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的盯著王警官,頭頂的警徽是真的,腳下也有影子……


    「王警官,你怎麽會成為乘警的?」我問道。


    王警官苦澀的搖了搖頭:「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弟,弟弟還是作奸犯科了,我還有什麽臉麵繼續在警隊待下去?本來想提前退休的,但領導把我調來了這裏,也算是讓我調節調節心情。」


    「先別說這些了,那些東西什麽時候處理?」躲在我身後的一個姑娘有些害怕的出聲。


    她提醒我們看一眼對麵,那些被秦夜宸震飛的嬰靈又在地上朝我們爬來了。


    隻不過這次沒了人控製他們,他們的攻擊性倒是不怎麽強。


    藍哲飛嘆了口氣:「都是些可憐的孩子,我忙你們超度!」


    他迴頭找了一圈,看到那被冒牌貨打爛的八卦圖,差點炸了:「我的八卦圖!觀主親手送給我的!誰幹的!」


    我和連翹不約而同的指向了那冒牌貨,藍哲飛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想揍他一頓,又被王警官攔住了。最後隻能憤憤扭頭走了。


    他小心翼翼的收起那八卦圖。那可憐的小表情都快要哭出來了。


    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塊八卦羅盤,藍哲飛盤腿坐在地上,輕聲念起咒語。


    周圍的嬰靈都有些抵抗想要逃走,然而卻仿佛無頭蒼蠅一般在原地亂轉著。


    秦夜宸帶著我往一邊讓開,我能感受到一股法力掠過我身邊,又波及到了那些嬰靈。


    嬰兒輕靈的笑聲慢慢想起,藍哲飛用法力懸空控製著一堆符咒飛向那些嬰靈。


    由於沒有人再控製他們之後,嬰靈們都被收了進去。藍哲飛小心翼翼的將壓著嬰靈的黃符收起,放入了背包裏的一個玉盒內。


    那玉盒上有封印,被鎖在裏麵的陰靈無法逃脫。


    「等下火車了,找個道館去超度了他們。」藍哲飛抱著玉盒又看向了那王警官和冒牌貨,「那父子倆怎麽辦?」


    道家向來講究仁慈,但這兩貨害了不少人,還控製了這麽多嬰靈作惡,藍哲飛不大樂意輕易放過他們。


    隻是,要真讓他現在動手殺他們,一下去就是魂飛魄散,他也不怎麽忍心。


    正在遲疑之際,秦夜宸道:「帶迴去,由清虛觀交給陰間。至於如何處置,就看陰間的去。」


    藍哲飛一笑:「還是大姐夫有主意!」


    他拿出黃符想要將陰靈壓入黃符,秦夜宸鬆手將那隻鬼推入黃符之中。就在這個時候,那隻鬼突然抓住藍哲飛的手臂,自己逃出了黃符。


    秦夜宸立刻去抓住他,卻不料那隻鬼搶過王警官身上的搶,一槍打在了秦夜宸的身上!


    「秦夜宸!」我驚駭,那隻鬼想要繼續射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的就刺出了手上的銅錢劍。


    一劍貫穿他的胸口,內丹碎裂的聲音傳來。那鬼的動作稍有凝滯,秦夜宸立刻折斷了他的手臂,奪下了那把64手槍。


    那隻鬼的身影逐漸透明消失。我丟下銅錢劍忙去查看秦夜宸的情況。


    他是右邊胸口中彈,由於子彈開過光的緣故,此刻屍氣正源源不斷的從傷口裏飄出來。


    「我沒事,別怕。」我還沒開口,秦夜宸已經先一步寬慰我了。


    他蒼白的臉上已經隱隱閃現出青紫色的印痕來,怎麽會沒事!


