    他擔憂的望著我:「醒來了嗎?」


    我有些疑惑:「我怎麽了?」


    「中了這陣法的幻境。」秦夜宸冷著臉。


    我從他懷裏起來,發現我爸、藍哲飛和商君豪三個人都倒在一邊。麵容正出現各種扭曲的神態來。


    「他們也中幻境了?」我問。


    秦夜宸點點頭。正說著,我爸大喊一聲「破」,睜開了眼。


    見我沒事,他微微鬆了口氣。


    沒多久,藍哲飛也醒來了,還有些不滿:「我還沒玩夠呢,就要弄死我了……」


    商君豪是個普通人,他也最難從幻境裏考自己的力量掙脫出來。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青白。仿佛被人勒緊了脖子一般。


    眼看他就要中招而亡,我爸掏出一道黃符貼在他的眉心,一道法力注入,商君豪猛地睜開眼,吐出了一口血來。


    他大口的喘著氣,望著我們,還沒反應過來:「有人要殺我!要殺我!快!快!」


    「那是假的!你看到幻覺了!」我和藍哲飛手忙腳亂的安慰著他,好半天,他才冷靜下來。


    那幻境做的太逼真了,還讓人在其中忘記了自我。我當時要是沒及時醒過來,恐怕就要被淹死了。


    商君豪咳了兩下,慢慢清醒過來了。


    我爸拿下他眉心的黃符,囑咐道:「這幻境攻心,你沒有能及時醒來,為了不讓你死,我隻能強製把你從裏麵拉出來。兩道力量相撞之下。所以你才會受傷。明天醫院看看,內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原來會受傷,怪不得秦夜宸不早用自己的力量把我從幻境裏拎出來呢。


    商君豪點點頭,謝過了我爸。


    「對了,大姐夫,你們的幻境是什麽呀?」藍哲飛好奇的問。


    「大家的幻境不一樣嗎?」我詫異的問。


    「我是一幫人要收我去兒子,好吃好喝供了我好幾個月,結果隻是要我的心去給他們親兒子做藥引。我看沒什麽好玩的,就出來了。」藍哲飛道。


    我爸道:「我的幻境是原本一家人和睦生活,後來我發現自己妻子早就死了。村民因為恐懼成鬼的妻子,將一家人都燒死在了屋子裏。」


    提起這個,我爸有些苦澀,大概是又想起了我媽。


    秦夜宸的是一個被餓死的孩子,在街邊被人救了。那好心人對他別有所圖,秦夜宸看得出。但因為擔心我,他沒怎麽深入幻境就出來了。


    商君豪桃花運一向比較好,幻境中,他是當地的一個有名的才子。一夜風流欠下了桃花債。十個月後,當地花魁生下了一個孩子,硬要說是他的。


    因為花魁不是清白之人,相好無數,他也不願意就那麽承認那是自己的孩子。


    雙方爭執之下,花魁落井而亡,化作厲鬼要來找他報仇。


    我爸把他弄出來的時候,幻境中,花魁所化的厲鬼正掐著他的脖子裏。再晚一些,他就真的要喪命了。


    我們幾個的遭遇不盡然相同,但最後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是七殺陣。」秦夜宸沉著臉道。


    我爸和藍哲飛聽到這個名字齊齊變了臉色,隻有我和商君豪兩個不知者無畏,還在好奇的問著:「那是什麽?」


    「這種陣法由七種死法極為慘烈的人組成,誤入陣法的人會經歷那七個人的死法。若是不能及時脫離幻境,就會在幻境中死亡。」我爸說著摸出了三枚五帝錢。


    秦夜宸又道:「我們這裏隻有5個人,還有兩種死法沒見識。」


    我異想天開的問著:「是不是把七個幻境都破了,我們就能出去了?」


    「夏笙姐,你太天真了!有空還是多讀點陣法書吧!」藍哲飛鄙視了我一下,「幻境隻是這陣法的一種,厲害的再後頭呢!」


    我們幾個背靠著背圍成了一個圈,謹慎的盯著周圍的動靜。秦夜宸的結界仍在。詭異的綠線碰觸到那結界,紛紛如霧氣般散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緣故,結界外的部分,已經是綠茫茫的一片了,幾乎看不見兩步之外的場景。


