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貨物在船艙用過午餐後,幾人就在帆船底部的貨艙休息了起來。


    玩家這艘商船應該是在等什麽人的到來,直到夜幕降臨才揚帆起航,漸漸駛離費爾曼德港口,進入了西部聞名的風暴海。


    晚上10點,無聊了一整天的滅火器提議到甲板上看看。


    這個不管是在生活中還是遊戲裏一直生活在祖國腹地的法師,說他自己腦子裏隻有些“無邊無際”、“波瀾壯闊”之類的詞語,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正的大海。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來了興趣,各自收好武器,通過船艙的扶梯來到了上方的甲板。


    “你們怎麽上來了?現在船速很快,你們這些生活在內陸的玩家沒有水下唿吸專長,掉進海裏必死無疑。”


    掌舵的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玩家,由於隻穿了一件幹淨的水手服,所以並不能從外表來分辨出他到底是什麽職業,看到幾人突然跑上甲板,趕緊出聲提醒道。


    “謝謝,”白言能聽出他話中的好意,微笑著走到船舵旁,指了指身後,“我們還想著出來看看大海的樣貌,沒想到……”


    他攤了攤手,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盡管海麵有月光照拂,但能見度依舊很低,周圍隻能看到不斷起伏的海浪,更遠處就隻剩下黑暗,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無邊無際、水天相接的感覺。


    舵手左手扶著船舵,右手額頭平放仰望了一下天際,然後轉向白言:“迴船艙裏休息吧,一覺醒來,明天什麽就都能看到了。這海上除了水什麽都沒有,看久了也就那樣……”


    上都上來了,吹吹海風也好啊……白言幹笑了兩聲,迴應道:“行,等下我們就迴底艙。”


    幾人在甲板上又逛了一會,發現周圍確實無處可看,隻能無聊地返迴了船艙,靠著滅火器的一副卡牌消磨時光。


    此時的帆船已經駛出了淺海,波濤搖晃著船體,眩暈帶來的嘔吐感漸漸出現在幾個人體內。一直在底艙來迴走動的七色球率先堅持不住,抱著一個木桶爬了上去。


    聽著從矮人口中傳來的嘔吐聲,其他人像是被傳染了一般,紛紛跑出房間,一時間屋外的走廊裏到處充斥著幹嘔的聲音。


    還好白言提前想到了這點,知道大家今天出海,提前準備好了神術‘移除惡心’,所以幾個人裏麵就他自己沒有事,現在正倚著椅背一臉促狹地望向艙門。


    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轉眼一個穿著漆黑戰甲的玩家出現在艙門外的走廊。


    看到那幾個跪坐在地上的玩家,那玩家掏出一黑紫色的玻璃瓶,笑著說道:“知道你們沒出過海,團長特意為你們準備了止吐藥,來吧,吃了就不會這麽惡心了。”


    唯一完好的白言走到門外,接過對方手中的藥瓶,先是道了聲謝,目送對方離開後,這才偷偷使用了一記‘偵測毒素’,發現沒什麽問題後,才倒出瓶中的黑色顆粒,一一分給了隊友。


    對方的團長想得還挺周到,看樣子也是老玩家無疑,明天沒事一定要去認識一下……將沒用完的止吐藥放進包裹,看著其他人已經開始不再幹嘔,臉色逐漸變得正常,白言在心中思索了一下後,轉身走進了船艙。


    船身還在隨著海浪不停搖晃,經過了剛才的事情,幾人完全沒了繼續打牌的想法,各自迴到床鋪,躺下閉上了眼睛。


    房間除了能聽到喘氣聲,就隻剩海浪偶爾拍打舢板的聲音。


    ……


    第二天清晨,幾人起了個大早,就連最喜歡睡懶覺的矮人都準備出現在了帆船的甲板上。


    陣陣海風吹來,輕輕推動著這艘名為‘飛翔的奧蘭因號’的三桅帆船前進,浪被撞擊到船體,濺起的水花落到露天甲板,然後順著排水孔又重新迴歸大海。


    無瑕、透明、純淨的深藍是大自然唯一賦予大海的顏色,天空連接著遠處的大海,全然一片藍色世界映入眼簾,讓人分不清到底哪裏是天涯,哪裏才是海角。


    滅火器站在木製的風暴之主船首像旁,淩亂的頭發被海風吹向後方,臉上的肌肉都已經開始變形,依舊一臉歡欣雀躍地看著前方。


    後方露天甲板上,八步與一個遊蕩者玩家纏鬥在一起,兩人均沒有使用技能,隻是靠著手中的匕首相互拆解著對方的招式。


    兩人打得難解難分,周圍觀戰的玩家看得不亦樂乎,不斷有人出聲叫好為自己認識的朋友呐喊助威。


    “利刃風暴的身手在整個王城都數得上號,怎麽今天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半身人刺客都拿不下來?”觀戰的人群中,一位牧師打扮的玩家偏過頭看向自己的好友。


    一旁的玩家衝著場中的遊蕩者吹了個口哨,轉過頭說道:“正常,這隻不過是自由模式下的普通攻擊,真要是使用技能,利刃肯定瞬間就能贏得勝利。”


    “那不一定,別人的普通攻擊都這麽流暢,使用技能肯定也是一樣。”


    交談中,一隊玩家從底艙中走出,七色球微眯著眼睛,指著那群玩家其中的兩人,冷哼了一聲,對白言小聲說道:“就是那兩個人,不收布龍非要我們幹活。”


    矮人的話剛說完,便看到身旁的白言背著盾牌,手持長劍快步向對方走去。


    “老白迴來,這是人家的船,咱們就六個人,千萬不要衝動。”


    七色球在隊伍中喊了一嗓子,發現白言並沒有為之所動,當下握住胸前的聖徽,準備一旦發生戰鬥,隨時支援自己的隊友。


    但接下來的一幕直接讓矮人焦急地表情變成了呆滯,隻見白言隻身上前後快速收起了手中武器,一下與昨天與自己接洽的兩位玩家抱在了一起。


    這是什麽情況……七色球隻知道白言在格羅漢姆附近的地區頗有些聲望,沒想到在王都居然還能被人認出身份。


    “早知道昨天就讓老白來找他們了。”心中腹誹了一句,七色球撅著嘴將頭轉向了一旁,再也不想去看那兩個人洋溢著笑容的醜臉。


    “大家都過來一下,我介紹幾位新朋友給你們認識。”而就在此時,白言的聲音在隊伍頻道中響了起來。


    ……


    船艙底部的客房,十幾個玩家圍在一張木桌周圍,盾牆和混亂風暴一左一右坐在白言兩側,不斷向著對麵的矮人表達著歉意。


    七色球也知道人家隻不過是在按照自己冒險團的規則行事,並沒有故意針對自己,簡單熟識後便忘掉了昨天的事情,很快加入了大家的聊天之中。


    “如果不是白老大頭發長出來了,我這幫兄弟肯定能一眼認出他的身份,”盾牆對著七色球說了一句後,伸手摸著白言的短發,“你看看,頭發長了就不像了,怎麽看都沒有視頻裏帥。”


    “一邊去吧,當初我們認識時我就是這種發型,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白言一句話說完,眾人立刻哄堂大笑,再沒了之前尷尬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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