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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反咬


    經過一整天暴雨的洗滌,e市的天空有種難得的清新,打開車窗,甚至能嗅到宛若田園的那種氣息,突然覺得眼前明亮了些,抬頭一看,才看見方才還厚厚實實的雲層不知何時豁開了一道口子,現出淡遠深邃的天青色,月光就從那道口子裏灑了下來,讓眼前的九龍山莊鍍上了一層暖和的淡金,無論是那些琉璃瓦鋪就的複古屋脊,還是白石雕成的柱首,看上去似乎都是溫暖的。


    踏進九龍山莊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有些強烈的悸動,無論再怎麽樣的周折,也要到終結的時候了。我來到九龍山莊頂樓的時候,看見這兒已經先期到了很多天星社的人馬及受邀請的各幫派人物。雖然規模和上次肖萬全的壽辰無法相提並論,但到場人數也不算少。


    唯一值得慶幸的,這些家夥大部分都是天星各分社的高層,和我當年所接觸過的肖世傑支係並無太多關聯。很多人是我認識他們,他們並不認識我。所以雖然他們有的以比較奇怪的眼光看向陌生的我,我也並不擔心自己會露餡。熟悉我的那一群人,都在肖世傑死後被鏟除殆盡。


    出乎我的意料,雖然是很秘密的會議,卻還挺正規,居然還有簽到的。


    在接收幾個保鏢的檢查時,站在會議室門口的肖堅看見了我,伸起手朝我揮了一下,沒有言語的交流,但彼此的臉上都泛起心照的微笑。另一旁的白世伍臉色則有些發陰,看得出來,失去了韓進東這一張王牌,對他絕對是非常大的一個打擊。


    “白大哥,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文俊先生。”肖堅主動把我向白世伍作了介紹。


    白世伍哦了一聲,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即刻就要和他展開龍爭虎鬥的肖堅居然會主動和他說話,不由臉上有些驚奇,望了望我,客套地迴答道:“文生是吧,幸會幸會,你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沒想到真如傳言中一樣,這麽年紀輕輕,果然英雄出年少呀。”


    我哈哈一笑,道:“那裏那裏!白大哥過譽了,白大哥才是真的蓋世英雄,我在香港的時候已聽聽聞已久,真是如雷貫耳呀。”


    白世伍伸出右手向我握來,歎道:“我常聽人說,最近香江竄紅速度最快的就是文生你。唉!想不到我們同在香港,居然是在這才第一次見到。真是怠慢了,不如這樣,下次迴香港,由我做東,咱們一定得好好交流一下。”


    “白大哥太客氣了,你如果看得起文俊我,直接叫我一聲阿文就行。我們是小輩,上門拜訪這種事應該我來做的。我可還有很多事要跟白大哥你學的。”說著我亦伸出手去,和他緊緊一握,同時隨手從褲包裏抱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紙條一並遞交到他的手中。


    白世伍自然一下感覺到我的手中有物,不由愣了一下,和我緊緊握了一下,以一種很奇怪的神色看向我,有些不明白這個初次相見的家夥怎麽會借握手之機向他傳借某種東西。當然他亦是老江湖,當下略帶尷尬地點點頭,哈哈道:“這個好說,行,那我就托大,叫你一聲文仔啦!”


    這時有漂亮的女侍端上水來,我們又再略為寒暄了幾句,彼此拿了杯女侍應送上來的酒水後便點頭分開,但我的眼光仍然暗中追逐著他,隻見他假借捧杯喝水的同時,看了一眼我悄悄遞給他的小紙條,臉色猛然變了一下,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雖然隻是瞬間,他的神色已經一下恢複了正常,但這個瞬間的神色變化,自然沒有逃過肖堅的眼睛。肖堅舉著酒杯,走到我麵前,我和輕輕一碰,示意我和他走到外麵的露台上去,等我們走到露台的無人處,他才低聲道:“你和他說什麽了嗎?我怎麽覺得他表情有點兒不對。”


    我笑笑,輕聲道:“沒有什麽吧。你不一直在旁邊聽著。大概他覺得今天沒勝算,當然不爽了。”肖堅也沒懷疑,隻是哦了一聲,聳了聳肩,低聲道:“人帶來了嗎?”我點點頭,道:“帶來了,外麵由我兄弟看著。”肖堅拍了拍我肩膀,輕聲道:“做的很好。對了,你說要送份大禮給老頭子,是什麽東西?”


