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然笑笑:“我聽說你槍法一流,拿著防身。”蘇漾:“……”嫉妒到模糊。還沒等蘇漾嫉妒完,就聽見李肖然繼續道:“我需要你們幫我進行判斷,但是萬一開始抓人,場麵可能會很混亂,保護好你自己和你師弟。”蘇漾:“……”組長這是把自己舍出去了?!不管蘇漾內心如何的山崩地裂,但是麵上並沒有什麽太多的變化,當所有人都領命離開,他也跟著李肖然下樓時,揣好手槍的柯顧湊到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別磨牙了,到時候親起來都不尖了。”親親親親親親親——什麽到時候?誰要跟你到時候了?!領了防彈衣和多功能電警棒後,蘇漾坐上了李肖然開向武興為家中的車,李肖然的越野車馬力十足,在深夜的道路上馳騁著。蘇漾看著玻璃倒映中模糊的自己和身側的師兄,有一種恍隔如世的感覺。他們都沒有朝著理想的道理前行,甚至離他們的藍圖十萬八千裏,可卻詭異地又契合了。他理想中的未來,他跟著師兄一路深造,跟著師兄的腳步最後成為一名學者或者是一名心理諮詢專家。那是他母親的職業,也是他本科最開始選擇的專業。他夢想中的未來,他和師兄很多年後還會在一起,一起學習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柴米油鹽醬醋茶。而玻璃中的現實,他沒能跟著師兄一起深造,他當了警察,和法律和罪犯和命案打交道。這和他父親的職業沾點邊,但是他父親也是他最不願意沾邊的人。車廂裏的現實,他和師兄肩並肩坐在一起,一起學習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雞毛蒜皮雞飛狗跳,雖然,他們並沒有在一起。李肖然的車開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嫌疑人的家樓下,他拉起手刹,跟他帶領的行動組取得了聯係,在等待的短暫過程中,李肖然突然問道:“為什麽不是清潔工?”“啊?”蘇漾這才猛地迴神,不過大腦已經替他做出了迴答,“他並不是單身,他有對象了。我雖然看不出來他的性向,但我能看出來他生活雖然貧寒但其實是個很幸福的人。”李肖然有些詫異:“我怎麽沒看出來?”“他發白的牛仔褲看上去更像是手洗的,因為有刷子日複一日刷出的紋理痕跡,而刷牛仔布的力道很大,但他缺少了半根指頭很難施力。衣服是有人幫他洗的,一個幹淨整潔的男人背後往往有一位賢內助。而且他也並沒有潔癖,愛幹淨和潔癖是兩碼事,心理學上的潔癖是一種心理疾病,一個有潔癖有強迫症對自己自視甚高的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外表出現差錯。可他隻有衣服是幹淨的,但是頭發嘴唇都顯得他其實並不那麽在意外表。”“他殘疾了,但仍然有一位愛人不離不棄,怎麽想都是幸福的。”李肖然恍然。蘇漾繼續道:“如果保安真的是兇手,他家裏以及報社的保安室應該都能發現大量的清潔用品。”他們說話間,行動組已經悄悄包圍住了住宅樓,李肖然迴頭看向蘇漾和柯顧:“你們是在車上還是……”“我們一起去。”柯顧已經迴答了,他拉開車門跳了下去,隨後把手往車廂裏一伸。蘇漾:“……”蘇漾最後搭著柯顧的手跳下了越野車,不情不願地稱讚著他的師兄,兩人小聲鬥嘴之際,樓頂的有一盞燈突然間就亮了起來。抬頭確定了樓層,李肖然抬起對講機說了兩個字——“行動。”作者有話要說:小師弟的炸毛僅限於腦內進行。現實中——小師弟:“師兄最幸福最溫柔最聰明最帥氣了!”第25章 25·頂包隨著李肖然的一聲令下,行動組的成員將居民樓團團圍住,而李肖然、蘇漾以及柯顧帶著一小隊的成員衝進了居民樓。這裏是老式的居民樓,大家一步兩級甚至三級台階但落腳時都很輕。李肖然在最頭裏,他上到四樓轉彎處,抬起手臂示意大家放緩腳步。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五樓最外的那個門外,背貼著牆,用拇指比了比身旁的門。門牌號:505。李肖然做了一個手勢,讓所有人準備。隨後對蘇漾比了一個口型——叫開門。蘇漾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而李肖然聽見屋內有腳步的響動聲後,伸手捂住了貓眼,示意蘇漾叫門。蘇漾重重地拍了拍門:“物業的!樓上的反應你擾民,開開門!”他的話音未落,他身後的行動組的人都驚呆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聽這樣的叫門方式。一般都是用讓他們卸下警惕的方式,選擇相對無害的借口。比如查水表,比如借個東西等等。蘇漾這樣的方式就像是嚇唬一隻驚弓之鳥,兇手真的可能會逃跑。這麽想著,行動小組的小組長已經用手勢對李肖然發問了,那意思是不是該闖進去了?不過出乎眾人意料的,門內竟然傳來了拖拉著拖鞋,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街聲。原本沒有什麽表情的蘇漾登時皺起了眉頭,他和柯顧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搖了搖頭。蘇漾輕聲對著李肖然道:“如果他是武興為,那武興為就不是兇手。”為什麽?李肖然已經來不及確認了,當機立斷一揮手,特案組所有人的手槍都舉起上了膛,蘇漾則是被柯顧拉著後退了幾步。在門內的人推門的一瞬間,李肖然一伸腿插入門和門框之間,一個用力就把門踹開了。裏麵的人因為他這一下子,才反應過來門外站的並不是物業,整個人都蒙了,直到手掌上因為門把手摩擦而產生的火辣辣的疼,這才反應過來:“你、你們是誰?”行動組的人,迅速擠進房內,排查屋內所有可疑情況,而李肖然則是給根本已經不知道反抗的人銬上了手銬。“姓名!”“武、武興為。”李肖然此刻的眉頭皺得和蘇漾同出一轍:“警察問話,再說一遍,你是誰?!”“武興為!”男子梗著脖頸,“我叫武興為,我跟你們走!”蘇漾在一旁看著,緊抿著雙唇,他又一次出錯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隻有力的手將他的手指展開,溫柔地蹭去他掌心中的冷汗,最後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中。“你沒錯。”“師兄……”蘇漾有些茫然,他腦子暈沉沉的,可他就是錯了,眼前這個人跟他側寫出來的心理畫像完全是相反的。“你就不能對自己多一點信心嗎?”柯顧不覺得眼前的問題是問題,但他覺得蘇漾的狀態很不對勁。“可我……”“沒有可是。”柯顧突然想起他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學著用更溫柔的方式跟蘇漾交流,他學會了,可當下他卻覺得還是強硬點才能解決問題。果不其然蘇漾扁了扁嘴,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