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這位珀西先生究竟知道多少事情?又是什麽樣的立場呢?他們一路走到了大廳,蘇漾直接抓住了一個慌裏慌張的侍者,皺著眉頭問道:“外麵怎麽迴事?怎麽這麽吵?”侍者在經過一瞬間慌亂後鎮定了下來:“幾位先生小姐要不要先迴房間,有什麽需求直接按鈴就好,有人會為您服務的。”“當然不好。”蘇漾做足了一副難纏客人的姿態,“你們連我的安危都保證不了的話,我怎麽敢迴房間等著,萬一你們這裏突然炸了?你負責?”侍者無奈至極:“那先生您打算怎麽辦?”蘇漾環視了一周,意外地看見了一個人,手一指:“我要你們的人陪著我,保證我的安全。”原本侍者猶豫了一下,不過看清楚那個人的耳後後,同意了:“好的,很願意為您效勞。”不僅侍者看見了,卡洛琳也看清楚了,那位被蘇漾點到的侍者,耳根後紋了一個“a”。很快那個侍者知道事情始末後對他們行了一禮,用不太流利的意大利文說道:“很榮幸為你們服務。”等前一個侍者走後,那個侍者安靜地跟隨在他們身旁。卡洛琳不知道為什麽蘇漾要叫一個侍者跟著他們,但是不禁多看了侍者幾眼:“你是亞洲人嗎?”侍者沒說話,隻是笑著點點頭。卡洛琳點點頭,這個人看上去並不是個安靜的性格,沒想到這麽安靜。這位侍者的到來倒是讓珀西先生很不舒服,他帶著卡洛琳走得遠了一點,侍者似乎並沒有察覺,隻是安靜地跟著。一樓確實亂成一鍋粥了,但是蘇漾卻發現並非亂得毫無章法,至少和他們混進來的混亂相比,現在的混亂仔細看其實是亂中有序。他們走到了門口,和湊熱鬧的人站在一起,意大利人生性熱情,並不會刻意保持距離,所以門口挺熱鬧,隨後蘇漾就察覺到有人其實在安撫眾人的情緒。看上去像是客人,不過這幾個人是對眾人的情緒進行引導。也許外行人看不出來,但是行內人都察覺到了。那些心理學領域的學者站得比較遠,雖然他們也想離開,但是並不打算當出頭鳥也沒有那個資本當出頭鳥,他們大部分人還是想著隨大流的。而那幾個刻意引導眾人情緒的人顯然也清楚這種情況,他們更多的是混跡在幫派的人中。因為亞裔還是比較顯眼的,蘇漾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一旁沙發上喝茶看戲的林信舒。林信舒原本是想衝他們招手的,但是隨即他臉色微微一變,最後舉杯隔空敬了一下他們。蘇漾注意到了,柯顧也注意到了,於是他們並沒有上前,而卡洛琳湊了過來:“你們朋友?”柯顧想了想:“他是華裔,我們有過幾麵之緣。”隻能說中國人深諳說話之道,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是在卡洛琳理解中柯顧的意思就是他們不熟,她多看了林信舒兩眼:“你這個朋友長得還挺帥的。”倒是珀西先生略有忌憚地看了一眼林信舒,而這一暼恰好被柯顧捕捉到了,他有禮貌地詢問道:“珀西先生也認識他嗎?”“不是。”珀西先生迅速收迴了目光,正了正神色,“不認識。”卡洛琳聽他這麽說,倒是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碧綠的大眼睛:“親愛的,我能去那邊喝杯茶嗎?。”珀西先生卻按住了她的手:“現在有些亂,別亂跑。”聽到這番對話的蘇漾揚起了嘴角,看來珀西先生的身份在林信舒那裏可以得到答案,不過即便沒有得到標準答案,但是他對珀西先生的身份也有個一個猜想,他想師兄應該跟他一樣。有些事情卡洛琳確實對他們撒了謊,但有些事情她沒有,比如說她此行確實是衝著卡厄斯來的,而且不單純隻是想探談虛實。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喧鬧,很快一群人高馬大的人衝了進來,為首的人高舉著一枚帶血的戒指。