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進了大半天的時間,明顯慢了下來,遠遠的,可以看到各種奇異的石柱、石堆、石塊,一切都是石頭的,杜千知道,團隊已經接近了石府。


    沐汐和血殺的神情,越發的凝重了。在地底世界,環境就是如此,對人的五感限製的很厲害,就算是神師,依然無法及遠。


    有時候,不需要任何證明,那些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武修士,就能感覺到危險來臨,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更別想通過某些證據,來證明。


    心慌、煩燥、血液流動速度加快、心悸,甚至皮膚起粟,各種各樣的古怪反應,象是野獸的本能,在唿喚著主人,小心危險。


    “杜千,我們好象有麻煩了。”血殺走到抬轎前,衝著坐在裏麵的杜千說道。對杜千使用抬轎,血殺是相當的不滿。


    “哦,等我一下。”抬轎裏傳來杜千的聲音。


    剛剛製完一組靈符,聽到血殺的話兒,馬上將心神沉入星空,查看四周的地圖,有了這東西,讓麻煩見鬼去吧,老子不主動招惹別人,就是你們的運氣,敢來,老子就敢殺。


    擁有如此強大的團隊力量,擁有神奇的星雲地圖,杜千全身充滿了幹勁,有麻煩,太好,哥喜歡啊。


    “厲害啊。”地圖拉遠拉近,看了片刻,杜千咋著舌頭自語道,血殺這家夥,什麽都看不到,就能感覺出來。


    憑著對地圖的了解,從上麵測算距離,血殺這家夥,居然能在十幾公裏外,嗅到危險的氣息,果然是牲口啊。


    地圖上的紅點,並不代表一定是敵人,那是指除了自己團隊之外的所有人類,或者還要加上生物這個詞更準確些?在沒有實驗之前,杜千也說不準,隻能靠猜測。


    可這幾團紅點的位置,太說明問題了,杜千自然還算不上是軍人,對行軍打仗的理解,隻流於表麵,可這幾支團隊的位置,相距不遠,布成的口袋明顯到這種程度,隻要不傻,自然能夠看得出來。


    再看這幾個地方,同樣是顯示為紅色的不明團隊,人家的位置,就沒有那麽重的敵意。


    不錯,真看得起哥們,居然來了五支團隊,相互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公裏。


    嘿嘿……吃掉他……


    睜開眼睛,杜千的嘴角向上微挑:“血殺前輩,請進來一下。”說完,取出紙筆,飛快的畫了起來。


    斥候、探子,管他什麽稱唿,管他派出多少人來,在地圖上,那麽明顯的紅點,想要隱藏自己,你是在開玩笑?


    血殺皺著眉,踏入抬轎之中,狹小的空間,讓他覺得很不舒服,杜千的來曆,他自然是知道的,這些天下來,越發的覺得此人神秘,比文公所說的,更加奇怪。


    “血殺先生請看,這裏、這裏還有這幾個位置,應該有對方的斥候,在這種環境下,通訊設備是無效的,隻能人工傳迅,如果我們派出……”


    沒等杜千說完,血殺揮手打斷杜千的話兒:“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對方的斥候?”


    看著這張杜千臨時畫出來的地圖,血殺全身發毛,地圖畫的水準很糟糕,很明顯,杜千沒有受過相關的訓練,可這並不代表什麽,地圖的作用,本就是標明各種信息,隻要信息量足夠,哪怕畫的再差,也是最好的地圖。


    紙上的地圖,已經不能稱之為地圖,甚至連簡筆畫都稱不上。先是一個大點的標誌,上麵寫著我們。接下來,有十二個小點,位置遠近各不相同,單看這些小點,能把帝國最好的參謀氣死,你這也叫地圖?


    可杜千在自己和這些小點之間,標上數字,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一點三公裏,一點八公裏,一點九二公裏,你他娘的,這是怎麽測算出來的?


    要知道,以血殺的實力,也隻是純粹的一種直覺,感受到危險來臨,有人打他的主意,至於敵人在哪兒、數量多少之類的信息,靠直覺是沒用的,必須要有足夠的信息支撐。


    例如派出斥候、抓對方的舌人、參謀部下的間諜屬傳迴來的諜報,有了這些信息的支持,才可能得到重要的情報。


    即使如此,想要拿到杜千手中地圖上,標注出如此精確的位置,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這些小點,全部被一條線串在一起,拉出老遠,上麵寫著斥候兩個大字,每個小點上,還標出數值,有標一的,有標二的,各不相同。


    距離斥候小點更遠的地方,是一個個大點,這些大點的位置,血殺一眼就看出來,這明明就是個簡單的口袋陣嘛,誰傻到這種程度,居然布下這麽明顯的陣式?