    「怎麽跟毒氣彈一樣……」我咋舌著。


    「是正在不斷揮發的氯氣,帶腐蝕功能喲!」藍哲飛糾正我之餘,還不忘賣萌。


    我爸也道:「這陣法最可怕的一點就在於此,要是沒及時撐在結界。中毒就遭了。」


    「我爺爺奶奶不會有事吧?」商君豪忙問。


    「毒氣隻限於這個陣法之內,隻要老人家不來這裏,就不有事。」我爸寬慰道。


    商君豪稍稍鬆了口氣,又問:「另外的可怕之處呢?」


    我忽然聽到了木板落地的聲音,藍哲飛朝我身邊靠了靠,對商君豪道:「你馬上就能知道了……」


    話音未落,一聲長嘯,一隻屍身腐爛了一半的厲鬼穿過綠色毒氣狠狠的撞上了結界。


    勉強可以看出來這是一隻女鬼,屍體腐爛的很嚴重,殘留的部分發脹發白,似乎是長期浸泡在水中的。


    女鬼頭髮掉了一大半,牙齒參差不齊的,被結界攔住後,正衝著我們咆哮。


    商君豪倒吸著涼氣不斷後退,眼看快退出結界了,我忙拉住了他:「別出去!這裏才是安全的!」


    他聽到我的聲音稍稍放心了些。眼神卻還是落在那隻女鬼身上,身子不住的顫抖:「就是她……她……她想殺我!在幻境裏!她是那個花魁!」


    可商君豪在幻境裏的角色不是那個被厲鬼殺死的風流才子嗎?


    我忽然明白過來!還有兩個幻境我們沒有經歷,這花魁的死肯定是其中之一!


    幻境也是會選人的,哲飛是孤兒缺少家庭關愛,就給他弄了那個被收養的幻境。


    我爸因為我媽的死一直歉疚,就給他那樣的幻境。商君豪桃花運就不說了。至於秦夜宸,他曾經在戰場上最難熬的日子裏和將士們一起餓肚子,所以幻境中的角色也是餓壞了的孩子。


    而我。一直等著這些事結束後就和秦夜宸把婚禮辦了,自然就攤上那樣的幻境了。


    結界慢慢的出現裂痕,秦夜宸微微皺眉:「爸,你保護笙笙,我去破陣。」


    「行,你也小心些!」我爸將我拉到了他的身邊,秦夜宸遞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閃身便出去了。


    霎時,那隻趴在結界上正在不斷試圖打碎結界的女鬼像是打了激素一般,立刻朝著秦夜宸攻去了。


    兩道陰氣在綠霧中激烈的碰撞,濃重的霧氣也隨著他們的激戰而散去了不少。


    藍哲飛用自己的法力開始支撐起結界,忽然叫了一聲:「剖心鬼出來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而去,又是一隻水缸的木板蓋子掉落在地。從裏麵躥出來一個胸口有著一個血淋淋傷口的少年,和那女鬼一起朝秦夜宸衝去了。


    秦夜宸率先滅掉了那女鬼,由於那少年鬼纏鬥在一塊。


    不多時,其餘水缸裏的鬼也紛紛都出來攻擊秦夜宸了。


    那些鬼都在剛剛幻境中的主角,可是算上已經死掉了那隻女會,一共才六隻鬼。


    七殺陣,不是該有七隻鬼才對嗎?


    「哲飛,結界裏你照看下。我去收拾那最後一個水缸!」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我爸竟然已經在身上、腿上各貼了四張黃符。


    他就要出去,我忙拉住了他:「爸!外麵的綠霧有毒!」


    我爸一笑:「沒事!」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黃符,「看見沒有,有這四張結界符在。爸周身就跟有一個結界一樣,不會有事的!」


    我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我爸出去了,他走向了那唯一一個還蓋著蓋子的水缸。


    我忽然想起,我們之所以進入幻境,一開始是因為藍哲飛手賤打開了一個水缸的蓋子。


    我剛剛清楚的聽到了六聲木蓋掉落的聲音,第七個水缸的蓋子怎麽會蓋得那麽完好……


    「哲飛,你一開始拿起了那木蓋後,原樣放迴去了嗎?」我問。


    藍哲飛一愣:「沒有啊……我剛拿起來。就出現綠線了那裏有時間去放好----水缸有問題!」


    「爸!迴來!」我也忙喊了起來,可是已經晚了。


    那水缸上根本就沒有蓋子,我爸卻像是不知道一樣,一手去拿起那蓋子。


    他手所伸向的地方,哪裏是什麽木蓋,是一隻正張著血盆大口的厲鬼!


