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瓊娜現在在a市。”曾鬱說的話讓他們精神振奮。“有地址嗎?”“有,很巧的是, 她上個月剛辦完居住證。”曾鬱把地址發給了他們。“走,我們去見見這位女士。”所有人都很亢奮, 因為這可能是他們目前為止找到的最了解喬安·金的, 甚至是了解他的童年, 又和案件沒有明顯聯係的人。不算遠,是一片靠近大使館的老城區。柯顧、蘇漾、李肖然還有孫賢和曾鬱都出動了,從身份信息看,她已經六十歲了, 身體狀況怎麽樣,能不能把她請迴警局都是未知數。並且以防萬一,他們還帶著一小隊行動組的。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路上沒什麽車輛,他們一路通暢很快到達了曾鬱給他們的地址。按著門牌號找到了安瓊娜的地址,最後由柯顧去敲的門。敲了門,就聽見裏麵有些動靜,但是門一直沒有開,正當他們想要破門的時候,門縫裏透出一絲燈光,門開了。裏麵傳來了略顯滄桑的聲音:“誰啊?”“安阿姨,是我。”門被徹底拉開了,開門的正是安瓊娜:“你是……”安瓊娜借著昏黃的燈光終於看清了柯顧的臉,“哦~你是那個……”“我是瓦倫先生的學生,我叫柯顧,您還記得嗎?”“記得記得。”安瓊娜沒有什麽戒心,當下拉開了門,“怎麽晚了,你怎麽找來的?”看上去是個熱情的老太太,和當年見麵時並沒有太多的不一樣,柯顧聲音也放柔和了:“我來是想跟您問一點事。”“進來說進來說。”安瓊娜彎腰從鞋櫃裏正要拿拖鞋,柯顧補充了一句:“我還有兩個朋友,這麽晚方便嗎?”孫賢和曾鬱帶著行動組的人被李肖然安排在了周邊。“方便方便,沒什麽不方便的。”安瓊娜拿出了三雙拖鞋:“進來吧。”李肖然掃了一眼,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一般獨居的老年女性鞋櫃裏不會有這麽多男士拖鞋,而且鞋櫃裏可不止這麽幾雙。“阿姨,我叫蘇漾,是柯顧的師弟。”“我叫李肖然。”“坐坐坐。”安瓊娜招唿著他們,“我去給你們泡杯茶。”“不忙,我們不渴,深夜打擾是想問您點事。”“哦?”安瓊娜坐在了他們對麵,有些納悶,“什麽事?”“喬安·金您應該很熟悉吧?”“你們是小j的朋友?”安瓊娜看向柯顧,恍然大悟,目光轉向柯顧,“我這個腦子上年紀就不好使了,你應該跟小j是同學對不對?”“阿姨記性很好,我們都是瓦倫先生的學生。”柯顧就像拉家常一樣問道,“您最近看見喬安了嗎?”“他啊,這孩子不讓人省心。”安瓊娜臉上有些落寞,“前兩天立冬不是?入鄉隨俗嘛,我想讓他來家裏吃餃子,本來說好來的,結果我沒等到他。第二天給了我一個電話,說他要出門一段時間。”出門。柯顧眼睛眯了眯:“你們住一起?”“算是他在這裏的一個落腳處吧,我給他留了一個房間。”安瓊娜指著一個一個緊鎖的房間,“你們是他朋友就開導開導他,他最近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我聽他提起過您。”柯顧突然話鋒一轉,“他說是有您在他小時候照顧他,他才能順利長大。”“他這麽說啊。”安瓊娜歎了一口氣,“他媽媽不管他,他繼父老實打他,也沒有什麽人能陪他玩,也談不上照顧,我那時候剛出來工作,也是笨手笨腳的。”“他還說是你教他中文的。”“哈哈,他這麽說的?”安瓊娜笑容很爽朗,“小j很聰明,我也就是瞎教的。一開始他不願意說話,我還教他英語呢,後來才知道他聰明,詞匯量可比我多多了。”“怎麽教的?”蘇漾開口,參與到柯顧的忽悠中,“我有個小侄子最近在開蒙,正愁不知道該怎麽教他呢。”“現在有很多更科學的辦法了。”安瓊娜趕緊擺手,“我那時候直接把當時讀書時用的詞匯扔給他了,從第一個單詞開始教。”安瓊娜覺得挺好玩,“那書現在還在我書架上呢,那天我看地鐵上有小孩在背單詞,這麽多年也沒有什麽變化。”“能不能給我看一看?”“可以啊。”安瓊娜起身,很快拿迴來了一本綠色的單詞書,“我從第一個單詞教的,不過也就教了第一個單詞。”蘇漾拿過書,翻開了第一頁,是所有學生包括他,最熟悉的一個單詞——“abandon。”也是字母a項下的第一個單詞。“拋棄,遺棄……”安瓊娜擦了擦眼鏡片:“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其實我和小j一樣,都有著不怎麽好的童年。我不是一個稱職的保姆,那時候我也才18歲,有一次我帶著小j一直走走到了郊區,我們給那裏起了個名字,叫遺棄之地,因為我們都是被遺棄的人。”安瓊娜笑了,眼周的紋路深邃而無奈,“我有時候覺得小j有時候陰晴不定的性格,是我那時候給他帶來了不好的影響。”“他名字是不是改?”“你連這個都知道啊?”安瓊娜很驚訝蘇漾知道這件事,“他原本叫john,他說太普通了,非要把名字改成joan。不過我一直叫他小j,其實並沒有什麽變化。”蘇漾突然歎氣:“最近他確實挺不高興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怪我。”安瓊娜無奈搖頭,“我明知道他討厭這種事還非得介紹給他認識。我找了個新男友,想介紹給他認識,就是定在立冬那晚,沒想到他幹脆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