    「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我示意他躺下來。


    開過光的子彈隻要還留在秦夜宸體內,就會不斷的腐蝕著秦夜宸的身體。


    他雖然不喜歡當殭屍,但我也不想他受傷。


    為了給我多弄點護身的東西,藍哲飛給我的解剖刀也全部開過光。


    我解開秦夜宸的衣服,他左邊胸口上的舊傷疤異常的猙獰,右邊則是彈孔。


    手邊沒有麻藥,我正要下刀的手又遲疑了:「會很疼……」


    「無妨。」他神色如常,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我狠心將解剖刀刺入他的身體,看著那一點點沒入他體內的刀刃,我的心狂跳個不停,幾乎要從胸膛裏跳出來。


    即使是第一次解剖屍體的時候,我也沒這麽緊張過。而秦夜宸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察覺到我看向他的眼神,他的嘴角還微微向上牽起,似乎是想要給我一個微笑。


    「秦夜宸,你以後想個什麽樣的工作?」我問他,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他覺得沒有那麽疼。


    他想了下,道:「都好,隻要能養你就行。」


    他成長的那個時代,尤其是他出生在官宦人家,一般都對市農工商這樣的行業有著很深的門戶之見。如今為了養我,他卻說都好。


    「那以後我們開家店?做點小買賣?」我玩笑般道。


    他好不猶豫的便答應了:「好。」又問,「想賣什麽?」


    「唔……你想賣什麽?」我也沒做過生意。


    他想了想,道:「驅魔店如何?如今,我也隻剩下這些了。」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帶上了幾分失落與自嘲。


    「可以呀!」我忙鼓勵他,「你看,哲飛在的清虛觀香火多鼎盛!多賺錢!」


    他看向我,見我是真的高興,有著幾分欣慰:「你喜歡就好。」


    說話間,我的刀刃已經緩緩碰觸到了那顆子彈。秦夜宸的眉頭微微動了動,又被他刻意舒展開了。


    他一定很痛,但是為了不讓我擔心,硬是擺出一副什麽都沒事的表情來。


    我將傷口稍稍擴大後。用鑷子將那枚子彈小心翼翼的取出來了。


    秦夜宸的臉上出現一抹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往傷口裏看去,子彈上所蘊含的道家精華濃鬱,不少都殘留在了秦夜宸的體內。


    藍哲飛走上前來,在秦夜宸的傷口上方掌心朝下伸出手來。他運起法力,秦夜宸體內殘留的道家精華便都被他的法力吸出來了。


    可是那傷口卻還不見好。


    秦夜宸想要站起來,我忙攔住了他:「等傷口癒合了再起來。」


    他有些無奈,連翹道:「夏笙姐,殭屍和鬼不一樣。沒有辦法自己癒合傷口的。」


    我一愣:「那怎麽辦?」我沒帶縫合的工具,秦夜宸總不能帶著這麽一條血淋淋的傷口過活吧!


    「等到我們寨子就好啦,寨子裏有專門養殭屍的草木灰,到時候填進去好了撒!」連翹很熱心。


    這我就放心了。


    讓哲飛去找乘務員要了個醫藥箱,用裏麵的繃帶幫秦夜宸把傷口處理好,還給他紮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處理完了這一切,我的眼神落在了王警官的身上。他應該已經死了的,我見過他的死亡通知單。


    但我記得最後。他的屍體失蹤了。


    「夏法醫,怎麽了?」見我盯著他,他好奇的問我。從剛剛他弟弟被秦夜宸反殺後,他便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握緊了秦夜宸的手,想了又想,還是沒敢將實情說出來與他對峙:「沒什麽……」