    我擔心到了極點,生怕那厲鬼就那麽將我爸一口咬下。小腹間傳來一股寒意,我下意識的便會出手去。


    一道淩厲的鬼氣順著我的手飛出去,正中那厲鬼的頭,將厲鬼的腦袋打偏到了一遍。


    厲鬼發出一聲哀嚎,我爸猛然驚醒,另一隻手中的五帝錢接連發出,往後退了一步後,又是一枚五帝錢打入了那追上去的厲鬼口中。


    厲鬼追上來,他躲閃了幾下,卻還是沒有能躲開。千鈞一髮之際。那厲鬼的身子卻停在了空中。


    秦夜宸的劍貫穿了他的胸膛,又用鬼氣將他的身子全部震碎了。


    我爸轉危為安,長長的鬆了口氣。


    周圍的水缸發出爆裂聲,秦夜宸用劍勢將水缸全部打爛之後,綠霧消失,我們又迴到了原來的院子中。


    「得救了!」藍哲飛收了支撐結界的劍,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我爸走到我身邊,有些疑惑。還有些自豪的問:「笙笙,剛剛你怎麽那麽厲害?是不是積攢下來的法力,一次性發揮出來了?」


    不……那是璐瑤的法力……


    想起這個,我的臉色不大好,隻能如實跟我爸說了。


    我爸嘟囔著:「雖然那東西關鍵時刻能救命,但還是盡早拿出來的好!」


    秦夜宸的瞳孔一瞬間收縮了下,但沒有多說什麽。


    倒是商君豪,望著那一地的水缸碎片,疑惑道:「這些水缸誰擺的?擺在這裏想要幹什麽!」


    「鎮煞。」秦夜宸握緊了我的手驀然道。


    商君豪一愣:「我家有煞?」


    「你沒感覺到嗎?從七殺陣被破掉的那一刻開始,這宅子裏的煞氣就開始慢慢重了。」藍哲飛苦著臉問。


    商君豪搖搖頭。


    我經他這麽一提醒,也感覺到了令人不舒服的煞氣,不由得擔憂起來:「我們別是破錯陣了吧……」


    「錯不了。」秦夜宸拍了拍我的手背,「有人動過我的風水盤了,所以宅子裏才有煞氣出現。如今放這七殺陣,為的就是以毒攻毒,鎮住因風水盤被動而溢出來的煞氣。」


    秦夜宸說著看向了商君豪。「去放風水盤的地方看看。」


    路上,我問秦夜宸:「那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大費周章?設下七殺陣,是為了彌補他不小心弄出來了煞氣嗎?」


    秦夜宸搖搖頭:「哪有人會那麽好心,正要彌補,就會費力兩風水盤放迴原處了。他弄出七殺陣,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動過風水盤,瞞過道門中人的眼睛。」


    藍哲飛也笑道:「夏笙姐,七殺陣是邪門歪道的東西。你不要把用這種陣法的人想的太好!我們剛剛要是沒從幻境裏逃出來,下一個七殺陣的水缸裏,躺著的就是我們了!」


    我渾身泛起一陣惡寒。


    秦夜宸又道:「風水盤被動過之後,煞氣外溢。七殺陣雖然可以用來鎮煞,但這些煞氣不會自動散去,隻是潛伏在七殺陣之下。一旦煞氣積蓄到了一定的程度,加上七殺陣自帶的煞氣,這整個鎮子都要遭殃。」


    商君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在他家設下了這麽惡毒的陣法。


    他帶我們去了後院的荷花池,讓我們在這裏等他一下後,自己繞到了一旁的假山裏。


    他在一邊摸索了一會兒,費力的扭動了什麽。淙淙的流水聲慢慢在我的耳邊響起,迴頭過去,荷花池裏的水紛紛朝著兩邊散去了。


    「厲害呀!」藍哲飛驚嘆了一聲。


    沒一會兒,開著不少荷花的荷花池。便沒有水了。


    裏頭滿是淤泥,還有一邊有著台階,台階底端還有一艘小船。看來夏天的時候,還可以來這裏泛舟湖上。


    商君豪正要從那台階上下去,秦夜宸忽然攔住了他:「有腳印。」


    靠下的台階因為長期浸泡在水中,長滿了青苔。雖然不是很明顯了,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從青苔的顏色上判斷出來。有些是新冒出來的。


    秦夜宸幫商君豪改風水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即使當時商君豪自己留下了腳印,現在也該沒有蹤跡了。


