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壯漢才仔細打量這個團隊,有些人一掃而過不必細看,有些人則要多看兩眼,這一看不要緊,壯漢咽了下口水。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血殺,兩名禦魂師,那幹巴老頭看著怎麽象是沐汐?小帥哥和中年男子,雖然不認識,可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相當不弱。


    我靠,兩個禦魂師,四位神師?


    還有那群家夥,怎麽看都覺得味兒不對,血殺那家夥帶了一群打手?這是想幹什麽?


    嚇唬老子?當老子是泥捏的?


    轉頭再看看臉色如霜的小妞,道歉就道歉,怕個毛啊:“好吧,小子,我道歉,你不是來扯蛋的公子,是土鱉。”


    血殺怒視著壯漢,目光中帶著幾分笑意,這夥計還是老樣子,你可以要他的命,休想讓他閉嘴,更別想從他嘴裏聽到一句好話。


    杜千先是驚訝,這麽有個性的道歉,還是第一次聽到。其實杜千就沒聽過幾次道歉,你一個戰爭孤兒,誰會拿你當迴事兒?


    至於學院裏的同學,大家都差不多,道歉這東西比較少見,有本事混好才是真的,連明天的飯頓都不知道在哪兒,誰有空惹事兒啊。


    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沒錯,我是土鱉。”


    對此杜千是真心的認可,別看這半年多的時間裏,他的經曆可以用傳奇來形容,可這並不能改變他土鱉的本質。


    每天努力提升戰力,學習製符、製器,看海量的書,聽各種傳聞,不就是因為自己土鱉嗎?


    從平川那個土鱉的城市,戰爭孤兒學院那個土鱉的學校裏畢業,不是土鱉是什麽?


    姚靜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柳言目光裏,流露出一絲不甘,玉無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雷鳴認真的思索著什麽。


    “切,想吸引老子的注意力?”壯漢自然看到眾人的反應,他隻是不喜歡勾心鬥角,並不等於沒眼色,能夠在軍中,爬到如今的位置,能夠憑實力,進階神師,怎麽真的魯莽無知。


    姚靜慢慢的後退,走迴杜千的身後,和雷鳴並排而站,一言不發。


    “好吧,你小子是誰家的孩子,我承認,我對你有點興趣了。”壯漢忌憚的看向朱可和玉無霞說道。


    “我就是個土鱉,真的。”杜千苦笑一聲說道。


    壯漢詫異的看向血殺,想從他那兒弄明白杜千的來曆,這麽豪華的護衛陣營,你說你是土鱉?


    血殺聳聳肩:“他都說了,他是土鱉,看我幹什麽?”


    “混蛋,拿老子尋開心是吧,有這麽多人護衛,老子也想當土鱉,你這樣的直接開除,就要他倆那樣的當跟班。”不用說,能讓壯漢在乎的,隻有朱可和玉無霞,這家夥狂起來,連血殺都不放在眼中。


    “他真是土鱉,你愛信不信。”血殺說道。


    杜千不樂意了,哥幾個的確是小地方出來的,出身不好,你也別老拿出身說事兒,誰他娘的愛聽這話啊。


    “我們都是戰爭孤兒。”沒等杜千開口,玉無霞忽然開口說道。


    “什麽?戰爭孤兒?”壯漢和血殺同時問道。


    “嗯。”玉無霞點了點頭。


    “你是,他也是?”血殺手指在玉無霞和杜千身上轉來轉去。


    “都是。”


    “靠。”


    “哈哈哈,這幾個崽子我喜歡,大水衝了龍王廟啊,你們這些小崽子,迴家了也不說一聲,這事兒鬧的,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壯漢快步走到杜千身前,伸手摸向血殺的光頭。


    “滾一邊去,摸你自己腦袋。”血殺怒道,轉頭再看向杜千等人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柔軟。


    “你叫杜千是吧,你是?”血殺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溫柔,讓人聽了全身起雞皮疙瘩。


    “是。”


    “你父親還是母親?”


    “兩個都是,補天戰線。”杜千平靜的說道。或許是時間太久了,久到杜千已經不是很在意。想想當初,總是害怕忘記父母的長像,其實他們的樣子,原本就很模糊,真的讓杜千畫出來,怕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樣更多些。


    親人,這兩個字並不陌生,每當想起來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父母兩個字,而不是兩人的樣子,接下來出現的反而是老姐章秀,姑姑杜蘭芳。


    也不知道她們現在過的怎麽樣了,抽空應該迴平川去看看她們,要是過的不好,把她們都接到上京,這樣一來,還得在上京買處房產才行,也不知道冬瓜裏的錢夠不夠……


    媽蛋的,真是土鱉,錢不夠,製幾組五重符拿去拍賣就是了,哥早就發達了,不差錢。


    一時之間,杜千百感交集,這才發現,自己的心底,原來是這樣想的,在他的心目中,姑姑表姐反而排在雷鳴他們後麵,居然這麽排心中的位置,算不算是個王八蛋呢?


