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高的泰坦遠遠望去像座小山一樣,走起路來引得地麵一陣搖晃,半身甲上一個卡扣都要比正常人類頭顱要大。


    看著前方那個外貌和人類差不多的巨型生物正緩緩向著自己等人走來,花影立刻決定放棄眼前的惡毒之藤,沉聲在隊伍頻道中說道:“來不及召喚角鷹獸了,泰坦視野廣闊,隻有逃到森林才有機會擺脫。”


    聽到隊友的話後,白言迅速檢查了下自己的體力,不作猶豫直接說道:“又不是要殺掉泰坦,我去把它引開,你們留下收拾戰利品,等我脫身後再來找你們會合。”


    蝶舞心中一驚,大聲製止道:“你又要進入放逐之地?不行,先不說泰坦,你如果再進去一次的話肯定又會被詛咒沾染。”


    說著她連忙施放出‘群體偽裝術’,接著瞥了眼一旁的花影,兩人一同抓起白言的胳膊把他拽向身後的石柱。


    你們這是幹什麽……我今天還沒沾染詛咒呢,快鬆手……白言用力抽了下手臂,左右各看了一眼,女戰士力量極大,並且鉗製手法熟練根本無法憑蠻力掙脫。


    “我好不容易才將惡毒之藤騙出來,不能這麽輕易放棄。”


    他在隊伍頻道中喊了一句,接著轉過頭鎖定藤蔓上燃燒的火焰,身形逐漸變淡變薄,下一秒在火焰中重新凝聚,抽出長劍向那隻已經發現了藤蔓燃燒的泰坦衝去。


    惡毒之藤燃盡後會變成種子鑽入地下重新生長,所以想要獲取種子就必須在火焰消失的那刻將其攔住。


    所以花影二人並沒有懷疑白言的做法,眼中除了感激外還多出了一抹無奈。


    另一邊,看到有人類出現,手持精金戰斧的泰坦立刻進入了隱形狀態。


    這不是謹慎也跟實力無關,作為神造生物的後代,泰坦擁有隨意施展“隱形術”的能力,喜歡戰鬥且通常會與敵人展開近戰,發現獵物第一時間進入隱形不過是它們的本能罷了。


    蝶舞之前跟白言科普過泰坦的能力,知道不少法術對它們來說使用起來像喝水一樣簡單,所以進入黑色土地之後並沒有著急接近,手裏捏著聖徽準備隨時逃進前方的禁地深處。


    身材高大壯碩的泰坦敏捷屬性跟正常人類相差無幾,隱身後它施展浮空術脫離地麵,無聲無息地向著前方不遠處那個闖入禁地的人類飛去。


    來了……感知到敵人靠近,白言心中為之一振,加快步伐向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七八秒後,他腳下憑空出現了一道由火焰,煙塵和灰燼組成的旋風,身形陡然加速,躲避掉虛空中出現的戰斧,頭也不迴地向著前方繼續衝去。


    在他身後,泥土橫飛砂石四濺,一個兩米寬的坑洞出現在戰斧之下,解除隱形的泰坦疑惑的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左手向前平推,掌心射出數道幽藍色的閃電。


    劈啪!


    閃光速度之快,哪怕是提前發現了異常,白言也沒能及時做出閃避,整個人被劈飛,渾身麻痹大腦一陣模糊,接著重重摔倒在地上。


    不過好在有曙光之盾和黎明長袍提供的基礎防禦力,這一下未能將他直接擊殺,但體內靈光紊亂,血量也降到了紅線以下。


    這怪物屬性比自己高出一倍都不止,居然還擁有類法術能力的瞬發專長,禁地深處的泰坦長老恐怕真像蝶舞所說有著對抗神明的能力,怪不得薩那諾斯會一直放任放逐之地存在……


    身體還處在麻痹狀態,失去知覺的白言甚至連頭都無法抬起,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瞳孔微微一縮,一抹無奈閃過,接著逐漸失去焦距。


    銀藍色的精金戰斧猛地劈下,還沒接觸到地麵,其中所蘊含的威能就已經將地麵的泥土向兩側拱起,坍塌向下瞬間形成一條溝壑,瞬間將跌坐在地上的白言吸了進去。


    而就在這時,泰坦手中的戰斧卻突然懸在了半空,它蹲下微眯起了雙眼,滿是疑惑地看著那個軟軟倒在了地上,渾身不斷抽搐的人類。


    “原來是中了血肉詛咒,真是一個可憐的人類。”


    沉悶且怪異的通用語在它口中響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白言,靜靜地看著對方融化成一灘汙濁,接著起身向身後的禁地深處走去。


    唿!


    風聲激蕩,地上的泥土和碎石紛紛移動,落入那條被戰斧劈出的溝壑,將化為汙血的白言埋在了其中。


    在泰坦走後不久,地麵突然湧現出黑中泛綠的光芒,滋滋腐蝕起了掩埋一新的土壤。


    緊接著,這一小片區域瞬間變亮,像是灑滿了最純粹的晨曦,飛速變換著不同形態的燦若繁星與附近的晨曦結合,綻放出比之前更加明亮的光輝。


    晨曦的光芒蜂擁匯聚的下方,化為汙穢的白言還在努力維持著自己那接近崩潰的靈魂,分裂聚合,再分裂繼續聚合。


    如此循環了數次,每當他覺得可以恢複人形,卻又被周圍環境中的詛咒之力壓製。


    聖者之血有所感應,瘋狂製造著秩序靈光對抗詛咒的侵蝕,在太陽升起般的燦爛中,白言的身體逐漸凝聚成人形,但並沒有恢複血肉之軀,還是保持著汙血的狀態,身體表麵還在不斷向外鼓著氣泡。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言體內靈光的生成速度和詛咒的侵蝕之力達到了一種相對完美的平衡,但他卻沒有因此放鬆。


    畢竟就算是心髒可以持續製造聖者之血,他也無法和整個放逐之地對抗,時間久了肯定還會變成之前那種狀態。


    還不如直接給我送迴神殿呢……這樣呆下去不僅飽受折磨而且還浪費時間……


    不管在心中如何吐槽這種情況也不會得到改變,眼看局麵已經變得不受控製,白言隻能放棄對身體的控製,默默等待著靈光耗盡。


    這時他心中升起一絲後悔,後悔自己沒能節製欲望,被對體質增長的貪婪蒙蔽眼睛,後悔自己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到現在居然還能忘記什麽叫“與虎謀皮”,居然想著利用這裏的詛咒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短暫的靜止後,變迴長劍形態的燦若繁星垂直懸浮在白言身前,接著瘋狂地做起了順時針旋轉。


    劍身的光彩變得異常明亮,照得白言渾身上下一片通透,黑與綠的身影迅速消散,泯滅在了無比燦爛的晨曦和星光中。


    這把武器居然是因為不希望主人變成邪惡,主動站出來抵抗,釋放出了一股“噬主”的淨化之力。


    就在虛幻的人形即將消散之際,一道清冷的月華出現在人影的眉心位置,乳白色純潔如牛奶的月華像山泉一般流淌而下,漸漸充斥填滿了白言那虛幻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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