    這個腳印是新的。


    藍哲飛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來了一袋子灰,順著那顏色淺一些的青苔上倒了一層。


    他將袋子收口放好,又拿出一道黃符點燃後丟在了那層灰上。不多時,那一層灰便被燒成了一塊磚頭。


    藍哲飛將磚頭撿起來,朝下的那一麵上,印著一個腳印。


    現場拓印啊!證物科不找他去真是可惜了。


    我在那模具上比來比。道:「看這腳印的大小,應該是個男人。而且,這應該是皮鞋。」


    「要是有懷疑的人的話,可以讓他來比比鞋印。不過,鞋子可以換,所以也不一定真的能找到。」藍哲飛說著將模具丟進了自己的背包中。


    商君豪帶著我們從那台階上緩緩而下,即使很小心了,我還是差點滑跤。


    秦夜宸看不過去,在我的抗議下將我背在了背上。


    他是鬼,原本是不會在青苔上留下腳印的,背了我後,倒是正好落下一個腳印。


    安放風水盤的密室不在荷花池底部,而是在荷花池牆壁之中的地下室裏。


    商君豪打開了荷花池牆壁上的密室門,帶著我們進去了。


    因為與荷花池就一牆之隔,裏頭非常的潮濕。沒有電燈,門口的一個暗格裏擺了幾個手電筒和蠟燭。都用防水布包的嚴嚴實實的。


    商君豪給我們一人拿了個手電筒,秦夜宸揮手打出一道鬼火。頓時,密室裏的蠟燭上就就燃起了綠色的鬼火。


    「大姐夫,都是鬼火,你就不覺得瘮得慌嗎?」藍哲飛忍不住問道。


    「我就是鬼,有什麽好瘮得慌的?」


    藍哲飛隻能默默轉移了話題,問商君豪:「你們家怎麽還有這麽別有洞天的地方?」


    「這裏原來是先祖用來躲避戰亂、藏糧食的地方。」


    「這麽潮濕的地方也能藏糧食?」我詫異。


    商君豪點點頭,指著一邊解釋道:「原來是在那半邊藏糧的。這裏原來沒挖通,所以比較幹燥。後來空襲被炸了,戰爭結束後,造房子的時候,又把這邊也給挖通了。」


    地下室由於長期曬不到太陽,一般都比較潮濕,所以能幹燥還是幹燥些的好。


    我不懂商家先祖是什麽意思。


    正打量著周圍的我爸倒是一笑:「小子,你們家祖先原來也跟風水先生打過交道啊。」


    商君豪不解,我爸指著牆上的一朵蓮花笑道:「遊蓮借運。你們家這鎮子上,隻有你們家這一戶人家富足吧?」


    商君豪思索了一下,慢慢點了點頭。


    「君豪哥,我說點實話,你要生氣就生氣吧。」藍哲飛的臉色有點菜,「你們家之前的運勢就是從鎮子上的人家那裏借來的,如今你爸出點血……也不虧……」


    商君豪是個明事理的人,聽到藍哲飛的話也沒有生氣,隻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秦夜宸瞥了眼那遊蓮沒有說沒事,他大概上次瞞著我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隻是沒有說而已。


    密室很大,不遠處凹進去了一塊。一個大羅盤就落在那裏,上麵的司南卻是斷成了兩截,歪到在一邊。


    「秦先生!」商君豪的臉色立刻就變白了。


    羅盤上寫著爻、坎、巽等八卦方位字眼,還有不少其他我看不懂的古文字。


    秦夜宸走上前看了眼,神色淡淡:「風水盤被改了。」


    「不是被毀了嗎?司南都斷了。」我糾正著。


    「是改了,從護宅借運,變成了兇宅聚煞。」秦夜宸道。


    我不解,他指著兩截斷裂的司南所在的方位道:「那兩處,一處是兇、一處是煞,司南之所以斷掉,就是那人故意為了同時占據這兩處。」


    「我們家會怎麽樣?」商君豪忙問。


    「你已經見到了。」秦夜宸盯著那羅盤頭也沒抬,「你們家別墅裏的小鬼,之所以輕易找不到蹤跡,那是因為宅子已經供養給他們住了。包括你們一家人在內,我們進去反而成了客人。至於聚集起來的煞氣,恐怕那人另有他用。」


    「有沒有解決辦法!」商君豪著急起來了。


    秦夜宸看了他一眼,掂量了一把,道:「我能幫你撤掉這陣法,防止事態繼續惡化。但有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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