    我笑道:“不是好東西,我能拿得出手嗎?迴頭你就知道了!”肖堅也沒想什麽,隻道:“上次那個亞洲犀角做的煙嘴,老頭子愛不釋手,這次又是什麽好東西了,你這家夥,倒挺會找寶的。”說著他歎息了一聲,道:“阿龍呀,有時候我真是非常的欣賞你。甚至很多時候會忘記了你是要對付我們這件事。”


    我苦笑一下,道:“你該知道我想對付的是你爹,不是你。”肖堅點點頭,道:“我明白。嘿,你說人是不是越長大,越冷血的。”我點點頭,道:“應該就是這樣吧。”


    肖堅低下頭去,似自笑了一聲,道:“我一直告訴自己,他是我爸,我不能做沒有人性的事。但我真的做不到,每次我看到他,就會想起他曾經殺了我最愛的人。其實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恨他,不僅是從幼青這件事開始,而是從很久很久以後,從他拋棄了我媽另結新歡時就開始了,每次想到這,我就真的好恨!真的好恨!我去美國念書,不是因為我好學,而是我真的無法再麵對他。”


    我怔了一下,這倒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沒有想到肖堅對其父的恨,竟然這麽深遠。我看了他一眼,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當日沒揭穿我,我就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的。”


    “你真的明白我想你怎麽做?”肖堅瞟了我一眼。


    我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道:“你表示的已經這麽明顯,我如果再說不知道,你也不需要找我了。”


    肖堅扶著扶手,長長歎了口氣,道:“我沒有看錯你,你果然很聰明,嘿!我是不是很虛偽?我曾經說過會全力阻止你的,但……”我緩緩搖了搖頭,道:“換了我是你,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


    暖風溫柔地襲來,我們兩人談談言語著,但絕對沒有人能猜得到,他那貌似很普通的對話,竟然是在謀算一個人的生死。而這個人,卻是他的老爸!


    “這次你幫我了忙,我不會忘記的。我上位後,會安排他去渡假一段時間,到時時間地點我都會告訴你,你想怎麽做都行!別讓我看到就好。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


    我搖搖頭,不屑地一笑,道:“那就不需要了,有些事,大家心照吧!”


    肖堅搖了搖,道:“也是,你若是為錢,也不會迴來的,咱們走吧,差不多就要開始了。”肖堅說這話時,臉上閃現過一絲無法形容的狠色,讓我都忍不住心悸了一下。


    一個人若真的狠起來,是讓人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望著他走在前麵的背景,我心中不由歎息了一聲,算計人的真的遲早會被人所算計。如果他隻是因為安幼青甚至母親而對自己的老爸這麽狠,或者我都不會有這種討厭的感覺,但當他前天發短信給我,叫我幫他把白世伍的屍體翻出來時,我就知道,這人或者有著感性的一麵,但卻足夠的兇狠與貪婪。


    當然,我知道現在的我,除了沒有物欲上的貪婪外,和他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不同。沒有資格評論任何人!


    而肖堅也永遠猜不到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我剛才和白世伍進行了什麽樣的溝通,這紙條上寫的內容,相信隻有白世伍一個人看得懂。我其實隻在上麵簡單的寫了幾個字:“施少強叫我來的。”


    等待了十多分鍾,這時終於有人道:“老大來了。”我們的目光一下齊齊看向了大門,隻見在幾個保鏢的陪同下,肖萬全那臃腫的身軀出現在了大門口。一年多沒見,他顯得蒼老了些,但卻明顯地更見發福了。在我曾見過的所有江湖大佬中,他無異是最胖的一個家夥!


    “老大好!肖總好”的聲音此起彼伏,薑是老的辣,雖然行當退位,在眾人眼裏他還是天星的頭號人物。


    兩個保鏢把肖萬全摘除的外套給拿下後,肖萬全環視了一下會議室內,和身邊幾個相熟的分堂老大握了握手,點頭道:“大家都好,都到了吧,坐下說!”


