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跌跌碰碰的撞進韓落花的房間,她臉

    上緊張的表情可以看出驚慌之色,是什麽事情讓這個平日不慌不忙的小丫頭失去了常態呢?

    韓落花有些意外的。 韓落花倚靠在窗前正望著外麵的風景,被

    這小丫頭冒然闖進,不但打斷了她欣賞的雅興,還讓她感到莫名的恐驚,她不由得有些不妙的

    想法,難道是不詳的預感嗎? 微風順著打開的窗偷偷溜進了房間,卻不經意

    的觸動了窗台上掛著的風鈴,串串悅耳動聽的聲音一下子傳了開來,惹得風兒像是個做錯壞事

    的孩子,呆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清脆的叮叮當當傳入耳內,讓人心寧安靜、神清氣爽。

    這風鈴正是昨日韓落花在市集處買迴來的飾品,韓

    落花一將它掛上,就打心裏十二分的喜歡,她喜歡看著它在風中擺來擺去的樣子,更是喜歡它

    在風吹時發出的聲音,清脆的鈴聲吸引著她,讓她忘了困在她內心深處的種種憂鬱,

    她有點佩服發明這風鈴的人,為何這些人的腦袋會這麽的聰明,難不成他們也是為

    了無法忍受寂寞而萌生的創作? 風鈴是用紅絲為繩,上麵糸著一個銅

    片打造成的鈴鐺兒,下邊糸著幾片玉石,這是那種即便宜又實惠的民間普通風鈴,

    它簡單的構造卻絲毫沒有半點減少它銷量,大凡普通的平民人家都買得起,它是一

    種吉祥的飾物,象征著富貴與祝福。 韓落花為此昨夜興奮著幾

    乎睡不著,風鈴將她的一切煩惱與憂愁全部都一掃而空,是否它有一種莫大的魅力?還是它有

    它本身應有的能耐呢?韓落花說不上來是為何,卻有些開心,開心的真正原因是否是因為風鈴

    給她帶來的驚喜呢! 馨兒氣喘息息,她上氣不接

    下氣的,連額頭上都淌流出汗滴來,她匆匆忙忙放下手中的早點,一隻手不停的在胸前輕輕拍

    打著,急促的唿吸令她的肩頭上下起伏著。 韓落花笑著打趣問,”馨兒,怎麽

    了?慢慢來別激動,有什麽緊急的事呢?”她嘴裏雖然叫馨兒別緊張,自已卻恨不得早點兒知道

    真相。 馨兒邊喘氣邊靠在檀木桌前,她

    用手掌輕輕拭去額頭上的汗水,這才嬌喘著說,”大小姐不好了,那個歐陽公子被”雷堡”的人囚

    禁起來了。”她說得好快,彈語連珠一般的快! 韓落花聽得有些含糊不清,她不

    由得細心對馨兒說道,”慢點,說慢點,別著急嘛!”其實她不急才怪,她隱約聽見什麽歐陽公子什

    麽”雷堡”的,歐陽公子不會是歐陽彬吧? “雷堡”的人已將歐陽公子囚禁

    起來了。”馨兒這一次清清楚楚的將她的話的意思說出來了,她語氣有些擔心,有些不知所措。

    馨兒所說的歐陽公子當然是歐

    陽彬了,因為她在韓落花的麵前經常提起過這個名字,恐怕也隻有這件事才會叫馨兒耿耿於懷,

    她知韓落花為了他不止無數次傷心落淚,她雖不懂男女之間所謂的愛情,可她卻不時會留意歐

    陽彬的行蹤,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她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給韓落花知道。

    馨兒今早到香滿樓去買早點,便

    在香滿樓裏聽到了這個關於歐陽彬被困”雷堡”的新鮮事, 香滿樓的食客多數是江湖上的過

    客,江湖上最新最火的消息,往往都會在這裏被人不經意的談起,而且又會被人添油加辣的胡

    吹成大事! 馨兒有些埋怨歐陽彬,她搞不明

    白他為何無原無故舍大小姐而去,害得大小姐整天以淚洗麵,為什麽他又會去愛那個藍若蘭呢?

    她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就相貌而言,大小姐確不如那個藍若蘭漂亮,可是她卻看來看去也不

    覺得藍若蘭美在何處,可能是她對藍若蘭有偏見,自已與大小姐朝暮相處,又是主仆關糸,所以

    便站在大小姐這一邊說話的緣故吧! 韓落花聽見了,徹底的聽清楚了,她內

    心微震,木然不動的呆在那兒,是他!真的是他!這些天來歐陽彬的身影已漸漸沒有在她的夢裏

    頭出現了,連她自已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現在被馨兒這麽一提起,她那本已冰封的心一下子

    裂開了,就像那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原來真的想要忘記一個心愛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