    杜千心裏有本帳,姑姑不是不想管他,是無能為力。媽蛋的,這破事兒,是誰引起的,等老子迴平川,找機會,一定要狠狠的揍那家夥一頓,副城主了不起啊,你給爺等著。


    一時之間,杜千咬牙切齒,心裏想著,怎麽帶人迴去收拾章煜,套他一腦袋麻袋片,狠狠的踢幾腳出氣。要是姑姑受了氣,就踢爆他的一個蛋蛋,另一個還得給姑姑留著用。


    這叫什麽事兒啊,心裏再不喜歡章煜,也無法真的下死手,越是這種關係,越是讓人為難啊。


    看著杜千那猙獰的表情,血殺和壯漢對視一眼,一陣陣的心疼,這孩子,想媽了。


    父母同在軍中,畢竟不多,這孩子,是自己家的啊。


    “行了行,早說嘛,誰知道你是自家的孩子,跟我走,叔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壯漢上前一步,一把摟住杜千的肩膀,象是哄孩子般的,抱著他向機場外走。


    “您是?”杜千等人都已經適應過來,壯漢說的沒錯,他們本就是戰爭孤兒,來到軍營,還真算是迴家了。別看軍營裏到處都是莽漢,可比起冷冰冰的戰爭孤兒院,更有人情味。


    在這裏,每個人對戰爭孤兒,都象是麵對自己的孩子。身為軍人,天知道誰會明天死在戰場上,人一走,家裏的孩子,和眼前的這幫小家夥又有什麽區別。


    如果不是戰爭孤兒的數量太多,軍隊根本無能為力,誰他娘的願意將孩子送進孤兒院?


    戰爭孤兒院被稱為福政,其實到底如何,大家心中有數。這有什麽辦法?軍中的漢子,整天都在訓練和玩命中度過,就算不會少了孩子們一口吃的,真的能讓他們在軍營中長大嗎?


    絕無可能,不說軍隊體係之中,根本不能讓大量的孩子進入,就算真的允許了,誰教他們生存的本領,長大了,靠什麽生活啊。


    象杜千這樣的戰爭孤兒,命運還算不差,至少沒有遇到戰爭年代,如今都已經成人了。在國戰期間,戰爭孤兒的數量會在短時間內猛增,有機會進入戰爭孤兒院生活的,都是幸運兒,至少不會流落街頭,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二叔,你在這裏幹什麽?”遠遠的,一聲嬌唿傳來,一輛敞篷越野動能車,如飛而至,駕駛位上,坐著一名長發飄飄的女軍官。


    長發飄飄?女軍官?


    杜千眼都看直了,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當兵的留長發,您這是找死?軍規何在?就算你是女兵也不成啊。


    更讓重要的是,這位……這位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老大,是警妞。”身後的雷鳴輕輕撞了他一下提醒道。


    “哦,對了,是她,她怎麽又混進軍隊裏了?大能啊。”杜千終於想起眼前的長發女軍官是誰了,真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到她,還長發飄飄?


    杜千記得,在大半年前,這位還是巡警,而且是短發,很熱心,就是眼力差了點。


    “疑?你是?你們倆?”動能車停在壯漢身邊,長發女軍官一眼就看到杜千和雷鳴,一臉的驚訝,又有幾分疑惑,她想不起來了,這兩大男孩,怎麽看著這麽眼熟?


    “你們是誰家的來著?”米蘇的性格沒什麽變化,比較直。


    “紹氏槍店,‘啪啪’。”杜千伸出右手,比劃著射擊的樣子。


    “哦……”長發美女軍官,恍然大悟,終於想起來了。


    “你們這倆小子,讓誰抓來了?上次想搶紹氏槍店,這次想摸第一兵團軍火庫?”米蘇大聲問道,這倆傻小子,膽也太大了。


    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倆熊孩子不是戰爭孤兒嗎?而且他們應該在那個那個什麽城來著?好象是離得挺遠的一個小城,怎麽跑邊境三不管地區來了?這距離可就遠了,何況這裏沒有班船,距離這裏的班船港,至少要在三百公裏開外。


    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軍用運輸艦,再看看四周的一群人。一臉的恍然,哦……原來是混進來的,小騙子能啊,居然把誰忽悠了,帶他們進入軍營。


    誰也無法想象,米家大小姐的腦洞常開,每次的想法,都能令人欲哭無淚,你永遠都和她解釋不清。


    換成杜千這種平民的話來說,這位大小姐的性格比較二。


    “得了,我的小寶貝兒,是自家人,他們都是戰爭孤兒。”壯漢拍了拍米蘇的小臉蛋,輕聲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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