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忍笑,這簡直就是免證事實,根本不存在冤假錯案。他們打鬧了一會兒,桌上早餐吃的七七八八了,曾鬱也啃完了他已經冷掉的麥當勞漢堡,這才正兒八經地開始討論案情了。“頭兒,您昨晚讓我查的關於江心村的報道,因為紙媒不上網,其實並不是很多,我把有用的信息都摘了出來,您看看。”江心村的報道……因為曾鬱把材料都發給了他們,大家看著手機,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基本上知道醫生為什麽憤怒了。“走。”李肖然霍地起身。“頭兒?”“我們去走訪村民,看看這個江心村究竟隱藏著什麽血海深仇。”如果是報道中記載,報道屬實,那確實足夠是血海深仇。但是報道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他們也並沒能找到當年的後續報道,而從他們內部的係統裏查找,也並沒有找到受理案件的記錄。眯著眼睛感受著晨曦,陽光是暖的,可他們身上都是冷的,隻因為報道上鬥大的一行大字——“是寺廟還是淫窟?8歲女孩慘遭毒手。”第85章 20·走訪走訪村民, 聽上去簡單,其實做起來一點不簡單。他們以前就有過這樣的經驗, 越是與世隔絕的村民越難以服從外界的規則,那時候他們還是警察身份, 這會兒避免打草驚蛇,他們並不能出示警官證,憑空更是增加了難度。他們一走到大廳, 就被女老板叫住了:“你們聽說了嗎?隔壁那棟民宿昨晚起火了。”李肖然停住腳步:“起火了?有沒有人受傷?”“火倒是很快就被撲滅了, 進去的時候裏麵並沒有看到人。”老板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滿臉費解, “我聽說是原本有幾個女孩子住在裏麵的, 好像現在也沒找見人。”當然找不見,人現在在蘇漾和柯顧的房間藏著呢。許沁清了清嗓子, 把鴨舌帽往下壓了壓:“老板,這裏有賣藥的嗎?”“你要買藥?”一個人聲音涼颼颼的,從樓上下來想吃早餐的樊野,正要踩下最後一階台階的腳就這樣僵住了,這個聲音讓他一宿都沒睡好,現在竟然又出現了。許沁淡定地迴頭:“醫生早啊。”“你要買什麽藥?”醫生提起自己的藥箱。“布洛芬有嗎?”醫生眯起眼睛, 推了推無框眼鏡:“你要布洛芬幹什麽?對了,那兩個女生呢?”“什麽女生?”許沁眨眨眼,“你說失語和昏迷的?她們是不是走了啊?”許沁把手機拿給他看, “你看, 今天清晨給我發短信了, 說她們覺得好多了就離開了。”“哦?”醫生就差沒把懷疑掛在臉上了,“那你要布洛芬做什麽?”許沁臉都紅了,捂著自己的肚子:“就……疼嘛。”醫生愣住了,再一開口差點被口水嗆道:“哦、哦哦,你等等,我給你拿。”許沁拿著手機非要給醫生錢,醫生不肯收,一個要給一個推拒,最後大家都把失火的事情忘記了。而許沁並沒有跟著李肖然他們去村民家裏,她握著止痛藥迴到了房間,快速地閃身進了房,房間裏的窗簾是半開著,而有窗簾遮擋的部分,一個穿著白色睡裙的長發女生正在吃早餐,見她迴來,張了張嘴,但是沒有發出聲音。而床上躺著一個女孩,正弓著身子,捂著自己腦袋臉上表情痛苦。這兩個人正是安琪和梅子,也是醫生在找的人,更是民宿女老板說的應該出現在火場裏的女孩子。“吃藥,止疼片。”許沁把一杯溫水遞給了床上正頭疼欲裂的梅子,又把剛從醫生那裏拿到的布洛芬遞了過去。梅子很快服用了藥物,又過了一會兒,她的神色終於舒展了開來:“小沁,謝謝你。”許沁擺擺手:“客氣,舒服一點了就起來吃飯,不然等等胃疼。”“嗯好。”梅子倚在床頭,看著忙前忙後的許沁目光一片感激,還混雜著愧疚和自責。她當然還記得現在照顧她的女孩,就是當初她想要用來替命的姑娘。“對不起。”梅子看著許沁的背影喃喃道。許沁一怔,撩了撩發絲:“你也算是死了一迴的人了,我不計較你也別太記掛,往後多想想這兩天。”“嗯,嗯。”梅子重重地點點頭。安琪看著她,也笑彎了一雙美眸,梅子羞紅了臉,瞪著自己小姐妹:“你笑什麽?”安琪更是笑出了聲:“就、就笑。”聲音磕磕絆絆,還有些沙啞,但確實發出了聲音。許沁驚訝:“你能說話了?”安琪也呆住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梅子比她更高興:“我去給你倒水,潤潤嗓子。”她剛翻身下床,因為躺在床上太久再加上之前藥物殘留的作用,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三個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房頂差點被姑娘們的笑聲掀翻了個兒。再說李肖然蘇漾他們,外帶一個隻想吃個早餐卻被悲慘抓壯丁的樊野。他們沒有往遠處走,遠離了民宿,看著水田裏插秧的農民,樊野深吸了一口氣:“別說,這種日子也挺不錯的。”“那我們把你留下來,你就別走了。”樊野吃了一憋,扁扁嘴,但他發現更可怕的是,他現在竟然已經在慢慢習慣了,一點都不覺得被冒犯了。“度假可以,你要真在這裏一輩子,別說一輩子了,就是一年你都得瘋。”蘇漾一拍樊野的肩膀,笑眯眯道,“走吧,我們分頭行動,我看見一個老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