    「我有話想跟你們說。」他卻忽然道。


    我心裏有種一樣的預感,連翹好奇的問道:「啥子話撒?」


    「我……剛剛想了想,我好像已經死了……」王警官道。


    我的心一個突突。


    藍哲飛又打量他幾眼,疑惑的問秦夜宸:「大姐夫,你能看出來嗎?我怎麽看不出……」


    秦夜宸將王警官再三打量,最終眼神落在了他頭頂的警徽之上,微微詫異:「原來如此……」


    「什麽?」藍哲飛還是不懂。


    王警官順著秦夜宸的目光想要去看自己的頭頂,但視野有限,隻能伸手摘下了帽子。


    帽子被摘下來的一瞬間,他的麵容瞬間枯萎下去,變成了一具幹屍。


    連翹驚唿:「我剛剛察覺到的屍氣居然是你的!」


    變作幹屍的王警官愣愣的,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麽一迴事?」我錯愕的問秦夜宸。


    秦夜宸示意我看向王警官手上的帽子:「那個徽章凝集了天地正氣,因此能保他屍身不腐,魂魄不散。」


    「原來是這樣……」王警官苦笑一聲,聲音幹癟到了極點:「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列車上上班,竟然是已經死了。」


    「你是怎麽想起自己死了的?」我應該沒露出馬腳才是。


    「夏法醫,我們之前見過。」他卻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我的一個戰友,就是你解剖的。剛剛你給他動手術取子彈的時候,我想了起來。」


    許多人死後,不記得自己已經死了。


    同時,還有些人因為某些原因,魂魄被暫時困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中,所以還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


    王警官便是屬於這種情況。


    他與另一名犧牲的警官,生前都簽過遺體捐獻協議。兩位在醫院去世。家屬來告別過後,遺體便放入了醫院的太平間。


    我跟導師去那裏學習解剖,用的就是另一名警官的屍體。


    原來是這樣……


    「那,我讓哲飛給你超度吧。」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人死後,陰差會根據生死簿的顯示前來勾魂。如果沒有勾到魂魄,一律算作逃犯。


    王警官現在迷迷糊糊就成了逃犯。


    不過他這種情況不算做是惡意逃脫,隻要以後配合,陰間也不會難為他的。


    他對我點點頭,又看向了哲飛:「麻煩了。」


    藍哲飛有些唏噓感慨的嘆了口氣,做法給他超度了,一起放入了玉盒之中。


    車廂內,隻剩下了一具穿著製服的幹屍,懷中依舊抱著閃閃發光的警官帽。


    我扶著秦夜宸坐到了一邊,藍哲飛假意請剛剛幾個姑娘喝水吃東西慶祝,趁著她們不注意,在她們杯子裏撒了什麽。


    我錯愕了一下,秦夜宸拉住我,那意思卻是讓我不要多事。


    我還是選擇了相信秦夜宸。


    一邊吃著鬧著,感慨著剛剛的驚險,還有姑娘想來跟秦夜宸搭訕。


    不知道不覺的,那幾個姑娘就睡著了。


    我問藍哲飛:「你給她們喝了什麽?」


    「忘川水!」藍哲飛一笑,「她們一覺起來就不會記得今晚的事了。」


    也是,有些事還是不要記得的好。


    趁著那幾個姑娘睡著,我們收拾掉車廂裏的痕跡。


    連翹藏起了自己帶著的殭屍,給王警官的屍體貼了張符咒後,搖著銅鈴,驅使著那副屍體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等著別人發現報警。


    我們重新迴到了自己的臥鋪車廂之中。


    此時天已經大亮,我們四個人累了一晚上,沾著枕頭就睡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車廂裏隻有我和秦夜宸。