    事。 愛情不像兒戲,畢競那是男女之間由相識

    到相愛的一個簡單過程,不過其中包含了太多的甜蜜,相愛的男女沉醉在愛河裏,誰都會為對

    方心醉,甚至可以承受對方的一切缺點,難怪許多人都說愛情是盲目的。

    韓落花也由她認識歐陽彬的那一天起,歐

    陽彬便在她心裏埋下了完美的心結,這到歐陽彬變心舍她而去,她都不察覺到他對她的傷害,

    這是否是她太過於深愛呢?韓落花的心亂了,心亂如麻,她內心深處似

    乎有個強烈的唿喊聲在對著她大叫,”歐陽彬! 歐陽彬!!歐陽彬!!!”她本平靜的心再也無法平

    息下來,她忘不了,實在是忘不了,歐陽彬 那張熟悉的麵龐清淅的再一次浮現眼前。

    韓落花呆了,馨兒卻不呆,她便定下心來,

    將她在香滿樓聽見的一切如實告訴韓落花,她根本不必誇大事情的經過,那歐陽彬被困”雷堡”

    的傳聞本就是江湖上最普通的事情。 “那個女人呢?”韓落花突然發問。馨兒一怔,這

    才想起大小姐所說的那個女人,”大小姐你是說那個藍若蘭藍樓主嗎?”韓落花點頭,這個女人

    是歐陽彬的新歡,她想知道她是不是還也跟歐陽彬一起呢?馨兒將早點取出擺放在桌上,一邊

    取一邊說,”聽說她逃了出來。” 韓落花有些奇怪,她不明白那個藍若蘭的女人

    為何會自已逃走,不管歐陽彬獨自被困在”雷堡”,”雷堡”素有不可攻入的城堡的稱號,那個藍若

    蘭的女人之所以能逃走,想必是歐陽彬費盡努力的結果,她了解歐陽彬的為人,就像她自已了

    解自已一樣! 藍若蘭逃出”雷堡”,她一定會去營救歐陽彬的,就憑

    她是”刀劍同盟”藍盟主藍星雲的女兒, 韓落花心裏是這麽想的,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嗎?

    藍若蘭低著頭在沉思,她的身旁站著好多人,全

    是清一色的女人,個個如花似玉,她們的臉上都帶著濃濃的焦急與不安。

    藍若蘭從”雷堡”逃出後根本沒去”刀劍同盟”那裏,

    她徑自奔迴”七色樓”,她並不想她的父親為她的事操心,畢競自已長大了,不是小孩子,自已的

    事情當然要自已處理了,何況她自已也有自已的實力。

    ”七色樓”是樓不是樓,它是一個門派的名字,”七色

    樓”顧名思義是七種顏色的樓,依次分為赤樓、橙樓、黃樓、綠樓、青樓、藍樓、紫樓。”七色

    樓”七個樓主,每年都會競爭樓主之位,而藍若蘭所在的藍樓連續三年獨領樓主之位,因此藍若

    蘭是”七色樓”的樓主也是主人。 “藍樓主,依我之見不如打鐵趁熱,我們現在就去殺

    他個屁滾尿流!”說話的是個臉上紅通通,豎眉瞪眼的濃眉女人,她是青樓的蔡玉青。

    “是啊,藍樓主,這個主意不錯!”綠樓的孔綠兒附和

    著說道,她略為肥胖的臉蛋孔綠兒,連下巴、鼻子、眼睛都呈出圓的圈圈,她的話聲細而尖,聽

    在耳邊有些心燥。 藍若蘭微微抬起頭,她用不經意的目光掃視了在場

    的每一個人,愁懷滿麵令她一夜之間憔悴的許多,她在苦想,到底怎麽樣才能救出歐陽彬呢?

    赤樓的赤霓裳抿著嘴,那本冰寒似的麵孔毫無一絲

    微笑,她性格孤僻,從不言語,可她身旁的紫樓王紫倩卻是笑麵似花,她的嘴角永遠都掛著那天

    生的笑,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舒坦,她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開心快活人一般!

    橙樓李橙橙的眼珠兒在轉,她人生得像個長不大的

    小女孩,活潑天真的似個機炅鬼,她鬼點子特多,總是想出一些古靈精怪的主意,她那雙水靈靈

    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她是不是又在冥想什麽了。

    黃樓黃菲沒有笑,鵝蛋般的臉上卻明顯的露出兩個

    淺淺的酒窩來,迷人的眼神卻失神,不安的流露出無計可施的模樣。

    藍若蘭眼睛亮了,發光,充滿了往昔的自信,她鐵定下決

    心的作出決定,”好!咱們今夜就去闖一闖”雷堡”,讓雷向天見識見識一下我們”七色樓”的實力!”

    ”七色樓”的六個樓主聽見藍若蘭的這句話,大家都搓拳

    磨掌的興奮異常,看來藍樓主終於要發動攻擊了,為了讓那自以為是的”雷堡”嚐一下她們女人

    的力量,她們早就沉不住了。 女人能頂半邊天,這句話對男人來說根本不屑一顧,在他們的

    眼中,女人永遠是女人,不可能成為與他們平起平坐,可是他們忘了,像花木蘭、秦良玉、唐賽

    兒、楊招討……等等,這些女人哪個不是女中豪傑呢?男人又憑什麽瞧不起女人呢?這個世界

    如果沒了女人的存在,那又將會變成一個什麽樣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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