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真是睜眼說瞎話啊。蘇漾看著他們一臉質疑,歪了歪頭:“你們一邊說我是專業的,一邊要質疑我的專業程度,你們想證明什麽?證明武興為無罪?”他的視線轉到武興為臉上,緩緩道:“誰跟你說蒙綱毅死了的?老爺子活得好好的,除了煙鬥啤酒暫時不能碰,現在還想迴報社上班呢。”武興為 突然間聽下來口中神叨叨的碎碎念,瞪大了眼睛,表情一瞬間變得無比地憤怒和暴戾:“不可能,你再騙我!他肯定死了!”蘇漾掃了一圈呆滯住的記者,輕笑了一聲:“這下可以讓開了嗎?”第29章 29·審訊“不可能!不可能的!”武興為臉上盈滿了暴怒之情, “你們騙我一定都在騙我,我看著他被狗追,我看著他狼狽逃竄,我看著他求……”“武興為!你根本不配為人!”跟上來的李肖然打斷他的咆哮,“渣滓!”“渣滓?嗬, 若不是你們無能,他們怎麽會活在這個世界上?讓這個社會變得肮髒?他們有罪, 我殺了他們有什麽不對?”“那你就沒有審判過你自己嗎?”蘇漾冷不丁來了一句,“你知道什麽叫做戒之在怒, 黑煙罰之嗎?”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顆子彈殼,拋了起來, 這也算是黑煙。媒體麵麵相覷,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而武興為卻虎目圓瞪不再掙紮,徹底沒有了言語,李肖然見狀大手一揮:“帶走!”……他們剛迴辦公室,就看見許沁氣鼓鼓地坐在辦公室。“怎麽了這是?誰欺負你了?”許沁不說話, 滿臉的委屈和不甘心。李肖然眉頭微微蹙起,說實在的他不擅長哄女孩子, 而且他其實在工作中盡量克製自己把許沁當做女生看待。許沁既然義無反顧地當了一線刑警, 他就給她想要的一視同仁的機會。一旁的曾鬱卻擺擺手:“頭兒,別怪許沁, 我聽了都來氣。那個牛流芳說話太損了, 說話不帶髒字, 可句句紮心。”李肖然一怔,而隨後進來的蘇漾聽到了這半句話:“不怪她,那個牛流芳不簡單,換我和師兄去應付他。”“不簡單?怎麽個不簡單法?”“他出現在武興為的家裏,他跟武興為肯定有關係。而這個關係,他並不擔心我們查……”蘇漾聯想起武興為的模樣,若有所思。“他並不是真正的牛流芳。”曾鬱搖頭,“我們查到了真正的牛流芳,確實和武興為是發小,但是警方有他的照片,和我們抓到的人完全是兩個人。”“你們問他的時候他怎麽說的?”說到這個曾鬱就來氣:“他說他是去韓國整容了,然後……他跟許三兒說,可以把醫生名片推薦給她,還說她需要動的地方比他多。”眾人:“……”也難怪許沁氣悶了,原本女刑警就很不好找對象了,甭管你是什麽天香國色,別人一聽你的職業就後退三尺。而且他們知道,許沁上個星期去相親,剛被相親對象拒絕。雖然聽說許沁對對方也沒有什麽太多想法,隻是想先處處看,但被拒絕總是一件很讓人難過的事情。“不過他還是說謊了。”曾鬱頓了頓道,“我們之所以找到了牛流芳的照片,是因為牛流芳在五年前就因為搶劫被抓了,我們還為此找到了牛流芳的家人,他們說他們認識武興為,小時候牛流芳就是武興為的小跟班,不過後來武興為隨母親改嫁到城裏,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所以,武興為很可能並不知道牛流芳被抓的事情。”蘇漾神色逐漸變得凝重,“這個假牛流芳之所以敢在警方麵前選擇牛流芳冒充,說明了三件事。第一,他並不知道牛流芳被抓,很可能是從武興為口中得知的。第二,他是一定知道武興為去向的,而且知道他不會迴來,不然他這個謊言第一時間就被武興為本人拆穿。”說到這裏蘇漾頓住了,嘴唇緊緊地抿著。“那第三件事呢?”李肖然追問道。“第三件事……你說他為什麽會在這麽關鍵的節骨眼上,說自己一切都坦白?其實就是為了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自己身上?”辦公室突然安靜了下來,隻能聽見隱約地倒吸冷氣的聲音。因為這個答案太過駭人——假牛流芳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武興為的作案計劃和時間。其實還有一個答案在蘇漾和柯顧腦中盤桓,隻不過他們不約而同地 沒有選擇說出來。不過這個分析其實信息量已經足夠大了,李肖然摸摸下巴,轉頭看向許沁:“三兒,你們把牛流芳被抓的消息告訴那個假貨了嗎?”許沁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我是覺得這件事我們可以利用一下。”李肖然豎起了大拇指:“聰明。”許沁笑了,揉了揉臉頰,重新恢複了元氣:“那我們現在先審誰?”“不如一起審?”蘇漾提議,“我和師兄審那個假貨。”“我還以為你對武興為更有興趣呢?”李肖然有些訝異,他還以為他們搞犯罪心理學的對這樣的心理明顯異常的案件更敢興趣呢。柯顧卻笑了笑:“其實李組審武興為更合適,我和師弟畢竟不是學刑偵出身的,我們抓他的時候已經是通過大量心理學的推論,我想換一種方式可能能夠還原更多的真相。”“也行,那牛流芳……”“交給我和師弟吧,你們可以通過監控看,但是不要待在雙麵玻璃後。”“為什麽?”許沁的手指纏住發尾,直接打了一個圈,往常他們旁聽都習慣在雙麵玻璃背後,為什麽這次不行了。“說不好,反正雙麵鏡後麵別站人。”大家點點頭。於是李肖然拉上孫賢和餘孟陽打算一同審訊武興為,而蘇漾和柯顧直接走向牛流芳的審訊室。先說武興為,李肖然一行人進去的時候,他正麵無表情地坐著,李肖然見過形形色色的犯人,他在監獄的時候什麽品種的犯人都有,有窮兇極惡的牢頭獄霸,有教父氣質的黑道老大,甚至還有吃齋念佛的囚犯。但是武興為這一款的,他從未見過。“姓名。”武興為沒有作聲,直到李肖然問到第五次的時候,武興為抬頭:“為什麽是你們,剛剛那兩個人呢?”“哪兩個?”李肖然明知故問道。“那個會《神曲》的。”“他啊,他讓我跟你說,你的表演他沒興趣,在他眼裏,這些太低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