    轉念一想,馬上就懂了,換在地表上,就算最蠢的小隊長,也不可能布這麽笨的陣,可這裏是地底世界,絕大部分地區,都是漆黑一片,需要靠手中的動能燈來照亮。動能燈這東西,能照出多遠?


    十米最亮,幾十米模糊,百米之外,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這是斥候的數量?”血殺指著標著一、二的數值問道。


    “是。”杜千一副理所當然的迴答道。他自然不明白,能夠在地圖上,標出哪兒有斥候,這個準確度,已經很驚人了,連有幾個斥候都能標出來,是不是太假了點?


    要知道,一路行來,杜千就沒下過抬轎,站在外麵行走的沐汐、血殺都不知道這些信息,杜千怎麽可能知道?


    別說什麽情報支持之類的話,也別說杜千還有另外的人手,統統沒用,血殺剛告訴他情況不對,這家夥拿出筆就畫,完全沒有準備。


    何況,敵人的團隊位置、斥候的位置,全都能這樣隨手畫來,並且標注出數量和距離,就算是在地表戰場上,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以血殺的眼光看來,這已經不是人力能作到的了,完全可以稱為是靈異事件。


    “你確定?”血殺帶著懷疑的目光問道。


    “我確定。”杜千肯定的迴答道,接下來應該怎麽作,杜千並沒有給出意見,他知道,有了這些信息,足夠用了。如果這都搞不定對方,血殺之名,從何而來?


    別說是血殺這種久經殺場的老油條,換作雷鳴,都能指揮的有聲有色。己方的實力,原本就強於對方,就算不如敵人,也有得是辦法。


    “好,我信你。”血殺說完,轉身離開,進入抬轎這種狹小的封閉環境中,他覺得全身不舒服。


    片刻之後,十幾組人手分頭行動,不到二十分鍾,對方的幾處斥候被拔掉,大部分的斥候還留著,血殺的目的,不是為了清除斥候,而是要將對手一網打盡。


    有了這麽詳細的信息,連這點都作不到,有損他血殺之名。


    團隊時走時停,半小時後,血殺再次來到抬轎前,杜千早知道他想作什麽,又一張簡筆畫,從抬轎裏遞出,這是敵方的最新動態。


    血殺接紙,一句話沒說,轉身離去。


    一小時後,遠處傳來陣陣雷鳴之聲。地底世界自然不會打雷下雨,杜千側耳傾聽,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這個血殺,果然是軍人啊,別看他是帝國最強的一批神師,可行為方式,與神師大不相同,完全是軍人的手段。


    那雷鳴之聲,杜千以前就聽過,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軍用大威力裂變彈,至於是哪一種,他聽不出來。


    裂變彈是軍隊中常用的一種大威力武器,優點自然是威力大,缺點也同樣明顯,使用算不得有多方便,對付普通的軍士,自然沒有問題,對付高手的時候,速度就成了最大的弱點,威力再大,打不中敵人,也是無用。


    而且裂變彈受體積的限製,威力也不是沒有上限,這種東西,到了戰師這種等階的武修士,其實效果已經很一般了,想用這東西對付神師,完全是個笑話。


    當初在漁人碼頭的時候,就有人用裂變彈刺殺司空翼,引得整個平川城雞飛狗跳牆。事實上,對司空翼根本沒有威脅,純粹是吸引人的注意力,引發混亂。


    那時候的杜千,眼界不高,懂的也少,著實心慌了好一陣子,要知道,那時候他可是平川的巡警,九卿在平川遇襲,下麵的人,日子自然不會好過。


    好在結果不錯,杜千‘救’了司空翼的女兒,讓他在平川城以後的那段日子裏,過的相當不錯。


    裂變彈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可它的威力,你不能小看,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就算是神師,也會受傷,更別說是戰師級的武修士了,那完全是可以致命的。


    血殺怎麽搞的,杜千不知道,可想想,就覺得這家夥有點讓人喜歡,出門在外,居然隨身帶著裂變彈這種大殺器,有點意思。


    不用問也知道,血殺肯定擁有空間符器。就憑他手下的那十幾個人,背包行囊再大,也裝不了幾枚。


    剛才聽到的沉悶雷鳴之音,足有數百聲之多,杜千沒由來的,升起一絲嫉妒之心。血殺身上的空間符器,絕對要比冬瓜好,血殺不可能全部用來裝裂變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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