    察覺到我醒來,秦夜宸從自己的臥鋪上站了起來:「喝水嗎?」他問。


    我點點頭。


    他拿過一邊的保溫杯給我擰開,倒了些水後遞給我:「溫度正好。」


    「你的傷勢怎麽樣了?」我問。


    「傷勢無礙。」他示意我放心。


    他穿的是上次我給他在商場買的灰色襯衫,能隱約看出來裏麵包過紗布的痕跡。但衣服上沒有血漬印染出來,傷勢應該沒有惡化。


    我喝水潤了潤嗓子,又問秦夜宸:「哲飛和連翹呢?」


    「他們醒的比你早,去餐車上吃東西了。」秦夜宸道。


    眼角瞥見藍哲飛放在一邊的背包,我心思一動,對秦夜宸道:「我也餓了,去找他們一起買點吃的。」


    「我讓他們給你打包迴來了。」沒找到秦夜宸這麽細心。


    「沒事,我過去找找他們,打包迴來多麻煩。」我掩飾掉自己的心虛。


    「那我陪你去。」他又道。


    「你留下來養傷吧。」我去找藍哲飛問的事,暫時還不想讓秦夜宸知道。


    他想要拒絕,我又道:「你的傷勢沒好呢,還是靜養的好。連翹寨子裏雖然說有特殊的草木灰可以給殭屍治傷,但你是屍王,不同於尋常殭屍。草木灰還不知道會不會起作用呢。」


    秦夜宸思量了一下,還是沒能拗過我,乖乖坐在下鋪調息了。


    這個時候還不是飯點,餐車沒什麽人,我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坐在一起吃飯的藍哲飛和連翹。


    打過招唿後,我要了點吃的。趁著連翹去拿飲料,我問藍哲飛:「哲飛,你那個放大鏡能不能借我下?」


    「什麽放大鏡?」藍哲飛一臉迷茫。


    「就是你用來發現王警官體內有兩道魂魄的女鬼!」我壓低了聲音。


    「哦!那個呀!那是探魂鏡。觀主送我的!」這小子三句不離觀主,可見對他們觀主是真愛。


    「叫什麽都好,你借我用下!」


    藍哲飛自然是同意:「好啊,在我包裏,迴車廂了給你。夏笙姐,你要這個幹什麽?」


    「這你就別管了。」秦夜宸體內有兩道魂魄的事,我並不想告訴他。


    「對了,這件事誰都不要告訴!」我著重囑咐著他。「你大姐夫和連翹都不可以!就我們倆知道!」


    「可是觀主會知道噠……他的法寶用了什麽,觀主都知道。」


    「他知道就知道吧,你不說就行!」那清虛觀觀主究竟是個什麽來歷,這麽厲害?


    藍哲飛追問了幾句我為什麽連秦夜宸也要瞞著,我敷衍了過去。


    同時被這小子敲詐了一頓,把他去湘西來迴的火車票和夥食費都包了。


    迴到車廂,藍哲飛很上路的趁著秦夜宸和連翹不注意,將探魂鏡遞給了我。


    車廂狹窄,我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找到機會對秦夜宸使用。


    我們即將下車的時候,藍哲飛和連翹各自拿好了行李。我背了背包,想要去拖行李箱的時候,秦夜宸先一步拿過去了。


    「你傷勢還沒好。」我忙提醒他。


    「沒事,這不重。」他道。


    我隻能由著他。


    車門隻夠一個人下去的,秦夜宸本想跟在我身後,我卻把他推到前麵去了。


    「你先下去,萬一你傷勢加重倒了,走在後麵我們都不知道。」我玩笑道。


    「我還擔心你在後麵被拐了。」他也難得開了個玩笑。


    我笑了笑,還是把他推到了前麵。


    藍哲飛繞到我身後道:「大姐夫你就放心吧,我殿後,保證夏笙姐不被拐了!」


    秦夜宸這才沒有說什麽。


    前麵排隊下車的人不斷減少,眼快輪到我們了,藍哲飛擠眉弄眼的示意我快點拿出探魂鏡。


    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


    我不敢懈怠,將一直藏在外套口袋裏的探魂鏡拿出來,對準了秦夜宸。


    秦夜宸的身影出現在探魂鏡中,隻有他一道身影,周身卻圍繞著一圓異樣的光芒。


    這是什麽情況?


    那晚照王警官的時候,可是可以清楚看清兩道人影的。這裏,為什麽秦夜宸的人影不僅模糊,還被另一道光芒籠罩著?