    肖堅微笑道:“爸,叔輩們都到了,另外我們特地邀請的各盟幫見證人也到來了,我來跟你介紹,這是潮汕的洪爺、天恆的徐三少、湘紅幫的馬叔……和興的文先生。”


    每介紹一個人,肖萬全都微笑著向各人點頭致意,介紹到我時,他的目光稍稍停留一下,道:“很好很好,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了,該你們上位了。”


    保鏢把大門緊閉上後,眾人依次入座,我們隻是列席,散坐在大會議桌的四周。環顧四周,這間會議室中差不多坐了二十個人左右,除去天星眾堂口的人外,都是外來的賓客。


    肖萬全落座後,沉聲道:“社裏的兄弟我就不多贅言了,對遠來的賓客,我代表我們天星社表示萬分的感謝。”說著他站起身來,大大鞠了個躬。眾人自然鼓掌迴謝。


    重新落座後,肖萬全道:“大家都是江湖弟兄,廢話我就不多話了,我就直接說主題吧。大家都應該知道,今天叫大家來,是因為我天星社將換選新任龍頭,請大家來做個見證。本來這個會早該在三月前就召開了,不過社裏出了些事,以至於一拖再拖。”


    眾人皆不出聲,靜聲聽他說話,隻聽他續道:“我做人向來直接,有醜事也不怕出門,直接說吧,我社天龍分社的張子範兄弟三月前忽然被人綁架,至今也還不知生死下落。張兄弟是社中的元老,對於換選新任龍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本來出這麽大的事,在沒有找到他之前,我們不應該匆忙開會的,但現在警方盯得我們很緊,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因為他而把這件大事耽擱了。你們說對不對!”


    此話一出,眾人竊竊私語,張子範失蹤一事,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有人更是道:“那依老大你的意思,是不用管他啦?”


    肖萬全揮手止住眾人,冷冷道:“我做事向來講原則,張兄弟是有投票權的,退一萬步講,即便他不在了,我們也要征求天龍分社其它兄弟的共同意見。所以我建議他這一票暫時封存,如果這次選舉,不用他這一票就有能結果的話,就不需要。如果票數接近,他這一票很關鍵的話,那我們就在天龍分社再內選一次,如何?”


    這話是實在話,眾人自然點頭答應,確實眾人也知道,在警方如此高壓之下,除非不換人,否則早選晚選遲早也是要選的,如果一直等著找到張子範再選,隻怕黃花菜也等涼了,更不知還會再出什麽變故。


    見眾人都同意,白世伍不由一下急道:“老大,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在得到肖萬全點頭同意後,白世伍急聲道:“張大哥失蹤前,曾經和我在一起吃過晚飯,他親口說過會支持我的。我覺得他這一票現在就應該有效。”


    肖萬全冷冷掃了他一眼,陰**:“是嗎?”白世伍不敢得罪肖萬全,但也情知如此不堅持,自己勝算更是越來越小,隻得點頭道:“不錯,這是我的意見。”


    其它幾個幫他聯合提名的天星社分社長也趕緊湊言道:“世伍這話還是有道理的,雖然張兄弟現在人不在,但我們也不能不尊重他的意見,如果擇日再去天龍分社內選,也不是不好,但到時人多口雜,未必真能代表張兄弟自己的意見了。”


    白世伍見有人幫腔,趕緊讚成道:“不錯,和大哥說的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肖萬全顯然也沒料到白世伍是鐵了心的要爭這龍頭位置,還沒開始就這麽直截了當的表明態度,不由臉色有些發陰,望了望場中,道:“這麽說來,大家都是這個意見了?”


    眾人見肖萬全不悅,都不敢再插話。場中一下變得寂靜無聲。這時手拿一隻雪茄,在桌上輕輕瞌碰著的肖堅忽然冷冷一笑,道:“你都說了,張大哥已經失蹤,現在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誰知道真的假的。我還想說,張大哥曾經親口對我說要支持我的呢!”


    白世伍臉色一沉,怒道:“那你是說我假傳他言啦?這事當日有很多兄弟見證。我白世伍若有虛言,天誅地滅!”


    肖堅冷道:“很多兄弟嗎?你自己也說了,那是你宴請張大哥時他表的態,退一萬步講,即便他當日說過這話,這能見證的所謂很多兄弟,還不都是你香江分社的人,他們的話,怎麽能當真呢!”