看來,戰斧已經找到了事發的地點了,戰斧與卡厄斯的這場談判的序幕也已然被這枚戒指拉開。第275章 29·談判死人了,而且死的還是戰斧的人。眾人皆嘩, 都紛紛打起退堂鼓, 就算之前不想走的現在也想走了,誰也不願意摻和進去。但戰斧的人卻不給他們走了, 一擁而上把門外的人趕迴了城堡之中,一隊人扛著火箭炮對著門裏麵:“在事情查清楚之前, 一個都不許走。”這裏也有其他幫派的人,有脾氣衝的憋不住了:“你是懷疑我們嗎?”這個時候, 有一個淺金發絲的高挑美女走了出來, 長相相當具有戰鬥民族的特色, 像個漂亮的芭比娃娃, 一身包臀的黑色抹胸小禮服, 但是裙擺下露出的不單單是纖細的長腿還有左腿槍袋中的伯萊塔m92f,以及她右手中拿著的是一柄小巧的左輪手槍顯示出了她絕對不是一個芭比娃娃。會光明正大帶兩隻手槍的人說明是可以單手開槍, 而m92f空槍就接近2斤重,她還是綁在了左腿上, 也就是說她的慣用手根本不是現在拿槍的那隻手,而是左手。“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隻不過我們的人確實是死在了這裏,要不是有人告訴我們, 我們可能到最後都會蒙在鼓中,敢在卡厄斯的地盤囂張的想必也有些倚仗不是嗎?”她笑了笑,麵容如同天使一般,但每個字都是在毒液中滾了一遍, “你們走了,要是卡厄斯把責任推到了你們身上,在座不就失去了辯解的唯一機會了嗎?我殺人的時候沒有聽人解釋的習慣。”言下之意是,想解釋的隻有這一次機會,要是被甩鍋了,那就隻能認命等死了。“各位。”眾人抬頭,原本辦舞會的地方站著一個穿著中世紀禮服女子,禮帽上垂下了黑紗遮住了她的大半麵容,眾人隻能看清她的尖下頜以及小巧的紅唇:“門口冷,各位不如上來談。”有人皺著眉頭質問了一句:“你是誰?”女人笑了笑,沒說話,隨後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護欄邊,身後跟著一個侍者和一個青年模樣的人。眾人麵麵相覷,戰斧的二當家這才從和林信舒遙遙相對的沙發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上了樓。等戰斧的幾個說話有分量的人上樓後,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列侍者:“這裏交給我們就行。”他們將城堡大門緊閉落鎖,那幾個扛火箭炮個個都兩米出頭的人高馬大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離開,但是也將肩上扛的放了下來。有人去指揮外麵的車輛,有人負責門窗,這時走出了一個人:“閣下二樓請,我們家小姐邀請眾位二樓喝一杯茶。”小姐,是尼克斯嗎?蘇漾和柯顧對視了一眼,當然他們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而且他們也注意到了,曾鬱、許沁以及李肖然和周铖都不在人群之中。他們是去了哪裏?耳麥中很久沒有他們幾個的聲音了。蘇漾有些擔心,該不會他剛剛把耳麥折騰壞了吧?他忍不住問柯顧:“師兄,你看我耳朵是不是剛剛撞上了?有點疼。”這話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卡洛琳更加確信他們剛剛風月無邊,但柯顧看著蘇漾沒有任何問題的耳朵,很快意識到他指的是讓他檢查一下耳麥的問題。柯顧不著痕跡地捏住了領帶夾,輕聲對蘇漾說:“很疼嗎?”,這句話說完後他們的耳麥中沒有任何聲音,是壞了?但他注意到另一個人的表情後旋即意識到耳麥很可能沒有壞,而是被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