    我還納悶著,藍哲飛先一步將探魂鏡搶了迴去。我正要搶迴來,眼角瞥見秦夜宸正轉過頭來,隻能作罷。


    他好奇的瞥了眼我和藍哲飛,藍哲飛扯了個謊:「沒事,我們搶糖呢!」


    「糖呢?」秦夜宸問。


    藍哲飛硬著頭皮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來了一塊巧克力。


    秦夜宸的手越過我的身旁,隻感覺眼前一閃,那塊巧克力已經在他手上了。


    「我的巧克力!」藍哲飛立刻就要去搶迴來,秦夜宸躲開他,遞到了我的麵前。


    迫於老殭屍的淫威,藍哲飛沒敢搶迴去。我當著他的麵拆掉外包裝吃了,把他氣了個半死。


    「連翹說,他們寨子蚊蟲多,怕你們兩個受不了。一會兒出了火車站,最好去買點防蚊水。」秦夜宸又道。


    他忽然轉過頭來,原來是要提醒我們這個。


    出了火車站,我們找了個最近的超市,買了不少東西。見連翹什麽都沒買,我有些疑惑:「你不買嗎?不是蚊子多嗎?」


    連翹一笑:「夏笙姐,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撒。我們寨子裏的孩子,從小就要喝特製的湯藥,蚊子都不會咬我們撒!」


    正抱著一大堆防蟲噴霧的藍哲飛一聽來了興趣:「那你也給我們喝點那個什麽湯藥不就可以了嗎?夏笙姐付錢!」


    連翹咯咯笑著:「那湯藥隻有寨子裏的孩子能喝,是用蜘蛛、蜈蚣、蠍子尾……」


    「可以了……」我打斷了她,聽到這裏就已經沒胃口了。


    又買了不少零食後,我們才跟著連翹上路。


    他們寨子在深山裏麵,計程車和公交車都開不到。做了一天的牛車,我們搖搖晃晃的停在了一間四四方方的土瓦房前。


    「這是進寨子路上唯一的一家客棧,我們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趕路。」連翹說著進去了。


    我正要跟進去,卻見秦夜宸和藍哲飛都停在門口沒有動。


    「怎麽了?」我有些疑惑。


    「這客棧不是給活人住的。」秦夜宸的臉色很凝重。


    「可連翹不是說他們趕屍人都在這裏休息的嗎……」我不怎麽相信連翹會害我們。


    「趕屍人長期與屍體接觸,身上會占有屍氣,他們進入這樣的客棧並不要緊。」秦夜宸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


    藍哲飛接口道:「我們兩個要是進去的話,恐怕得更加小心才是。」


    如果不進去就得露宿荒野,到時候說不定更可怕。我們還是進去了。同時,我決定二十四小時跟在秦夜宸身邊!


    裏麵擺著古舊的木質桌子,連翹正在櫃檯前跟掌櫃的說些什麽。見我們進來。有點抱怨:「怎麽才進來?我跟掌櫃的說好了,三間臥室!」


    「兩間就夠了!」藍哲飛卻打斷了她。


    連翹不解,藍哲飛指著我道:「我姐沒錢了,要不起三間房,我們三個一間!」


    誰要跟他一間房了!


    我正要反駁,藍哲飛將探魂鏡的柄露出來,很顯然是威脅我,要是不順著他說的做。就揭發我。


    我苦不堪言,秦夜宸也不滿多這麽一個電燈泡,我卻隻能後著臉皮點頭:「嗯……我沒錢了……」


    「可三個人一間……太擠了啊……」連翹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然我幫你們付一間好了。」


    「不用!我姐是有自尊的!不能讓別人幫她付錢!」藍哲飛趕忙拒絕,又湊到連翹身旁:「連翹,你要是心疼我的話,我也可以跟你一間。」


    這臭小子邊說還邊拋媚眼!把連翹整張臉都惹紅了。


    最終還是隻要了兩間房。


    拿了鑰匙進房,秦夜宸手上的行李還沒放下,就冷著臉問藍哲飛:「打的什麽主意?」


    要不是知道這客棧不對勁,我敢打包票,秦夜宸一定會把藍哲飛從窗外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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