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顧嘴角一揚:“不客氣。”放棄和柯顧說話的林信舒轉而落後了幾步搭上了蘇漾的肩膀,蘇漾不自然地躲了一下,不過沒躲開,林信舒當然知道他不習慣,但是他過來說話就不是為了讓他舒服的,是為了給自己找迴一點場子。“誒,你們自製力都一直這麽好?”林信舒意有所指。走在最前頭的維克長歎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探路上。蘇漾隻覺得腦仁有點疼,雖然他和師兄經常被警局的人開玩笑,但開得這麽赤衤果的還真沒有。不過蘇漾也不是開不起玩笑的,再加上國外壞境對這類問題本身就更開放一點,他倒沒覺得林信舒有什麽惡意,無非就是想看自己麵紅耳赤下不來台嘛。但是蘇漾是誰啊,他和柯顧是同門師兄弟,師兄是大狐狸,難道師弟會是小白兔不成?想明白林信舒的用意後,蘇漾旋即輕笑了一聲,搖搖頭:“這不是自製力好不好的問題。”“那是什麽問題?”“時間問題。”蘇漾衝著林信舒擠擠眼睛,“時間不夠,太倉促。”林信舒:“……”維克多:“……”終於,還是被拖下水了。林信舒就跟落敗地公雞一樣沮喪地走在維克多身邊,可惜他唯一的盟友此刻懶得搭理他,就這樣走了一段路,林信舒皺起了眉頭,伸手擺了一下,壓低了嗓音:“快到了。”因為他聽見了細碎的聲音,林信舒的聽力就連維克多都是佩服的,當即停下了腳步,當走廊變得一片安靜的時候,維克多也聽見了外麵的響動,隨即就連柯顧和蘇漾都聽見了響聲,不是他們天賦異稟突然點開了任督二脈,而是因為突然之間,響起了一道他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那是一道劃破空氣的槍響。是一記空槍,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維克多開始在四周摩挲,很快從一麵牆勾出了一個隱形鎖。要說這裏的設計確實精巧,一般人都會認為門會開在盡頭的地方,但是這裏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開在了牆壁上,如果不是外麵的嘈雜,他們也會錯過這扇門。門上並沒有鑰匙,但是需要用十字旋轉的方式擰開,門輕輕地“哢噠”一聲,是往內拉的,比門後的樓梯更早進入他們四人腦海裏的是盈滿鼻腔的海水味道。門外的樓梯也不是固定的樓梯,而是一個隨時可以移走的簡易可滑動的不鏽鋼樓梯,但讓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唿吸的是不鏽鋼的階梯上的斑斑血跡,而且樓梯上還遺留了幾縷明顯是被揪下來的頭發——女人的長發。頭發是黑色的,這讓蘇漾和柯顧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震驚。蘇漾將綁在小腿的槍取下來,端在了手上,林信舒有些吃驚趕緊拽住了他的衣袖阻止了他的步伐,搖了搖頭。但是蘇漾指了指那一縷頭發,他們打過照麵的有黑色長發的女性並不多,尼克斯是一個,ada也是,還有一個是……許沁。但林信舒堅決不讓他就這樣下去,指了指還敞開的門,意思先迴去再商量對策。兩人就這樣僵持住了,柯顧先是示意維克多掩飾自己,隨後用最輕的步伐將那縷頭發撿起,示意蘇漾先迴去。見師兄也這麽說,蘇漾終於妥協了。四人迴到了走廊上,又將門關上。林信舒鬆了一口氣,隨即壓低嗓音道:“你太亂來了,誰知道外麵就有多少人?我們就是在神槍手,外麵要是一堆戰斧的人,我們也必死無疑你知道嗎?”蘇漾何嚐不知道,但是他還是無法看著有人在他麵前失去性命,他還是無法對發生在眼前的慘劇坐視不理。哪怕是ada,蘇漾的內心也覺得她不該就這麽死掉。林信舒揉了揉額頭:“你想救人,可以,但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能救人知道嗎?你命都沒了,就誰呢?”林信舒說的道理是對的,所以蘇漾終究不甘心地點了點頭。柯顧試圖連接耳麥可惜失敗了,他們之前就發現地下影響他們的通話,不過他手上的這縷頭發已經足以說明頭發的主人了,至少不是許沁也不是尼克斯。“許沁不是經常抱怨她頭發細軟嗎?做了發型很快就塌了,這個頭發有一定硬度而且比較幹枯毛躁,還有染色的痕跡,許沁是不可能染發的。然後尼克斯頭發是卷的,這頭發是直發。”雖然不能確定頭發的主人一定是ada,但是ada確實是長直發。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又響起了一記空槍。“麻煩了。”林信舒咂舌,“如果外麵是戰斧的人,戰斧的規矩我聽說是三記空槍後絕對不可能再是空槍。”空槍之所以不消音,目的是為了警告,也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實力,如果三次警告都不奏效,降臨的必然就是滅頂之災。已槍聲的穿透力,林信舒判定在他們聽見之前沒有響過空槍,也就是說,無論被戰斧拷問的人是誰,這都將是她最後的一次機會。作者有話要說:  林少: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鷹啄了眼。維克多:真是說不出來的丟人。第298章 52·打架而城堡外昨晚發生慘案的內凹的砂地上, 此刻確實上演著如同林信舒預測般的事情。一個女人被綁住了手腳,她的額頭此刻抵著一把槍,而持槍的人正是戰斧這次來的唯一女性——瓦尼婭。“二當家憐香惜玉, 但我卻不會。”瓦尼婭扯了扯嘴角, “所以你做好說的準備了嗎?”女人咬著下唇, 蒼白而幹燥的嘴唇被她咬出了斑斑血跡,原本直順的頭發此刻亂蓬蓬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白皙的肩頭青一塊紫一塊, 臉上有一塊明顯的巴掌印, 嘴角不知是因為牙齒鬆動還是因為咬到了舌頭, 唇角一直到下巴都血跡點點。瓦尼婭扯了扯嘴角,揚了揚右手的手機:“怎麽,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做不到黃河心不死?”女人咬著牙一言不發,瓦尼婭“嘖嘖”兩聲:“你讓雅可夫下海喂魚的時候也看不出有這樣的骨氣啊。”瓦尼婭勾起女人的下巴, 冷冷一笑, 笑容冰冷刺骨, 反手又是一個巴掌, 直接把女人打跌坐在了砂地上, 之所以說是砂地而不是沙灘,是因為這裏沒有細軟的沙子隻有堅硬粗糙的砂石,瓦尼婭的力道極大,所以女人因為慣性摔出去的時候,小腿直接在砂石地上劃出了血痕。對此瓦尼婭隻有不屑, 她能從一堆男人堆裏爬出來靠的可不是什麽美色,而是實打實的本事,看起來白皙如雪的皮膚如果不是用利刃很難在上麵留下痕跡,更不用說這種擊打,恐怕連個道子都帶留下的。所以女人此刻如同破布娃娃的脆弱,讓瓦尼婭打心底裏瞧不起。“站起來。”女人肩頭聳動著,似乎在啜泣。一旁坐在不知道從哪裏搬來的老板椅上的葉菲姆皺了皺眉頭:“瓦尼婭。”瓦尼婭這下子終於爆發了:“我的人死於非命!可你們呢?!一個個憐香惜玉?把雅可夫推下還的女人有什麽可憐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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