    白世伍聞言不由一怒,道:“我白世伍豈能是那種人,張大哥當日確實說過支持我的。”說著他轉身向置於牆壁上的關公神龕合什道:“我可以在關二爺麵前發誓,如果我說假話,甘受三刀六洞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肖堅嘿嘿一笑,不屑地道:“別動不動就拿關二爺說事,現在是個民主社會,什麽都講證據的,賭咒發誓有用的話,還講什麽民意,這老大直接讓你當得了。”


    白世伍臉色越來陰了,沉聲道:“堅少,你在外麵留過洋,讀過博,我知道你比我懂得的多,不過我白世伍為人是什麽樣的,眾兄弟都看得清清楚楚,我雖然隻是個混混,但還分得清禮義廉恥。其它的我說不上理,不過你這話我不讚同,我們出來混,講的是個信字,如果連關二爺都不放在眼裏,那還怎麽服眾!”


    嘿,我心中一笑,暗想這家夥敢來爭位,果然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望眼去,隻見他此話一出,很多老家夥都在點頭附合,確實這些年老一輩最不滿意肖堅的一點就是他並沒有江湖經驗,更不太能接受他的西式管理風格。這也是他們推出白世伍和肖堅爭位的深層次原因。否則誰也不是吃多了撐著,要提著腦袋和肖萬全作對。他們不過擔心天星被肖堅掌權手,風格大變,自己利益受損罷了。


    白世伍見得到眾人支持,不由微有些得意,瞪了肖堅一眼。然而肖堅豈會被這話所嚇到,淡淡一笑,道:“行,那咱們就講點別的。剛才大家都聽到了,張子範張大哥是在和你吃飯後就忽然失蹤的,嘿,這麽巧,這還真是蹊蹺呀。如果他真的支持你,還會失蹤嗎?”


    白世伍臉色一下漲紅,道:“肖堅,你這是什麽意思。”連堅少也不叫了,可見他有多憤怒。然而肖堅仍淡然道:“是什麽大家都很明白,心照吧!”


    白世伍一下急道:“有話就直說明白,別這麽吞吞吐吐誤導別人,張大哥是被人襲擊後失蹤,我恨不得把綁架他的人千刀萬刮,你別把這屎盆子扣在老子身上!我和張大哥是多年的交情,這這麽說我,不止是誣蔑我,還是侮辱張大哥!我倒想知道,你拿這出來說事,是不是想掩蓋什麽,是不是張大哥不支持你,你就對他下了黑手!”


    肖堅不屑道:“還挺會反咬一口的嘛,那還沒開始選,你就急著把這事鬧出來幹嘛,對自己這麽沒信心,那不如迴家奶孩子!來這丟人幹嘛。”


    兩人針尖對麥芒,一時形成僵局。一直沉聲聽他們爭執的肖萬全忽然拍了拍巴掌,冷冷道:“很好,很精彩。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麵互相攻擊,還真是夠精彩的。”說著猛然提高聲調道:“這麽喜歡讓別人看我們的笑話,繼續呀!”


    望著肖萬全閃著淩厲寒光的眼神,肖堅和白世伍都互相瞪了一眼,低下頭去。


    肖萬全對著我們嘉賓這邊看了一眼,道:“讓大家見笑了,不錯,要做龍頭,是該有點兒氣勢才行,不過如果隻會爭嘴,那可是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頓了一下,肖萬全接著道:“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社裏的骨幹,我肖萬全不是護短的人,也不想讓別人垢病,所以我一向很讚成民主投票,但今天你們的表現,我真的很失望,非常非常的失望。要不是今天事關天星未來的命運,我連坐在這都感到害臊!”


    這明顯隻是一句氣話,無料肖堅竟忽然接口道:“爸,你聽我說完,我知道我年紀輕,沒經驗,很多叔伯輩都不信任我。不過我肖堅既然肯站在這裏說話,就不怕人指點。嘿,我可不像某些人,看上去口口聲聲講仁義,以為仗著在社中有點資曆就張口一個關二哥,閉口一個關二爺!其實卻在暗中搞小動作!”


    白世伍一下猛然站起,對著肖堅喝道:“堅少爺,咱們既然是公平比賽,你剛才說的話,我給老大麵子,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你這麽幾次三番的汙蔑我,卻到底是是什麽意思。”


    肖堅微笑,亦慢慢站起身道:“公平比賽是不?好,那我問你,張子範張大哥究竟在那裏!”


    “我靠,你還有完沒完,如果我知道張大哥在哪裏,還用跟你廢話,我現在少了他一張支持票,都還沒說什麽,你倒拿這說事了!”白世伍亦不示弱地迴擊道。


    肖堅悠悠一笑,道:“你當然知道張大哥不能投你票的。為什麽呢?因為你想拉攏張大哥不成,所以下黑手殺了他!”


    “你他媽胡說什麽?”


    肖堅冷冷一笑,道:“我肖堅做事向來講證據,如果不是花了這麽時間久查這事,怎麽會拖這麽久才跟你對質。”


    白世伍哼道:“證據,你有什麽證據。”


    肖堅聳聳肩,道:“要證據的話,很簡單,我不但知道是你殺了張大哥,而且還知道你把他的屍體埋在什麽地方!就在你的情婦別墅的花園裏。”


    白世伍愣了一下,知道中了肖堅的招,但他亦是老江湖,隻是瞬間已哈哈一笑,反擊道:“笑話,我說我們怎麽找不到張大哥的下落,原來竟然已經被奸人所害。嘿,堅少你也算讀過這麽多年書,竟然出這麽下乘的招,如果隨便放句屍體就能當證據的話,那是不是我放在你家裏,你要說是老爺下的毒手呢!”


    肖堅才不理這一套,隻是淡淡一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不能證明什麽,隻是想告訴在場的兄弟,你早有不軌之心而已,你告訴我,如果你不是想玩花招,又從香港把韓進東找出來做什麽?”


    張子範當然不是他殺的,所以白世伍心裏坦蕩蕩,但忽然被肖堅提到韓進東,他這才真的有點慌了,韓進東失蹤可是他的心頭一大陰影。


    肖堅冷冷一笑,道:“沒說話了吧?各位叔伯,上代社長韓朝陽的兒子韓進東失蹤這麽多年,大家一直找不到下落。我也是最近才查到,卻原來是被白世伍白大哥給控製著。你們一定奇怪,這是為什麽,我告訴你們,他是想如果這次爭不了龍頭,就把韓進東給推出來。想借那傻小子來汙蔑我們肖家,打擊我們肖家!韓進東被他控製了這麽多年,早已經被他給徹底洗腦。”


    包括天星眾元老在內的眾人皆是輕輕哦了一聲,韓朝陽當年之死,其實眾人都知道跟肖萬全有關,但韓進東既然也失蹤,這事就自然石沉大海。眾元老雖然心有懷疑,但既然已成事實,肖萬全獨大,自然也不敢再多言。


    沒想到事隔多年,竟然被白世伍抓了出來,這本是著好棋,但棋差一著,卻被肖堅先下手為強反咬一口,不但一語帶過,而且即便這時白世伍再把韓進東拉出來說話,有肖堅所謂洗腦這些話說在前麵,倒更顯得處心積慮,成了敗招了。


    而且推出韓進東打擊肖萬全這招,明顯是他和幾個推他的天星社元老暗中勾通過的,現在卻連人也不在了,自然隻能讓那些元老失望。隻看幾個原本站在白世伍這邊的元老輕輕搖頭,就知道他們對白世伍相當失望。


    肖堅見時機已到,不由望向我,微笑道:“多虧了香港的文先生,他長年在香港,知道了白世伍暗中搗的鬼,所以幫了我一個忙。替我把韓進東從白世伍的控製下給解救了出來。各位叔伯,要不要我們讓韓進東出來,大家聽聽他是如何準備,想惡毒攻擊我們肖家的。”


    白世伍沒想到這也能被肖堅拿來說事,更是氣的臉色鐵青,他自然知道,隻要我把韓進東拉出來,即便韓進東直接說是肖萬全殺了韓朝陽,也隻能被理解來一切都是他暗中做了手腳,教唆韓進東攻擊肖家了。


    這本是他一著強力後棋,但沒想到會被人反過來反咬一口,這就是所謂的先後下為強,後下手遭殃。


    終於輪到我出場了,我緩緩站起身來,對著眾人點了點頭,道:“今天是天星的事,原本不該我們這些局外人出場,不過行走江湖,講個義字,所以我得講句公道話。”


    看著眾人的目光,我微微一笑,慢慢道:“其實白世伍白大哥找韓進東出來的初衷,可不是為了攻擊肖家。”


    這話讓所有人都怔了一下,特別是肖堅,更是臉色一變,不知道我為什麽臨時變卦,居然這麽說話。


    “很簡單,白大哥找韓進東出來,隻是覺得身為一名天星社元老,有必要為本社盡心盡力,他找韓進東出來,隻是覺得,韓進東比自己更有資格競選天星龍頭而已,對嗎?白大哥!”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完全沒有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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